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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太后和皇后之間的戰爭

076 太后和皇后之間的戰爭

顧初雲只覺得求之不得,可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怠慢來,只笑着說道:“如此,那我就不攔着程姑娘了。”

等着程婉秋一走,莫說是顧初雲了,就連南景幾個都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

這南景更是瞅了瞅門外頭,見着程婉秋走了,才低聲道:“方纔程家姑娘在這兒的時候,奴婢那脊背繃的筆直筆直,生怕叫她瞧輕了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說到底,她也是顧家調教出來的丫鬟,在外頭,可不能丟了顧家的臉面。

這玉螢更是一點顧忌都沒有,只道:“怪不得謝七爺不願意娶這樣的姑娘了,若換成了奴婢,也不願意,這哪裡是娶媳婦,分明娶回來的就是一尊觀世音菩薩,恨不得一顰一笑都被人拿捏的好好的,有什麼意思?”

若換成了旁的,顧初雲興許還會訓斥她兩句,可如今她看着程婉秋那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卻是沉吟着沒有說話。

不管程婉秋是不是這英國公府的嫡出大姑娘,都配不上謝七爺!

只是誰才能配得上謝七爺?

這個疑惑從腦海中冒了出來,顧初雲一天都淨顧着想這個問題了,依照着謝家的威望和謝七爺的權勢,只怕這京城之中的女子只要是他看的上的,都能夠娶進門的,可她想了一圈,都覺得好像沒誰能夠配得上謝七爺了。

生的好的,要麼是目不識丁,要麼是德行不出衆,要麼是太過於無趣了。

溫婉賢淑的,卻又太過於刻板了些……顧初雲對於那些名門望族之中出來的姑娘本就知道的不多,如今細細想來,好像沒誰能夠配得上謝七爺了。

就連到了夜裡,她都夢見太后娘娘逼着謝七爺娶程婉秋爲妻,喜帕之下的程婉秋笑的羞赫,可謝七爺卻比往日沉吟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等着南景將她喚醒的時候,顧初雲自己都覺得啼笑皆非,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好端端的,做的這是什麼夢?

南景瞧了眼琳琅雕花鏡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笑着問道:“娘娘做了什麼美夢,怎麼笑的這般開懷?”

顧初雲摸了摸自己那張嬌俏的小臉,自顧自道:“有嗎?”

“哪裡沒有?娘娘看看鏡子中的自己,臉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南景也跟着她笑了起來,好像自從娘娘被下毒以來,很久都沒有這般開懷的笑過了,“奴婢瞅着今兒外頭的天色不錯,只是娘娘如今對外稱病,怕是不打出去走動,只能憋在屋子裡了。”

顧初雲卻道:“又沒什麼值得可惜的,如今這後宮裡頭亂糟糟的,先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因爲皇上身邊教養嬤嬤的事兒爭了起來,這宮裡頭又多了個秋憐,還有熙妃那邊,怕她這段日子被皇后娘娘冷落了,一心只顧着巴結太后娘娘了……所以啊,咱們還是安安心心躲在延禧宮的好。”

說起這教養嬤嬤,就連南景都跟着嘆了口氣來。

原先衆人都以爲皇后娘娘是個溫婉賢淑的,就算是那溫婉賢淑是裝出來的,可心底也是個孝順的纔是,可當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給皇上挑的幾個教養嬤嬤都給太后娘娘換下來之後,這臉色倏地變了。

當天傍晚,皇后娘娘就去了慈寧宮,不過是寒暄了幾句,就直問太后娘娘是不是對她挑選的人不滿意。

太后娘娘自然說不是了,吹毛求疵從那幾個嬤嬤身上挑了些小錯來,直說自己會更皇上安排兩個教養嬤嬤的。

若換成了旁的事兒,皇后娘娘忍一忍也就算了,可興許是因爲這些年汪家在朝堂之上的權勢越來越甚,酒量皇后娘娘都有些得意忘形來,徑直開口問太后娘娘是不是不喜歡她,更說太后娘娘不是皇后娘娘的生母,莫不是生了旁的心思來。

那一句句話雖委婉,但明眼人一聽,哪裡還有不懂的?

