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錢紹燁和林玉琴抱着小海辰去醫院看望錢熙亞,難得是近一個月沒見,小傢伙還記得錢熙亞,但不知是環境變化,還是錢熙亞一場重傷以後人有所變化的緣故,小海辰不像以往看見老爸就要“抱抱”,而是緊緊抱着奶奶不放手,簡嘉連哄帶騙才把兒子“騙”到手。
“嘉嘉,快把兒子給我,讓我抱抱。”錢熙亞伸展着雙臂說。
“熙亞,你的傷口剛拆線,不能過度用力,”錢紹燁道,“還是讓嘉嘉抱着讓你看看就好。”
於是,簡嘉把讓放到牀讓背對着自己站着,雙手在他腋下托住:
“兒子,叫‘爸爸’,”錢熙亞身子向前傾,臉挨近小傢伙笑着逗他,“叫爸爸,就給你糖吃,帶你去迪士尼遊樂園。”
小海辰六個月大的時候,錢熙亞就常常給他看迪斯尼樂園的圖片或視頻,小傢伙特別喜歡,常常拍着平板電腦的裡的圖片“咿咿呀呀”的叫,很興奮的樣子。
小海辰還小,記憶力有限,一個多月沒見,讓他對老爸的“印象”有些模糊了,忽閃着一雙大眼睛望着錢熙亞,再然後忽然“咯咯”笑起來,伸着小手拍打老爸的臉和鼻子,還抓耳朵,這大概就是“混熟”的意思了。
簡嘉笑了笑:“辰辰,不能打爸爸哦。”
錢熙亞愣了一下:簡嘉讓海辰叫他“爸爸”,這是承認了?一種感動的情緒在他臉上掠過。
“嘉嘉,我想抱抱孩子,你看兒子都給我不親了,”錢熙亞再次申請央求,還伸手抓小海辰的手,“抱一下就好。”
一旁的林玉琴插話提醒道:“嘉嘉,你再把孩子抱離近一點,讓海辰靠近熙亞懷裡別讓熙亞使力就好。”
“知道了,媽。”簡嘉笑着照做了。
她兩手一擡,小傢伙一下“跳”到了他老爸盤起的腿上,然後好奇的端詳着眼前的“陌生人”,像在確認什麼一樣,片刻後忽然小手抱住錢熙亞的脖子,歡快的叫了兩聲“耙耙(爸爸)”。
錢熙亞好似被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一角,不斷的吻兒子,看一下吻一下,差點把簡嘉看哭。
“熙亞,醫院這地方不衛生,還是讓爸媽把孩子抱回去,”簡嘉一邊把海辰抱離,放到林玉琴手上一邊說,“你要是想親,等你出院親個夠。”
“對,亞亞,你還有兩天就出院了,”錢紹燁說,“也不急這一兩天了,那我們先把孩子帶走了。”
錢熙亞只得同意,爸媽都小傢伙離開了,他還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發怔,有那麼一會兒都沒說話。
“怎麼,不高興了?”簡嘉向錢熙亞身邊挨去,抱着他的肩頭嬌嗔說,“一個男人不要總這麼小氣,讓人看着笑話。”
“沒有,”錢熙亞轉過臉來吻簡嘉額頭,”我只是覺得孩子真是要自己帶的好,你看,一個月前海辰跟我最親的,一個月後已經不認識了。”
簡嘉笑了,拍了一下某人的肩頭:“傻瓜,小孩子的認識是有限的,記憶也一樣,只能記住離他最近的人和事,你居然會去‘苛求’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
“我哪有苛求孩子呢,”錢熙亞淡淡的說,“突然有感而發罷了,如果條件允許,孩子還是自己帶着好。”
簡嘉不是傻子,擡起頭圈住某總裁的脖子說:“吶,錢總,你老實說,是不是又想讓我辭職在家當主婦,專門給你煮飯洗衣帶孩子來着?”
