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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憑她也配

024 憑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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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久鬆開門把走進去,目光巡過室內,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舞蹈室,每個舞者大概都有這樣一個夢想,夢想可以擁有自己的舞蹈室。以宋家的財力,在家裡弄一間小小的舞蹈室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學舞蹈時就宋成軒本來就有些不贊成,宋媽媽對她則是聽之任之。本來就缺乏溝通,她爲了長期能練習更是搬到了學校裡,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奢望過,家裡會給她一間舞蹈室。

她更沒有想過,靳名珩爲了她弄一間舞蹈室。

是爲她弄的吧?

手捂在發熱的胸口,因爲不確定,又因爲那隱隱的肯定而雀躍着。因爲在這個屋子裡住的除了自己和他,還會有別的什麼人嗎?

手雖然還沒有好,可是她仍然抑止不住心底的雀躍,慢慢地在地板上起舞。舉手擡足之間,都帶着滿滿的喜悅。不需要伴舞,她心裡自有自己的一首曲調。

脫離從前的悲情,身姿更加輕盈,比起怒放的花朵,更像一隻翩飛的蝶,彷彿飛落在處處花香裡。她也沒有穿舞衣,可是她是快樂的。臉上那種滿足與喜悅,誰都無法複製。

靳名珩從書房出來,聽到這裡有動靜,果然就看到她在起舞。其實他也不懂舞蹈,不過欣賞總是會的,更重要的是願意看到她快樂的樣子。

啪地一聲打火機響,陷在舞蹈裡的宋凝久回神,看到靳名珩站在門口。

她動作停頓,站在那裡與他隔着門框相望。

“跳啊,怎麼不跳了?”靳名珩問。

跳舞也是講究心情的好不好?都被打斷了,她怎麼就能說跳就能跳出來?

靳名珩走進去,打開裡面的鋼琴蓋子,手在鍵上試了試。

他擡頭看着宋凝久,那意思彷彿是提醒她隨着他的音樂起舞,可是這丫頭好像很不上道,還僵僵地站在那裡看着他,不動。

“靳名珩,謝謝你。”她真誠地說。

那副感動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弄得靳名珩也不自在,乾脆站起來,他說:“本少只是閒得無聊。”

他靳名珩也不是第一次哄女孩子,不過這麼用心倒是第一次了。以往送那些女孩子什麼珠寶首飾,她們就會高興的撲過來,他也大方地接受。

反觀宋凝久只是站在那裡看着他,輕飄飄地說了謝謝你三個字,他就突然不知手腳往哪裡擺,所以乾脆放棄自己爲她伴奏這麼浪漫的主意,下了樓去。

宋凝久卻不知道這些,手輕輕摸過把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這一切,感覺都像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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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內,靳名珩又恢復了他的忙碌,宋凝久也開學了。雖然失去了這次機會,不過出去了這幾天,對心情的調適還是管用的。

老師本來還擔心她情緒低落,不過看她的精神還不錯,照常的練習,也就放了心。

這天沈小薏與宋凝久從食堂回來,看到宿舍裡一羣人圍着報紙嘰嘰喳喳的。沈小薏是個愛八卦的主兒,便忍不住湊上來問:“怎麼,又是哪個帥哥離婚了嗎?”

這羣小丫頭,畢竟沒進過社會,也沒有經歷過什麼真正的感情。

“離了婚也淪不到你,沈小薏你興奮什麼?”有人取笑她。

“切,那可沒準。”沈小薏也不害躁,一個宿舍的平時都打鬧慣了。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今天不是離婚,是秀恩愛。”另一個舍友把報紙遞過來,還看了宋凝久一眼。

沈小薏接過報紙,宋凝久就被其它舍友給包圍了。

“宋凝久,靳少真的是你姐夫嗎?你是不是可以經常見到他?能不能幫我們要簽名啊?”一羣人那個興奮,宋凝久的手臂都快被她們搖下來了。

沈小薏看着報紙卻皺起眉,上面雖然寫着靳名珩與宋一瞬的名字,稱兩人甜蜜渡假。也附有兩人的照片,如果她沒記錯,宋凝久開學那天還給她帶了禮物,說是出去玩了幾天。

而且同學這麼多年,她與宋凝久可不是一星半點的熟悉。登上報紙的那些照顧,何止是樣貌像,就連神情都是一樣的,不是宋凝久又是誰?

