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此時的氣氛異常詭異,兩個黑了臉的女人正和一對渾身冒着寒氣的一男一女對峙中,爭鋒相對雙方都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陰森的寒氣,就連在殿外的人都能感覺到,衆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眼底同時閃過疑惑,御書房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寒兒,母后也不想和你吵,你現在是皇帝,一國之君,你應該懂孰輕孰重。”看了一眼一臉邪笑的花翎,向陽沫雨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收到她眼底的陰狠,花翎嘴角的弧度更甚,看來這老女人是閒不住了,看樣子是想出手對付她了。算了,既然有了顏如玉,她也不介意多一個向陽沫雨,想必這幾日不會那麼無聊了,所謂鬥鬥更健康嘛。
“寒,御書房貌似是後宮禁止闖入的地方吧,就算對方是太后好像也是如此吧。”看着手指,花翎說的漫不經心,眼底閃過的那抹寒光刺了向陽沫雨的眼。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妃子居然敢對哀家指手畫腳,來人,把她給哀家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狠戾的語氣加上陰狠的眼神,向陽沫雨完全沒有了太后該有的雍容。
“停,首先呢,我不是以妃子的身份進御書房,而是以軍師的身份前來的,還有就是……在皇上面前發號施令,看來您真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揚起勾魂的桃花眼,花翎來了個漂亮的反擊。
向陽沫雨被她一句話給噎住了,一口氣憋在嗓子裡是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心裡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寒兒,你不管一下她嗎?”向陽沫雨覺得花翎再不管就要上天了,特別是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每次看到她那張臉她都能背過氣去。
“母后,你來不是隻爲了指責翎兒的吧。”溫孤煊寒沒有直接回答向陽沫雨的話,很明顯他在偏袒花翎。
摟着花翎的腰,溫孤煊寒冷冷看了顏如玉一眼,隨後淡淡的看向陽沫雨,薄涼的脣瓣抿起一個冷冽的弧度,他不喜歡自己的事或者自己的人被人指手畫腳。
“沒錯,明天的登基大典,立後的事情你想的怎麼樣了?”烏黑的髮髻頂一朵開得全盛的“貴妃醉”牡丹,花豔如火,重瓣累疊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紅色的光澤,簇簇如紅雲壓頂。
如此豔麗的裝扮,說真的一點都不適合太后這個角色,乍一看紅紅綠綠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個花枝招展的***。
“沒想好。”溫孤煊寒根本還沒想過立後,他現在根基沒穩定,立後只會給他造成壓力,再說除了翎兒,其他人也妄想坐上皇后這個位置,顏如玉也不行!
“什麼叫沒想好,你是一國之君,後宮沒有管理者豈不是亂成一團了!”向陽沫雨心裡還有一絲慶幸,最起碼他沒有想立花翎爲後,那證明她還是有機會的。
只要讓顏如玉坐上皇后的位置,然後再由她在背後控制,整個後宮還是她的天下。可是如果花翎是皇后的話,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以那個女人的個性她會甘心被她控制?
