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座府邸。
青鸞已經查明一切回來稟報了,聽完他的敘述,楚無邪睜開了眼睛。俊美如斯的臉龐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嘴角不屑的勾起。
還真被他給猜對了,那個傢伙就是天華帝,至於她,身份夠糾結的。青鸞查了好久才確定她以前的身份,花梓晨之女,花翎。
花梓晨?仰起頭,楚無邪猛地起身,青鸞迅速遞過去一塊毛毯。跨出浴桶,用毛毯將身上的水珠拭去,他向火爐邊慢慢走去,修長的手指在火苗上方輕輕張開。
“是不是該去見一下,我們的千家大少爺。”櫻色的脣瓣在火苗的跳躍下染上旖旎的金紅,瑩白的指尖反射着火苗的金紅色,宛如寶石般耀眼。
微微勾起的眼線略顯嫵媚,修長的睫毛無一絲波動。高挺的鼻樑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緻的輪廓毫無瑕疵,宛如玉琢一邊細緻。
墨發還未全乾,鬆鬆垮垮的披在毛毯上,有幾絲從鬢邊滑落,很快被那隻修長的手指撫到耳後。放在耳後的手指並未收回,而是輕輕撫摸着耳後的花型印記。
嘴角忽然勾起的不屑弧度讓人不解,不過青鸞或許知道他爲何用這種口氣了。心裡有些無奈,看來就算多年不見,皇上和那一位之間的關係也沒有絲毫和解的徵兆。
“臣,下去安排一下。”拱手,青鸞準備退下。
“等一下。”擡起手,楚無邪阻止了青鸞的動作。甩掉手裡的毛毯,迅速撈起一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纖長的手指繫上腰帶,隨後轉身走出浴間。
內堂的火爐點的比較多,所以溫度也高了起來,楚無邪就算穿成這樣也感覺不到冷。微敞的領口內是奶色的肌膚,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纖細的身軀讓他看起來有些瘦弱。
但是,你絕對想不到他的力氣有多大,十歲的時候他就能單手舉起千斤巨錘,是北邵出了名的大力士,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不具威脅,可是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花梓晨我也要見一見,我要確定她就是她。”優雅的落座,修長的雙腿交叉在一起,楚無邪撐着頭靠在頎長的軟椅上。
三千青絲如墨一般潑在紅色的睡袍上,紅襯黑別有一番妖嬈的味道,微溼的髮絲黏在他臉上,給他俊逸的臉龐增添絲絲魅惑。
面對自己家的妖嬈皇帝,青鸞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雖然和他陪伴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受不了他這個比女人都美,實則比任何男人力氣都要大的主子。
小時候還好一點,他不懂美醜,長大之後,他就不敢直視他。有幾次他差點把他當成女人,而且更悲劇的是,他是他成年之後,第一個有反應的對象,你說丟不丟人。
收到楚無邪的命令,青鸞飛一般消失在房間內,後者看着他夾着尾巴落荒而逃的姿態有些無語。
他長得很像鬼?捫心自問,他對他不錯,算不上兄弟,也算是知己了。幹什麼這麼畏懼他,更何況他長得這麼帥,某男自戀的掏出一面小巧的銅鏡,沉浸在一陣自戀中。
此時,不遠處的皇宮內,也上演着和此景差不多的畫面。某小鬼坐在鏡子前一陣搗鼓,他身旁的某旭已經哈欠連天了,他已經在此站了快一個小時了,他夠了吧。
“小爺不過是睡醒想梳個頭,你搞得這麼費勁幹什麼!?”看着某小鬼從煙花燙變成波浪卷的長髮,某旭只能得出一個結論,真是醜人多作怪。
“一邊去,我還沒上色呢,你等等。”感情搗鼓了一個小時,他的造型才搞定一半,某旭猛翻白眼,最後沒好氣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滾你的,小爺不等了,不就是梳頭嗎,不照鏡子就不能梳了?轉身,他提溜着他的孫大聖拖鞋向茅房走去,大爺的,憋死他了。
和那個自戀狂在一起,他都快忘了每天早上起來最重要的事情了。飛一般的速度向茅房衝去,結果他悲催的和某人來了個撞車。
“你大爺,走路不長眼!?”
“他.媽.的!哪個混球一大早給老孃找晦氣!?”
兩個咒罵聲同時響起,隨後同時看向對方,看清對方是誰之後,倆傻子愣了很長一段時間。
最後還是某旭先開口:“老女人,你脖子上被蟲咬的?”他話音剛落,花翎便捂住了脖子上的印記,心裡把溫孤煊寒罵了個遍。
“不是,狗咬的。”咬着牙,某女費勁的吐出這句話。沒錯,她就是被溫孤煊寒那隻狗給咬的,昨天沒差點咬死她,更重要的是,折騰了一夜,孃的!
