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溪嘲弄地瞥他一眼。“留下幹什麼?我身體也沒好,你想睡我也睡不了。”
秦傲想不到她說得這麼直白,低頭湊近她面前,冰眸幽幽看入她眼底。“這麼說你身體好了我就能睡你?”
顧清溪不答反問。“睡一次能抵多少錢?”
秦傲危險地眯眸。“你想抵多少錢?”
“不如這樣,等我離婚以後我答應你之前的要求,做你的情人,在我把你的債還清以前就當給你的利息,怎麼樣?”某女一手抱胸,一手舉着玉米,面容嚴肅,談判的氣勢十足。
她竟然拿自己來和他談交易?!秦傲站直身體睥睨着她。
“那不如我給你個更好的選擇,給我生個兒子,你欠我的錢全部抵消,如何?”
顧清溪啃了口玉米冷哼出聲。“不行,我的孩子不能給你。”
經歷了蕭梓逸的事,顧清溪已經徹底對感情失望,反正她這輩子不會再愛了,秦傲想要的也不過就是睡她!而她需要他的幫助,也想通了自己不讓這人滿足就擺脫不了他的糾纏,但是她只想和他談一場純粹的交易,她的孩子絕對不能賣給這渣男!
男人挑眉。“那你就和我復婚,孩子既是我的,也是你的。”
顧清溪冷眼看他。“別和我談婚姻,那是我這輩子最憎恨的東西!”
秦傲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也沒再強求。“那就這樣,你做我情人,從現在開始。”
顧清溪眨了眨眼,咬住玉米嘬着裡邊又甜又香的湯遲疑,男人突然低頭湊近她,讓她反射地向後仰頭,一隻大手扣住她後腦勺,秦傲線條優美的脣湊上來,張嘴在她口中玉米的另一邊啃了一口。
“嗯,味道真好!”說完轉身過去關了沙鍋下的火,戴上手套把鍋端到了桌面擺好的隔熱墊上。“可以吃飯了。”
顧清溪不快地把手上玉米扔進了垃圾桶,嫌棄之意表達得一點都不含蓄。
秦傲轉身,大手摟上她的腰,將她扣到懷裡,另一手又託上她後腦,低頭直接吻上她的脣。
顧清溪瞪着眼睛捶他胸口,男人的肌肉震手,根本不理會她蚊子般的力道,挑開她的脣深吻進去。
兩人脣齒間還留有玉米的清香,其實就這個吻的味道來說還挺不錯!可惜煞風景的是某女的大拖鞋一直在往男人腳面兒上踩,直到他鬆開她。
秦傲目光深沉地看着被他吻得暴跳如雷的女人。“做我情人。吻一下都不行?”
顧清溪喘着粗氣磨牙。“我還沒答應你從現在就開始呢,看來我得重新考慮!”
秦傲俊眉微挑。“那你慢慢考慮,我會一直等着你。”
男人擺出死纏爛打的態度,正火冒三丈的人頓時冷靜下來……
兩人吃完飯後秦傲上樓拿了件外套出來,披在顧清溪肩膀上。“出去散散步,院子裡景色不錯。”
顧清溪吃撐了,這男人處處渣,但是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讓她很是好奇,秦傲出身在那樣一個顯富的家庭裡,怎麼會自己動手學做飯?
實則秦傲自小失去母親,後媽當家,他的童年乃至少年時期絕不幸福,所以才養成了他待人冷漠的性格,更成就了他想要什麼只能靠自己動手的處事態度。做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某男輕攬着她走到屋門口,又從鞋架上拿出一雙精緻美觀的平底鞋來,擺在顧清溪腳前,蹲身親手幫她穿上。
顧清溪低頭看着那雙嶄新的百利達女鞋,心裡有些無語。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癖好,怎麼到處給她預備着這種應該擺在玻璃展櫃中的東西?“這雙鞋多少錢?”如果她沒看錯,鞋面上嵌在兔毛正中的大寶石應該是祖母綠!
