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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你那樣對她,她該有多恨你

64.你那樣對她,她該有多恨你

林靜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仔細一想終於有點印象,她曾在蔣家的家宴上碰到過這個人,斯斯文文長得挺周正,然而卻有個很大的特點——迷信風水。

林靜急忙在查找了相關的資料,那樓盤項目叫富康新城,是蔣氏下半年開盤的重要項目之一,它的正門恰巧與尚峰設計的墓園正面對衝,這是極大的相沖凶兆,開盤不利之餘,分分鐘還有血光之災。以蔣維喬的個性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即使只是有墓園在附近,他都可能耿耿於懷,更何況對衝。?家祖墳動不得,便從尚峰這裡下手,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不必追查下去,林靜幾乎可以確定是蔣維喬的所爲。只是不知道,這事蔣承風是否早已知曉。是贊成他的做法,還是默許他的行爲?

亦或是,蔣承風遇上棘手問題,無暇顧及他的手段?

又想起白天蔣季瑤的模樣,林靜臉色兀的一變,一顆心止不住往下沉。她才發現自己不爭氣的,還是在意蔣承風。

一顆心要受盡多少傷害,纔會選擇離開?

“小靜?”朱姐看她臉色不好,拍了她肩膀一下,“沒事吧?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林靜搖了搖頭,“沒有,我在想,既然人都抓住了,應該不會再出現類似問題。另外,白天鬥毆的事,還得跟警方好好查查,挑起事情的人,應該也不太簡單。”

這一點,朱姐自然也想過,她點了下頭。示意林靜放心,“我會託局裡的熟人慎重處理。”

“好了,今天弄得太晚,我讓人先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謝謝朱姐,”林靜頓了下,“朱姐,我想向你請幾天假,家裡有些緊要事……”

“嗯,這陣子,你也辛苦了。我放你幾天假吧。”

“謝謝你,朱姐。”林靜有點疲憊的笑了。

回到宿舍,已經是後半夜了。月光從牀邊的窗戶透進來。清幽的在地上撒下一片薄霜。林靜躺在結實的硬墊牀上,目光炯炯的看向薄霧似的光,眼底一片清明。

她在回想最近發生的事,從?悠家出來以後,圍繞她身邊發生的一件件怪異的事,似乎突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那日,弘光寺的掃地僧人說,“鬼怪幻魔不過是人心的映射”,世上根本沒有魔鬼,只有人心造惡才生出各種異靈。

是的,有時候,人心裡的惡。比世界上任何妖魔鬼怪都要可怕。

無來由的,就想起在?家工地地宮裡看到的那雙詭異的腳,還有漆黑中聽到的男子的聲音,也許不是幻覺,也不是鬼怪,而是人。

有人潛入?家的工地,不知有什麼目的?

悠說她可能記錯了,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她沒有記錯。她是在地宮暈倒的,也許後來才被擡出地面。

如果真是這樣,地宮裡的人去哪了?他們到底想怎樣?

她想了想,終是沒有頭緒。決定先把這事拋開。

隔天一早,林靜簡單收拾了一些衣服,把小狗寄放在隔壁同事家,便出了門。

剛到樓下,蔣季瑤的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不遠處。

她的娃娃臉沒了昔日的稚氣,面容頗爲嚴肅,從搖下的車窗向她招了招手。

林靜快步走過去,這時天才剛亮,她不知道她幾點就等在這裡。

上了車,深褐色的車窗立馬升了上去,隔開車內和車外兩個世界。

“開車!”

汽車發動,平穩而快速的駛出入小路,逐漸消失在有些蒼茫的清晨郊外。

開了好一會兒,林靜才深深舒出了一口氣,沉靜着臉看向身旁的蔣季瑤,“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蔣承風到底出什麼事了?”

表面的平靜逃不過蔣季瑤銳利的雙眼,林靜按在身後皮質座椅上的手指,指尖因用力而發白,微微顫抖。

蔣季瑤淡淡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按在林靜的手背上。

“哥哥心裡長了一個東西,可他卻不肯將它切掉。你隨我到醫院一趟好嗎?”

林靜眉心猛烈跳動,心臟是人身上萬萬動不得的地方,她捏緊蔣季瑤的手,“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這樣?他身體不是一向都很好嗎?怎麼突然長了個東西?”

