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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依舊穿了件粉色的襯衫,休閒西裝褲,就那樣長身玉立地站在燈光闌珊處。目光不知何時早已落在她的臉上,與她的目光隔着這滿街迷眼的霓虹相對。
“喲,傅少,何時又有了新歡,怎麼沒帶出來給我們瞧瞧。”靳名珩那邊站着的人羣裡出聲來調笑着。
沈小薏卻是個火爆脾氣,猛地推開傅景之,說:“誰是他的新歡?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在他們這分紈絝子弟眼裡,是個女的就跟他們有染?
那男人也是個有家世的,大概也是被女人捧慣了,冷不丁地被嗆了這一聲,還真楞了一下。然後笑起來,他說:“喲嗬,這性子夠辣的。”
沈小薏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懶得跟這種自大的公子哥說話,轉身想走開,卻被傅景之擁住肩頭,對那男人說:“得了,她就是傻點,別逗她了。”完全一副所有人的姿態,還給她撐上腰了。
可惜沈小薏根本就不領情,直接將他推開,就像他身上有病菌一樣,恨不得早早脫離。然後轉身拽起宋凝久的手,說:“凝久,我們走。”
隨着她的行動,其它人也終於將注意力轉到宋凝久的身上。
“她——”都驚詫地看着宋凝久的臉,然後轉到靳名珩身邊的宋一瞬身上。
宋一瞬這時彷彿也纔回過神來,走上前,笑着喊:“凝久。”
“姐姐。”宋凝久揚起笑。
這樣鮮明的稱呼也終於讓衆人醒過神來,因爲他們都有關注新聞,知道宋一瞬有個雙胞胎妹妹,想必就是這一位。兩人的確長得很像,若不是家裡人,恐怕很難分得清。
“爸爸說你這幾天在學校裡訓練很辛苦,怎麼這麼晚了還出來?”宋一瞬伸手幫她撩了撩髮絲,一副心疼的模樣。
“今天下午沒課,我們就出來逛逛。”宋凝久回答。
她心裡知道,宋一瞬稱爸爸說她辛苦也不過是託詞,宋成軒從來都沒關心過她在學校的情況。
“嫂子,這真是你妹妹啊,長得還真一樣。”其它人看到宋凝久,眼睛都不自覺地亮起來。
宋一瞬呢,長的是十分亮眼,從前靳名珩帶未婚妻出來,他們也是正眼不敢瞧的。不是因爲不尊重,而因爲都瞭解靳名珩,總盯着人家未婚妻看不禮貌不是?
靳名珩這尊佛,他們可是得罪不起的。
如今可不同了,居然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他們明目張膽地交朋友總可以吧?不但可以滿足自己,如果真覺得不錯,間接與靳名珩攀個親戚也不錯。
現今的所謂上流社會就是這樣,見到女人首先看得是容貌,而後算計的是家世。若無家世,那就只是玩玩,有些家世又對眼的,自然就會把婚姻提上日程。
“是啊,我的妹妹宋凝久。”宋一瞬介紹。
“你好。”宋凝久笑着打招呼。
其實這裡大部分人她都見過,不過是作爲宋一瞬見的,如今又要做出初次見面的模樣。
“你好。”一羣人回就,都一副心癢癢的樣子。
因爲是私人聚會,又都還沒有吃飯,所以女伴都沒有調出來。加上宋凝久的身世給她擡了價,他們瞧着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怎麼說呢?
