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謝遠舟執意要讓江沉雪上車,鍾纖穠心裡生了一股子悶氣。
好在很快就到了晌午,幾個人下車在野外就地取材,烤魚烤雞,很是熱鬧。像鍾纖穠這樣的名門千金自然是抓不得雞的,坐在馬紮上和謝遠舟看其他人東奔西跑。
謝景流和江無恙去河邊用樹枝叉魚,暗衛們捉飛禽。
令鍾纖穠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江沉雪竟然會捉雞?
之前讓司書打聽過了,江沉雪曾去過霜天閣,和宋知睿走得比較近,想到最近謝遠舟對江沉雪的態度,一切都已瞭然。
原來是用計爭寵,步步上位,那宋知睿倒是厲害。而眼下謝遠舟顯然就吃這一套,他雖不說,但自己在旁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從那次在永春堂設宴江沉雪稱嗓子疼無法唱歌時起就看出來了,謝遠舟是愈發在意這個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歌伎了。
鍾纖穠心裡有氣,上次動了殺機要把江沉雪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卻沒得手。如今看着她在侯爺面前可勁兒的蹦躂,又怎麼能甘心?
原本不屑於去使的計策也打算使出來了。
而一旁的謝遠舟看着江沉雪和春谷歡歡樂樂逮雞的模樣,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所有人陸陸續續回來,江無恙和謝景流架火堆烤叉回來的幾條魚,今日無風,江無恙便從懷裡掏出一把扇子在旁輕輕地扇動起來。
扇着扇着,江無恙便發覺有人在盯着自己。
目光向旁邊一瞥,就看見謝遠舟那冷冷的臉。江無恙又看了看自己架在火上的魚,笑了笑:“侯爺放心,第一條一定是給您的。”
謝遠舟:“……”
頓了頓,謝遠舟正色道:“在外面不要如此稱呼。”
“那……我喚您謝兄了?”
“隨意。”
滿腦子想的都是那扇子是竹扇,竟把它給了江無恙?謝遠舟眸色深沉,目光掃過不遠處的江沉雪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師秋荷不明所以,冷不丁瞧見謝遠舟的眼神還在想,原本是他要把自己扔在府裡的,結果知道自己要去霜天閣就又給拽來了,現在自己都已經在這了,怎麼還沒有好臉色?
也是不知道他這一天都爲了什麼。
懷揣着疑惑的師秋荷很快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一路上見這河山大好,師秋荷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重生爲人本是不容易的事情,待看開了,一切也都是徒增煩惱。
晚上幾人趕到一小城中,投宿客棧。
師秋荷與春谷同屋,夜半之時,有人悄悄地在屋子裡放了迷煙。
不一會兒,兩個黑衣人溜進了房間。走向牀邊,不由分說地將牀上的兩個人扛了起來,一人扛起一個,放在肩頭。
方一轉身,就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嚇得他們登時愣在原地。
若閒也不說話,飛快地上前奪下肩膀上二人,隨後將黑衣人一手一個劈倒在地。黑衣人狼狽爬起,若閒上前又是兩腳,幾招後二人便再無招架之力。
門被推開,桌上的燈點亮,房間明亮了起來。
謝遠舟是聽若非說有賊的,披上衣裳便下了牀來到這隔壁,見兩個黑衣人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慢條斯理地坐在凳子上,懶懶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