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珩來了獅城,會同意雋一干人等!甚至連藍心和小寶貝也一起來了。
爲了給舒景容一個驚喜,一羣人到了獅城,入住酒店之後纔跟她聯繫。
藍心在電話那頭說她到了獅城,舒景容懵了一下:“別開玩笑。”
就聽電話那頭加入了陸小璐的聲音:“快收拾一下,到酒店來請安吧。”
“你們……”
電話換了薛元珩手裡:“是真的,就在濱海灣金沙酒店。你過來方便嗎?或者我們過去找你?”
舒景容半天沒回過神來。如果說藍心和陸小璐頭腦發熱跟她開玩笑,那薛元珩的話可信度就非常高。
“我過去吧。”舒景容簡單收拾了一下,方華開車,往濱海灣去。
到了酒店她才發現,不只是陸小璐和薛元珩,意雋所有人都來了。
薛元珩笑道:“帆船大賽的案子算是大獲全勝,意雋在祥城一炮而紅,這幾天的功夫,已經有好幾家知名企業在找我們合作。爲了犒勞大家,公司組織全員出來旅遊。大家都說有你在纔算團圓,索性就來了這裡。”
陸小璐碰她的肩:“怎麼樣?夠意思吧?”
“夠意思。”舒景容笑着應她,陸小璐道:“想看你乾兒子不?就在隔壁,剛剛睡着。”
舒景容和衆人打過招呼,先去了隔壁房間。
藍心正給小寶貝掖被角,一個多月的小娃娃,粉嫩嫩的十分可愛。
“這麼小你怎麼就帶他出來了”舒景容壓低了聲音,藍心道:“還不是爲了見你?哪像你個沒良心的,十年前一走等了整整九年才見上,這次遠走新加坡,也不回來看看我們。”
舒景容略微不好意思,將視線停留在小寶貝身上,假裝沒有聽到她的不滿。
“要抱抱他嗎?”藍心見她看得專注,思及她之前孩子出事,不禁提議。
舒景容笑笑:“不用,纔剛睡着,回頭一抱又該醒了。”
她轉向陸小璐:“你們打算玩幾天?”
陸小璐想了想道:“看情況,我哥有個大學校友力邀我們過來,說是有個活動需要我們協助。所以這次過來,一半是爲了旅遊犒勞大家,一半也是爲了接項目。”
“千里迢迢到這邊來接項目?”藍心反問道:“我聽說你們一炮打響之後,祥城很多企業都想和你們合作。”
陸小璐看着舒景容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意雋是我哥在當家。”
藍心道:“我看薛總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兩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舒景容身上,後者後知後覺:“你們看我幹什麼?”
藍心和陸小璐一左一右將人拉到沙發上坐下,藍心道:“我聽說薛總幫了你很多啊,你就沒打算……以身相許?”
陸小璐道:“景容,以前我知道你心裡想着誰,不過現在,啓思要和華晟聯姻了,你是不是也……”
陸小璐後面還說了些什麼,舒景容沒有聽清,耳邊反反覆覆都是那一句:“啓思要和華晟聯姻了”。啓思的誰,不用陸小璐說,她也能猜到,否則,陸小璐不必如此苦口婆心的勸她。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他和別的女人結婚,他的世界,再也沒有她,他的記憶,再也不會有她。她們像生活在兩個平行的時空,自此再無交集。她不必擔心他難過,不必擔心他爲難,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我現在還沒考慮。”舒景容道。
韓澤越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代表她可以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至少目前不行。“薛總是意雋的領導,是小璐的哥哥,於我,是亦兄亦師亦友的關係。”
“你怎麼這般死腦筋?”藍心想戳她,被陸小璐攔住,陸小璐道:“也沒讓你現在就和我哥在一起,給他一個機會,也當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舒景容默然不語,她現在沒有辦法去接受任何人。以前能接受項嘉樹接受陳涵,是因爲她不知道韓澤越愛她,她和誰在一起,嫁給誰都沒有關係,可現在不是。
陸小璐道:“景容,你一定不知道,我哥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
舒景容驚了一跳,陸小璐道:“我哥有次來學校找我,恰逢你在廣播站,當時你背了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哥因爲這首詩,對你有了印象。當時他在國外念大學,你也即將升高三,爲了不打擾你,他只跟我打聽過你,並沒有更近一步的舉動。高三畢業之後,我們失了聯繫,直到去年才又見面,我哥原本在國外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爲了見你,特地趕了回來,爲了辭去工作回祥城開工作室,他支付了高昂的違約金,爲此沒少被我姑唸叨。”
舒景容聽得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薛元珩竟然和她有這樣深的淵源。
“我哥之前說,能陪在身邊看着你就好了,以同事的身份,鄰居的身份或者只是同學哥哥的身份。但我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搬去了你住的那個小區,每天裝作和你偶遇,一起去晨練,偶爾去買菜。他其實知道,你和他一起晨練,之後躲在韓澤越別墅外求偶遇,他時常站在不遠處看着你。他說那次和你去買菜,是他一生當中最美好的記憶。”
這些舒景容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他特意搬到她對面,不知道他刻意和她偶遇,不知道他在默默的看着她。可即便知道了,她心已滿,再也裝不下。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舒景容逃避這個話題,陸小璐還要說些什麼,被藍心拉住:“吃飯吃飯,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你不累嗎?”