“哪裡養狗了,我要去看看。”小旭還是蠻喜歡小動物的,一聽花翎提到狗,他頓時兩眼放光,連上茅廁這事都忘了。
“哼,我面前不就站着一隻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完某女迅速轉身衝向茅房。某旭還沒從被罵成狗的這件事情中反應過來,一股尿意直衝大腦。
剛準備在花翎之前衝進廁所,可是門很快被關上了,他差點沒撞上去。捂着鼻子,某旭心裡那叫一個苦啊,這母子兩個是他的剋星嗎?
一大早的,就諸事不順,光是看到這兩個人他都有不好的預感。等他長大,一定要和他們分開住,要不然怎麼吃得消他們這麼鬧騰。
“老女人你快點,小爺憋不住了!”踹了一下門,某旭憋得滿臉通紅,真是急死他了,明明是他先來的,這算怎麼回事。
“憋不住也給我憋着,我早呢。”毛房內,某女乾脆坐在馬桶上小憩起來,外面的小鬼已經開始跳腳了,現在再去別的茅房已經來不及了。
看了看四周,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就地解決了,看來花翎還真沒說錯,他還真成了一隻小狗,因爲只有狗才會就地解決,誰叫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解開腰帶,某小鬼終於解放了,好不容易舒了口氣,不過下一秒,他差點被嚇出前列腺。
“你在幹什麼?”一個熟悉的臉龐湊了過來,那金燦燦的波浪卷宣告了來人的身份,別人一般情況下是嚇尿了,可是某旭嚇得忘了尿。
“花胤,你要死啊!?”反應過來,小旭抓狂的大吼,不想看見他的時候,他偏偏出現,這傢伙怎麼這麼討人厭。
“噢,你在放水啊,不過你幹什麼這麼不文明,解手不知道去茅房啊。”某胤這個做哥哥的,一陣苦口婆心的說道。
某旭眼皮直跳,強忍住一腳踹死他的衝動,他淡定的拉起褲子。尿了一半,就這麼硬生生被嚇回去了,可憐啊。
“喂,怎麼不理我?”一邊繼續搗鼓着自己的寶貝頭髮,某胤一邊推了某旭一把,後者看都沒看他一眼,準備無視這個***。
看着他憤憤離去的背影,小胤不屑的撇撇嘴,生什麼悶氣,他不過是看了他的小弟而已,那玩意他又不是沒有,搞得他多稀罕看他似的。
某孩完全沒有注意到事情的重點,他這種赤.裸裸的刺激,傷了某小鬼幼小的心靈,至此以後他再也不願意和他哥一起洗澡了。
“吵什麼?”茅房的門被推開,花翎不耐煩的走了出來,古代的衣服真難穿,特別是這個天氣,穿的裡一層外一層的,光穿褲子的時間,都比她解手的時間長了。
“沒啥,我只是以哥哥的身份教訓了他一下。”某小孩說的漫不經心,某女也沒有放在心上,貌似她腰帶沒有綁好,湊!
看着自家老母那粗魯的動作,某胤一臉嫌棄的看着她,在看到她脖子上的印記之後,他邪惡的笑了笑。
“美人媽媽……”某小鬼故意拉長聲音,狹長的桃花眼眯了起來,臉上淺淺的酒窩浮了起來,花翎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張嘴一定沒好話。
“有屁放,少賣萌!”對自己這個兒子,花翎已經有免疫力了,每次只要他一賣萌,她就能肯定一件事情,要不就是他做錯了什麼,要麼就是他想做什麼壞事。
“你昨天晚上和尿牀旭他爹幹啥了?”指了指某女脖子上的印記,某胤笑的那叫一個雞婆啊,他想知道昨天的過程,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猜?”確定腰帶已經綁好,花翎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乍一看還以爲她一點都不生氣呢,其實她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某小孩的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弱弱的嚥了咽口水,搖了搖頭,他突然又不想知道了。花翎不打人的時候,比她打人的時候更恐怖,他傷不起。
“我拜託你,不要把自己搞的怪里怪氣行不行,你以爲你是賈斯丁比伯?”看着自己兒子那金浪色的長髮,花翎覺得他就是個怪胎。
明明是個黑髮烏眸的黃種人,幹什麼非要把自己搞成洋鬼子,還是個假的,難道他就這麼喜歡模仿玄羽?
那傢伙的種族她還不能確定,不過人家那好歹是天生的,他這是後天補上去的,和人家那相差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