加上她之前看到宋凝久與靳名珩的互動,本來就怪怪的,這下心裡的疑惑更大。宋凝久還在應付同學,就突然被沈小薏拽着手臂離開了宿舍。

正值中午,大部分同學都躲在宿舍裡睡午覺,所以周圍也沒什麼人。

“宋凝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告訴她那報紙上的人是宋一瞬。

她不會信!

可是她也不能理解,宋凝久怎麼會和她的姐夫在一起,兩人單獨出行不算,而且行爲還這麼親密。

宋凝久目光落在那份報紙上,上面的確刊登了幾張她與靳名珩在山上的幾張照片,甚至連她耍賴坐在石頭上被他吻,他牽着她過吊橋,兩人在纜車上的照片都有。

她知瞞不過沈小薏,便簡單地解釋了下。

“那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沈小薏問。

宋凝久笑笑,有點苦澀,並未回答。

沈小薏嘆了口氣,說:“你怎麼那傻呢。”

若是她說愛上了,沈小薏倒還覺得她不那麼屈。

可是爲了宋凝久只是爲了家裡的生意,爲了她的姐姐與靳名珩那樣的人在一起。別看她平時也羨慕,喜歡yy小說裡那些被包養那些,可是若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她也是接受不了。

心裡不免爲了宋凝久難過。

“小薏,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沈小薏一直都是她信任的朋友,其實說出來,心裡也會好受一點。

沈小薏點頭,看着她的眸裡帶着滿滿的心疼。終於明白她爲什麼從住校,突然變成每晚必須都要回家,也知道她在國外經歷的那些磨難。

倒是宋凝久覺得過來便是過來,反而反過來安慰她。

兩人不再多說什麼,日子照舊這樣過着,感情似乎比原來更好。沈小薏最近忙着跟着歌舞劇團去國外培訓的事,正在辦理簽證。

這天校領導將她與另一個被選中的人喊去了,宋凝久便在教學樓前等着與她一起回宿舍。不久,就見與沈小薏一起進去的同學出來,不由迎上去,問:“沈小薏呢?”

那女同學擡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彷彿帶着敵意一般,看得宋凝久莫名其妙。

“你就是宋凝久?”那女同學問。

宋凝久點頭。

那女生盯着她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更加犀利起來,令宋凝久十分意外。

兩人雖然是同糸卻不同班,她是大四將要畢業的學姐,兩人稱不上熟悉。若非這次選拔她被選中,她都未必認識她。所以宋凝久更加不明白,她眼中的敵意爲何而來。

“卑鄙。”女生咬牙說完,便推開她。

宋凝久被推得身子退了一步,覺得還是莫名其妙。手抓住她推自己的腕子,問:“把話說清楚。”

她平時是好說話的,大部分時候也懂得忍讓。可是無緣無故的,她沒有理由承受這個。

“你心裡不是門清着嗎?裝什麼裝?果然是個千金小姐,靠着關糸很得意吧?噁心。”女生罵着拽回自己的手,那樣都恨不得扇她個耳光。

宋凝久皺眉,被她罵得更加莫名其妙。

這時沈小薏從教學樓裡出來,看到兩人發生爭執,馬上趕過來拉開那個學姐。

她說:“學姐,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抱歉,但是這是院方的決定,並不能怪宋凝久不是嗎?”

那個學姐聽了滿眼的諷刺看着沈小薏,然後指着宋凝久罵,說:“全校區的人誰不知道她不乾不淨的,不但跟米釐糾纏不清。她們宋家了不起,如今還攀上了了不起的靳家,這麼多人站在她那邊說話。這還比什麼比,結果都已經註定了。”

那個學姐憤憤不平地吼完,抽回自己的手臂,轉身便氣呼呼地走了。

宋凝久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有些莫名其妙。

沈小薏上前,說:“凝久,主任喊你。”

“什麼事?”宋凝久問。

“去了就知道了,好事。”沈小薏神神秘秘地說。

宋凝久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不過還是去了。上次來還是因爲自己與米釐發生緋聞的事,所以她心裡還是有點牴觸。這次敲門進去,糸主任的態度卻過分熱情,弄得她莫名其妙。

不過她很快就弄清楚了,因爲她上次錯過了挑拔的機會,歌劇團的人不知在哪裡得到了她的資料,對她很感興趣,決定保留一個名額,讓她最後與那個學姐競技。

宋凝久也就一下子明白了,那個學姐爲什麼看到她這樣激動。

可是無緣無故的,學校會把自己的資料送去歌舞團的評審那裡嗎?自然不會,而宋家更不會有人幫她,想到學姐說的靳家,難道是靳名珩?