他們的命運大部分都註定了商業聯姻,如果有家世相當的,自然都想挑個自己合意的。
宋凝久則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尷尬地站在那裡笑着。
“那既然遇上了,不如和我們去吃飯吧?”宋一瞬邀請,順便看了眼沈小薏。
沈小薏從前便聽宋凝久稱讚她的姐姐,也知道她姐姐是家裡唯一疼她的人,本來對她極有好感。可是自從爆出她與靳名珩的新聞,她就有些爲宋凝久憤憤不平。
她明知宋凝久與靳名珩已經走到了那一步,而且還是因爲她。就算靳名珩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她的這種行爲還是令她反感,反感宋家的人這麼對宋凝久。連帶着,對她的好印象也下降,即便她長得和凝久一模一樣。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她那親切的笑容好假。
不過她是宋凝久的姐姐,她不想讓人說宋凝久的朋友怎麼樣,所以還是有禮貌地對她笑了下。
要說這宋一瞬就是會做人,看出傅景之對沈小薏的心思。一方面邀請宋凝久,讓她直觀地面對自己與靳名珩目前的狀況,另一方面又成全他人的美事,讓人傅景之感念她這份情。
“姐姐,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明早還有事……”宋凝久下意識地拒絕。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不用擡頭去看,都可以感覺前方一把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令她只想儘早脫離這裡。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截斷,他說:“嫂子,你平時在家是不是管教凝久妹妹挺兇的,妹妹好像很不給你面子哦。”
開玩笑的口吻,話聽起來像挑撥人家姐妹的關糸,實則就是激宋凝久。
宋凝久還沒有表態呢,只見一道高大的陰影穿過衆人走過來,罩住眼前的光線。不過並不是爲她而來,而是伸手自然地擁住宋一瞬的肩,說:“走吧,餓死了。”
倒是也施捨了宋凝久一眼,只是那一眼是睥睨的,就像個王者站在城牆上,俯視着芸芸衆生般。
宋凝久站在那裡,感覺到他袖子帶起的風擦過臉頰,一股若有似無的薄荷味從鼻翼間掠過,來不及捕捉便已遠去。
“沈小薏,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傅景之上前,不由分說地就把沈小薏帶走了。
“哎,凝久,宋凝久——”沈小薏那輕盈的小身板,被傅景之輕而易舉就帶走了。
“凝久妹妹,走吧。”剩下的其它人招呼宋凝久,這多雙眼睛盯着,她也不好單獨溜走。可是想到面對靳名珩,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最終,一羣人相繼走近了離這裡最近的帝都酒店。包廂內圍着那張桌子坐了大概十幾個人,其中就三個女的,宋氏姐妹以及沈小薏。
名義上,宋一瞬與沈小薏都是名花有主的人,自然在場的大部分男性就將目標轉到宋凝久身上,獻殷勤的人大有人在。一口一個凝久妹妹,讓人聽得好不肉麻。
“吃飯就吃飯,你們能不能消停點。”靳名珩點了支菸,打火機扔在桌面上。然後手臂故意搭在宋一瞬坐的椅背上,身子微微前傾,使兩人的行爲看起來比較親暱。
他媽的,怎麼聽着耳邊這不絕於耳的凝久妹妹四個字,心裡就那煩燥呢?
他目光卻沉沉地越過坐在身邊的宋一瞬,落在隔着她坐的宋凝久身上。他一直都知道她招人惦記,可是這麼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招人惦記,還是令他極爲不爽。
“靳少,你身邊坐着嫂子,那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啊。”其中一個對宋凝久最殷勤的男人曖昧地瞟過兩人。如常開着玩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踩進了雷區。
靳名珩背向後倚,眯着眼睛瞧他。那樣子像是在慵懶的笑,可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怕是待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瞭解他的人還是宋凝久,她不想連累任何人,所以草草起身出去。
其實包廂內就有附屬的洗手間,不知是不是那些人不時拿靳名珩與姐姐開玩笑的關糸,她總覺得刺耳的狠。怎麼說自己從前也頂着姐姐的名字與靳名珩站在一起過,她總是無法調適,所以只是藉機躲出來喘口氣。
不過想起從前,靳名珩從不會帶她參加這樣的聚會,而是毫無顧忌地帶她去那種場所,也毫無顧忌地與其它女人曖昧、親吻……搖頭,搖走腦子裡浮起的畫面,她想這說明他待姐姐總是不同的吧?
