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扔出去了一些,天,兩個人能吃這麼多嗎?又狠狠地給季以宸一個白眼,怎麼就不說句話?一副唯他是從的模樣。
旁側,一對中年夫妻,從他們身旁走去,留下一連串數落的聲音。
“你瞧瞧,人家那纔是老公,都聽話。”
“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誒,我怎麼攤上了你這麼個豬頭?”
數落的聲音,漸漸遠去,葉流螢望向遠去的那對夫妻,又望了望穿着居家服出來的他們,好像真的有一點夫妻相耶。
男才女貌,金童玉女,一看就挺搭的。
尤其是這身同款居家服,更是加分不少。
又一對年輕夫妻走過去了。
女的:“親愛的,他們身上的衣服好好看。”
女的:“親愛的,我們也買一套來穿,你說怎麼樣?”
男的一臉鄙夷地扔下一句,“人家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瞧瞧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怎麼穿?”
“噗哧”一聲,葉流螢笑出了聲,話說這男人真的是太口不擇言了,怎麼能這麼說?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老婆。
季以宸臉憋成了青紫色,拉着推車,連忙帶着葉流螢走向了醬料區。
逛超市,真的能讓人多活幾年,什麼奇葩都有。
好一會而,葉流螢沉默了下來,撥弄着貨架上的醬料,幽幽地嘆了聲,“誒,男人那,就是這樣,瞧着女人有才有貌的時候像個寶一樣,等到人老珠黃了,或是看膩了,就成了黃花菜了。”
季以宸低着頭,湊了過來,伏在葉流螢的耳邊輕聲說道,“怎麼?有感而發了?放心,就你這貨色,就算十年也不會走樣。”
葉流螢給了季以宸一個白眼,真是個流氓,整天只想着那些事。
季以宸瞧着葉流螢生氣的模樣,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這麼快就生氣了?我只是說說而已,說不定我們以後得一起變老。”
葉流螢狠狠地瞪了季以宸一眼,“當然一起變老呀,難不成你能違反自然規律,真的逆生長成個老妖怪?到時候,我在大洋彼岸都能聽到你的新聞,季以宸成了妖怪,哈哈哈。”
笑到最後,生生止住了聲,有什麼好笑的?好笑嗎?一點都不好笑。
眼神里居然有了一絲落寞,不知爲何,她有點不想離開陽城了。
是因爲楚東?
還是因爲季以宸?
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那個時候她如果在大洋彼岸,楚東在國內,季以宸也在國內,想說話的時候找誰?遇到了危險了找誰?
“呵”,葉流螢輕笑了聲,什麼時候她的生命裡,已經將季以宸算了進來。
他只不過是她的合約對象,只不過是她生命裡的一個變數,突然的出現,也會突然的消失,什麼時候,她心底貌似有了他?
季以宸輕輕握住了葉流螢的手,輕聲說道,“葉流螢,怎麼想這麼遠,說不定有一天,你不願意離開陽城了。”
季以宸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磁性,如春風拂面,莫名地,給了她一種安定的力量。
葉流螢低頭,望着自己的腳尖,是的,她也希望有這麼一天,有人能讓她留下來。
只是,這會是誰?
“買的差不多了嗎?”季以宸打斷了葉流螢的思緒,輕聲問道。
葉流螢驀然恍了過來,望向手腕去,“誒呀”一聲,跳了起來,“怎麼?時間過得這麼快?一晃快兩個小時了。”
早上,兩人只吃了碗麪條,估計這會兒,季以宸早就餓了。
季以宸輕撫了下葉流螢凌亂的髮絲,眼神寵溺地說道,“你又是買這買那的,又是發呆的,又是瞧帥哥的,時間能不過得快嘛。”
葉流螢擡頭迎向了季以宸的眸光,眼神挑釁,輕聲說道,“季以宸,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
季以宸很是配合,弱弱地說道,“有。”
“什麼?”葉流螢咬牙,佯作第一中年夫婦的模樣,想要擰下季以宸的耳朵。
季以宸低頭,眼神閃躲,“誒,我這麼帥,都沒有瞧過我一眼,你說我能沒意見麼?”說罷,一臉委屈狀。
葉流螢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沒想到,原來某人這麼自戀。
從超市出來,季以宸一個人大包小包將所有東西都承攬了,葉流螢負手跟在後面,悠閒的走着。
一路上,惹來不少豔羨的目光。
葉流螢背脊處冷汗涔涔,望着面前極其賣力的季以宸,心裡頭一個勁地嘀咕着,季以宸行爲這麼反常,是不是想好了什麼新法子來整她?
