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讓蔣承風和林靜都怔了一下,兩人幾乎同時回過頭看向花店門口。
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優雅的站在那裡笑得很狡黠,“那是我的孩子。”
蔣承風看着那人的俊臉,整個臉色突然變得極度陰霾。
林靜看向來人,驚愕的愣了兩秒後,用手掌捂住眼睛,忽然覺得身體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男子踱步進來,邊走邊笑說,“小靜,你是不是忘了那天在酒吧,你說感謝我幫了你個大忙,然後以身相許……”
蔣承風眯着眼看着他欠揍的樣子,怒氣像急速上升的溫度計,二話不說拿起身旁桌子上一個玻璃花瓶猛的就砸向齊洛。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
齊洛一個利落的低頭,穩穩的躲過攻擊。
花瓶哐噹一聲撞在玻璃門上,又彈了回來,砸向地面碎成了幾塊,原來已經混亂不堪的店面更加狼藉。
蔣承風走過去,一手扯住齊洛的衣領,“敢再攪合,我現在就將你扔出馬路。”
齊洛卻笑彎了桃花眼,“來啊,你扔我出去,那孩子也是我的。”那可惡的樣子竟與齊悠如出一轍。
林靜指縫間看到了店裡的亂狀,連發火的精力都沒有了,她聳下肩突然很想就此消失。
蔣承風怒得臉色變了好幾次,恨不得就此掐死這個死小孩。
可是,他卻難得忍住了,因爲林靜在旁邊,他們打起來的話林靜又要怨恨他了。
齊洛卻不理會他的顧忌,更加肆無忌憚的氣他,“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問問小靜不就知道了?喝酒那天,我們整晚都在一起。”
蔣承風突然想起三個多月前調查林靜的去向,酒保說見到林靜跟齊洛喝了一晚上酒,最後一起離開。至於離開去了哪,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齊洛這話終於把蔣承風的挑釁了起來。
他猛然轉頭看向林靜,丟下齊洛後,長臂一伸把林靜撈倒是身下,緊張又憤恨的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跟他睡過了?”
林靜面無表情的回看他,想起蔣承風對孩子的態度,突然道,“是又怎樣?”
蔣承風整個一愕,猛的抓住林靜的肩膀,“你,你連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都不放過?林靜,你怎麼能這樣?”
林靜抿直脣,直愣愣的對着他的眼,聲音很冷淡,“你白癡嗎?”
說罷,也不理會兩人,直接走到門口,從門後拿過掃把和垃圾鏟,把地上的玻璃碎片、花枝,還有亂七八糟的雜物通通掃起來。
蔣承風又定住了,過了兩秒,智商纔回歸,“媽的,你敢騙我?!”
一旁的齊洛,噗哧一下笑出聲,從嘻嘻嘻,一直笑道哈哈哈,嘲笑聲充斥着整個店面。
蔣承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如此肆意嘲笑過。
但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齊洛身上,他有些驚喜但又有點試探的繼續問林靜,“你真的沒跟他睡過?那這個,真的是我的孩子?我就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林靜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低着頭默默的清掃地面,扶起倒下的花架,順便無視他們兩個。
大狼狗和小狐狸,一個傻站着,一個邪笑着。
小狐狸跑到林靜身後,雙臂一張抱着林靜,“小靜靜,掃把給我,我來掃吧。”
林靜一直把齊洛當弟弟看,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這動作的曖昧,然而蔣承風卻一眼看得心頭火苗蹭的就躥上來。
傻站着的大狼狗猛的跳起,直接大手掌用力的拽住齊洛的後頸,硬生生將他甩開了好幾米。
齊洛一個踉蹌,差點又撞倒了身後的花架。
林靜也被他帶着身體往後退了半步,“啊!”
蔣承風嚇得急忙奔上來想抱住她。
這一下齊洛也怒了,捏起拳頭就撲到蔣承風身上,“你他媽的以爲我怕你。”
拳頭夾着勁風掃向蔣承風的臉,蔣承風偏頭一躲,順勢一個利索的轉身,速度極快的轉到小狐狸身後。
意識到危險時,齊洛已經來不及收拳了躲避,後脖頸硬生生吃了蔣承風一記刀手,當場眼前就一陣恍惚。
“臭小子,跟老子打,你還嫩着呢?”