蔣季瑤緊緊的看着她,“小靜,你果然還是很關心哥哥。哥哥知道,會很高興吧。”

“你說什麼呢?季瑤,這個時候你還開這種玩笑?”林靜終於繃不住了,她不是沒想過蔣承風可能出現的問題,一個人主持那麼大一家公司,再怎麼運籌帷幄,總有顧及不上的地方。

蔣承風的危險可能在於遭人陷害、算計,或者被打擊報復,這些她都有想過,但以蔣承風的能力,就算困難,他也會處理妥帖。然而,她完全沒想到是身體上的問題,而且還是嚴重的心臟問題,這個不是人爲努力就一定能完全避開的。

“季瑤,你跟我說,他心裡長的是什麼?醫生怎麼說?要不要手術?什麼時候做?風險多大?”林靜一口氣提了好多問題。

蔣季瑤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擡手摸了摸她的臉,“小靜,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你來找我,是要我勸他做手術吧?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能力,但我會盡力。”

林靜記得上一次蔣承風突然來找她時那種奇怪的言行,如果他真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難怪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讓她生孩子的事,說不定他是知道自己的身體,可能……可能……

越想林靜心跳就越急,可她又必須極力勸自己冷靜,“季瑤,你不用瞞着我,我承受得住。蔣承風知道我過去嗎?如果他發脾氣,我會順着他的,總之,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小靜,”蔣季瑤臉色變了變,突然用力咬了下嘴脣。“你這個傻瓜!”

她抱住林靜的脖子,“你臉色很差,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告訴你的。哥哥也是個大傻瓜!”

“季瑤,我想見他了,他在哪個醫院?我們能不能再快點。”林靜的聲音幽幽的,很輕,好像突然沒了力氣。

蔣季瑤放開她,就見她肩膀下垂,雙眼沒了神采,連忙急道,

“小靜,你不用擔心,哥哥會沒事的,只要你過去,只要你好好的……”

“忠叔,把車開快點。”

“是,小姐。”

老司機一腳壓下油門,深褐色的窗外,瞬間掠過一排排墨綠的風景樹。

轎車輪胎髮出尖銳的剎車聲,車身都沒停穩,林靜便推門而出。

幹部醫院,綠樹環繞,環境清幽,林靜完全沒有欣賞的意思,腳剛接觸地面,便迫不及待的往樓上的私人病房裡衝。

蔣季瑤緊跟其後,在她一腳踏空正門臺階時,伸手一把撈住她,“小靜,你彆着急。”

林靜才發現,自己的腳步有點虛軟,她勉強的笑了笑,扶住蔣季瑤的肩膀,“對,我不着急,反正已經到了。”

站了好一會兒,腳步站穩了以後,林靜才定神了許多,“季瑤,你帶我上去吧,我要親自問問醫生他的情況。”

“嗯,”蔣季瑤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圈着她的手臂,被林靜搖着頭慢慢推開。

“我真的沒事。在蔣承風需要我的時候,我不會讓自己倒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他。”

蔣爺爺說,蔣承風不信任人,長這麼大幾乎沒多少真心的朋友,她答應過爺爺,會跟他好好的,不會輕易離開他。

她會替爺爺,好好愛護他。

坐上電梯,到達高層的特別診室。這是幹部醫院級別和醫療技術最高的的科室,一般的人,即使再有錢,輕易也不能進來。而需要到這個科室問診的人,病情都不會輕到哪?

林靜在門口看了看頂上掛着的名牌,又看了眼身邊長眉輕擰的蔣季瑤,深吸了一口氣。勾起手指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裡頭傳來一道溫潤的青年男子聲音,“請進。”

蔣季瑤向她點了點頭,林靜推門進去。

房間很大,分了裡室和外間。中間隔了一道厚厚的雪白的簾子,看不清裡室的情況。

外間最左邊有一張長方辦公桌,細薄的液晶電腦閃着銀色的光芒豎在桌上,電腦後面坐着一個穿白大褂的青年男子。

他微微低着頭,好像在寫着什。聽到林靜進來,才慢慢的擡起頭。

“把門關上吧。”

林靜反手將門合在身後,蔣季瑤說在外面等她。

“蕭醫生,”林靜緩慢的走進來,好像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她許多心力。

蕭醫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得很儒雅,“你很緊張?不用緊張,我長得又不嚇人。”

這話挺幽默的,林靜緊繃的臉慢慢放鬆了一點。

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直接道,“我想知道蔣承風的情況?我承受得住,所以你不必對我太婉轉。”

蕭醫生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好像裡頭藏了一架精密儀器,能將人一眼看透。

他彎了彎細薄的嘴脣,“我能先了解下你跟蔣承風的關係嗎?”

林靜怔了下,張嘴正要說話,又慢慢合上,斟酌了一會兒,她才道,“我是他的……情人。”

最後兩個字聲音幾不可聞,蕭醫生依然淺笑着,沒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

“能再具體一點嗎?”