秦傲站起身欣賞了一下她的小腳。“兩三百萬吧,不記得了。”
顧清溪脣角抽搐。“你有病吧?鞋子這種東西舒服才最重要,買那麼貴的幹嘛?你給洛心染買的鞋也都是這種?哦!這些不是她穿剩下的吧?!”
秦大少默默看着眼前從教訓他變成吃醋的女人。“我沒給她買過鞋,我只給過她錢,東西全是她自己買,你吃醋了?”
她會吃他的醋?!顧清溪一肚子話盡數噎了回去,表示不屑地挑了下眉梢。“不是要散步嗎?走呀。”
某男看着那道傲驕的身影開了門瀟灑地走出去,脣角輕輕一挑上前攬住她的腰。
“你不用吃醋,我已經想明白的。我對她的感情不是真的,我愛上的只是一個活在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女人,不是她,而是你!”
顧清溪側頭向上白他一眼。“你知道嗎?你這話就是標準渣男爲自己開脫的口吻!”
秦傲低頭望着她。“那怎麼樣纔不渣?”
女人抱起雙臂高昂着頭睥睨他。“你這輩子已經沒救了,問了也白問!”
男人伸手給她揉揉後脖子。“這樣仰頭酸不酸?不是我說,你長得真矮,難怪天天要踩個高蹺受罪,別跟我說你那些高跟鞋舒服,穿久了你的骨頭會變形,腳會變醜……”
顧清溪瞪眼看着完全不受教還反過來教訓她的人。“你才矮呢!我願意變形,我願意變醜,和你有關嗎?嫌我醜你就離我遠點!”可惡!她一百六十八公分,怎麼說也不算矮!
“我不能再高了,不然你仰斷脖子只爲鄙視我,這多不值?”男人毒舌到讓人想掐死他!
顧清溪氣結。“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這麼饒舌!”
秦傲低頭湊近她。飛快地在她脣上吻了一記。“繞舌要記得下次主動張開嘴。”
顧清溪愣了一下,沒聽明白他的話,秦傲轉身牽住她的手,輕拉着她走上院子里長滿野草的小路。
晚風習習,但是光線太暗,院子裡沒有燈,顧清溪看着腳下黑乎乎的草叢猛地想到了那條花蛇,反射地開口。“不會還有蛇吧?你把那條弄死了嗎?”
秦傲輕笑。“害怕了?不是我故意嚇你,這四周全是嘈雜的民居,只有這座院子又大又寬敞,舒服又安靜,這些草就像個小原始森林,你說你要是蛇會不會住在這裡?”
顧清溪看看遠近四周,外公這座佔地超過一萬平方的大院絕對可以稱之爲天然植物園!她要是蛇不住在這裡才叫見鬼!
草梢劃過她光着的腳面,尤其上面還漸漸起了露水,又溼又涼,頓時讓她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回屋吧,我有點冷。”哪是冷啊!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懷疑有蛇正要爬過她腳面!
秦傲自喉底低笑出聲,鬆開那隻不自覺攥緊的小手,一彎身將女人抱在了手上。“這樣還冷嗎?”
顧清溪彆扭地揪住他胸口衣服。“我累了,再說還有工作要忙,你要是想散步你就自己接着散吧,放我下來。”
秦傲抱着她轉身向屋子走回去。“要下雨了,你說那麼多不是重點的藉口幹什麼?”
顧清溪擡頭望天,果見空中聚滿翻涌的黑色烏雲,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夾着一股雨腥的氣息,心頭不由一窒,手反射地捂上肚子。
秦傲知道她想起了不愉快的事,快步將她抱回屋子裡去。“想報仇嗎?我可以幫你。”就算顧清溪不想,他也想將蕭梓逸和花其芳母子倆人扔到海里去喂鯊魚!
顧清溪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自己彎腰換回了拖鞋。“我現在只想讓風尚好好發展,還有就是找到殺害我父母的真兇,讓他付出代價!”
秦傲看到顧清溪眼底閃過恨意,擡手扶住她單薄的肩膀。“今後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都會盡我所能地幫你。”
顧清溪擡頭望入他寒星般的眼睛,嘲弄地哼了一聲。“要是我想讓你也身敗名裂,嚐嚐被所有人唾棄的滋味呢?”
