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婚禮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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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婚禮

156 婚禮

解文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說什麼?誰告訴你這些的?”

舒景容簡直覺得解文淵可惡,她語氣越發冷了:“你敢作不敢當嗎?還是說,還想在我們面前扮演慈父的角色?”

解文淵深吸口氣:“誰說你媽媽不擇手段,設計害了詩瀾的?”

“事情發生了,無論隱瞞得多好,總有一天紙包不住火。”

解文淵急了:“你罵得很對,我是劊子手,當年是我猶豫不決,才造成了那樣的悲劇。但是這件事,和你媽媽沒有關係。”

舒景容怔住了:“你說什麼?”

“詩瀾當年在宴會上發生的事,和你媽媽,沒有關係。”解文淵重複了一遍:“當時我在外地寫生,回來時聽到詩瀾自盡的消息,我也以爲是你媽媽做的。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當年你媽媽的確見過詩瀾,她當時只想知道我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當知道我們在一起有三四年之久後,夢夢寒了心,當晚就跟我提出了離婚。你知道你媽媽的性格,她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我深知我的背叛,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當時同意了離婚,淨身出戶。”

“我以爲事情到這裡就告一段落,我和詩瀾說,離婚後會和她在一起,但詩瀾認爲我欺瞞了她,與我冷戰。我心情不好,外出寫生,夢夢的好朋友王惠巧看不得你媽受苦,糾結了她的其他幾位朋友,策劃了宴會上的事。”

“夢夢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也沒有參與過。事發當時,王惠巧給夢夢打電話,要她過來,夢夢到時,詩瀾已經受了屈辱,次日傳出車禍身亡的消息。黃家派人上門來鬧,我也在鬧,夢夢心力交瘁,加之王惠巧爲了她才做下這種事,便將所有的矛頭都引向了自己,說整件事都是她策劃的。”

“我當時也是昏了頭,以爲她說的是真的,一怒之下就要帶你離開,夢夢以死相逼,纔將你留下。”

舒景容隱約記得她高考前後,舒夢和解文淵發生過數次激烈的爭吵,但她當時忙於高考,天性樂觀,並沒有往深了去追究。

“離開祥城三個月後,夢夢打電話給我,問我家裡之前有沒有心臟病史,我才重新思及當年的那件事。依着夢夢的性格,必定是說一不二的。她既已和我說清了離婚之事,也見過了詩瀾,必定不會再鬧那麼一出,況且,她極爲要強,自然深知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鬧那麼一出,引來整個祥城的矚目,這不會是夢夢想要的。”

“我當時回來找了王惠巧,她親口告訴我,當時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而夢夢,自始至終不知情。”解文淵說了整件事情,最後道:“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你們的媽媽,是個很好的女人。”

“既然她很好,你爲什麼還要背叛她?”舒景容忍不住代舒夢指責他。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解文淵回憶起來,有如上一世。

“我和詩瀾,是初戀。我們深愛着彼此,但黃家有錢有勢,黃老爺子膝下只得她一個女兒,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下嫁於我。爲了避免我們私奔,黃家同意和韓氏聯姻,將她嫁給韓晉源。”

“我不忍離開祥城,後來遇見夢夢。夢夢熱情活潑,雖爲人強勢,但也有可愛的一面。我對詩瀾不可得,夢夢對我真情一片,我入贅舒家,成爲舒家的女婿。”

“生活平平淡淡,後來有了你們姐妹倆,我覺得人生已然圓滿。卻不料,詩瀾被趕出韓家。我再次和她相遇,她的柔弱和憂鬱讓我心生不忍,之後越了雷池……”

舒景容皺眉聽着,忽然想起了“紅玫瑰與白玫瑰”,解文淵的心裡,只怕誰都不願意放棄,纔會造成最後的悲劇。

“你的故事我聽完了。當年的糊塗造成了兩個女人的傷痛,我勸你還是不要再來了。我媽未必想見你。”舒景容沒有多說,轉身回到車上,將車開進家門。

解文淵的話,在她心裡擊起了千層浪。她一度認爲,舒夢是導致黃詩瀾自盡的直接兇手,但現在看來,那件事並非舒夢所爲,然則,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舒夢沒有直接策劃黃詩瀾的事件,但王惠巧策劃這件事卻是爲了替她出頭。

況且,解文淵所說,就一定爲真嗎?