總覺得靳名珩最近行事怪怪的,她沒忘記他說過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那麼這些日子做的這些又是爲什麼?難道他對他的每一個女人都這麼好嗎?

懶得深思,出了教學校,與沈小薏聊了一會兒,她也一直說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是也許是被那個學姐罵的緣故,宋凝久總覺得這個機會來得不夠光明。

尤其是沾到靳名珩,他好像就是特權的代名詞。

接下來,學校原本定好的兩個名額有變動的事很快在校園傳開了,沒等到這天的課結束便已經流言四起。

因爲不是與其它同學一般是經過正常的選拔,讓她心裡也跟着有壓力。

下了課,身上的手機便響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宋成軒。

“爸?”按了接聽鍵,她喊。

“凝久,在哪呢?”宋成軒問。

“學校裡,剛下課。”宋凝久回答。

“哦。”宋成軒看了眼錶盤,問:“那爸爸請你吃飯吧?”

宋凝久眼裡閃過詫異,這樣的口吻,好像一向是屬於姐姐的。

“沒時間嗎?”宋成軒又問,聽起來心情很不錯。

“不,有時間。”宋凝久趕緊回答。

“那好,十五分鐘後,我在校門口等你。”宋成軒說完便掛了電話。

直到他掛了電話,宋凝久都感覺不太真實。

因爲宋成軒當初不贊成她學跳舞,後來又想到她在高中時鬧的那些事,便也不過問了。所以她上大學這三年來,宋成軒從來都沒有來過她的學校。

“怎麼了?凝久?”沈小薏問。

“沒事,我爸找我吃飯。”宋凝久回答。

“那快去吧。”沈小薏說。

“嗯。”宋凝久應,換了衣服便去了學校門口等待宋成軒。

兩人在學校附近找了家酒店用餐,這還是父女兩人第一次在外面用餐,宋成軒基本沒有動筷子。兩人也沒什麼交談,餐桌上十分安靜。

“爸爸今天來是不是有事?”宋凝久試探地問。

因爲明白宋成軒不會無緣無故請自己吃飯,所以沒弄清楚之前,這飯她也吃得不會太安心。

“沒事。”宋成軒搖頭,然後破天荒地夾了筷子菜給她,說:“我看到報紙,才知道他們去了眉山。”

宋凝久目光落在盤中的菜上,因爲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所以沒有說話。

宋成軒卻是高興的。

爲什麼呢?

因爲宋成軒那個項目比預期的數目超支很多,靳家注入的資金也用得差不多了。如果他認賠收手還好,可是預售的前景又十分可觀,所以只等着資金挺過這個門坎。

原本宋家與靳家如今是姻親關糸,他倒可以請靳家再注一部分資金進來,不過人家拿錢自然是要權份交換。宋成軒自然不甘心,於是就找了銀行貸款。

這麼大的項目,宋家如今其實是有些吃力的。又加上前不久出了些事故,爲了避免出現紕漏,審覈自然很嚴,宋成軒正在爲了這事發愁。

前幾天的報紙一登,所以人都猜測兩家婚期已近,銀行那邊也就跟着鬆了口,放貸,可以說是解了宋成軒的燃眉之急,自然是高興的。高興之餘,更加知道靳家的重要性。

換句話說,他今天來純粹是爲了安撫宋凝久,讓她好好與靳名珩相處。

人走到一定的地步,爲了某些目的,也就不再堅持到底是哪個女兒了,總是有所助益便好。他現在就像個賭徒,滿腦子就想宋家可以憑這個項目可以渡過難關。不止自己的多年的心血不會付諸東流,而且還可以更進一步。

宋凝久嗯了聲,點頭。

“玩得開心嗎?”宋成軒又問。

“嗯。”宋凝久又嗯了一聲,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宋成軒看着悶葫蘆似的小女兒皺眉。

他其實是想探探兩人之間的感情怎麼樣?穩不穩定,可是宋凝久這樣,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好好和靳名珩相處。”他叮囑。

宋凝久點頭,然後問:“爸,不問姐姐怎麼樣了嗎?”她問這話原本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覺得宋成軒應該很擔心姐姐。

聽在宋成軒耳朵裡卻像變了味道,他面色一僵,問:“她怎麼樣?”