他一把拽過齊洛的胳膊,齊洛臉色一變,猛然想起以前被他扯到脫臼的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有種咱們到外面單挑。”
蔣承風一隻手用力的將齊洛頭朝下壓在地上。
一想到就是這個死小孩一直對林靜不安好心,給林靜弄什麼假護照逃跑,害得他們差點陰陽兩隔,又害他失魂落魄找了好幾個月,如今還敢跳出來搶他的孩子,簡直可惡至極。
蔣承風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門牙,可是在林靜和孩子面前,他不能這麼血腥。
於是騎在齊洛身上的蔣承風突然一手將他的皮帶扯下來,把他的雙手綁在後腰上,一把拽下他的褲子,擡起粗糙的大掌就往上面啪啪的打起來。
那聲音清脆有力,齊洛趴在地上,臉蹭蹭蹭的紅得快滴血,當着林靜的臉被蔣承風如此羞辱,讓他一點顏面都沒有,他奮力掙扎着想要踢開蔣承風,嘴裡狂罵:
“你個變態,神經病,暴力狂,放開我!!!卑鄙無恥,下流陰險的臭流氓,啊——!”
又是一記重掌,齊洛痛得哇哇直叫。
“罵啊,繼續罵,你小子,年紀不大,壞水不少,之前做的那麼多壞事,今天一併跟你清算。”蔣承風下手更加重。
齊洛大喊大叫,“小靜,你看到了吧,蔣承風是個大變態,一言不合就打人和羞辱人。他口味還重,連男孩子都不放過!你不能接近他了,孩子更不能讓他碰。”
“媽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看你真的是欠操!”說罷,更高的舉起巴掌。
突然“啪”的一下,蔣承風的手掌還沒打下去,當頭便迎來一擊,一陣刺痛後撇過臉,身後的林靜竟然拿掃把杆子敲他的腦袋。
“你幹嘛?”
林靜臉上倒是冷靜,然而,起伏不平的肩膀還是能看出她在發怒,“你們兩個都瘋夠了沒?是不是要把我的店夷爲平地才安心。蔣承風,我讓你別來煩我了,還我平靜的生活不行嗎?你到底要逼我到什麼程度?”
“林靜,我沒有要逼你。”蔣承風的雙眼也是紅紅的,像怒極又可憐巴巴的小狗,“是你在逼我,你肚子裡明明有我的孩子,爲什麼非要說是別人的?你有想過我會有多難過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殘忍?從蔣承風嘴裡聽到這個詞,林靜忽然覺得很諷刺。
不知爲何心裡一抽一抽的痛,林靜想:原來蔣承風也知道喜歡的人跟別人睡了會難過。以前蔣承風有過多少女人?她知道的緋聞女友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如果要難過,她是不是早就已經難過死了。
她以前總覺得先喜歡上的就輸了,然而,後來才發現,感情不是競逐,它需要平等的交流和真心的對待,這些東西,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林靜的笑有些悽清,她扔下掃把,“蔣承風,我發現你這人挺奇怪的,以前我懷孕了,你親自送我去手術檯,現在,卻又裝得那麼欣喜爲哪般?其實,你不是個喜歡孩子的人,不過覺得,有個孩子在,我離不開你了,我說得對嗎?”
蔣承風依舊騎在齊洛背上,怔怔的看着林靜,有些不能相信原來林靜會這樣看他,他早就後悔曾經做過的混賬事了,可林靜再也不相信他了。
“對,你說得沒錯,只要有這個孩子,你永遠都不可能跟我脫離關係。一輩子都會跟我糾纏不清。林靜,我沒有辦法了。”
果然還是這樣,林靜的心跳從開始的急速,到緩緩降了下來,再到恢復平靜,也不過一刻鐘不到的時間。
一股寒涼的感覺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林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淺淺的笑着搖頭,“蔣承風,你真的搞錯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林靜,別再騙我了好嗎?”蔣承風直愣愣的看着林靜。
林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信,你可以到東郭鎮的小丫村問一下。”
“我不信,你一定在騙我!”
“不會吧?真的嗎?”齊洛瞪大眼艱難的轉過脖子。“真的不是他的?”
此時,花店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她沒有騙你,因爲孩子是我的。”
三人循聲而望,就見一個皮膚麥色的青年男子,手裡抱着個亮黑色的頭盔,嬉笑着看屋內的三人。
三人同時一愕,林靜最先反應過來,驚道,“樑飛!!”
樑飛掃了一眼颶風過境似的室內,再低頭看了看被扒了褲子壓在身下的齊洛,以及騎在他背上的蔣承風,還有一旁站着的林靜,笑意更深。
“喲,這裡還真是熱鬧。小靜啊,我聽尤茜茜說你開的是花店,我覺得你開武館比較適合。不缺會員。”
蔣承風甩開齊洛,陰戾的站起身,“你誰啊你?這兒還輪不到你個不相干的插嘴,滾!”
樑飛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就是蔣承風?”
蔣承風眯起眼,瞧樑飛那一身打扮,再看他手裡的頭盔突然一陣眼熟,神色一變,“原來是你!那天在市集把林靜拐走的人,敢在我面前出現,你是活膩了?”