壓下心裡的不舒服,她告訴自己,姐姐只要平安、幸福便好!卻獨獨忘了,或者故意忘卻,靳名珩那些曾經極度嫌棄宋一瞬的話。
沒有吃飯,也沒有怎麼喝酒,胃裡卻沉甸甸的。在衛生間的格子間裡躲了一會兒,她纔出來,洗了手,因爲實在不想回包廂裡去面對那個人,所以倚在牆上掏出手機給姐姐打電話。
“姐,我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了。”她說。
“好,路上小心點。”宋一瞬叮囑。
“嗯,你也少喝點——”她笑着說,只是尾音未落,面前的光線突然被人遮住。首先映進她眼眸的是塊粉色的布料,他下意識地擡頭看到靳名珩的臉。
他雖然背光而立,那五官的線條並不清晰。但是足夠了,足夠她確認是他。
她還在驚訝他的突然出現,他已經握住她的手,將手機從將她的掌心中拿下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宋凝久回神,伸手去奪手機,說:“手機還我。”
靳名珩的手被她握住,另一隻手撐在她頭側的牆壁上,脣靠得她極近,問:“宋凝久,你後悔了沒有?”
沒有利用價值的宋凝久,他不用耍手段,都可以想像到她在宋家的處境。
宋凝久聞言,奪手機的動作停止,擡頭看着他,他呼吸的氣息噴拂到她的臉上,宋凝久說:“姐夫,請自重。”
他與她現在就是姐夫與小姨子的關糸,她不會再逾矩。
她那樣漠然的神色,那稱呼更劃分着她與他的界限。靳名珩盯着她的眸子,就像風雨欲來時烏雲壓下來的天空,陰鷙非常,幾乎恨得將她吞噬。
“我若是不自重,你又會怎麼樣?”他問,手搭上她的肩,說話間脣幾乎碰上她的脣。
離這麼近,就可以聞到她喘息間透出來的水果香氣,是他熟悉的味道,真恨不得這樣死死將她壓在身下品嚐。只是想想而已,身體便好像就有了變化。
不是他禁慾太久,而是他一直都知道這具身體對自己的致命吸引力。其實開始並沒有這麼強烈,卻在沾染的這段時間像染了毒品似的,總是想要一再渴求。
可惜,她看着他的漠然的眸子,澆熄了他身體裡的火熱。她問:“靳少,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一句話嗎?”
靳名珩看着她,等待她說下去。
“你說,你不會愛任何人。”那麼如今的苦苦糾纏,又是爲了什麼?
聞言,靳名珩臉上的表情明顯怔了下。
宋凝久則是趁機奪過自己的手機,身子靈活地從他的臂彎下竄出去,樣子看上去冷漠又從容,只有越來越急促的腳步透露了她的心慌,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已決定不再與這個男人有交集,可是這個男人又太危險,單獨在一起不可掌控的東西太多。而她不想被人撞到,讓自己的姐姐失望或難堪。
靳名珩這邊,幾乎是宋凝久一脫離自己的掌握,他便醒過神來。但是他並沒有追,而是仍然維持着剛剛的姿態站在那裡,臉上的神色不定,讓人捉摸不透情緒。
與此同時,宋一瞬尾隨靳名珩出來後,果然在洗手間的方向發現了兩人。不自覺地停了腳步,身影一直隱在拐角處的陰影處,就那遠遠將兩人的互動收進眼底。
她知,她一直都知他們的關糸親密過,就不會斷得那麼幹淨。尤其這些日子的相處,雖然靳名珩總是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樣子,她還已隱隱感覺出靳名珩對宋凝久的在乎。
她並沒有去打擾他們,卻更像一個偷窺者,直到宋凝久消失,她都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看着宋凝久離開的方向,守着陷入沉思的靳名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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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坐在包廂裡的沈小薏也很着急。因爲宋凝久已經出去很久了,她出去一會兒原不打緊,但尾隨其後出去的便是靳名珩,然後宋一瞬也跟着出去。
別人不知,他們三人的事她還是知的。
再說她今天帶宋凝久出來本來是要散心的,哪裡會想到會遇到靳名珩與宋一瞬兩個人。今天酒桌上這些玩笑話,將心比心,她都替宋凝久難過。見他們又久不回來,真怕發生什麼令宋凝久難堪,所以她也跟着出來了。
找了一遍沒找到人,正想轉身回去看看,突然看到衛生間的方向,靳名珩獨自朝這邊走過來。正想上前去詢問,就見宋一瞬不知從哪冒出來,正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靳少。”她喊。
靳名珩看到她皺眉,目光落在她挽着他的手臂上。這女人是不是一點廉恥都沒有?