“那麼依母后,您想兒臣怎麼做?”修長的手指在花翎的腰間微微遊走,狹長的眸子揚起一個溫和的弧度,可是花翎卻在裡面看見了冰冷。
“哀家要你立玉妃爲後。”其實這也並不是向陽沫雨想要的,她本來想讓自家人繼承皇后這個位置,可惜她老家在南嶺,作爲南嶺的公主,說真的,他們家真的是男多女少。
據她所知,南嶺皇室已經沒有女子可以嫁過來了,剩下的幾個歪瓜裂棗她也看不上。再不濟溫孤煊寒也是她的兒子,他的皇后不求人中龍鳳,最起碼也要是個上等的姿色,但首先是要好控制。
“不行。”溫孤煊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顏如玉從白變紫的臉。
“爲什麼?”向陽沫雨不高興了,她這個兒子自認一直是控制的不錯,他很少違抗自己的意思。難道是做上皇帝了,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想到這裡,向陽沫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別以爲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了不起了,如果你認爲這樣就能擺脫她的控制,那就大錯特錯了。
如果你真的沒有一絲弱點,或許我還拿你沒辦法,可是誰叫你有弱點呢,現在好像還是兩個吧,眼角的餘光掃向溫孤煊寒懷裡的花翎,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
她已經從顏如玉那裡知道花翎懷孕的事情了,現在這種時候,這件事情正好能成爲她控制溫孤煊寒的把柄。
當年她在煙雨蝶身上下蠱,爲的就是想用孩子控制住她,讓她一切都按照她的意願去做,這一次,她不介意故技重施。
孫子?她纔不管那麼多,後宮女人這麼多,還真就不缺花翎這一個孩子,她想要的是個有用能控制的兒媳,而不是花翎這種非常難控制的兒媳。
“母后,不用說了,朕還沒有想立後的這種打算,您請回吧。”溫孤煊寒鳳眸一揚,冷冽夾雜着絲絲霸氣,壓抑的向陽沫雨和顏如玉都喘不上氣。
向陽沫雨瞳孔一縮,她的兒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了,難道她真的控制不住了嗎?不!她不相信!帶有赤金護甲的手指在微微顫抖,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一點也不平靜。
也不知道是怎麼被顏如玉拉出御書房的,總之一路上向陽沫雨都保持一個表情,神情呆滯,雙目無神,顏如玉並沒有多大反應,全當太后上了年紀,有些反應不過來。
御書房
“翎兒,你不會生氣吧?”伸手摸了摸花翎滑嫩的小臉,吹彈可破的肌膚在溫孤煊寒溫柔的撫摸下顯得更加晶瑩剔透。
“我爲什麼要生氣?”該出氣的時候她也出氣了,現在沒啥好生氣的,不過她剛纔注意到了向陽沫雨的陰狠,好像是針對她的,她是不是應該按照計劃進行,可是她真的捨不得寒。
“小妖精,你不生氣我不願意立後的事情嗎?”溫孤煊寒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花翎嬌小的鼻尖,剩餘的手指在她臉上劃過。
異樣的感覺讓花翎微微皺了皺鼻子,“死鬼,把手拿開!”不爽的拍掉鼻尖上那隻作惡的手,花翎可愛的腮幫子鼓起來了,嬌小的櫻脣也嘟了起來。
“我玩的正高興呢,真掃興。”溫孤煊寒努力移開放在她脣上的視線,差一點就一口把她吞下去了,她真是太可口了,下次出門一定要給她蒙面。
“玩?我又不是娃娃,不過說真的,你違逆你老孃的話她會不會氣死?”隨手拿起溫孤煊寒落在肩頭的頭髮在手裡把玩着,花翎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無奈的看着懷裡的小傢伙,溫孤煊寒眼底的光芒看起來那麼柔和,就像是冬天的太陽,照在人心裡暖洋洋的。
“呵呵,我可以認爲你這是在關心我麼?”嘴角勾起如月牙般的弧度,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
淡定的目光讓人捉摸不定,捲翹的睫毛給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俊朗的身姿更加顯示出他王者的風範。
看着他眼底那小小的期待,花翎差點笑出聲,這傢伙都多大了還不讓人省心,居然還想一個小孩子一樣,那眼神看的她心癢癢的。
“不告訴你。”花翎在溫孤煊寒臉上啃了一口,隨後直接從他懷裡蹦躂下來,蓮足上的小熊拖鞋配上她修長的小腳看起來更可愛了。
“你啊……”摸了摸臉上的口水,溫孤煊寒眼底閃過濃濃的寵溺,一把把她扯進懷裡,低頭輕咬住她殷紅的脣瓣,頂開她潔白的貝齒,瘋狂的允吸着她口中的甘甜,花翎也仰起頭送她的香甜。
閉上眼睛的花翎沒有看到溫孤煊寒眼角閃過的異光,剛纔向陽沫雨眼底的陰狠他不是沒有看到,可是一個是他生母,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無論如何抉擇他都是痛苦的。
雙手緊緊的摟着花翎纖細的腰肢,讓她更加緊密的貼着自己,兩人足足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溫孤煊寒才捨得放開花翎已經紅腫的脣。
放開前,他還不捨的舔了兩下她微腫的脣瓣,滿足的聽到她嬌小的***,他這才放開她的腰。溫孤煊寒的手一拿開,花翎就撐着桌子拼命喘氣,這混蛋哪是接吻啊,明明就想吸乾她。
看着她拼命喘氣的小模樣,溫孤煊寒摸着脣瓣笑出了聲,不過,立刻收到了後者投過去的一個白眼,“笑!笑什麼笑,再笑下次不讓你親了。”沒好氣的抹了下嘴,花翎一屁股坐回某人的大腿上。
“好好,我不笑了,那麼我的妖妃,明天朕的登基大典你是不是該出場呢?”看着懷裡不安分的她,溫孤煊寒低下頭在她耳邊吐了一口熱氣。
“知道了,別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捂着耳朵,花翎滿臉通紅,該死的,耳朵是她的弱點,這個混蛋總喜歡戳她弱點,真討厭!