“我喜歡他,一直待在他身邊超過12年,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棄他而去,我,愛他……所以,請你告訴我,他的情況?”

“這樣啊,”蕭醫生低頭,在紙上不知寫了什麼,又問了一些兩人的事,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林小姐,我看你神色也不太好,你過來我先看看你的情況吧。”

“不,”林靜連忙擺手,“我沒事。你直接告訴我蔣承風……”

蕭醫生卻搖了搖頭,“你這個樣子,我實在沒法跟你說蔣先生的事。如果你也倒下了,怎麼辦?”

“我不會,我……”

“沒有人可以這樣保證,”蕭醫生嚴肅的站起身,掀開內室的簾子,讓林靜進去。

林靜猶豫了一下,可在蕭醫生的逼視下,還是緩緩的走近內室。

內室是個雪白光亮的大房間,地板牆壁都是白色,後面整片牆壁由玻璃砌成,陽光通過百葉窗透射進來,使得室內一片澄明。

內室中央放着一張皮質的淺棕色躺椅,躺椅旁邊有一張白色的椅子。

蕭醫生示意林靜坐上躺椅,自己則從靠牆的矮立櫃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喝點水,休息一下。”

林靜總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有點甜。

“這是?”

“葡萄糖,補充能量。你血糖有點低。”

蕭醫生坐在椅子上,隨意問了林靜一些問題,跟她聊了一會兒天。

慢慢的林靜覺得心情放鬆了許多,她斜靠在躺椅上,眼皮慢慢的有些沉,蕭醫生清淺溫潤的聲音還盤旋在耳邊,然而他在說什麼,她卻聽得不太真確……

眼前一片明明滅滅的燈光,鋪開長長的一條廊道,廊道四周黑漆漆的,盡頭有個光點,很遠,看不清,光裡好像有東西在輕輕的向她招手。

林靜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她不知道爲什麼,只感覺那招手的人在叫她。

蔣承風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到林靜臉色平靜的躺在躺椅上,那樣子,好像睡着了。蕭醫生坐在一旁小聲的說着什麼,手邊還拿着一個計時器。

見了蔣承風,他把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蔣承風放輕腳步走過去,一直走到離林靜差不多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靜靜的聽着蕭醫生的問話,沒出一句聲。

直到見躺椅上的林靜秀麗的長眉慢慢擰成一個結,一層薄汗從她的鬢角滲了出來,蔣承風上前了一步。

小聲道,“蕭醫生……”

接着就聽林靜細細的喘着氣,好像夢魘,“不要,不要跳下去……”

“別過來,不是我……”

“蔣承風,不要……爲什麼……”

囈語般的乞求讓蔣承風想起上次見到她做噩夢的樣子,無助又弱小,單薄得讓人忍不住想抱住她。

然而蕭醫生卻伸出手阻止他向前,並用眼神示意他“出去再說”。

蕭醫生靠近林靜的耳邊小聲的不知說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林靜的眉頭才漸漸舒展了一些。聲音也越來越小,原本好像很辛苦的細微搖擺的頭慢慢固定在了一邊,臉色逐漸恢復開始的平靜。

時間並不長,蔣承風看着她的變化,臉上一片凜然,他沒說什麼,垂下的手卻握得緊緊的。

林靜的呼吸均勻細碎,胸口微微起伏,規律的頻率好像沉入了夢鄉。

蕭醫生起身腳步很輕的走出內室,蔣承風垂下眼看了看林靜,眼神迷離似夾了千言萬語。

半晌纔跟着蕭醫生走了出去。

坐在蕭醫生對面,蔣承風直接開口。“她到底怎樣了?”

蕭醫生在電腦裡輸入着什麼,銀邊眼鏡反射出屏幕上的亮光。

表情很清淡,“比我想象的嚴重些。”

“我不管嚴不嚴重,告訴我解決方法。”蔣承風不要聽陳詞濫調,“這種心理疾病都解決不了,你的招牌也不外如是。”

蕭醫生對他的盛氣凌人有些不悅,“蔣先生,如果你信不過我,大可以現在就把人帶走。”

“哥,你別這樣,”蔣季瑤推了他的肩膀一把,她一直在外間等着,可透過攝像機,她也清楚的感覺到林靜心理問題的嚴重。

“對不起,蕭醫生,他心情不太好。您別見怪。”

看林靜這個樣子,蔣承風也不高興,但蕭醫生是心理學領域的專家,嶽池也動了些關係才約到他,他們需要他的幫助。

蔣承風單手撐着額頭,閉上凌厲的雙眼,再睜開時眼底終於澄明瞭許多,人也冷靜了不少。

他有些氣餒的吐了口氣,“蕭醫生。請你幫我治療她。”