一行人轉戰酒店餐廳。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濱海灣公園,廖程和鄒宇發出讚歎之聲,直呼這次旅遊超值。
“說到底,還是要謝謝舒總,我們是沾了她的光。”鄒宇欣賞着窗外美景,由衷感嘆。
廖程道:“可不是,要不是舒總在這裡,薛總也不會帶我們來。”
江林打量着舒景容的神色,接話道:“我們此行,的確是沾了舒總的光。要不是舒總把帆船賽的案子主體框架和思路等等設想得這樣精巧,帆船比賽也不能如此精彩到讓業界關注到我們意雋,自然也就不會有這個機會坐在這裡啦。”
舒景容不好意思的笑:“你們別把功勞記我頭上。是你們後期執行得好。”
“好好好,大家都很厲害。別互相恭維了成嗎?快,想吃什麼儘管點,今天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慶功宴。”陸小璐催促着大家。
薛元珩紳士風度的照顧了藍心,將嬰兒車放在藍心身側,又將舒景容的椅子拉開。思及陸小璐說的那些,舒景容下意識說了聲謝謝。
薛元珩動作微頓,隨即揚起嘴角:“距離果然容易使人生分。”
舒景容低下頭去,薛元珩遞菜單過來,解釋了一句:“新加坡和祥城乘飛機也要四個多小時,還隔着一片海。不過,我還是希望這點距離,不至於讓你們生分。”
“當然。”
席間衆人暢飲。舒景容身體不適,大家也都知道,沒有人勸酒。倒是薛元珩,被敬了好幾杯。陸小璐也跟着起鬨,看薛元珩喝得急,舒景容有些心驚。換作她不知情的時候,一定會上前去勸阻,現在爲了避嫌,她也就只能看着。
一餐飯吃到八點多。薛元珩要送舒景容回去,舒景容說不用,可以讓家裡司機來接。
也許是喝了酒,薛元珩十分固執。意雋一衆員工各種起鬨,舒景容騎虎難下,只得答應。
兩人出了酒店,舒景容要打車,薛元珩說之前沒來過獅城,想去濱海灣公園走走。
舒景容想拒絕,薛元珩扶住她的雙肩,目光坦然而誠摯:“你在躲我?”
舒景容搖頭,薛元珩鬆開手,看着夜幕下的華燈,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很抱歉,景容,給你造成困擾了。”
“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舒景容道:“薛大哥,於我而言,你是師是兄是友,我沒有想過,你……”
“以前沒有想過,是不是表示以後你可以想想?”他朝她眨眨眼:“好了不逗你了。去那邊走走。”
蜿蜒環繞着濱海灣的,有一條3.5公里長的水畔步道,薛元珩喝了不少,但毫無醉意,他平時在意雋拓展業務也需要應酬,酒量不錯。兩人緩緩而行,清風徐徐,很是愜意。
兩人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薛元珩提議回去,舒景容讓司機來接。
在酒店門口,薛元珩坦誠的看着舒景容:“我們大約會在這邊呆一段時間,有個項目要完成。景容,我也有私心,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可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目光堅定,但貼着褲縫的手半蜷着,看得出來內心的緊張。
那邊司機來了電話,說是到了門口。
舒景容收了電話,就要回答,薛元珩阻止她:“你考慮一下再回答,不着急,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什麼時候有了決定再告訴我也不遲。景容,你不要有負擔,畢竟喜歡你是我的事,要不要喜歡我接受我,決定權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