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開始有意地注意林軒隨身用品的每一個細節,包括他的手提包和手機等,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是個自律性很強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有板有眼的。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晚回來之後他倒是先跟我道了歉,說他最近太忙了,手上幾個跟的單子也被人捷足先登,把怨氣撒到我身上了。
我笑着說沒事,也是我逼的太緊了,把兩個人的精神都弄的過於緊張,就這樣兩個人好像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林軒甚至更加關心起我的身體健康來,買了氣血膏給我調節氣血,託人找來的好蜂王漿給我補充雌激素。
只是,在他如此熱情高漲的時候,我卻失了興致。那天正躺在沙發上對着都敏俊系yy的時候,突然接到樑以陌的電話。他是爸爸朋友的兒子,剛來s城的時候,爸爸怕我一個人對抗不了一家人,託付他多照顧我。只是,照顧照顧着,樑以陌卻有把我給收編了的意思,加上林軒的不樂意,自從結婚之後,我們幾乎都沒有聯繫過了。
突然接到他的電話的確有些意外,樑以陌約我在一家咖啡廳見面,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幫我點好了一杯熱巧克力。
“知道你忙碌於你的豐功偉業,就沒有給你要咖啡了。”他懶散地靠在座椅上,翹着二郎腿,目不轉睛地看着我。
“知道我好這口,還選這麼個地方,讓我眼饞着看你喝!”
不同於樑以陌的厚臉皮,我把包扔到座椅上之後,只好藉着喝東西的動作躲過他赤果果的打探。我似乎看到他的嘴角輕扯,坐直了身體,卻更加肆無忌憚地把眼神放在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的頭顱似乎正被一個2000瓦的大燈泡對着烤,心中暗自慰問他母親,卻還是努力頂着一張面無波瀾的臉,“突然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這幾天睡的好嗎?”樑以陌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我嘴裡的熱巧克力噴出來,方纔的尷尬也被滿腔的怒意給侵佔了,我“啪”的一聲放下杯子,“樑以陌,你丫有毛病吧?大老遠把我叫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想知道一個已婚婦女晚上睡的好不好?”
“陳佳蕊,你還是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着。你在林軒面前也是這個樣子嗎?還是獨獨面對我的時候,才這麼易燃易爆?哦,對了,你老公這幾天睡的也還好吧?”
“你有完沒完?老孃睡的很好,老孃的老公睡的也很好,老孃和老孃的老公的x生活也很和諧。所以,你還想知道些什麼細節?我們喜歡的姿勢,時間,還是地點?”我怒視着樑以陌,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廝的臉色也漸漸地由剛纔紅潤轉變爲豬肝色,收斂起來笑意,一本正經地回覆我,“陳佳蕊,有時候睡的太死也不好,小心晚上家裡進賊了,被偷了什麼東西,你都不知道!”
“這個就不勞你樑大醫生操心了,我家防賊的裝備一應俱全,我還就怕賊不來,他來一個我就滅他一家!”這會輪到我淡定了,學着人優雅的名猿輕啄杯沿,搔首弄姿地坐在那裡看着樑以陌的臉上演變色龍的戲碼。
樑以陌沉默地端詳着我,像是在研究櫥窗裡的古物一樣!
“行,還是那句話,哪天要是離了,記得來找我!”
樑以陌放了兩百塊錢在桌子上,說完這句話便邁着矯健的步伐消失在我的眼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只能對着他的背影喊道,“你才離婚呢,你全家都離婚!”
嗯,他全家也就三個人,他爸他媽的確離婚了,至於他,目前還沒有來得及!
看到咖啡廳裡一些像看怪物一樣看我的人,我卻沒有了張牙舞爪的力氣了,在樑以陌面前努力繃緊的弦這會兒終於還是塌下來了。他說得對,我最近的睡眠的確是太好了,好到有些不正常。我起先以爲是林軒給我備至的那些個備孕裝備起的作用,現在回過頭來想,可能真正起作用的是他那杯每晚睡前的愛心牛奶!
樑以陌是外科醫生,他肯定是在醫院見過什麼了。進賊的也不是我的家,而是我的婚姻,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看來,王藝口中的盜墓賊是真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