忙不迭地跟了上去,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意,“季以宸,要不要我幫你提點東西,要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而且和你在一起,你這麼紳士,會把我寵壞了的,以後,我怕嫁不出去。”
季以宸原本想着將最外邊的一袋衛生紙遞給葉流螢,突然聽到葉流螢最後一句話,又收了回去,低低地說了句,“嫁不出去,沒人要最好。”
葉流螢咬牙,捏拳,“”
她可以將季以宸的行爲視爲詛咒麼?堂堂萬娛集團的ceo居然詛咒她,一個弱女子嫁不出去,傳出去真是三觀盡毀呀。
就是不敢吭聲半句。
季以宸答應她了,要將葉家的事情查清楚,這節骨眼上,她能得罪他麼?當然不能。
走去停車場,將所有的東西放了下來,季以宸長吁了口氣。
都說好手不敵四兩,更何況都是塑料袋裝着的東西,光是塑料袋提手,就能將手指勒深深的痕跡。
葉流螢連忙討好地跑了過去,一把抓起季以宸的手指揉了揉,使勁吹吹,那神情簡直比自己受傷了還重視。表情極爲誇張,動作幅度極大,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裝的。
季以宸靜靜地站在那裡,望着葉流螢,眼底的寵溺是顯而易見的。
就算是葉流螢裝的,又怎麼樣?他就是喜歡她的可愛。
“喲-喲-喲-”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葉流螢擡頭一看,原來是徐曼輕拍着手掌挽着楚東,走了過來。
望向葉流螢和季以宸,眼底是滿滿的豔羨,“真是看不出來,人稱冷麪閻王的季總,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如果說出去,別人怎麼相信?”
楚東神情清冷,望向面前的葉流螢,神情晦暗未明。
葉流螢和季以宸之間的默契,讓他感到害怕,他不想就這樣失去葉流螢,卻不得不留在徐曼的身邊。
其實,超市裡,他早就看見季以宸和葉流螢了,憑着一個男人的直覺,他知道季以宸這次是認真的。
本想着快速離開這裡,顯然徐曼也看見了他們,故意拉着他過來顯擺。
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抹意味未明的笑意,“多謝徐小姐成全。”
旁側,楚東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昨晚的事情,他如何不清楚。瞧着葉流螢緋紅的臉頰便知道,他是被徐曼下藥了。
如果他強行帶走葉流螢,恐怕下次徐曼會用更加惡劣的方法對付葉流螢,他敢冒這樣的風險嗎?三年前的事情歷歷在目,他敢讓它重複嗎?
絕對不敢。
徐曼訕訕一笑,“季總,說笑了。季總的魅力在整個陽城都是出了名的,那家姑娘不是哭着喊着,想靠近你呀。”
葉流螢握着季以宸的手,掐出了血仍不覺察。
還有比這更狗血的事情嗎?
曾經的閨蜜,一次次地想毀了她,難道僅僅是因爲楚東?
葉流螢目光凌厲,望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楚東,極力想從他的表情裡搜索出點什麼。可是楚東目光淡然,任由徐曼輕挽着他的胳膊,神情裡瞧不出一絲波瀾。
唯一的不同,楚東原本溫潤如玉的神情裡隱隱地多了一絲憂傷,想極力捕捉,剎那間已消失不見。
葉流螢心底冷哼一聲,楚東是一線演員,演戲水平比她強多了。
他想掩飾,旁人又怎麼看得出來?
季以宸絲毫不買徐曼的帳,冷聲說道,“徐小姐,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再有下次,就別怪我誰的面子也不給。”
說罷,斜睨了眼徐曼挽着楚東的胳膊處,冷冷地補了句,“有時間出來顯擺,不如回去燒柱高香,慶幸這次流螢沒有事,否則”季以宸沒有說下去,但是個中意味已經明瞭。
冷冷地語氣如同冬日的寒風颳了過來,徐曼心底一顫,挽着楚東的胳膊向着季以宸打聲招呼,急忙轉身走了。
看似笑着,實則比哭還難看。
放眼整個娛樂圈,有誰敢得罪季以宸?
甚至整個陽城,又有誰敢得罪季以宸?
得罪他,簡直就是找死的節奏,和得罪閻王一樣的後果。
總有一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楚東依舊是清冷的神情,向着季以宸微微一笑,隨着徐曼轉身離去,卻不曾望葉流螢一眼。
有些東西,有些人,註定要失去,強自緬懷,又有何意義?
不如讓她早點忘記自己,早點過上新的生活,至於他,走一步算一步了。
季以宸深深地瞥了一眼楚東和徐曼離去的身影,轉身打開了後備廂將買了東西全部放進去。
兩人上了車,一路無言,向着南街別墅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