秦傲心口一痛。“我知道你恨我過去對你所做的不公,顧清溪,只要你能出氣,打我罵我我都認,現在我真的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你也知道,外公盼着我們兩個生孩子,我父親也希望我們兩個可以幸福,別再跟我慪氣了好嗎?”
顧清溪冷漠看他一眼。“我沒有和你慪氣,秦傲,我只是沒辦法讓自己喜歡上你。”
這話要多傷人就有多傷人,秦傲目光復雜地看着顧清溪轉頭而去,追上她的腳步,護着她上樓。
“我要洗澡了,你別跟着我。”住院多日都沒有好好洗過澡,顧清溪很直接地取了睡衣走向浴室。
秦傲提醒她。“你現在只能簡單洗下淋浴,當心着涼,當心刀口進水,當心細菌……”
顧清溪不耐煩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不累嗎?既然不走就自己收拾一間房休息吧,我招呼不了你。”
秦傲看着她進了浴室關門上鎖,無奈地嘆了口氣,靠在浴室門外靜聽裡邊的動靜,直到顧清溪出來,見他仍沒走,不由皺眉和他挑明心中的想法。
“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不是現在,現在我身體沒好,而且還是別人的老婆,所以請秦總耐心等上一陣子,好嗎?”
男人回以她冷淡的目光。“我不是在等着睡你。”說完進了浴室,脫衣服洗澡。”
顧清溪見他連門都沒關就脫衣服,立即把門給他關上,氣惱地轉身爬上牀去,抱着枕頭磨牙。
等秦傲洗完澡又把浴室收拾乾淨出來,顧清溪早抱着電腦沉浸到工作中去了,聽到他開門的聲音頭也沒回。“你今天要是敢賴在我房間裡,我就不和蕭梓逸離婚了。”
秦傲眼底閃過一道火焰。轉身直步出了臥室。
顧清溪回頭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還很體貼地幫她關了門,冷嗤一聲收回目光繼續她的工作,她沒趕秦傲走並不是對他有什麼好感,只是單純的因爲她一個人在這裡害怕!
而且她也想通了,既然人人都認定了她是個爲了錢財不擇手段的女人,那她還客氣什麼?
眼下唯一值得她用心的只有父母和外公留給她的事業,她一定要不惜一切把風尚國際多危機中解救出來,讓它發揚光大,讓它也成爲全國、乃至全世界知名的企業!
誰說男人永遠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冷酷殺伐的強者?
誰說女人就一定要屈於男人之下?
她不信邪、更不甘心!
在經歷過背叛、絕望、生不如死之後,誰也不要妄圖再用愛情來折磨她!
她一定要踩着這些自私自利、無情又狠心的雄性動物們爬到他們頭頂上去!
不爲報復,只想爲天下千千萬萬受了莫名冤屈虐待的女性們爭一口氣……
夜半的雷聲將顧清溪驚醒,心跳劇烈,汗溼枕巾,她明明記得睡前沒有關燈,可是此刻屋子裡一片漆黑!
伸手去摸牀頭燈開關,按下去卻沒有絲毫反應,無邊無際的孤寂和黑暗讓她被恐懼攫住心魂,瞪大雙眼想要看穿黑暗中的魔影重重。
電光閃過,劈開暗夜讓她恍惚看到一個龐大的人影站在門後,嚇得她頓時尖叫出聲,扯出枕頭甩過去,拉起被子矇住自己,縮身蜷成一團兒。
秦傲正在隔壁看江揚發給他的競標方案,聽到顧清溪淒厲的聲音立即扔下電腦快步衝到她房間,開門,屋子裡一團漆黑,他用的筆記本,倒是忘了剛纔突然停電。
“別怕,沒事,只是停電了。”
男人的聲音沉穩傳入耳中,顧清溪鬆開抱緊腦袋的雙手,將頭伸出被子外面。“門後有人!”
