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宸輕笑了聲,“明白,我當然明白,不然你現在怎麼只抓嫖娼賣淫的?”
葉流螢在季以宸手上輕捏了把,低聲說道,“季以宸,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損人家?”
瞿秋寒眼底隱過一抹笑意,望向後視鏡裡的季以宸,撇了撇嘴,說道,“季以宸,你嘴臭,可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爲呀。連流螢都這麼認爲了,我覺得你是不是得注意點。況且,今天我是你們的司機,要是我心情不好開小差,你就麻煩了。”
季以宸輕笑了聲,“我們和孫警官坐一臺車子,你能怎麼樣?”
瞿秋寒狠狠地罵了句,“季以宸,算你狠。”
孫莉莉輕聲說道,“好了,專心開車吧。”
“好咧——”瞿秋寒高興地應道,“都說聽老婆的話發財,我纔不和你在這裡耍嘴皮子了。”
黑色賓利在崎嶇的夯土路上馳騁着,車窗打開,微風徐徐,讓人心曠神怡。
季以宸輕攬着葉流螢,輕聲說道,“葉流螢,我終於知道你的眼睛爲何這麼漂亮了?這裡風景太美了。”
葉流螢低頭給了季以宸一個白眼,“這和風景有關,我以爲是遺傳我媽的。”
“外在的相貌可以遺傳,但是眼底的靈氣是不可能遺傳的。”
葉流螢望着季以宸完美地沒有一絲瑕疵的俊臉,迎着他深邃的目光,定定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這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臉不是遺傳你爸的?”
頓了頓,自顧自地說道,“也是,好像你爸沒你長得好看。說不定,你老了也會那樣呢。”
季以宸暖暖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沒有回話。
“怎麼了?以宸?”葉流螢關切的問道,不就是和他開個玩笑,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沒什麼。”季以宸恍了過來,向着葉流螢微微一笑,及時轉移了話題,“還要多久?等會秋寒又得發牢騷了。”
葉流螢轉過身,季以宸的眼底隱過一抹黯沉。
“差不多了,就在前面不遠處,看見沒有,村口那座兩層樓的紅磚房就是秀嬸的。”葉流螢神情激動,衝着瞿秋寒直嚷嚷,“進了村裡,再往前不遠,就是我外婆的房子了。十歲前,我一直住在這裡呢,這裡的井水太好喝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葉流螢自顧自地說着,瞿秋寒心底直抽抽,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剛纔那驚魂一幕,他怎麼也敢相信葉流螢是帶他們來看現場的,這心情,簡直就是遊山玩水的。
不過大家都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心情莫名的愉悅了起來。
季以宸伸手將屁股離開座位,身子前傾的葉流螢拉了下來,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流螢,這麼激動幹什麼,坐好了,要是再有個什麼意外狀況,你這樣很危險。”
葉流螢悻悻地坐了下來,白了季以宸一眼,說道,“季以宸,你是不是太掃興了。人家秋寒和莉莉第一次來,我當然得給他們介紹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莉莉,你說是不是呀。”
莉莉側身,訕訕一笑,“流螢,你說的太對了。不過,可不可以下次呀,今天沒有心情。”
額~~
碰了個軟釘子。
季以宸望着嘟着嘴的葉流螢,輕聲說道,“流螢,其實你說話的聲音特別好聽,我喜歡聽。今天晚上,你慢慢說給我聽,好嗎?”
葉流螢給了季以宸一個白眼,“想得美。”
“噗哧”一聲,瞿秋寒笑出了聲,“季以宸,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污。”
“秋寒,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季以宸睨了眼瞿秋寒,沒好氣的說道。他和葉流螢湊合了他和孫莉莉,這小子居然在這裡拆他的臺。你說氣不氣人?
“嘿嘿”瞿秋寒乾笑了兩聲,低聲說道,“季總,我錯了。”
“停。”葉流螢大喝一聲,黑色賓利一腳急剎,車上的人身子全部往前傾。
瞿秋寒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眼神四處打量着,聲音顫道,“葉流螢,怎麼了?”
葉流螢淡定地打開車門,下了車,向着車上的人微微一笑,“到了。”
啊~
只是到了目得地,用得着這麼一驚一乍嗎?
