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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對,我們離婚了

089 對,我們離婚了

“安童,把我的手機號刪掉。”司振玄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點醉意,卻又沒有醉意,似夢似醒的感覺。

顧安童愣了下,原來的那個手機號?

“任何一個會讓別人起疑心的行爲都要掩蓋掉。”司振玄喝了點酒,說話比往常都要多一些,“我知道委屈你了。”

“沒事……”顧安童靠回到牀上,將自己縮在被子裡,“振玄,我有點想你了。”

“寶貝,我也想你了。”司振玄那聲“寶貝”喊的顧安童好半天沒有反應,後來意識到這男人估計喝的有點高,否則哪裡會這麼肉麻。

可就是這樣的司振玄讓顧安童更感無力,她的確很想和她多說幾句,然而沉默良久,她僅僅是這樣告訴他:“司振玄,我等着你,等着你終有一天像對沈昊鬆的坦誠那樣,對我。”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沒有再和他多說一句。

然後她轉身面對着天花板,將手機裡的“老公”果斷刪除,看着那陌生電話靜靜發呆。

他有太多的秘密不和她說,如果不是她去到海市,又怎麼會知道他私心裡是要做景春的。

如果不是因爲總在他身邊,她還真的以爲他要被司氏壓迫一輩子,而沒有自己的圖謀。

他的圖謀她看的見,卻摸不到——顧家的這次事件,令她終於是摸到了邊緣。

其實,如果他對她坦誠一切,她願意和他同甘共苦。

說顧安童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至少於司振玄的心裡,她遠不如一個沈昊鬆來的可靠。

他願意對他說的,從來只有酒後纔會多說幾句;他甚至包括事業上的那些事情,也都僅僅是令她瞭解個擦邊球。

這次……三個月的空檔期,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別的事情。

顧安童不知道,她心煩。

幾乎一夜無眠。

…………………………………………

第二天早上,顧安童頂着熊貓眼進了公司,雖然用粉餅勉強遮了遮,卻遮不住不算太好的氣色。

江暖有些意外看見她,“你怎麼還來?”

顧安童冷冷迴應,“公司給我解聘書了?既然沒有的話,我應該還是你們公司聘請的組長吧。”

正說着,林月一路跑了過來,“顧姐顧姐,不好了!”

顧安童看着氣喘吁吁的林月,小聲的埋怨,"大驚小怪什麼,說話穩重點,被別的組笑話呢。"

林月一把抓住顧安童的胳膊,面色驚恐,"顧姐,你快進去,別在外頭待着。糌"

"怎麼了?"顧安童越發不明白林月的舉動。

林月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推着顧安童往裡跑,“外面來了一堆媒體,說是要採訪你的!”

媒體!顧安童這次也就不理會江暖,掉頭跟在林月身後楮。

顧安童被林月直接推進會議室裡,砰地一下關上門。

她隔着百葉窗看向外面,就見幾個扛着攝像機和話筒的記者,從走道那邊朝辦公室走來。

似乎是江暖指了下路,顧安童眼瞧着那些媒體便已經跑到了門外,“請問,顧小姐您在裡面嗎?”

林月陪顧安童站在會議室裡,抵着門喊了句:“你們這些媒體還要不要臉啊。我靠,司氏集團的保安都吃屎了嗎?就這麼放着人進來!”

顧安童感激的看了眼林月,外面的媒體卻又隔着門開始發問:“顧小姐,請問你對你家裡目前的情況是怎麼想的?”

“還有顧小姐,我們這邊得來的消息說,你和司氏集團的執行董事司振玄本來是夫妻,因爲你父親的這些事情,您和司振玄已經領取了離婚證書。是真的麼?”

林月聽見這句話,驚呼了聲看向顧安童。

會議室外聚集的很多員工都也跟着訝異出聲,可能誰也沒想到,顧安童和司振玄居然是這樣的關係,不是媒體報道,誰也看不出來!

人羣裡江暖和孟玫對視了一眼,卻誰也沒有出聲制止這些媒體,江暖遞了個眼神給其中一個下屬,那下屬偷偷的把鑰匙送到媒體裡。

門轟然被撞開。

顧安童瞬間被圍在了中間。

她小組的人試圖過來幫她,不知道爲什麼,似有似無的就有人羣將他們擋在外頭。

顧安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指尖扎在掌心,很疼。

她這輩子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會把所有的私事都呈現在外人面前,甚至是那麼多媒體面前。

林月從人羣裡跑出去,直接扯了下沈迎禾,“快,我們去找司董事來救顧姐。”

“哦哦對。”沈迎禾這才反應過來,兩個女孩匆匆的往電梯處跑去。

………………………………

“顧小姐,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嗎?”