秦傲沒感覺到有人,聞言立即取出打火機晃亮,兩人看向門後,只是衣架上掛着兩件衣服,哪有什麼人?!
秦傲關了打火機走向牀邊,雙手撐上牀面近距離對上女人在黑暗中閃光的眼睛。“是衣架而已,膽子怎麼這麼小了?我一直以爲你膽子很大。”
顧清溪心跳還不穩,頭上全是冷汗,伸手揪上秦傲衣袖。“怎麼沒電了?你去修一下。”
秦傲坐到牀上,大手握住她一隻發抖的手。“可能是線路老化,抗不住你把房子裡所有高度燈泡全點亮,不過現在修不了,電閘在外面,這麼大的雨你也不想我被電死吧?”
“可是這麼黑怎麼辦?”顧清溪心有餘悸地縮在被子裡,除了秦傲的方向,她感覺哪都陰風陣陣!
“真有這麼怕?”男人不揭她短會死!
顧清溪不吱聲,卷緊身後的被子。
秦傲湊近她耳邊。“要不要我陪你睡?”
女人被他溫熱的氣息呵得全身寒毛瞬間豎了起來。“你離我遠點!”
男人惡劣地鬆了手。“哦,那我回隔壁去了,有事你叫我,不過等會兒我睡熟了可能聽不着,你要是實在害怕可以過去找我。”
顧清溪趕緊改口。“那你在沙發上睡吧。”她纔不會丟人現眼地過去找他!
秦傲輕笑一聲。“不舒服,隔壁有牀,雖然髒點,鋪兩層新被子也不錯。”
某女聽出這人就是故意氣她,果斷地往一旁讓出半邊牀位。“你在這兒睡,就今天。”
秦傲又直身要走,她趕緊撲過去抓他,抻到了肚皮上的傷口。“唉喲,好疼!”
“沒事吧?”秦傲趕緊點亮打火機,伸手去掀她睡衣。
顧清溪打開他的手。“我好之前別碰我!”
男人無語,他只是擔心她的刀口。“睡吧,我去把我的電腦關了,馬上就回來。”
顧清溪瞪他。“你故意把我這屋裡燈弄沒電的是吧?你怎麼還能用電腦!”
秦傲乾脆地將她自被窩裡抱出來,又拿薄毯裹住她,然後走到隔壁去,當她面關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顧清溪早看到了整個房子都變得一團漆黑,有些尷尬,卻不出聲。
秦傲又把她抱回臥室,某女看他身後妖魔大嘴一樣黑洞洞的房門,趕緊提醒他。“關門,鎖上。”
秦傲好笑。“不至於吧?”
“你鎖不鎖?”女人在他懷裡打挺,很明顯想自己掙扎下去鎖門。
“別動,小心摔着你。”秦大少乖乖轉身。踢上房門,讓女人伸手親自把門鎖了,這才抱她回牀上。
兩人都不再出聲,秦傲脫了衣褲上牀,伸手扯某女身上被子。
“你再找一牀被子去。”黑暗中男人的身體呈現出一團隱約的白,顧清溪很氣他居然脫光了!她纔不要和一隻赤裸的禽獸睡一個被窩!
秦傲只好打開櫃子,晃亮打火機,找出一牀新被子出來,上牀睡覺。
顧清溪背朝着他,感覺到身後牀面微沉,踏實感油然而來。
電光晃亮的瞬間顧清溪好巧不巧地目光正對外面一株老樹,那樹影酷似龐大的人影揮舞着長刀,嚇得她全身一哆嗦,緊隨而至的響雷更是震得她胸口一陣鈍痛,喉嚨裡發出難以壓制的恐懼之聲。
秦傲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將被嚇到的女人連人帶被一起捲入懷裡,大手撫着她輕拍安撫。“沒事,打雷而已,在避雷針旁邊做愛你都不怕,現在怕什麼?”
