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紀初!”男人氣的咬牙。
她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在嘲諷他。
一旁的小女人則是一臉坦然,看着男人震怒的樣子,嘴角悄然上揚。
這些年來,她受的苦遠不止這些。
她要把以前和現在的恨,加倍償還給面前這個狂傲的男人。
洛衡盯着她,墨眸漸漸變得晦暗不明。
見她從容的邁步,他只覺得胸腔裡的那股怒火再也沒辦法抑制住。
眸光轉念間,他已穩穩的抓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夏紀初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後背重重的撞到樹幹上。
她錯愕的擡眸,男人冷冽的俊顏近在咫尺,此刻,就連呼吸都變得曖昧無比。
“放開我!”她一時有些發慌。
這些年來,她從未跟任何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
此刻,她只覺得,這樣的感覺既新奇又讓人恐懼。
洛衡看出她的異樣,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將兩人的距離縮的更近。
他的黑眸中跳動着邪魅的光芒。
夏紀初瞪大眼眸,一雙水眸當中滿是無措,不安。
“怎麼,你不是向來無所畏懼嗎?”他的語氣中,不無嘲諷。
她一怔,理智瞬間回到了正軌。
伸手,毫不客氣的推開面前的男人,眸子裡射出清冷的光。
半晌,夏紀初薄脣輕起,“洛總說笑了,不過有件事沒告訴您,我一直有醜男恐懼症。”
一席話被她說的輕描淡寫,視線還不忘挑釁般的落在男人的身上。
洛衡倒吸口涼氣,表情陰晦無比。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是個醜男!
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夏紀初冷靜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轉身欲走,手腕又被男人死死的扣住。
她皺眉,想開口怒斥,眸子對上男人那張冰冷的俊顏,到嘴的話便生生的卡在了喉嚨,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夏紀初,你真的不識趣。”冷冷拋下這句話,男人只給她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看清他前進的方向,夏紀初秀眉皺的更緊。
她話都說的那麼難聽了,這傢伙竟然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真是臉比城牆還厚!
……
客廳內。
沙發的兩端,一男一女僵持着,空氣中處處瀰漫着尷尬的味道。
終於,夏紀初再也忍耐不住,起身下着逐客令,“洛總,時間已經不早了,麻煩你快點離開。”
“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他不悅的挑眉,“還是說,你忘了誰纔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呵,所以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威脅她?
夏紀初冷笑,“就算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但現在住在這裡的人是我,我是付了房租住在這裡的。”
“哦?”男人面上閃過玩味,故意逗弄她,“那麼,你現在就把這個月的房租付給我吧。”
“……”他是在玩弄她嗎?
果然,和這個男人講道理,簡直和對牛彈琴沒什麼區別。
夏紀初連吸幾口氣,平復情緒,“不好意思,我現在交不出房租,看來我需要另找房子了。”
洛衡沒說話,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觀察,她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不理會男人探究的視線,夏紀初轉身,作勢就要去臥室打包行李。
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
比起那些言聽計從的女人,果然還是夏紀初這種類型的更合他的胃口。
他向來不喜歡那種沒有挑戰性的事情。
“站住。”他叫住她。
前面的小人兒卻沒有一絲的停頓,只是步伐堅定的向前。
“我叫你站住。”男人的面上覆起了一層寒霜。
夏紀初這才停下腳步,“洛總,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洛衡懶散的將身子靠在沙發裡,“我餓了。”
面對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夏紀初只是愣在原地,久久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餓了。”男人突然看向她,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
“所以呢?”她反問。
他是把這裡當餐館了,還是把她當成傭人了?
這裡沒有可以給他吃的東西,就算有,他也看不上眼。
洛衡起身,緩步朝她走來,“我說的是外語嗎?”
語畢,他直接俯身,將脣湊到了她的耳邊。
夏紀初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呼吸,正無意的輕撫着她的臉頰。
呼吸變得沉重,不想被看出什麼端倪,她只好伸手推開過分的男人。
“抱歉,這裡沒有你能吃的東西。”
洛衡皺眉,視線落在矮几上的購物袋上,顯然是沒理解她的意思。
注意到他的視線,她冷冷的開口:“洛總,你不會是想吃泡麪吧?”
男人抿脣,最終認真的點了點頭。
夏紀初看着他認真的模樣,險些笑出聲來。
他是跑來這裡體驗窮人的生活嗎?
“洛總。”她表情嚴肅了些,“我不是你的傭人。”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可偏偏男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幫我泡。”他格外堅持。
夏紀初望他一眼,仍是沒有動作。
洛衡終於失去了耐心,語氣加重,“我不想把話再重複一遍。”
她抿脣,心底明白,如果吃不上泡麪,這個男人肯定不會輕易離開。
不想再和他爭執,她只是轉身進了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洛衡怔愣的望着那抹纖細的身影,心裡有塊柔軟不經意間,正在慢慢崩塌。
……
夏紀初從起牀開始,就覺得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
昨天洛衡一直在這裡賴到十二點才離開,期間,她一刻都沒有休息過。
那個男人,似乎總有提不完的要求,而且從一進屋,他的嘴就沒有消停過。
她真的懷疑,洛衡的胃是用什麼做的,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煩躁的甩了甩腦袋,將這些瑣碎的思緒拋到腦後,起身去了衛生間。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夏紀初不由得皺眉。
整整一晚她都沒有睡踏實,所以現在,她的氣色實在是慘白無比,尤其是眼周下的黑眼圈……
哀嘆一聲,夏紀初只好手腳利索的爲自己化了一個淡妝。
另一邊的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