“對顧小姐,我們聽到的版本,說是你母親已經離開了顧家,而你這邊卻和司振玄離婚。如果你母親知道你也出現這種事情,會怎樣?”

會怎樣?

顧安童被問的腦子一蒙,幾乎是立刻便想否認,可是話到脣邊,卻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說“我們沒有離婚”,就會讓司振玄的計劃功虧於潰,她答應他,要裝作離婚三個月,三個月以後他們就可以再在一起。

可是如果說“我們已經離婚”,那她媽媽怎麼辦?剛剛遭受巨大打擊的蔣芸妃,又怎麼能接受,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讓顧安童和司振玄出現問題。

顧安童被逼到牆角,她無路可退,只好直起上身,反問,“你們從哪裡聽來的消息?我和司振玄是夫妻?”

“早就有人把資料都傳給我們了。顧小姐,包括你們婚禮上的照片。請您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好麼?”

“對不起,你們是在上班時間干擾我們的工作,我真的無可奉告。”

在顧安童被重重圍堵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句“司董事來了!讓他說說唄!”,人羣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顧安童看見穿過這些人,朝着她走過來的司振玄。

可這一刻,她沒有被救贖的感覺,反而是害怕。

她害怕,害怕真相被曝光的那一天,卻是宣判她死刑的時候。

媒體已經都跑到司振玄那邊,話筒送了過去,“司董事,我想和您證實一下,您是不是曾經與顧女士有婚姻關係,只是近期已經結束?”

隔了人羣,他看了她一眼。

顧安童

tang被林月和沈迎禾一左一右的扶着,面色蒼白。

耳鼓在陣陣鳴叫,叫的她有點頭暈目眩。

司振玄的話透過話筒,似乎格外清晰,直穿她的心靈深處。

“對。我們離婚了。”

簡短、有力而又清晰,令媒體們都爲之一愣,答案來得也太過迅速。

“周部長。你們所有的保安人員從今天開始,全部撤出司氏。”司振玄按着手機,低頭和手機說着。

人羣外正維持秩序的周部長趕緊跑了過來,擦着頭上的汗說:“司董事,別這樣,我們也是聽命於人而已。”

見司振玄的眼底一片森然,周部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招呼着那些保安把人往外轟。

會議室裡總算是逐漸清淨下來。

林月和沈迎禾也互相看了眼,默默地鬆開顧安童的胳膊,她卻一把抓住其中一個人的手,低着頭不看司振玄,“謝謝司董幫忙。”

“不謝。”司振玄沒有走過來,只是站在原地看她。

顧安童脣邊浮起淡淡的無奈,最後她直起腰,凝視着對方,“那我去上班了。您請便。”

她轉身出了會議室,無視那些同事訝異的目光。

三個月。

這樣的生活她還要忍受三個月。

而今天,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顧安童坐在辦公桌前,扶着額頭想事情,眼前的那些圖紙她都沒怎麼看得進去。

忽然間手機響了,她一看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就皺着眉頭嘆了口氣,“媽。”

她起身朝茶水間走,避過路上紛雜的討論,“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彆着急。”

“對。晚上我回去和你細說。”

終於安撫完母親,顧安童長舒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她就這樣“被離婚”了,這個世道簡直可笑荒謬到令她無言以對。

就在她站在咖啡機前發呆的時候,身後響起江暖的聲音,“沒想到司振玄那麼聽司家的話,這麼快就和你離婚了啊?我以爲他怎麼地也得再堅持幾天。”

顧安童回頭,江暖正懶懶的靠在牆邊,肚子已經有了點凸起,看出了孕相。顧安童的眼底漸漸浮起一絲倔強,"哦?說起來我現在也算是單身了,什麼謝劍晨啊、陸啓巖啊,或者司岳雲,只要我想,我都可以接近的對吧?"

"顧安童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顧安童眼神中露出一絲狠厲,"你忘記當初是怎麼在婚禮現場搶走我的丈夫,又是怎麼在司家對我的?你做過的事情不要忘記,別以爲我真的是任人宰割,之前我是不屑,可逼急了誰也不是病貓。江暖,你等着爲你今天做過的一切後悔!"

江暖微微眯了眼睛,“顧安童,你以爲你就格外高尚?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就是讓你身敗名裂。到今天爲止,你還沒有贏過我!”

“我沒有認爲我有多高尚。”顧安童迴應,“但總有一天,我會比你更加卑劣。你以爲今天的輸贏重要麼?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江暖,既然已經撕破臉,我也不怕告訴你,管好你的司岳雲,你能把他搶走,我一樣可以搶回來。”

顧安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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