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雅聲音嬌嗔,帶着微弱的臺灣腔,膩歪地不行,輕喚道,“流螢——”
“別,千萬別這樣叫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有時間,多叫叫導演,指不定他會給你幾個好角色。”莫名,葉流螢想到了給久雅送限量版裙子時,也是這種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
“流螢,你說什麼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纔安陳給我電話了,約我去吃飯,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好呢。總不可能每次和他見面,都穿你送的那條裙子吧。”
葉流螢輕笑了聲,原來是這事?難怪久雅激動成這樣?
“老實交代,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話說,久雅其實底氣不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痞氣,人倒是挺簡單的。
和安陳那個活寶在一塊,日子想想也挺有趣的。
“流螢,你說什麼呢?要是能勾搭上就好了,現在我們可純着呢,連手都沒拉過呀。”久雅聲音裡透着濃濃的失意,要是性別錯位,她早就撲上去了。
“好了,不說多了。我今天有點事,我們晚點再聊吧。要不你就穿那條湖藍色真絲裙子吧,襯的你皮膚更白,更有氣質。”
“謝謝你,流螢。”
“好了,那我掛了。”
“別,別-”久雅急忙說道,“流螢,你知道嗎?娛樂圈裡都傳遍了徐曼被季總軟禁起來的事,是不是有這回事?大家今天都興奮得不行,導演罵了好幾遍,都不專心呢。”
“別亂說-”葉流螢輕聲呵斥,“這是犯法的事,能亂說的?”
久雅吐了吐舌頭,連聲說道,“也是哦,今天我在片場見到楚天王了,一如以往的帥氣,拍起片子來不疾不徐,果然是天王的氣派。要是徐曼真被季總軟禁了,他怎麼這麼淡定呀。”
不管久雅說什麼,葉流螢只是低低地應着。
確實,有些事情確實匪夷所思,就像楚東一樣,曾經那麼熟悉的倆個人,硬是沒看出來他是如此喜歡攀高枝,哪怕徐曼如何羞辱他,如何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依然堅定不移的站在徐曼身邊。
以前的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像是冬日的陽光,溫暖,積極,向上
時間真能改變一個人麼?哪怕他以往的信仰多麼堅定?
放下電話,葉流螢拿起面前的茶水徑自倒了一杯,擡頭,透過薄如蟬翼的窗紙看向窗外,陽光明媚,光線比來時強烈了許多。
季以宸怎麼還不來?
隔壁單間裡。
徐曼滿臉倦容,捲縮在中式沙發裡,早已沒有了徐家大小姐先前的囂張作派,眼底不時望向面前山神般坐了一小時多的季以宸,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房間裡寂靜如初,只有牆上掛鐘嘀嗒嘀嗒的走着。
季以宸身着黑色的襯衣,修長如玉的手指端着瓷白如玉的茶杯,完美的脣形微抿着,目光如炬,定定的望着面前狼狽到了極點的女人,眼神時而犀利,時而饒有興味,像是打量着到手的獵物,正想着如何肢解它。
徐曼終於熬不住了,從低低地啜泣聲,到壓抑的哭聲,再到嚎啕大哭
完全沒有了豪門小姐的形象,髮絲凌亂,身子微顫,
季以宸起身,低頭,望向手腕處,冷冷說道,“說吧,你還有三十分鐘時間。不然,後果如何?我不想陳述太多。”
這是他進入房間,說的第一句話,帶着強烈的氣息直逼而來,讓徐曼幾乎不能呼吸。
徐曼掙扎着擡頭,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聲音顫道,“三十分鐘?季總,你打算把我怎麼樣?你知不知道我們徐家在陽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我爸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
季以宸呲笑了聲,嘴角微勾帶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欺身向前,直接用茶几上的小鐵勺挑起徐曼俏麗的下巴。
“徐大小姐,你父親正在外面,要不要我喚他進來,和你打個招呼?順便給他講講,你乾的好事?”
徐曼錯愕地望向面前情定神情的季以宸,瞪圓了眼,眼底隱過一絲驚恐,“你的意思是我爸來了?他怎麼不來救我?”