錢熙亞壞壞的笑了:“要真是這樣,我還求之不得了,又不是養不起你,但這樣又未免埋沒了人才,你讀那麼多年書又不是爲了專門給我當‘老媽子’的,是吧,”所以你要是想工作就繼續工作,我不攔你。”
簡嘉愣了一下:這男人,受了次重傷就變得這麼“深明大義”了?可他越是這樣她如果不有所表示,就說不過去了。
“嗯,熙亞,我仔細想過了,”簡嘉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說,“我要等海辰上了幼兒園以後再說工作的事,這次綁架事件真是對我敲響了警鐘,”她說着眼裡又有了溼意,“你知道嗎?藍曉芙居然給那麼小的孩子吃安眠藥,回想當時的情形,我現在還渾身發冷。”
錢熙亞震驚的睜圓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道:“我說呢,當時孩子怎麼會那麼安靜,不吵不鬧……上次春節晚上在家,外邊鞭炮很大聲,可是這孩子卻睡得很安穩,我還以爲這次也是一樣睡沉了,沒想到居然是被餵了安妙藥……這藍曉芙,居然下得去手,”他神情裡有憤怒也有內疚,看着她好半天才說,“嘉嘉,這次事是因我而起,你和兒子都爲了吃苦頭了。”
簡嘉搖頭,抓了抓他後腦勺的頭髮,輕聲說:“熙亞,謝謝你爲我擋子彈。”
錢熙亞卻沒覺得有多光榮,脣邊浮起一絲苦笑:“那是我第一反應,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把你推倒,或是我們一起倒向一邊,因爲如果我走了,你和孩子要怎麼辦?現在想想都後怕,不過嘉嘉,我不會後悔。”
簡嘉鼻子一酸,把頭靠在錢熙亞肩頭,語氣幽幽:
“我體會到父親當年犧牲以後,我母親的心情,熙亞,你昏迷的那陣子,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海辰,他還那麼小,我真不希望他纔出生就沒了爸爸,就像我的童年一樣苦澀,我不要。”
錢熙亞穩穩的抱緊了簡嘉,然後吻她:“是的,嘉嘉,當我中槍以後還以爲自己再也看不到你了,因此這次能活過來再次見到你,見到兒子,我真的好慶幸。”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就這般相互偎依着久久不願分開,臉上掛着同樣幸福的微笑。
錢熙亞出院回了錢家,簡嘉爲了方便照料他,就也跟着回去住,這樣既可以照顧錢熙亞,也能看到兒子。
數天後的晚上,在臥室裡,簡嘉把剛睡着的兒子放到嬰兒牀裡蓋上被子,錢熙亞從身後纏上,抱住她說:“老婆……”
簡嘉轉過身,望着他,笑笑:“怎麼了?”
“跟我來,”錢熙亞神神秘秘的把簡嘉拉到沙發邊上坐下,望着她,“我想起一件事也很重要,”他揉弄幾下她的頭髮,眼神變得迷情,“嘉嘉,你對我說的話算不算數?”
簡嘉愣了一下:“我對你說過的話有很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我還在醫院昏迷的時候,你說只要我醒來,我想做什麼你都會陪我。”錢熙亞彷彿“秋後算賬”般說,“還記得麼?”
簡嘉紅了臉,反問:“你都聽見了?”
“你那幾天說的,我迷迷糊糊中都聽進去了,但這幾句記得最牢,”錢熙亞很想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然而一想到即將要進行的,心下還是怦怦亂跳,“嘉嘉,你說話可要算數。”
夫妻一場,簡嘉很快“參透”錢熙亞話中之意,就別提他此時那雙眼睛裡燃起的兩簇火苗,讓她不由臉熱,紅也深了點。
“可,可是你傷還沒好,”簡嘉不知怎的就羞澀了,轉過身去說,“再過一陣子。”
“我等不及了,”錢熙亞傾身上前,從後面抱住簡嘉,咬了她耳朵說,“老婆,我們很久沒有了,我想你,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別擔心。”
簡嘉還在搜腸刮、挖空心思想找個理由或藉口“以後再說”,卻感覺身後那雙手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她衣服裡上下游動了……
“那,我,我先洗個澡。”她紅着臉掙脫他雙手的鉗制,逃也似的要跑去浴室。
錢熙亞低笑兩聲,忽然想起什麼,立即追上前擋住她去路:“我先洗,等你洗完,孩子也要醒了。”
這麼輕易被拆穿,簡嘉臉上有點掛不住,只好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