“先說好,明天會有很多人來,就連魔九天都會到場,我只許你看我一個人。”溫孤煊寒霸道的說道,花翎頭上滑下幾根黑線,她纔不要,有美男不看纔是傻子!
“當然,如果被我發現你看別的男人,你明天晚上就別睡覺了。”薄脣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狹長的眸子也閃過一絲曖昧的味道。
花翎頓時嚇得縮了一下,對着溫孤煊寒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不看別人。”開什麼,這色鬼可是說到做到的,她可不想死在牀上。
“乖,要不我今晚獎勵你一下。”狹長的眸子挑起,眼底閃過一絲邪惡的***,花翎像是見了鬼一樣,飛一般跑了出去,臨走前她不忘拍了一下某***的俊臉。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溫孤煊寒大笑出聲,隨後微微皺起眉頭,丫頭這不是折磨他麼,一天不碰她他就渾身不對勁,這妖精居然不許他和她同牀?
起身就追了出去,他反悔了,等不到明天了,今天晚上就不讓她睡覺好了,要不然他還真憋不到明天。
他還年輕,真心不想禁慾,時間長了會死人的,某狼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啊,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原地,片刻後,不遠處傳來某女的尖叫聲,御書房前的幾位努力裝聾子。
盤鳳殿
“氣死我了!”一回到盤鳳殿,向陽沫雨就開始砸東西,她受不了被自己從小控制到大的孩子突然轉變,現在他不但不聽她的話,就連好臉色都不給她,你讓她怎麼甘心!
“顏如玉,你去把我首飾盒最底下一層的紅色盒子拿過來。”向陽沫雨終於決定出狠手,她不管溫孤煊寒日後知道會怎麼樣,她只知道花翎必須除掉。
“是。”顏如玉連忙轉身向裡屋走去,走到梳妝檯前,她開始在上面摸索着,很快鎖定了最下面一層的一個紅盒子,拿着盒子她又跑回前廳。
“太后,這裡面是什麼?”看着盒子,顏如玉肯定裡面一定是太后的寶貝,如此好看的盒子裡面裝的應該是好看的首飾吧,難道是要送給她的?想到這裡,顏如玉高興的勾起嘴角。
“這是毒蠱。”向陽沫雨淡淡的瞥了一眼盒子,這是和溫孤煊華體內一樣的毒蠱,全天下一共就兩個,全都在她手裡。
這種毒蠱只對孕婦起效果,一個給煙雨蝶用了,還有一個一直找不到用武之地,現在她已經找到適合這個毒蠱的人了,是個和當年的煙雨蝶一樣幸福的女人。
帶有赤金護甲的手指慢慢撫上了硃紅色的盒子,眼底閃爍着溫和的光芒。顏如玉在聽她說毒蠱兩個字的時候,頓時變了臉色。
“太后,您這是要……”看着向陽沫雨推過來的盒子,顏如玉頓時覺得它是個燙手的山芋,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修長的睫毛一個勁的顫抖,看得出她心裡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