季以宸冷笑了聲,“徐曼,你知道你犯得是什麼事情麼?如果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徐總看來,這一點比你聰明多了。”
片刻後,徐曼冷靜了許久。
“季總,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看來她今天不說點什麼,肯定是走不出去了。
季以宸動作優雅到了極致,從衣服兜裡拿出一根雪茄點上,煙霧嫋嫋,迷了季以宸深邃的眼睛。
徐曼坐在對面,不由得吞嚥了下口水。
除了魔鬼的心性,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挑逗着別人,真是便宜了葉流螢那個賤貨,也不知道她給季以宸下了什麼迷魂藥。
煙霧飄遠,季以宸視線收了回來,冷眸睨向花癡狀態的徐曼,心底浮起一絲冷笑,這女人真夠膽大,這種時候居然還想着那事。
“徐小姐,我想知道什麼,你自然知道。”
徐曼嚥了咽口水,似是下了決心,眸光炙熱,定定地望着季以宸,聲線上揚了些許,“可以,我可以說出是誰指使我做的,我手上還有證據,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季以宸心底冷笑了聲,徐曼說出這句話,說明她可以去死了,居然還敢提要求?
他倒要看看,她提得是什麼要求?
“說。”
季以宸優雅地弾去了雪茄上的菸灰,淡淡說道。
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呀。
“季總,我,我,我仰慕您已久,可不可以陪我一個晚上?過後,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噗”地一聲,寧仲碩差點笑出了聲,好在,站在季總身後,沒有讓他瞧見。
他可以肯定,此時的季總表情定是驚訝到了極點。
見過花癡,見過超級花癡,真沒見到這麼不要臉的花癡。
人家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勾引。
徐曼這是什麼?赤裸裸的提出要求,要想得到證據,必須陪她上牀。
寧仲碩不經意的瞄了眼牆角隱蔽的攝像頭,低嘆了聲,如果徐偉知道她的女兒這麼狂放,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呀。
只是,他想,季總應該不會讓徐曼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可以。”
寧仲碩腳底打滑,差點倒了下去,季總剛纔說了什麼?
居然答應了徐曼這樣無理的要求?
他不知道葉小姐正在隔壁眼巴巴的等着他?難道,今天早上,他瞧見季總和葉小姐之間的親熱都是裝出來的?
還是男人都逃不過美女的誘惑,更何況是徐曼這樣的尤物?
季總也是正常男人?
沙發上,徐曼也愣住了。
她本來沒抱任何希望,但是季以宸如大提琴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雖說只有短短兩個字,對她來說,卻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可以。”季以宸伸手,捻滅了雪茄,身子後傾,靠在了沙發上。“還有其他要求嗎?”
徐曼臉頰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擡手,微微整理兩邊亂髮,突然覺得有了一絲尷尬,她今天的形象是不是太不好了?
此時的她,像是懷春少女揣測季以宸的喜歡,牀上的表現,
就是沒有想到季以宸對她的看法,或許,在她眼裡,只要季以宸對她有着一絲好感就行了。
不,能和季以宸做上一夜夫妻,她也知足了。
“以宸——”
徐曼面露嬌澀,嬌嗔道,“那我是不是要去打扮下?”
話音剛落,挺了挺胸前的渾圓,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心底暗自嘀咕道,早知道季以宸這麼容易上鉤,先前折騰個什麼呀。
身後,寧仲碩雞皮疙瘩直往下掉,這女人發起情來,比貓兒還厲害呀。
看來,季總也逃不過這妖精的三尺蠻腰呀,只是這胸,比起葉小姐差遠了吧。
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沒關係,這樣不是更美?不過”
“不過什麼?”
徐曼目光微凜,急忙問道,她可不想到手的肥肉就這樣沒了。
“不過,我對白天辦這事沒興趣。晚上,喝點酒更有情趣。”
“行-”
徐曼眉飛色舞,只差沒往季以宸懷裡鑽了。
季以宸微微蹙眉,起身,徑直向着門外走去。
“天黑之前,好生招待好徐小姐,晚上我再過來。”
“是的,季總。”
“不送,季總。”身後,徐曼花癡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房間裡,葉流螢正無聊的數着手指頭,“砰”地一聲,門開了。
季以宸高大碩長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後,寧仲碩和酒店經理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不停抹着額頭,像是有擦不完的汗,手裡拿着文件。
葉流螢微怔,起身,迎向季以宸,嘴角微揚帶起一抹暖暖的笑意,“以宸,這麼快?事情就完了?”
在她的印象裡,徐曼簡直是天底下最難纏的對象,怎麼兩個小時不到,就招了。
“沒有,她的事情暫時緩緩。我們先把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做了。”
身後,寧仲碩眼光望向別處,心底暗道,季總,你這樣好麼?這邊含情脈脈,隔壁暗送秋波,是想享齊人之福?
“怎麼?還有事情比那件事更重要?”
畢竟徐曼的事情當着外人的不方便透露,葉流螢只好含糊其詞的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