舒景容次日前去拜訪王惠巧。年少時,舒景容對王惠巧並不陌生,她和舒夢的關係很好,連帶的,舒夢的兩個女兒也認她作乾媽。

或許正是因爲出了那件事,舒夢和王惠巧的關係越來越淡,以至於,有很長一段時間,舒景容都沒有見過她沒聽聽到過她的任何信息。

王惠巧見了她,十分高興。年逾五十,用功保養,但還是比舒夢顯了不少老態,一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很深。

“雁兒要結婚了,你是來送請貼的?”王惠巧拉着她的手問。

舒景容搖頭:“我有點別的事。”沒有跟她多繞彎子,舒景容徑直道:“乾媽還記得十年前宴會上的事麼?”

王惠巧臉色變了變,但到底閱歷豐富,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那件事了?”

舒景容道:“就是有點好奇。當年我媽受到那樣的傷害,乾媽聽了一定十分憤怒。”

“那是當然。我和你媽少女時期就是最好的朋友,後來以爲她得了個良人,替她開心,哪裡料到解文淵……”意識到解文淵怎麼說都是舒景容的父親,王惠巧頓了頓:“你媽媽的性格,竟然爲了那麼對賤人忍氣吞聲,我看不過去,就約了那賤人來參加宴會。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景,有多過癮。”

這世上總有些人,打着爲朋友好的名義,胡作非爲。

舒景容嘆了口氣:“乾媽知道,黃阿姨第二天就因受不了羞辱自盡了嗎?”

“那是她咎由自取!沒事勾引人家老公做什麼?”王惠巧沒有絲毫的悔過之心。

舒景容面色冷了幾分,王惠巧道:“你媽媽也真是奇怪,當年我爲她那樣出頭,這些年來,她倒好,和我越來越疏遠。”

你覺得對的,好的,一定是你朋友要的嗎?你有問過她的意見嗎?

舒景容沒有再說話,王惠巧見她默然不語,問道:“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來了?”

舒景容幽幽的道:“去年年底,我差點因爲這件事,被人擊穿了腦袋。是黃阿姨的兒子救了我。”她擡眸看向王惠巧:“他頭部中了一槍,腿部中了一槍,目前失憶,左腿截肢了。”

王惠巧吃了一驚:“他們找你做什麼?”

“對方是黃家人,一直咽不下當年黃阿姨受辱的那口氣。”舒景容嘆了口氣:“乾媽現在應該知道,我媽爲什麼疏遠你了吧?”

王惠巧咬着脣,義憤填膺:“明明是那個女人不要臉,傷害舒夢在先……”

“這世上的恩怨就是這樣的。”舒景容苦笑了一下:“乾媽也許不知道,當年黃阿姨也是受害者,解文淵騙了她,說他一直單身,黃阿姨纔會和他在一起。”

“當時我媽得知解文淵出軌,已經見過了黃阿姨,兩個女人都不預備原諒解文淵,我媽提出了離婚……”

王惠巧默默的聽着:“竟然是我錯了……”

“乾媽放心吧,黃家上次對我的報復,已經告一段落了。這件陳年的舊事,我媽也不想再有人提起。我先告辭了。”

告別王惠巧,走在冬陽裡,全身都沒有力氣。陽光明媚的照着,卻不敵風的冷意。

舒景容和韓澤越,還是隻能如此遺憾着。

舒雁容的婚禮,熱熱鬧鬧的。舒家和沈家都是祥城的大家,婚禮辦了兩天,頭一天是純中式的,次日是純西式的。

舒夢整天都在操勞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舒雁容更不必說,幸福的同時,也覺得不捨。自此後,家裡就只剩下舒景容和舒夢與外公,她最放不下的,還是舒景容。

薛元珩很早就到了,舒雁容有意向外人表示他和舒景容關係非同一般,硬讓舒景容和薛元珩坐在一起。

教堂裡,解文淵果然沒有出現。外公拄着柺杖,臂彎裡挽着舒雁容。

舒雁容一襲白紗,朝紅毯那頭的男人緩緩邁去。

不知不覺,舒景容竟然淚流滿面。

她對薛元珩說,這世上的緣份就是這樣的,舒雁容和沈逸十年前有過一夜之緣,十年後終於修成正果,步入婚姻的殿堂。

薛元珩握了她的手,回道:“我也相信緣份。十幾年前我在學校裡聽你讀那首詩,十幾年後,我們坐在教堂裡祝福一對新人。我們之間的緣份,也不薄。”

他的目光過於灼烈,舒景容微微笑了一下,偏過頭去。

另一邊的過道上,端坐着一身正裝的男人。他的腿邊放着一根柺杖,目光好巧不巧的掃向她。

舒景容微微一怔,將手抽了回來。

韓澤越緩緩將視線移開,專注的看着臺上的新人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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