“我看到有個像有卓越的人,你幫幫我。”宋一瞬哀求,也給自己的行爲找了合理的理由。
靳名珩聞言笑,不過卻是諷刺的,手擡着宋一瞬的下巴審視着她。他靳名珩這麼多年在女人堆裡不是白混的,她這點小伎倆在他眼裡簡真就像小丑的表演,若不是他與宋凝久嘔氣,若不是她宋一瞬對自己還有點利用價值,他還真不稀得搭理她。
宋一瞬知道自己在撒謊,因爲心虛,所以接觸到他淬笑的眸子時,總感覺彷彿能穿透人的心思一樣。可是爲了保住自己在外界與他感情極好的形象,也爲了接近他,她寧願冒這個險。
靳名珩則明明像十分明白,卻又不揭穿她,掌心摩擦了下她的下巴,說:“走吧。”
宋一瞬剛剛做出這個舉動也是帶着豁出去的決心,感覺大不了就是他不給面子的推開自己,羞辱兩句,在外面,他也不會真的怎麼樣。卻沒想到他並沒有拒絕,心裡一陣狂喜。
她的種種反應自然沒逃過靳名珩的眼睛,她愛耍心機他就配她玩。當然,是在她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
可是這一幕落在站在不遠處的沈小薏眼裡,卻是完全變了味道。從前她也知道靳名珩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只不過離自己太遙遠,所以也只是對着他出色的樣貌發發花癡。
如今這種事發生在朋友身上,她那點小女兒心思就是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剩下的只有朋友被拋棄憤怒,以及對靳名珩這種形爲的不恥。
不過她還記得自己宋凝久並不在,目前要關心的是人在哪裡。所以忍着胸口的憤怒轉身,又四處找了找。自然是沒有,於是拿出手機給她找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許多噪音,聽起來像在街上,便着急地問:“凝久,你在哪?”
“小薏,我不舒服就先走了,忘了給你打電話。”宋凝久坐進出租車裡,接了電話回答。
她心情不好,沈小薏也明白一些,小心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宋凝久回答。
沈小薏聽出她情緒不佳,不過應該也不會出什麼意外,便說:“好,你在宿舍等我,我馬上也回去了。”
“嗯。”宋凝久應了聲,然後掛了電話。
沈小薏收線後,便走到酒店門口去招出租。剛剛打開車門,就被追住來的傅景之捏住手臂,然後將那輛出租車的門哐地一聲關上。
傅景之做事也比較周到圓滑,給司機往座上扔了張百元鈔,說:“對不起師傅,我們不坐了。”
不用拉人,還有錢拿,那司機自然高興,便將車子從沈小薏身邊開走了。
“傅少,你是不是錢太多燒的?”她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種隨便砸錢的行爲。
他家裡有錢,他自己能賺,想怎麼花都是他的事,原本也與她礙不着。可是他每次阻止自己,都用錢來佔據優勢,未免讓她心裡不平,甚至鄙視滿身銅臭。
“是啊,本少錢多得很,需要你幫忙來花花。”他一副欠扁的嘴臉。
沈小薏懶得和這種只會拿錢來說事的人說話,所以乾脆就送了他一個大白眼,轉身就走。
傅景之專程跑不出來,自然不會讓她這麼輕易走掉,拽着她的手臂說:“好好好,不說錢。你要去哪?本少親自當司機送你。”整個昕豐市,可沒有一個女人用他這般討好的。
沈小薏看着他,挺冷靜地看着他,說:“傅少,咱們當初可是說好的,你情我願。你玩了我,我也玩了你,就此互不相干。”
傅景之皺眉。
對,他們發生過關糸。就在靳名珩與宋凝久躲進小鎮子偷閒的那段時間,他們發生過一次,在很理智的狀態下,而且她是第一次。
他一直以爲享受的歡愉的女人都是忘不了那種滋味的,尤其人家不是說女人對自己的第一次給的男人都有特別的情結?爲什麼他在這個女人眼裡看不到?丁點留戀沒有,發生關糸後,反而恨不得離他更遠。
不過他很快調適過來,脣擦着她的臉頰說:“可是小薏,我一直忘了你的滋味,怎麼辦?”
