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着身體,她想把這身過於緊緻的婚紗換掉,卻在起身的剎那看到鏡子裡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瞳孔一縮!她連轉身的空隙都沒有,眼前已經被一片黑暗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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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個大廳,此刻只剩下寥寥幾人……
“事情可大可小,原本知道這樁婚事的人就少之又少,大家都沉默,事情就這麼過去。厲晟……你也聽完了這卷錄音,凌少爺也算幫你在南君面前留了面子,沒有把有你聲音的那一段放出來。”
“你知道我不會傷害南君……她和optimus的關係我也才知道不久。”
“我知道你對宋伯伯說的話只是緩兵之計,但南君聽了……會這麼想麼?”
林素抿着脣,看向凌爵,“凌大少爺,我現在不是在幫你,但你和南君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秦悟抿了抿脣,“我上去看看姐姐。”
林素應了聲,再轉頭,面前的兩個男人沉默着四目相對,空氣間流竄的火藥味濃的嗆鼻。
她現在相信,凌爵對南君的感情,不比宋厲晟的淺。
“素素姐!你快上來看看!”
林素揚眉,她剛起來,兩個男人已經率她先上了樓……站在休息室門口,看着地上被扯壞的婚紗碎片以及落在窗口的手機……還有大開着的窗戶……
一股不安在凌爵心口升起。
他上前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機,看着這不高的小二層……
“姐姐去哪兒了?”秦悟問道,帶着莫名的緊張感。
“把監控調出來,現在……立刻!”凌爵果決道!不安變得強烈,也變得熟悉,好像那時在富士山上找不到她的心情……整顆心都被人揪住一般,蕩在心口,一時間,所有的不測假想都躥進他的腦中。
查了監控錄像,可是休息室裡並沒有安裝監控,秦南君進入休息室之後發生一切都不爲人知,但也確定,秦南君並沒有從這個房間走出來過!
唯一可疑的便是那個大開着的窗戶。
總不可能是秦南君自己從窗戶裡跳出去的,她不會不顧孩子做出這樣危險的舉動。
林素看着二樓的監控,徑自下着結論。
“倒回去。”凌爵冷漠的聲音突地響起,“大廳的這一段倒回去五秒。”
工作人員忙聽凌爵的話把錄像倒退了五秒……
“暫停。”
凌爵的眸子眯起,他指着畫面中隱匿在人羣中,穿着一身黑色禮服,削着利落及肩短髮,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走在紅毯上的秦南君……
“你們的邀請名單上有黎陽這個人嗎?”
“……”
“既然都是來做戲的羣衆演員,那應該沒有吧。”凌爵拳頭攥緊,他轉身便走出了監控室。
“凌爵!你知道她在哪?”
“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凌爵不耐道,“只是黎陽這個女人看着聰明,其實蠢的無可救藥,淩氏年會,是她把南君推下水。”
那之後,凌爵說到做到,讓黃律師告這個女人謀殺!把她從淩氏踢了出去,在整個業界封殺這個女人!當然封不封殺的無所謂,畢竟她犯了罪,一定會坐牢!
“……”林素不自覺嚥了咽口水,“這是什麼意思……”
凌爵攥着拳,“林素,你現在報警,讓警方查會快一點。我去找一個人。”
“……找誰?”
林素還想再問,然凌爵卻沒有再給答案,大步凌厲的走出莊園,開着車便往回趕,一邊打着凌新宇的電話。
黎陽被趕出淩氏的時候,嘴裡唸叨着的只有一個名字,就是凌新宇!
她說過新宇會幫她……
可他至今都沒有看到凌新宇有幫她的任何跡象。
“喂……”
“黎陽有沒有找過你?”
“怎麼了?”
“她把南君帶走了。以一種不文明的方式。”
“……”
……
凌爵沒有回凌家,凌新宇開着車子出來,他們在一個街口碰了面。
“黎陽沒有找過我,不過前兩天她給我發過一條簡訊,她說她會讓讓她淪落至此的人付出代價。”
“你爲什麼不早說?”
“我以爲她要找的人是你,既然是你,我爲什麼要說?”凌新宇輕輕勾起脣角,一抹溫文爾雅的笑浮上臉頰。
凌爵看了眼凌新宇,“總之先瞞住爺爺奶奶,宋家那邊已經通知了警察,你告訴我黎陽的住處,我去找找看,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我想……黎陽應該不敢做什麼吧?”