顧清溪的恐懼頓時被他帶偏軌道,臉上一熱,心裡又怨又恨!那時候她纔不是真想和他做,就是想坑他一把,讓他也感受一下失去孩子的痛苦……
早上醒來時雨已經停了,顧清溪被秦傲反抱在懷裡,身後是他結實溫暖的胸膛,腰腹間是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如牢似困圈護着她。
感覺到男人身體的炙熱,顧清溪一陣熱血洶涌,趕緊扒開他的手臂爬起來直奔衛生間。
秦傲早就醒了,捨不得放開懷中綿軟,更捨不得顧清溪安睡時乖順的溫馨,她一跑懷中瞬間一涼,讓他不悅地皺眉,目光掃到牀上一小攤鮮血,立即緊張起來。
“你沒事吧?肚子還疼嗎?”
顧清溪換了衛生棉,惱火地快速起身。“喊什麼呀!我沒事,正常現象,疼不疼你倒是來試試!”
秦傲聽她中氣十足,這才放心。“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顧清溪正對着馬桶看裡邊紅紅的一片,按下衝水開關翻個白眼。“你能不能不在人家上廁所的時候談吃?”
秦傲苦笑,真是不受待見的人永遠沒對的時候!索性也不再吱聲,去牀邊將弄髒的毛巾被和被單都撤了,找出乾淨的重新鋪好。
顧清溪洗完臉出來,詫異地看着將牀面收拾得整整??的男人。
秦傲瞧她一眼,“昨晚沒睡好,你再躺一會兒,我把牀單洗乾淨就去給你做早餐。”說完將一團髒牀單卷在一起向浴室裡走去。
顧清溪忙攔住他。“用不着你洗!”讓一個男人給她洗那種東西?長這麼大她沒丟過這種臉!
秦傲低頭親了她面頰一下。“想感激我就快點養好自己。”目光掠過她睡衣領口,曖昧地彎了下脣。“你現在不能碰冷水,血跡熱水洗不乾淨,乖點,去躺着吧。”
顧清溪囧得沒空理會他偷香,紅着臉對着某男胸口無地自容。
秦傲祼着上身僅着長褲,快步進了浴室,放水洗牀單,顧清溪注意到他真的是用手洗,仔細搓洗乾淨染血的位置,這才扔進洗衣機裡去洗。
“等會洗好你別晾,小心抻到刀口。我去做飯,好了你給我打電話。”秦傲指指她擺在牀頭的手機。
顧清溪無語看着他還頂着一頭凌亂的黑髮,這居家男人的模樣哪還像那個素來冷漠霸道、盛氣凌人的秦大總裁?搖搖頭,她纔不會被感動!
吃完飯顧清溪看着外面陽光大好,樹葉藤蔓全被雨水沖洗得翠綠透亮,起意想出去曬太陽,卻被秦傲攔住。
“才下完雨溼氣太重,對你身體不好,下午蒸發差不多了再去曬太陽。”
顧清溪感覺很有道理,但還是沒好氣地看向他。“你怎麼還不去上班,天啓倒閉了?”
秦傲沉下臉來。“胡說什麼?口沒遮攔的小心我收拾你!”
男人一冷臉全身掩不住的殺伐之氣頓時顯山露水,顧清溪輕嗤。“我已經給修晴打了電話,劉姨她們馬上就會過來,你不用擔心沒人盯着我,該幹嘛幹嘛去吧!”
秦傲目光復雜地看着她。“你就這麼煩我?”
顧清溪不與他對視,轉開頭雙手抱上手臂微微一笑。
“煩不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還是蕭梓逸的老婆,你這樣和我在一起對我名聲不好,雖說我也沒什麼好名聲,但是不必要的罵名我也不想聽,所以,在我正式離婚之前,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距離,別讓我改變決定不想和你做交易!”
“你還真是個翻臉無情的女人!”秦傲雙手摟住她的腰,低頭嘲弄地瞧着一臉高冷範兒的女人。“吻我一下我就走。”
顧清溪挑眸冷冷看他一眼,卻還是踮起腳尖吻了下他色澤淺淡的薄脣。
秦傲在她後退時扣住她後腦勺吻回去,舌尖撬開她的脣,霸道強勢的法式溼吻。
顧清溪雙手撐上他胸口,想把他推開,但是男人身強體壯的,她那點虛弱的力道哪是對手,反被他撈起來按到他懷裡,直吻到她腦中發暈上不來氣兒,這才撫着她的背鬆開脣。
“記住以後別再攆我走。”長指點向她胸口。“除非請我走進這裡。”
顧清溪抹了下熱痛的脣拍開他的手,目光中小火苗亂竄。“你要是敢在別人面前這樣親我,別怪我撒賴二百五十個億都不還你了,更不做你的狗屁情人!”
