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老爺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之後,纔開口打破了沉默。
“小初,你好好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是相信你的,可是不代表所有人都會無條件的相信你。”
“啊?”夏婉初一愣,腦子裡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隨機,就反應了過來,“好,爺爺,謝謝您,這件事是這樣的……”
二十分鐘左右,夏婉初終於從書房裡出來了。
等在書房外面的池御封立刻就走了過去,見夏婉初臉色不太好,敏銳的他就察覺到了什麼,心裡一緊,當即把夏婉初抱在了懷裡。
“怎麼了?”
“沒,沒什麼,爺爺叫你進去。”夏婉初靠在池御封的懷裡,整個人都是有氣無力地,差一點兒她就忘了正事。
池御封一臉疑惑,“叫我?”
“嗯,你先進去吧,我有點渴,去喝水。”
“好……”
客廳裡,白雪荷和汪美真坐在沙發上,當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動作出奇的一致,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夏婉初。
夏婉初一愣,當即只覺得眼前的兩張臉,看起來人模人樣,其實隱藏着的是一顆蛇蠍心腸。
她明白,白亦的事情一定是她們或者是她們其中的一個做的,至少白雪荷是錯不了的。
此時的白雪荷坐在那裡,雙手抱在胸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種陰險的眼神,只讓她背後發寒。
夏婉初懶得多想,更懶得搭理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徑直的轉身就準備上樓。
然後,就聽見身後白雪荷的聲音響起了。
“小初,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靠!貓哭耗子假慈悲,真是夠了!
夏婉初在心裡暗暗地罵着,不用看都想象的出來此時白雪荷的一定是在背後偷笑。
“媽,小初身體那麼好,怎麼會不舒服呢?喲,不會是有好消息了吧?”當了好幾天空氣的汪美真突然冒出了一句。
cnm,cnm……
萬千頭cnm在心裡奔騰而過。
“不好意思,沒有好消息,讓你們失望了!”
夏婉初說着,刻意把失望兩個字咬得很重,之前在老爺子面前還要強忍着心裡的不喜歡和厭惡,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何況,面對一次次傷害自己的人,她也沒必要忍氣香聲。
既然坐了,真相總是會水落石出的。
“還有,如果是我,同樣的手段絕對不會用第二次!”
什麼?
白雪荷一愣,轉過頭去看了看汪美真,看上去是真的沒有怎麼聽懂夏婉初冷不丁的一句話。
而汪美真,更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白雪荷也不傻,看了看書房的方向,心裡或多或少已經明白了什麼。
她嘴角抽了抽,神色中有一瞬間的慌亂之色一身而過,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怎麼了,小初,出什麼事了嗎?”
“……”夏婉初咬牙,懶得理會一臉無辜的白雪荷,轉身就上了樓。
樓下,汪美真猶豫了一下,起身坐到了白雪荷身旁的沙發上,附身過去小聲的問到。
“媽,您是不是找到那個賤女人的把柄了?”
幾乎是想都沒想,白雪荷就脫口而出了。
“我哪兒知道,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看她這樣子,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老爺子知道了吧?”
汪美真半信半疑,看白雪荷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是嗎?”
“怎麼,你現在是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媽您不要誤會。”汪美真說着,就將身體縮了回去坐直了。
白雪荷狠狠得瞪了一眼汪美真,起身就出去了。
汪美真坐在客廳裡,不管是書房的方向,還是白雪荷走開的方向,她都一一的盡收眼底。
“我明明親眼看到媽趁那個女人不在的時候進過她的房間,不過,那個女人臨時搬進來也沒兩天,就算是有什麼秘密,應該也不會蠢到藏在這裡吧?”
難道,真的跟白雪荷無關?
那會是什麼事呢?
汪美真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陷入了沉思……
整整一天,池家老宅裡,氣氛都是格外的低沉壓抑的。
夏婉初在臥室裡呆了一天,也沒畫出些什麼東西,滿腦子裡裝的都是照片的事情,她試過撥打白亦的電話,卻發現一直是關機。
糾結了一天,到晚上天黑下去的時候,睏意襲來,她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似乎感覺到身上多了什麼東西,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身上披了一個毛毯。
“御封?”
一回頭,卻發現不是池御封,而是一個下人。
她的心裡忍不住一陣失落,看了看窗外已經完全漆黑如墨的天色,池御封還沒有回來……
“太太,您累了,要不還是回牀上睡吧。”
“哦,不用了,怎麼了?”
下人慾言又止,夏婉初看在眼裡,心裡一陣不好的感覺襲來,難道池御封相信了?
早晨,她本來是在臥室等着池御封上來之後,跟他解釋的。
可是,一直等了快半個小時都沒見池御封來,她纔給池御封發了短信,然後就接到池御封的電話,說他已經去公司了。
跟池御封在一起這麼久,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左胸口的位置,就像是被人狠狠得戳了一刀一樣,揪着的疼痛。
她明白,就算池御封很相信她,可是看到那樣的東西,一點兒懷疑也沒有是假的。
畢竟,她跟白亦之間就算什麼都沒有,曾經的迷戀卻是不能否認的,那本素描本就是最好的證據,偏偏那些照片裡,就有她寫了東西的素描本。
這也算是證據了吧,池御封一個醋意那麼重的人,怎麼可能不在意?
這樣想着,她只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太太?太太?”
陷入沉思的夏婉初猛地回過了神來。
“怎麼了?”
“池少剛打電話來說,他今天臨時出差,要明天才能回來,讓太太不用等他了。”
出差?
夏婉初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這是在躲着她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