宋凝久拿出剛從靳名珩那裡弄來的照片,給他遞過去。

宋成軒也沒有看,只收起公文包裡,站起來說:“我先走了。”

宋凝久也站起來。

“你接着吃,我把帳結好了。”宋成軒說,臨走前又叮囑了一句:“和靳名珩在一起,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你不是姐姐。

宋凝久點頭,目送他的背影離去。

低頭看着餐盤中的青菜,是芹菜,而她從來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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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靳名珩的辦公室。秘書敲門進來,提醒:”靳少,今天華盛擎少的生日。“

”嗯,知道了。“靳名珩應着,將手裡的文件夾簽完名字後合上,扔在桌面上。

”那需不需要給您預約女伴?“秘書問。

靳名珩聞言擡頭,看着秘書半晌,然後回:”不必了,我自己帶女伴出席。“

”好的。“秘書回答,便退了出去。

靳名珩提前下班,開車去了宋凝久的學校。似乎總是這麼好運,未進學校就撞上了她。

那時的宋凝久正從與宋成軒會面的酒店出來,沿着馬路牙子往學校的方向走。

聽到身後的喇叭聲回頭,靳名珩那輛的紅色蘭博基尼就這樣迎進眼簾。

”上車。“靳名珩說。

宋凝久看了一眼後面被他壓下的車龍,趕緊拉開車門上去。

”你怎麼來了?“她問。

”來看看,你不歡迎啊?“靳名珩問。

宋凝久沒回答,只將目光投向了擋風玻璃外。他開車一向霸道,不管不顧的,車子以飛快的速度前進着,難爲她坐得那麼安穩。

靳名珩轉頭看了一眼她的臉色,開玩笑地說:”我以爲你今天會感激我,感激得以身相許。“

”你是指歌劇團決定重新選拔的事嗎?“宋凝久問。

心想果然是他動的手腳。

”怎麼,不高興?“他以爲重新得到這樣的機會,她會很開心纔對。

宋凝久不說話,半晌才說:”靳名珩,我是做夢都想得到這樣的機會,可是我也希望對別人來說是公平的。“

說她傻也好,不諳世事也罷,只是想到那個學姐的謾罵,校園裡的流言四起,總是讓她難以心安。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車子飆得更快,風從耳邊呼呼刮過,直到車子吱地一聲回到了靳名珩的別墅。

他解安全帶下車,逕自進了家門。

宋凝久感覺他像在生氣,大概是氣自己不識好歹吧。意外的是半響後,他拿了個帶子下來,扔到她的面前說:”宋凝久,我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把這個交給了那幾個評審而已,你有什麼不能心安理得的?“

”還有,你拿到的只是一個竟爭的機會,能不能爭取到還是看你自己。“說完便轉身上了樓。

宋凝久將那個帶子放了,發現是自己那天在舞蹈室裡的跳的錄影。她看着影像中的自己,光影一明一暗地打在臉上,讓她陷入沉思。

靳名珩上了樓,很久都沒有下來。直到晚上七點鐘,外面傳來門鈴的聲音。宋凝久去開門,稱是某家禮服店的,給靳名珩送訂製的禮服。

宋凝久簽收,抱着精緻的盒子上樓,去敲門。

靳名珩正在處理公事,擡頭,就見她進來。

”你訂的東西。“宋凝久將盒子給他擱在桌子上。

”是給你的。“靳名珩說。

宋凝久看着他,眼眸間閃出意外。然後當着他的面打開,發現是件寶藍色的晚禮服。

”換上吧,跟我出去一趟。“靳名珩說。

宋凝久將寶藍色的斜肩禮服展開看了下,聞言問:”去哪?“

”朋友生日。“靳名珩簡單地回答。

需要穿禮服的生日,宋凝久便知道不是普通的生日。不過也沒有多問,很快就換了衣服下來。

斜肩的禮服,露着半邊白皙圓潤的肩頭,以及精緻的鎖骨。頭髮挽了個簡單的髻,露出整個弧度完美的頸部,珠寶點綴,還沒有進會場就讓靳名珩眼前亮了一下。彷彿很滿意,他微微點了點頭。

出了別墅區,車子重新駛進繁華的鬧市。某私人會館門口,紅色的蘭博基尼停下來。

兩人相攜進入會場,果然引來許多人的側目。

宋凝久除了訂婚那晚,還是第一次公開在這樣的場合露面。加上最近兩人親密出遊的照片正被炒得火熱,都猜測兩人婚期將近,自然倍備關注。

”哎,名珠,你嫂子可真漂亮。“靳名珠身邊的女伴碰碰她,讚美。

”憑她,也配?“靳名珠目光落在挽着靳名珩手臂的宋凝久身上,眸子暗沉,晦澀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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