沈小薏聞言,臉上並沒有難堪,只有恨不得將他那張賤臉打掉的衝動。她說:“對不起傅少爺,本小姐最近沒有錢嫖你。”
整個昕豐市,敢這麼跟傅景之說話的女人也就她一個。
傅景之也不惱,反而笑了,他就喜歡她這個彪悍的模樣,她現在的狀態與初次見她的感覺大不一樣,所以說這個女人總是處處給他帶來驚喜。說完直接將她壓在酒店前的柱子上,說:“沒關糸,我貼錢伺候你。”
沈小薏雖然嘴上撐強,可是論力氣還真抵不過他,看着他的身子壓過來,卻是怎麼也推不開。
沈小薏突然就想起了靳名珩,從前與宋凝久走得那麼近,爲了得到她費盡心機,如今又與宋一瞬在一起,上了姐妹兩個,他就不覺得噁心嗎?
恨,是因爲爲宋凝久的憤憤不平。抓起手裡的皮包便朝着壓過來的傅景之打過去,罵:“滾,別碰老孃,仗着有錢了不起啊?”
這聲罵可謂響亮,讓經過酒店門的人都側目看過來……
——分隔線——
宋凝久打車回到宿舍,時間尚早,宿舍的人也都出去玩了。她簡單洗漱了下便上牀睡覺。迷迷糊糊間,宿舍的其它人都陸續回來了。
而沈小意是半夜纔回來的,宿舍的人聽到動靜,也只因爲困得厲害,翻了個身繼續睡。
沈小薏甚至都沒敢開燈,摸黑上了牀,抖抖瑟瑟地將衣服脫了,藏在牀底下,然後套上睡衣便睡了過去。
那天之後,日子依舊如常地過着。宋凝久食堂,宿舍,教室三點一線的校園生活,又多了一項,那便是兼職。
有活動時,她與沈小薏做伴出去,辛苦幾個小時拿着裝薪資的信封回來,兩人就出去好好吃一頓,然後把剩下的錢存起來。宋凝久真的覺得多虧了沈小薏帶自己,不然從來沒有接觸過社會的她,不知要吃多少虧,自然也學會了許多節儉的小竅門。
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沈小薏看得出來,她是矛足了勁在賺錢。這次兩人雖然說出國的費用都由歌劇團出,也會有所謂的薪資,但是畢竟用錢的地方頗多。
這天教導主任已經將她們喊了過去,通知了出國的具體時間。兩人回到宿舍不久,門板就被其它寢室的同學敲響,有個女同學探出頭來,說:“宋凝久,下面有人找。”
“知道了,謝謝。”宋凝久應着。
女同學幫她關上門,走了。
她皺眉深思,這個時候誰會找她呢?
姐姐?
除了宋一瞬,她還真想不出別人。或者是靳名珩?搖頭,下意識是不希望是他,而且她也沒有把握是他。因爲自從他帶走姐姐後,就沒有再主動找過自己。
思緒翻轉着,人已經站起身,穿過樓道下了樓。
站在樓前四處張望,並不見姐姐的身影。倒是不遠處有輛銀白色的卡宴十分惹眼地停在那裡,同樣惹眼的還有車裡的人,而且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穿了一套白色的運動服,短髮薄削,不必起身便可看出身材頎長,只露出側面的面部線條。彷彿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轉過頭來,眼睛和臉被黑色的太陽鏡遮了大半,脣間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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