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與他同處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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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與他同處

158 與他同處

對於華晟發佈的悔婚公告,相較於公衆的熱鬧,啓思顯得低調許多,孫遠在對外發布言論時,十分謹慎小心,未置一詞,反倒將話題引到了啓思和華晟的合作上面。

“近日大家都很關心,啓思和華晟的聯姻事宜,作爲這次事件的兩位男女主角,卻並未多置一詞。但啓思方面表示,啓思和華晟的合作關係不會隨着悔婚事件一併解除。”

藍心來醫院看望琳琳,在病房的電視上看到這條新聞,看着畫面中的韓澤越滿臉的酒漬,她蹭了蹭舒景容:“說話。”

舒景容緩緩回頭:“說什麼?”

藍心指着電視屏幕,舒景容掃了兩眼,埋頭替琳琳掖着被角。

藍心的八卦之心被調動起來,她拉了張椅子坐在牀沿:“他鬧這出,會不會是爲你?”

舒景容頓了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們不是還沒離婚嗎?”

舒景容哭笑不得:“藍貝貝,你到底是站薛元珩那邊還是站韓澤越那邊?”

“我哪邊都不站!”藍心傾近她:“我站你那邊,只要你開心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舒景容有片刻動容:“那不如,我們兩個過一輩子。我有女兒,你有兒子,我們一起過。”

“誰說不行呢?”藍心十分配合。

藍心的猜測多少讓舒景容含了絲期望,可她深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逼迫着自己不去想太多,安安靜靜的照顧着琳琳。

半個多月後,琳琳出院。因着這段時間琳琳生病,韓澤越又和靳鈺瑜悔婚,對於去領離婚證的事,舒景容也就沒有那麼急切了。琳琳出院,她本意是要將琳琳接回舒宅去的,哪知韓澤越卻提前差人來辦了出院手續,將人接到了他在山腳的那座別墅裡。

“這裡利於養病。”韓澤越如是道:“你若沒有什麼事,煩請你過來照顧她。”

舒景容叫住他:“韓澤越,你想做什麼?”

韓澤越回過身來:“你曾信心滿滿的說,要讓我再次愛上你。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

舒景空怔在當場,她曾經那般放棄驕傲放棄尊嚴,像個小偷一樣的靠近他,可他從來都是推拒的。

“你媽媽的死……”舒景容張了張嘴,男人漠然着臉:“我查清楚了,那件事,並非你母親策劃的。”他阻止她即將開口的話:“如果你真有愧疚,不如好好照顧我們父女。”

韓澤越出去了,舒景容怔在當場,久久回不過神。

琳琳拉了拉她的衣袖:“媽媽,你終於和爸爸住在一起了嗎?”

舒景容摸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薛元珩回新加坡之前,給舒景容打了電話。舒景容在電話裡跟他道歉,說琳琳身體欠佳,她可能無法回意雋了。

薛元珩表示諒解:“不過別忘了,你那裡投了錢的,時不時過去看看也好。”

舒景容笑,薛元珩又道:“去年意雋的運作還行,小璐讓財務覈算了一下,你的那部份分紅,轉到你卡里了。”

舒景容謝過薛元珩,他又叮囑了幾句,最後聲音有些落寞:“看來,我連陪在你身邊都不能夠了。韓澤越悔婚的事,我聽說了。景容,我的願望十分簡單,只要你幸福。”

舒景容鼻尖微酸,哽咽着說謝謝。謝謝他數次三番的幫助,謝謝他在她失意時候的陪伴,謝謝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寬容而無私的愛。

舒景容搬到別墅的第一天,就給韓澤越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她雙手垂放在身側,略微緊張。雖然她知道,“失憶”了的韓澤越對她也會有不一樣的感覺,但她沒有把握,要讓他重新愛上她,只怕還需要一點一點慢慢來。

韓澤越將她的忐忑看在眼裡,夾了一筷送到嘴邊,眉頭微皺,之後優雅的咀嚼:“嗯,坐下吃吧。”

沒有過多的表揚和肯定,只有簡單的一個嗯字。舒景容已然滿足,在他對面拉開椅子。

已經先餵過琳琳了,小女孩和番茄在客廳裡玩,他們兩人面對面而坐,餐廳的吊燈暖黃,這一刻,像夢一般。

舒景容握着筷子,半晌沒有動。韓澤越輕咳了一聲,舒景容纔回神。

“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舒景容有些訝然,韓澤越道:“現在的女人都不太擅長做飯。”