秦傲抵着她額頭低笑。“不還就不還,我也不想你做我的情人,你嫁給我就行了。”
顧清溪仰頭,畜力向他腦袋上撞回去,卻被男人敏捷地閃開。
秦傲若無其事地轉身看向窗外。“有人陪你了,我先去修下電路就回公司,晚上再過來陪你。”
“晚上用不着過來!在我找你以前你別再來了。”顧清溪看到劉姨和陳大姐一前一後走進院子,馬上不客氣地下了命令。
秦傲不理她,徑自換了鞋開門出去。剛好迎上兩個保姆。“沒人發現你們過來吧?”
劉姨點頭。“沒有,昨天我們沒回宏圖家園,去了附近的旅店,今早直接過來的。”
秦傲點了個頭。“出入小心點,注意別讓人找來這裡。”
劉姨和陳大姐雙雙表示明白,秦傲這纔回頭看了一眼面色沉冷的顧清溪。“別難爲她們,有氣衝我來。”
顧清溪哼了一聲轉身上樓去了,她纔不是那種人好嗎!
倆保姆送走秦大少之後開始繼續打掃房間,顧清溪回房開電腦工作。
她現在還不能去公司,除卻身體過於虛弱的原因,蕭梓逸安排了人天天在公司門口和她家門口守着,只要她一露面他肯定馬上會找上她。
那人的偏執和寒涼讓她有如驚弓之鳥,只要一想起他將她困住的那一晚,她的心裡便全是撕扯的疼痛和徹骨的失望!真的很後悔自己做了一場不該做的夢,毀了過去所有美好的回憶。現在想到兩人的關係,她只能嗅到濃烈的血腥和殘忍!
嚴修晴已經向法院遞交了她的離婚起訴出,再過五天就要開庭了,顧清溪在開庭之前不想再見蕭梓逸,只希望開庭審理後會給她判離婚,等兩人正式離了婚,那人就無法再以她不想面對的關係對她進行所謂的報復了。
而此時的蕭梓逸正一身陰冷地坐在他的辦公室裡,高志康又一次回覆他找不到顧清溪,蕭梓逸捏碎手上才點的煙,擡起佈滿紅絲的眼睛看向高助理。
“江墨夜那邊也沒動靜?他不是派了人盯着秦傲嗎?”
高志康苦笑。“江總是安排了人,不過秦傲總有辦法擺脫跟蹤,沒有人能一直跟住他,這兩天江總那邊已經有好幾個兄弟被弄進醫院了,秦傲可能也找不到顧小姐,火氣大得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蕭梓逸目光陰沉地眯了眯眼。“安排人去看看秦昱。”
高志康馬上回復。“曲兆輝一直盯着他呢。秦傲已經給了他建廠需要的所有批件,包括一塊不錯的地皮,如果速度快的話不出兩個月廠子就能建起來。”
“兩個月太長了,設法讓他一個月就建起來,還有藥廠註冊時必須註冊秦傲爲法人代表。”
高助理點頭。“蕭總您放心好了,秦昱遠比你我想象的更恨秦傲,能整那人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蕭梓逸眼底恨意流淌,身體卻微微鬆懈下來靠在老闆椅上。“必須抓緊找到顧清溪,把她給我弄回來。”
高志康頭痛地應了一聲。“是。”
對於蕭梓逸的執着江墨夜也有些失望,如果不是他壞事,高新開發區的工程他們一舉拿下來將毫無懸念!