凌爵輕嗤,暗自咬牙,“她如果能長相一樣,稍微聰明一點也就算了,偏偏蠢!人蠢無藥可醫,她什麼都敢做!”
“如果之前你沒有對她趕盡殺絕,興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凌新宇淡淡道。
凌爵拳頭攥緊,“她險些要了南君的命,我至少得讓她付出超出生命兩倍的代價!”
“正如你說的,她什麼都敢做,如果她這次真要了南君的命呢?”
“那我就讓整個黎家陪葬!”他現在只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把黎陽關進監牢,而浪費時間走什麼法律流程!
凌新宇抿着薄脣,他看着露出肅殺氣息的凌爵,在他眼裡,慢慢和那個負心漢重疊……那個自以爲可以一手遮天的男人重疊……不愧是爺孫。
總是擺着一副可以主宰世人生殺大權的姿態,就是這樣的姿態讓人最噁心。
看着凌爵開着車子離開,一抹黑影從街口弄堂裡慢慢踱了出來,站在凌新宇身邊,一抹幽冷低沉的嗓音響起,“如你所料,那女人真的做了。”
“就像凌爵說的,人蠢無藥可醫,也正因爲人蠢,纔會什麼都敢做……只可惜黎陽蠢的地步讓人咂舌,連做一枚棋子都不配。”
冷滯的話從凌新宇口中吐出,幽藍的眸子森冷異常。
“你……在生氣?”
男人問道。
“……”
“是因爲那個蠢女人,還是凌爵剛纔說的話?”
“黑,凌家其實很好笑……凌嘯天的四個孩子可以說直接分爲兩類,我和凌爵死去的父親是一類,而凌新瑞和凌心紅是一類,這就好像凌嘯天被拆成了黑白兩面,好的值得學習的一面我和凌新陽承載的多,而他身體裡那些惡劣因子似乎都遺傳到那兩人身上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你承認自己是他的孩子。”
“因爲我會用他給我的一切讓他一敗塗地。”
“……”
一雙黑瞳沒有半點波瀾,男人有着世界上最出色的外貌,不是凌爵那樣的凌厲,也不是凌新宇這樣的溫和,而是一種光一眼便可以打進你骨血般的衝擊面貌,剛中有柔,柔中有剛,分明的棱角似乎被精心打磨過一般……
一個男人,這樣的外表,足稱得上美豔……墨染過的黑髮長至耳根,幾縷黑絲長至肩膀,落在胸前,竟有種超出凡人的距離感。
這一身黑色的長風衣更是將他整個人都籠出一種神秘莫測之感。
“要不要去看看?”
“何樂而不爲?”凌新宇淡淡道,跟在男人身邊,穿過弄堂,斜影將這兩個人拉出鬼魅一般森冷的可怖感。
……
凌爵開着車子,轉角前,他隱約看到後視鏡裡一抹黑影走到了凌新宇身邊……
就在這時,凌爵的手機響了,他看着上面陌生的號碼,心下大概猜到是誰,剛一接起,熟悉的女聲便躥了出來,“阿爵……別來無恙。”
“南君在哪?”
“你也不客套了。”
“黎陽,我沒什麼耐心,所以你最好……”
“阿爵,其實我也沒什麼耐心。如果二十分鐘內,你不能一個人趕到西郊碼頭,那麼……你知道“屍”沉大海是什麼意思麼?”
“看來你根本沒有吸取到教訓,竟然還敢動她……”
“阿爵,沒想到你手這麼快,已經報警了?”
“……”
凌爵眉頭皺起,她旁邊是誰?
“看來二十分鐘都不用等了……”
“是宋家報的警,不是我。”凌爵冷聲道,“你想要的不過是撤訴,還你大好前程,放了南君,我們有話好說。”
“阿爵……現在這樣說是不是有點晚了?況且,以你的性子,會照做?”
凌爵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他道,“那你想要什麼?”
“你一個人過來,善意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裡,包括你現在恨不得想殺了我的表情……”
凌爵身體一僵,頓時如芒在背!車子被人動過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