舒景容低下頭去,她還以爲他想起來了,想起來青春年少時爲了抓住他的胃而做的各種努力。

“六七年前吧,大學畢業後進了醫院工作,醫院的飯菜實在難吃,不得不自己摸索。”舒景容輕描淡寫。

暖黃的吊燈下,韓澤越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穿一件v領的駝色羊毛衫,長髮結成了辮散在一邊,安靜而恬淡的模樣。

舒景容很細心的照顧着韓澤越和琳琳。早上做早餐,晚上做好晚餐等他下班回來。

韓澤越照常忙碌,不一定每晚都回家吃。但當他應酬忙碌完回來,看見別墅裡爲他點的那盞燈,便備感安心,彷彿一顆心在塵世無數次的來回飄蕩後,終於有了可以棲息安放的地方。

這天晚上,韓澤越應酬到很晚纔回來,一身的酒氣,讓舒景容皺緊了眉頭。

將人扶到洗手間,舒景容問他自己能不能行。男人吐了一陣,說可以。

舒景容前腳纔剛出來,後腳就聽見裡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急急推門進去,韓澤越倒在地上,他的假肢被摔掉在不遠的地方,他站不起來,可憐而脆弱的看着她。

舒景容搶進去,費盡力氣將人扶起來,搬來一張椅子,將他安置在椅子上。

她咬着脣,動手將他的衣物一一剝除。

當他的長褲落地,露出那半截的空蕩時,她再也忍不住,側過頭流下淚來。

醉酒的男人睜開清明的眸子,裡頭染了些許落寞:“很醜陋對嗎?親眼看見我的無能脆弱和殘缺之後,你還想留在這裡嗎?”

他心裡有兩個人不斷的拉扯,一個告訴他,放她走,她值得更好的人。一個告訴他,留下她,她只要你。

可她是不是還一如既往的,只想要他,他不知道,也拿不準。他將這樣的自己剖開了暴露在她的面前,她躲閃了。

舒景容轉過身來,眼圈泛着紅。她沒有說話,只是那麼定定的望着他。

她緩緩的蹲了身子,手自他的患處輕輕撫過,之後跪在地上,輕輕的吻上了那截殘缺的地方。

那裡因着長時間用假肢,傷口結痂後,新肉長出來,長得並不平整,偶有凹凸不平的一兩處。她輕輕的吻着,極盡溫柔。

她柔軟的脣觸碰着那裡,有一股蝕心的癢。

他喉結滑動,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擡起頭來,堅定的看着他:“我從來沒有變過,我想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我從來沒有想過逃離,上次刑耀天說,我媽害死了你媽媽,那麼長的鴻溝我跨不過去,更不想讓你愛上我或是想起我後爲難,我只有暫時離開。可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希望我留下,我會一直在這裡。”

“韓澤越,十年前我第一次在火車上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在那之前,我和同學開玩笑,笑那些言情小說裡的男女主角,笑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那麼傻,對人一見鍾情。沒想到,我也變成了這樣的傻子。”

“我一直以爲你不愛我,一直以爲你的靠近不過是爲了報復,我對你沒信心,對自己也沒信心。我用了十年的時間來領悟愛情這件事,最後我才知道,你也愛我!可惜,你不記得了。”

她站起身,試過水溫,將人扶起,往浴缸裡放:“不過沒有關係,我現在對你有信心,對自己也有信心。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她嘴角噙着笑意,信心滿滿。

舒景容出去之後,浴缸裡的男人才眼底換上清明。他不再動搖,而是像她一樣,對她對未來,充滿信心。

韓澤越洗完澡出來,舒景容替他泡了一杯蜂蜜水。

將人扶到牀前坐下,將蜂蜜水遞到他跟前:“喝完這個,會舒服一點。我替你按揉一下。”

她指尖微微用力,替他按揉着太陽穴,低聲問他有沒有好一些。

她剛剛洗過澡,穿一件厚厚的浴袍,身上沐浴乳的清爽隨着她的靠近而縈入他的鼻端,男人喉結微動,低低的嗯了一聲。

“以後少喝點。”她聲音綿柔,從未有過的溫柔。

少女時期的舒景容,向來是活力充沛的,很少有溫柔安靜的時候,後來再次重逢,她始終拒他於千里之外,若說溫柔,只怕也有過,但之間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如今這樣的坦誠,讓他漸漸放鬆了所有的神經,在她的按揉下,緩緩睡去。

舒景容打量着他的睡顏,他和她之間,自日本回來之後,就從未有過像此刻這般的靜謐安寧。她輕撫着他棱角分明的臉,低低的嘆息一聲。

韓澤越的確對她放鬆了戒備,甚至開始接納她,但說到真正愛上她,不知道還要多久。

她很久沒有這樣打量他了,將房間裡的燈調暗,她坐在牀沿,久久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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