然而此刻秦傲不但沒有再讓步的意思,反而還處處針對上他們,兩相競爭變得更加緊張,他們本來就沒有秦傲實力上佔優勢,最終失去工程怕是唯一的結局。
發現顧清溪絕對是一個意外。江墨夜本是前來探望一位部隊出身的老工程師,想請他出山幫忙參謀一下高新開發區的工程投標方案。
老工程師是個垂釣愛好者,釣魚成癮,以至於不惜鑽人家柵欄去人家院子裡的池塘裡放魚苗養魚,以供自己垂釣之樂!
江墨夜三顧茅廬都沒能見到他,最終不得不求着老工程師的小孫子帶他去找人。
當江大帥哥披着幾片綠葉自只有他半身高的柵欄洞裡鑽過去,跟在一蹦一跳的小男孩兒身後穿過樹叢和?腰深的荒草找到小池塘時,池塘邊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引得他微微一怔。
小男孩兒猛地看到顧清溪正坐在池塘邊釣魚,而他爺爺根本不在,嚇得撒腿就跑。
江墨夜回頭看他一眼,小東西還邊跑邊朝他招手,口型喊他。“快跑、快跑,這家主人回來了!”
江墨夜淡定一笑,朝他擺擺手,示意那孩子自己去吧。
小孩驚詫地瞧瞧這位膽大的叔叔,調頭飛快地跑了。
江墨夜暗嘆冥冥中自有天意,讓他們興師動衆遍尋不見的人,居然就這樣出現在眼前,他哪有跑的道理?
顧清溪外着一襲白色針織衫,內裡仍是米色的緊身長袖t恤,下身則是一條軍綠色的休閒長褲,褲腳塞進大大的半腰膠靴裡,肩膀上扛一把淡粉色的陽傘,俏顏如玉,原本的蒼白被粉傘恰如其分地鍍出片粉潤的血色,櫻脣裡咬着顆大紅棗,正在往魚鉤上裝餌料。
她真沒想到小池塘裡會有那麼多魚,她來了半小時,已經釣了十幾條巴掌大的肥魚,小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多。難不成是因爲久無人住連魚也繁殖得多了起來?
太陽曬在身上,從肚子到腳全都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所以她打算再多釣一會兒,晚上就讓陳大姐拿這些鮮魚來做菜熬湯。
將魚鉤扔進水中,擡眼間猛地發現對面樹影下站了個人,讓她反射地擡手按上胸口。“你是誰?!”
定睛看清楚那人更是心下一沉。“江墨夜?!”實話,這人出現在眼前太讓人驚詫了,他是怎麼找着她的?後邊帶了多少人來?!
想到這裡,顧清溪扔下魚竿轉身就跑。
江墨夜看着被他嚇得抱頭?竄往果樹林裡鑽的女人,連忙開口招呼。“你別怕,我不是爲了蕭梓逸來的。”
顧清溪被樹枝颳得磕磕絆絆,一時竟然找不到路,等她繞過果樹想再跑時,男人已經動作飛快地繞過池塘來到了她面前,一隻大手穩穩捉住她細腕。
“我沒惡意,你小心摔着。”長指撫上女人面頰上一絲血痕,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動。“出血了,怎麼這麼不小心?”那如凝脂般的冰肌雪膚微微發涼,觸在他指尖上讓人愛不釋手……
顧清溪揮手打開他的手,另一邊手臂用力掙扎。“鬆手,別碰我!”
江墨夜輕笑。“我可以鬆手,你別跑,我不是衝你來的,你聽我解釋。”
顧清溪冷冷看他一眼。“你先鬆手。”
男人很痛快地鬆了手。“我是來這附近找一個工程師,他喜歡釣魚,他老伴告訴我他在這個小池塘裡養了魚,沒事就會過來釣,所以我纔會過來,想不到會遇到你。”
顧清溪心下恍然。難怪池塘裡魚這麼多,原來竟是有人養的……“你打算怎麼樣?馬上告訴蕭梓逸我在這裡嗎?”這纔是她關注的重點。
江墨夜反問她。“你想我怎麼樣?我雖然答應了幫他找你,但今天的事真是意外,我尊重你的選擇。”
顧清溪不信。“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男人背光立在她面前,但卻瞳仁烔亮地看着她。“我江墨夜從來不騙女人。”
一個帥到走哪都有女人主動撲到腳下的男人,他的驕傲讓他不屑、也沒必要對女人採用這種手段。
顧清溪嗤笑。這人的話說得還真是敞亮,他從不騙女人,但他可以騙男人,可以騙蕭梓逸他沒有遇見過她,也可以騙蕭梓逸一起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比如毒秦傲個半死!這男人絕對不是好東西!
