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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報警

第139章 報警

晚上八點鐘,吃過晚飯後,白朝辭開車送我和年年回酒店。

經過一整天的調節,年年心情好了很多,趴在車窗上看着外面飛快倒退的街景,問正在開車的白朝辭:“叔叔,你家的蛋糕真好吃,能告訴我是怎麼做的嗎?”

白朝辭好笑道:“怎麼,你想學?”

“嗯,學了就能做給婆婆吃了。”

“好,回頭我給你媽媽發短信,做法用料全給你發過去。”

“謝謝叔叔。”

白朝辭看了年年一眼,嘆息道:“小沈,其實你還是挺幸運的,誤打誤撞有個這麼乖巧伶俐的兒子,換了我也能有兒萬事足。”

我淡淡一笑,沒說話。

到了酒店,白朝辭送我們到門口,囑咐道:“明天早上十點鐘,海濱大酒店,別忘了啊。”

“好。”我抱起年年:“跟叔叔說再見。”

年年對白朝辭擺擺手:“叔叔再見。”

白朝辭這才轉身離開。

目送他的車離開,我鬆了口氣,想起手鍊被陸庭修扔了,我之前還想着從san的珠寶裡拿一款給景月當禮物算了,可今天得知她是san的忠實粉絲,在知道我是san的設計總監的情況下,還用自家出產的東西做禮物,未免顯得太過敷衍。

抱着年年轉身回酒店時,我明顯感覺身後有道目光投過來,強烈到想忽視都難,我下意識的回頭,那道目光卻一下子消失了。

我心裡涌起不詳的預感,爲了安全起見,我匆匆帶着年年回了酒店房間,把門反鎖,確定外面的人進不來後才鬆了一口氣。

年年被我的戒備感染,有些緊張的問:“媽媽,你怕爸爸來找我們嗎?”

我遲疑了一下,故作輕鬆笑道:“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那你爲什麼要給門上鎖?”

“因爲我們住在外面啊,鎖門是最基本的安全防範意識。”

年年似懂非懂,學着我的樣子嘆氣道:“可是爸爸爲什麼不來找我們?”

我愣了愣,問:“你不是說他太兇,不要喜歡他了嗎?”

“那是昨天,今天我已經不生氣了,所以還是喜歡他的。”

我:“……”

小孩永遠比大人健忘,也比大人更大度,昨天發生的事,他今天就能不計較,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連個四歲的孩子都比不上。

因爲心裡存了戒備,一整晚我都沒睡好,翻來覆去睡不着,我在當地的奢侈品官網上重新訂了一條手鍊,並且讓人第二天早上八點送到酒店。

熬了大半夜,後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朦朧裡總感覺有人開了房間的門走進來,站在牀邊定定的看着我,我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來人是誰,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最後我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醒來,晚睡加上做噩夢,我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給年年洗漱穿衣,我化了個淡妝,換上禮服去酒店大堂吃早餐,八點一到送貨的人就來了,驗收了手鍊,我打車前往海濱大酒店。

我算了一下時間,婚禮大概在下午三點鐘結束,我不參加夜場狂歡,結束後帶年年去高鐵站,能趕上四點半回禹城的高鐵,幾百公里的距離,只要三個小時就能回到禹城。

只要回到禹城我就安全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參加婚禮時我一直心不在焉的。

穿着婚紗的景月很漂亮,完全看不出是個已經三十五歲的女人,白朝辭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燕尾服精神抖擻,看着兩人宣誓交換戒指,然後在衆人的祝福下擁吻,我心裡豔羨不已,當初稀裡糊塗和陸庭修結了婚,別說婚紗婚禮,就連求婚都沒有,都說在男人眼裡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值得珍惜,估計在陸庭修眼裡,我這個便宜老婆就跟白撿的一樣……

參加完婚禮,我跟白朝辭和景月打了聲招呼,說禹城還有事必須先回去,白朝辭一聽說我要去高鐵站,立刻表示要送我過去。

他是今天的主人公,現在怎麼能離席,我百般推辭,但他堅持,就連景月也幫着他說話,我只好同意。

出了酒店,白朝辭開車送我到高鐵站,路上我一個勁兒的道歉,讓他這個新郎官撇下那麼多賓客來送我,我這個客人真是太造孽了……

到了高鐵站,白朝辭送我到門口:“一路順風,有空再過來玩兒。”

我點頭:“好,你快回去吧,景月在那邊一個人不好應付。”

白朝辭頷首:“那你路上小心。”

目送白朝辭上車離開,我剛想帶着年年進站取票,旁邊突然想起一陣刺耳的尖叫,我一頓,立刻扭頭,在看到那輛熟悉的車以不要命的衝勢衝向白朝辭的車時,我的心跳幾乎在瞬間停止了。

“砰——”

巨響響徹整個高鐵站門口,進站的出站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那輛我四年前經常開的邁巴赫從側面撞向白朝辭的奧迪,直接把它撞得擦上了旁邊的護欄,兩輛車一起摩擦滑行了數十米才停下,柏油馬路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剎車痕跡,而白朝辭的車頭已經開始冒煙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手腳無力,渾身一陣陣發涼,足足兩三秒鐘我才反應過來,撇下年年發瘋一樣衝過去。

四年前陸庭修使計害餘北寒撞車住院好幾個月的事浮上心頭,我不敢想象白朝辭要是出事,我會不會直接和陸庭修同歸於盡,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他太可怕了。

我直接跑到白朝辭的車前,從有限的視角里能看到車的安全氣囊彈出來了,白朝辭正趴在方向盤上,整個人一動不動,我拼命拍打車窗:“白總!白總!”

白朝辭絕對不能出事,景月還在等着他,他上午纔剛完婚,身上寄託着兩個家庭的希望,他要是因此出事,我把自己的命賠給他都不夠。

好在白朝辭很快就有了反應,緩緩擡起頭,他額頭擦破了,血流了滿臉,但意識還算清醒,他緩緩降下車窗,臉色慘白:“報警。”

我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報警,撥號的時候扭頭,正好看見兩三米外的陸庭修還坐在車頭已經凹陷的邁巴赫裡,他額頭也擦破了,臉頰上全是血,把白襯衫都染紅了,此時握着方向盤,透過擋風玻璃看着我的眼神裡全是刻骨的恨意。

我心裡一驚,手機差點沒握住。

有路人在打電話叫救護車,高鐵站門口的警銀亭也跑出來好幾個警察,一窩蜂的跑到事發現場,不大一會兒滿頭是血的陸庭修就被扶出來了,他靠在車身旁,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冷冷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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