蔣承風手指關節已經卡拉卡拉的響。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林靜趕緊出聲,“都給我住手,你們全都別動!”
齊洛提着褲子爬起身,連忙跑到林靜身邊,林靜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又看面前兩個男人,突然覺得這一天過得好艱難。
齊洛委屈,林靜幫他把綁着雙手的皮帶解開,齊洛繼續委屈,躲在林靜身後。
蔣承風氣得牙癢,不屑的瞥了下身邊突然跳出來的程咬金,換做以前早就擡腳踹他出去了,如今卻要忍着不能發。
“林靜,你給我說清楚,這傢伙哪裡冒出來的?你跟他什麼關係?”
林靜安撫齊洛,餘光才掃了眼蔣承風。
樑飛怡然自得的等着林靜的答覆。
“就是他剛說的關係。”
蔣承風臉色一白,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你敢再說一遍。”
林靜沒出聲,樑飛卻笑道,“我是她孩子的爸爸,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沒?”
“對了小靜,我爸媽說想念你和孫子了,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小丫村一趟?”說罷,樑飛慢悠悠的踱到林靜面前,微微低着頭好像跟林靜肚子裡的孩子說話,
“寶寶,爸爸來接你和媽媽回家了,爺爺奶奶還在家裡等着你呢,今晚想吃什麼?”
蔣承風雙腳像被強力膠粘在地上,半步都挪動不了。
他的視線直直的攥住林靜,好像要把林靜看穿看透,林靜回看蔣承風,眼底一片澄明。
周圍的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不相干的人也消失個無影無蹤,天地間就剩下了林靜和蔣承風,就這麼無言的對立着。
兩人的距離不到三米,然而兩顆心卻彷彿隔着一個太平洋。蔣承風試圖伸手去夠上她,林靜卻在他面前豎起了一堵厚厚的擋風牆。
蔣承風覺得心頭那根刺又在發作,痛得他恨不得掏出來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兩腳。
林靜雙手很涼,心中更涼,面對蔣承風有些悽婉的神色,竟無動於衷,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血也是涼的。
齊洛把下巴墊在林靜肩上,眨巴着眼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蔣承風,樑飛站在林靜的另一側,嘴角掛笑。
蔣承風的眼裡只有林靜。
林靜卻閉上眼搖了搖頭,“我真的累了,你走吧。”
蔣承風縱有千言萬語,最後也只在眼底一閃而過,連日來所有陪給林靜的笑臉頃刻間煙消雲散,好像就在這一刻,蔣承風恢復到了從前冷傲的模樣。
“好,林靜,很好!你贏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的事!帶着你的姘頭,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說完,直接轉身,推門而出,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給林靜的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決然背影。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互不相欠,分道揚鑣,從此形同陌路。
林靜重重的噴出一口,好像要把她這麼久以來積累的壓力輸出來。
樑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有些事過了就好了。”
然後忽然笑彎了眼轉向齊洛,“這位小公子長得真標緻,不知尊姓大名?”
齊洛右眼皮跳了一下,皺起眉,“齊洛。”
樑飛高興的伸出手,齊洛隨意跟他握了握。
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然而,齊洛總覺得這樑飛有點怪。
忍不住小聲問林靜,“小靜,你不會真的跟這人……那啥了吧?”
林靜不想騙齊洛,但也不好說實話,只道,“我跟他的事,有點複雜,你暫時也別說出去好嗎?”
“其實一點也不復雜。”樑飛湊近林靜,在她的脖子上嗅了嗅,全是蔣承風的味道,“我是林靜的救命恩人,她要以身相許。”
齊洛狐疑的看了樑飛一眼,又轉回林靜,“救過你的人不少啊,你要以身相許忙得過來嗎?”
林靜一人敲了他們腦袋一下,“瞎說什麼呢?幫我把店裡整理好吧。”
齊洛捂着腦袋,他暫時沒心思管樑飛這人,救了林靜脫離蔣承風的苦海再說。
他趁熱打鐵的掏出手機,劃開相冊遞給林靜。
“小靜,你真的別讓蔣承風給騙了,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看看,下午的時候別人發給我的!”
林靜本來不想再提蔣承風的,齊洛硬塞個手機過來,她也沒辦法,順手就接了。
剛掃過屏幕一眼,腦袋便嗡的一下,頭皮一陣發麻,愣了兩秒後,纔回過神。
畫面里正是蔣承風和齊悠親密相對的照片,齊悠穿着深V禮服背靠牆壁,蔣承風正一手撐着她的腦袋,兩人四目交接,笑得曖昧。蔣承風微微低頭,兩人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背景看着像宴會場通往休息室的走廊。
急匆匆見完大美人,然後又驅車到林靜這裡獻殷勤,林靜心底不禁替他辛苦,還真是蜜蜂似的忙碌。
齊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所以,你別相信他,他就是個左右逢源的壞傢伙,一邊撩撥我姐姐,一邊又攥着你不放!在你這邊裝得情聖一樣,轉頭還是個風流浪蕩的人。”
這些話,不用齊洛說,林靜也知道。
樑飛也湊過來,“大美人啊,蔣承風眼光不錯嘛?”