“既然如此,那江先生請便吧。”
江墨夜沒動,而是轉眸看了周圍一圈。“這院子是你家的?”
顧清溪戒備地看他一眼。“打聽這麼清楚想幹什麼?”
江墨夜對她悠然一笑,轉身走到池塘邊。“有魚咬鉤了。”說着便彎腰拎起魚竿,果然有一尾笨魚結結實實被魚鉤掛住了嘴巴。
男人將魚收到掌中。輕鬆摘了下來扔進水桶裡,又從餌料盒裡取了魚餌出來裝到鉤上,重新甩入池塘。“打擾了你釣魚,不好意思!你接着釣吧。”
顧清溪以爲他準備走了,過去接過魚竿,面上平靜地從回小馬紮上,心裡卻暗暗打定了主意馬上搬離這裡。
江墨夜卻沒走,站在她兩米開外取了煙盒出來,點了支菸看着她釣魚。
“你怎麼還不走?”顧清溪絲毫不掩飾她的不耐煩。
男人吐了口煙霧,目光幽深地看向她。“你知道這附近哪還能釣魚嗎?”
顧清溪皺眉。“我怎麼會知道?”
江墨夜嘆了口氣,深邃的眸子掃過面容緊繃的女人。“我今天找不到要找的人,明天可能還會再來,希望你到時候別誤會。”
顧清溪目光沉冷地看着他。“你這是威脅還是警告?”
男人連忙擺手。“都不是,我真的是在找人,不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他們家證明。”
顧清溪纔沒那份閒心。“沒準我一出這院子就會被你綁走交給蕭梓逸!”
江墨夜啞然失笑。“你以爲我如果真的知道你在這裡。會不先通知蕭梓逸而親自跑過來威脅你嗎?溪溪,是不是在你眼裡每個男人都這麼壞?!”
顧清溪不客氣地哼了一聲。“你們本來就都這麼壞!還有,別叫我溪溪,我和你不熟。”
江墨夜真被她反駁得哭笑不得,眼角餘光突然發現一條蛇游到了顧清溪身後,馬上擡手提醒她。“別動,你身後有條蛇。”
顧清溪全身寒毛瞬間全都豎了起來。“你快點把它弄走!”
江墨夜聽出她的緊張,立即將菸頭彈進水裡,過去想把蛇趕走,然而那蛇被他的動作嚇到了,荒不擇路地就從顧清溪屁股下的馬紮空檔間遊了出去,直奔水面。
顧清溪猛地看到一條大花水蛇從她兩腳之間遊了出來,嚇得尖叫一聲跳了起來,倒着腳往後退,忘了後邊還有馬紮。一跟頭向地面摔去。
江墨夜上前一步伸手想扶她,卻被顧清溪踢翻過去的馬紮絆了一記,怕自己前撲的動作會把她推進水裡,忙圈着她硬生生翻轉身體,兩人一起摔倒在草叢裡。
顧清溪驚魂未定地慌亂撐身,男人正好擡頭,兩的的脣就那麼奇異地擦到了一起!
江墨夜感覺到一股馨香飄入?中,讓人着迷,顧清溪立即抽身,卻被他一把按住,脣纏上去,抱着她翻了個身,將完全驚呆的女人壓制在草地上吻她。
自從上次在醫院裡莫名對她產生興趣,江墨夜已經兩次在夢中對她做過更過份的事,顧清溪是除了每個男人夢中不知名的小仙女之外。第一個引發他不受控制在夢裡產生慾念的女人,他一直想嘗她的味道,又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