蕭醫生推了推銀邊眼鏡,冷光從鏡片閃過,鏡後一片清明,“她心理壓抑得很,這點相信你們都知道了,從剛纔的催眠結果來看,要治療好,還得花一段比較長的時間。”

“沒關係,不管多久,只要治好她,我們都願意配合。”蔣季瑤搶在蔣承風之前有點急切的說。

蔣承風手肘抵着大腿,十指交握,還算平靜的點點頭,“拜託你了,蕭醫生。”

“對了,”蔣季瑤頓了一下,“心理問題需要找到源頭才能着手治療,她的主要問題在哪呢?我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這正是我想跟你們談的,”蕭醫生有些嚴肅的看了蔣承風一眼,蔣承風眼皮一跳,“她的問題,至少一半原因與蔣先生脫不了關係。”

蕭醫生把他對林靜的套話,和催眠時所做的一些試驗跟兩人稍微透露了一下,蔣承風聽得臉色越來越青。緊抿的嘴角始終直成一條線。

蔣季瑤也好不到哪,好像憋着一股氣的小瞪了哥哥好幾眼。

就聽蕭醫生接着道,“不過,雖然這樣說,治療她,也與蔣先生的配合密切相關,你是一個關鍵的結,解開了這個結,再悉心調養,會好起來的。”

聽了這話,兩人緊繃着的臉才稍微鬆開些。

蔣承風皺成川字的劍眉卻僅僅緩了一點點,“那我現在能做什麼?”

“密切留意她的情況。儘量避免刺激她的精神,別讓她想起過去某些痛苦的瞬間。”

蔣承風一愣,眼前驀然閃過林靜上次在酒店裡縮在他懷中煞白的臉,還有滿嘴的胡言亂語,好像在呼叫他救命。那個瘋亂的樣子簡直把蔣承風嚇到了。

“還有,”蕭醫生定了下,敏銳的轉過眼神才繼續道,“你們打算以後都以騙她的方式,讓她來這裡治療嗎?心理治療要她本人配合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蔣季瑤看了看哥哥,在接收到後者讓她別說話的眼神時,終是合上了嘴。

“這次事出突然,下次。我會想好辦法讓她主動接受治療的。麻煩你了,蕭醫生。”蔣承風站起身向他微微點了下頭,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蕭醫生拿出一塊懷錶,看了看時間,“大概還有二十分鐘才醒來,你進去的時候動作輕點,別弄醒她了。”

目送他消失在內室白簾子後的高大背影,蕭醫生收回目光,淡淡的對蔣季瑤道,“他的心理問題並不比林靜少。”

蔣季瑤清凜的目光看向內室,一句話也沒有說。

蔣承風靠近躺椅的時候,林靜好似有些知覺。輕微的蹙了下秀眉,可卻並未醒來。

高大的陰影擋住了玻璃窗透進來的陽光,蔣承風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下林靜的眉心,好像要把她的眉撫平。

只點了一下,林靜微微動了動,蔣承風便立即彈開了手。待她恢復平靜後,才接着攤開手掌,慢慢覆上她的額頭,替她把額間的碎髮撥到兩邊。

那動作極其溫柔,珍惜得彷彿對待易碎的瓷娃娃,眼底是無限柔情。

他無聲無息的坐到躺椅邊的靠背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看着林靜。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披下一道扇形的陰影。小挺的?子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耳邊飄過蔣季瑤剛纔輕飄飄的聲音,“你那樣對她,她該有多恨你。可即使恨你,她也捨不得眼睜睜你有事。她一直那麼喜歡你,爲什麼還要騙她?”

聽到他有危險,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跑來看他。

她着急的臉,她因爲害怕緊張差點跌倒在臺階上,蔣承風當時就站在樓上的一個房間內,透過光亮的百葉窗,看得真真切切。

她在乎他的,非常非常喜歡他,即使他曾做過無數讓她心酸,甚至失望的事情,她還是捨不得離開。

她在車裡說:不管他有什麼病,她都會一直待在他身邊,照顧他。蔣承風當時就聽到了,包括她跟蔣季瑤在車裡的所有對話,他都清清楚楚。

不是因爲對爺爺的承諾,也不是因爲還債,而是她還愛着他。蔣承風是高興的。然而,幾次三番,當他想衝出去抱住她時,?悠那意味深長的笑臉卻在他眼前一閃而過,隨即是林靜在暗夜裡的掙扎和呼喊,他攔住了自己。

一個謊言往往會帶出更多的謊言,而一旦謊言被戳破,那剩下的就只有赤裸裸的欺騙了。明天零點繼續更新,感謝訂閱正版的親們不離不棄,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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