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麼小傷。
謝遠舟雖然不在意謝皎皎的名節,但若是燕方回打傷了她,這實在是有些過分。
謝皎皎低着頭,雙手握拳不肯說話。
再三逼問下,謝皎皎才囁嚅開口:“四哥,是我自己找他比武的,刀劍無眼,受了傷也是正常,更何況都是些小傷……”
謝遠舟臉色陰寒得可怖,厲聲開口叫車伕:“停下!”說着便要下去。
謝皎皎忙拽着謝遠舟的胳膊不讓他走,一番僵持之下,謝遠舟卻也只得暫時妥協,心裡想着該如何在聖上面前告燕文一狀!
送謝皎皎回府,請醫女來看過,待醫女出來同謝遠舟一說,願是腹部也傷了腿也破了皮,好好的姑娘渾身上下都是青紫,真是不忍心看。
謝遠舟的火竄上三丈高,親自端的藥進房看着謝皎皎喝下。
謝皎皎此時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低聲道:“四哥,我身上的傷大部分是我練武練的,和燕方回沒有關係。”
即便這樣,也澆不滅謝遠舟心中的火。思前想後,他還是擬好了狀子,親自入宮去見皇帝。
皇帝聽謝遠舟說燕方回囚禁謝家女兒又施以暴行,龍顏大怒,忙讓人去帶燕方回,當面對質。
事情鬧到如今這地步已是不可挽回,燕方回在御前供認不諱,承認是他傷到了謝家三小姐。皇帝沉吟後拿回了他的兵權,罰堂堂的大將軍去守城門。
從皇宮出來,謝遠舟與燕方回並肩而行。謝遠舟突然道:“燕將軍……”
“沒事。”燕方回苦笑了聲:“你不必同我說什麼兄弟情義,什麼物是人非,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該有此等下場。”
當事情塵埃落定,心中彷彿一下子空了。謝遠舟不理解燕方回爲何不喜歡謝皎皎,寧願鬧成這個樣子,也不肯上門提親。若他早一點上門,說不定自己會同意讓謝皎皎嫁過去。
看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吧,怎麼勉強都沒有用。謝遠舟再不說話,而燕方回也直接去了城門報道。
就在謝遠舟出去的時候,師秋荷卻被三少爺謝朗雲堵在了房間裡。來者不善,師秋荷對着他微微一笑,僵持在原地。
“三少爺,您這般明目張膽的來,怕是不好吧?”府裡哪裡沒有謝遠舟的眼線?
謝朗雲斜睨她一眼,讓身後丫鬟回去,自己推着輪椅到院中樹下,等師秋荷過去。
“你要做什麼去?”謝朗雲沉聲問。
師秋荷笑了笑:“去找雪團。”出遊前她將雪團交給知睿照顧,如今也該接回來了。
“你知道舒懷孕了?”
“知道。”
“想好該怎麼動手了嗎?”
師秋荷微微一愣:“那是個孩子!”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傷害無辜的生命。
可謝朗雲顯然並不在意:“未出生的孩子,便算不得。再者說,你怎麼知道那個孩子生下來會不會後悔?他的母親是低賤的歌舞伎,生來是長子,卻不是正室所出,無法襲爵,身份尷尬,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頓了頓,謝朗雲繼續道:“所以,一石二鳥,拿掉孩子,禍水東引,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