她只是一直笑着,笑自己傻,差點又信了蔣承風會改掉風流的毛病,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改不了。
幾人收拾好了店鋪,林靜問樑飛怎麼突然到G市了也不提前跟她說一聲,樑飛也沒有多講,只說跟家裡鬧了點小矛盾,一氣之下跑出來散心了。
樑飛在G市沒什麼親戚朋友,跑得匆忙也沒帶多少錢,想暫時在林靜那住一陣子。
林靜想着反正她母親和弟弟回S城了,家裡還有空房間,便答應了下來。
***
樑飛住林家樂的房間,白天的時候偶爾也會去花店幫林靜的忙。
林靜說店裡有工讀生,讓樑飛四處去玩就好,不必常來店面,其實是怕他又碰到蔣承風。
蔣承風那天氣鼓鼓走了後,已經四五天沒再出現過。林靜本來以爲他又會來找茬,還囑咐樑飛出門小心點。然而,竟也沒有發生什麼事。
林靜想,大概這一次真的能結束了。
晚上花店提早打烊,林靜提着小包包回家,剛出電梯門,赫然就見到蔣承風坐在她家的門口。
林靜被他嚇了一跳,整個一怔,差點就想跑回電梯裡。
蔣承風微微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樓道的燈光有些昏暗,林靜還是一眼就看到他臉上的疲累,好像這幾天過得很不好。
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你在這幹什麼?”
蔣承風眼神定了定,幽幽道,“等你。”
林靜不知道他又想怎樣?掏出鑰匙,只想快點開門進去。
防盜門咔擦打開,林靜閃身進屋,蔣承風卻霍然起身,直接拽過快要關上的鐵門,跟着林靜閃進了屋裡。
今晚樑飛不知去哪玩了,沒回來,屋裡就只有林靜一人。
林靜被蔣承風的舉動嚇得寒毛倒豎,在蔣承風貼過來的時候,猛的一巴掌打開他的手,怒道,
“你到底還想幹什麼?出去!”
蔣承風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站在玄關處,也沒有進步一的動作,只是好像哀求的說,“林靜,我沒有要傷害你,你別怕我好嗎?我想和你談談。”
“我說了,我們沒什麼好談,我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我給你,還有你肚子的孩子。”
“他不是你的孩子,我說了很多遍。他跟你無關。”
“沒關係,他跟你有關就好。這幾天,我都想好了,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孩子,他都是我的!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要。”
“你,你瘋了嗎?他不是你蔣家的東西。不由你說了算。你走,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林靜後退了一步,從玄關,退進客廳內。
“林靜,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蔣承風張開雙臂,一步步逼近她,“我說過,你肚子裡的孩子會姓蔣,那是誰都搶不走的東西。同樣的,我要的你,也是誰都搶不走的。”
林靜看着蔣承風的樣子,簡直有點魔怔,他有一張很好看的臉,然而此時卻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林靜後退着,突然後腰一下撞到了茶几,吃痛一聲,蔣承風嚇得趕緊衝過來抱住她,
“怎麼樣?有沒有撞到?”
林靜一把推開他,可他胸膛很結實,人又高大,怎麼都挪動不了。
蔣承風低着頭,笑得無奈又有些淒涼,“林靜,你這倔脾氣,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林靜咬緊下脣,蔣承風面上越平靜,她便越害怕,心控制不住的跳動不已,就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蔣承風,不要……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更恨你!”
蔣承風卻淡淡的笑着,“不會的,你不會恨我的,我怎麼捨得你恨我。”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方形的小酒瓶,咬開蓋子悶了一口。
林靜眉頭緊蹙,不知他想幹嘛,蔣承風卻猛的低下頭,把酒灌進林靜的嘴裡。
“唔!!”
林靜掙扎着,下顎卻被他捏緊,後腦也被他按着,根本無法動彈。
酒過喉嚨,並不算辣,悉數灌進去後,林靜氣喘吁吁的。
“你……你……”
蔣承風才笑眯眯的鬆開她。
一刻鐘以後,林靜突然覺得渾身無力,腦袋很清醒,身上卻完全使不上勁兒。
蔣承風打橫把她抱起來,慢條斯理的走出大門,他低下頭眼神充滿溫柔的寵溺,“林靜,接下來,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