正想出聲,望着葉流螢身上顛顛地跟了上去的季以宸,瞿秋寒到嘴了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撫了撫快跳出胸膛的心口,暗自嘀咕道,給季以宸和葉流螢當司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一路上,不但要躲過隨時出現的危險,而且得防着不讓這兩人嚇死。這難度係數實在太高了。
就算他是人民警察,也不是電視裡出現的飛虎隊呀,以爲他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呀。
葉流螢指向離他們停車地方五百米處,一座兩層樓外部裝飾不是很起眼的小洋房,輕聲說道,“你們看,那就是我外婆的房子,我小的時候這裡土磚房,七八年前,爸委託村裡人改了洋房。”
一行人沿着夯土路,很快到了房子跟前,後面追來了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望着葉流螢等人面上生了疑惑,輕聲詢問道,“請問你們是來找誰的?”
“柏叔,我是流螢。”葉流螢望着來人盈盈一笑。
“流螢,是你呀。”柳柏江望着葉流螢不敢置信,“流螢,你長這麼大了,叔都快認不出來了。前幾天聽說你回來照顧外婆,沒見着你。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
葉流螢盈盈一笑,“柏叔,不是聽說外婆家裡被人偷了,我外婆叫我回來看看。”
“哦。”柳柏江爽快地應道,“你等着,我這就去拿鑰匙。”
柳柏江是村長,誰家有什麼事都是他照應着,就連外婆家的房子聽說也是他幫着改了的。
好一陣,柳柏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手裡拿着鑰匙。
“流螢,你外婆身子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
“流螢,你爸媽好幾年沒回來了,他們都還好吧?”
葉流螢瞬間沉默,笑容僵在臉上。
說實話,可能會在村裡引起軒然大波,不說實話吧,以後他們知道實情了,難以面對。
作爲村長來說,可能只是一時興起,隨口問問,卻給葉流螢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話音剛落,季以宸攬住葉流螢的腰間,及時轉移了話題,“柏叔,是吧?我們趕時間,以後有時間再聊,好嗎?”
柳柏江面露尷尬之色,確實,再耽擱下去,只怕天色已晚了。
忙將手裡的鑰匙遞了過來,訕訕一笑,“瞧我這腦袋,流螢你千萬不要見怪呀,快點去看吧,不然天就黑了。”
葉流螢接過柳柏江遞過來的鑰匙,滿是歉意的笑道,“柏叔,謝謝你。等會看完了,再把鑰匙給你送回來。”
“誒。”
打開了門,房間裡一片凌亂。
葉流螢、季以宸、孫莉莉和瞿秋寒站在大門口,仔細查看着裡面的一切。
家裡的電視什麼的,都已經擺放整齊,上面可以看得到缺了口的角。電視櫃、櫥櫃等等裡面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連房間角落疙瘩裡都沒有放過,一片狼藉,凌亂不堪。
“這是被偷了?我以爲是被打劫了。”瞿秋寒撇了撇嘴,嘀咕道。
葉流螢衝上二樓,裡面一片狼藉,這偷盜賊還真是膽大呀。
孫莉莉低着頭,仔細的打量着,眼睛如同x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季以宸站在一旁,定定地望着孫莉莉,神情裡若有所思。
許久,孫莉莉擡起頭來。
“怎麼樣?發現什麼沒有?”季以宸急切的問道。
孫莉莉眼底隱過一絲晦暗的神色,聲音低沉,“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盜賊。”
“何以見得?”季以宸緊了幾步,輕聲問道。
瞿秋寒站在一旁,欣賞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孫莉莉,有孫莉莉在的地方,他所學到的東西成了擺設,不過,心裡卻是樂滋滋的。
“你看-”孫莉莉低頭指向牆角處和有了裂痕的電視,低聲說道,“如果對方是普通偷盜賊,進來的第一件事,勢必翻動抽屜、被子等一些他們認爲房主會藏錢的地方,而不是在這些看似裂縫的牆壁上摳挖,更不可能將電視機搬走,對於普通的盜賊而言,這都是些能賣錢的東西,如果不是拿走,也不會將它隨意的推翻在地,這樣做,難道不怕引起村民們的注意?除非”
“除非什麼?”葉流螢走了下來,身子湊了過來,輕聲問道。
“除非這個人想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認爲這是一起普通的盜竊案。”
葉流螢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撥弄着牆上隱約可見的裂痕,向着孫莉莉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莉莉,你真是我的偶像。”說罷,旁瞥了眼旁側站着像個相公的瞿秋寒,輕聲說道,“不像某些人,在高手面前就啞巴了。”
瞿秋寒嘴角微勾帶起一抹暖暖的笑意,望着孫莉莉,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高興,“我們家莉莉這麼厲害,我高興還來不及,幹嘛要在這裡搶風頭。是吧?莉莉。”
孫莉莉微微一笑,向着一臉不服氣的葉流螢說道,“流螢,秋寒以前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聽說他在學校最主要的工作便是教新生專業課,其中,便包括這些最基本的技能,通過痕跡判斷案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