素來好脾氣的太后娘娘臉色也垮了下來,只冷冷說了一句話,“皇后當真是爲皇上着想啊,連這教導牀底之事的嬤嬤都要插上兩手,可哀家想怕皇后對這方面並不懂罷?若是懂的話,只怕皇后如今也就不會是完璧之身了。”

這話可是當着滿屋子的宮女太監的面兒說出來的,絲毫情面都沒有給皇后娘娘。

當即皇后娘娘面色變得慘白,若不是有身後的喜姑姑扶着,只怕皇后娘娘就要暈厥在地了。

也是因爲這一句話,皇后娘娘纔沒敢多說半句,白着臉出去了,接連着好幾日,更是沒有踏足慈寧宮一步。

可是苦了後宮之中的那些妃嬪主子們了,一個個不知道該站在太后娘娘這一邊,還是站在皇后娘娘這一邊。

太后娘娘身後有謝家,可她到底不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向來又不大理會後宮中的事兒,若是真的站在她這一邊,皇后娘娘那隻怕不好交代,可若是太后娘娘真的拿捏起皇后娘娘來,這一個“孝”字,就能壓死皇后娘娘了。

如此一來,後宮中的妃嬪都學起顧初雲來,不是說自個兒頭疼腦熱的,就是說家中誰誰誰又病了,要在宮殿之中給家裡人祈福了。

慈寧宮一下子冷清了,除了程婉秋日日陪在太后娘娘身邊,也就熙妃娘娘日日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更別說坤寧宮了,這請安的妃嬪主子更是一個都沒有……大家也是想的清楚明白,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沒有分出勝負之前,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既然大傢伙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的,倒是將秋憐給顯現出來了,整日她不是跟在皇上身邊去御花園,就是在御書房中伺候着,甚至連到了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身後都拖着一個小尾巴。

太后娘娘這些日子臉色也不好看,可見着皇上來了,臉上也浮現了幾分笑意來,“……這幾日天氣漸漸熱了,皇上身上的衣裳也褪了,可都說春捂秋凍,皇上也該多注意些纔是,早晚可得多穿些,若真的凍病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皇上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還是他身後的王安九應了一聲。

太后娘娘含笑點了點頭,又道:“聽說皇上最近已經在看《四書》了,可能給懂得其中的意思?”

皇上又看了看太后娘娘,點了點頭。

這下子,就連太后娘娘都忍不住緊張起來了,“皇上可是身子骨不舒服?怎麼連話都不與哀家說了?”

皇上怯怯看了眼太后娘娘,還是不說話。

他雖是個傻的,但也不是什麼事兒都不知道,這些日子聽聞宮人說的那些話,知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正在置氣了,這兩個女人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卻也是最害怕的人,如今自然不敢多說話,生怕一個字說錯了,就惹得太后娘娘愈發不高興了。

太后娘娘點了點他身後的王安九,揚聲道:“皇上到底怎麼了?”

王安九在宮中多年,如今是已經成了精,忙跪了下來,誠惶誠恐道:“還請太后娘娘恕罪,方纔皇上在來的路上還好好的,不知道如今這是怎麼了。”

太后娘娘皺了皺眉頭,正欲說話的時候,誰知道站在皇上身後的秋憐卻是跨了一步上前,脆生生說道:“回稟太后娘娘的話,奴婢隱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太后娘娘瞥了她一眼,只見這張清秀的小臉上一點都不怯,反倒是帶着幾分殷切和期盼,只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就說說看便是了。”

秋憐素來聽說太后娘娘是個好說話的人,如今一見,果不其然,只大着膽子說道:“怕是皇上知道最近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最近鬧得不大愉快,怕說錯了什麼話,惹得太后娘娘生氣,所以這纔不敢說話的。”

這話一出,衆人皆忍不住擡頭窺了秋憐一眼,可旋即又將頭低了下去。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事在宮裡頭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誰都沒這個膽子議論這件事,更沒誰敢當着太后娘娘的面,堂而皇之說這件事了。

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可誰知道太后娘娘卻倏地一聲笑了起來,“你倒是個膽子大的。”

說着,她更是看向皇上,輕聲道:“皇上,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

皇上想了好久,才點了點頭。

這下子,太后娘娘嘴角翹的愈發厲害了,養了皇上這麼些年,皇上終究是心疼她的,這麼些年,她沒白對皇上好,“皇上,你有這片孝心哀家十分欣慰,只是皇后做的不對,哀家自然會說她,會教她,你是個好孩子,哀家如何會對你生氣了?”

“母后,是真的嗎?”皇上還是有些怯生生的。

“這是自然真的了。”太后娘娘笑的十分和煦,之前那些不快一掃而空,更是說道:“不僅哀家不會與你生氣,也不會同皇后生氣,皇后是你的妻子,哪怕就是有什麼說的不妥當,做的不妥當的地方,也是哀家沒有教導好的緣故,哀家慢慢教就是了。”

說着,她的目光落到了秋憐那張小臉上,輕聲道:“你這丫頭倒是個有意思的,哀家看你這段時間也時常跟在皇上身後,想必十分得皇上喜歡,這樣罷,哀家將你封爲秋嬪,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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