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林可嵐很久,她還是沒有緩衝過來,整個人就像是躁動的螞蟻一般,一時半會之間林可嵐也靜不下來。最後她只得向着季銘釧點點頭;“銘釧。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你在這裡,我害怕我等會兒控制不住……”她抱了抱季銘釧,讓他出去。
季銘釧自然也知道她心裡的苦悶,和此時此刻的焦慮,很快便按照她的想法離開了。
當室內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林可嵐握緊了自己的手機,她想打電話給李崇業,正撥通了一個數字,一封匿名郵件發送了過來,她好奇的打開着。
想要見到你兒子嗎?那就過來,我會讓人載你,你先到城市廣場,那裡會有人告訴你的。我不會告訴你確切的地址,如果你願意過來,那麼就自己過來,不要帶任何人,你知道我不喜歡吵鬧的……可兒……
這麼親暱的稱呼是誰?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她驚訝的同時,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可可,大哥失血過多,我們要送他去醫院……對不起,所以我要先離開了。”
“好……”林可嵐心思不在這上面。但是聽到季潤寅受重傷了,還是覺得很擔憂;“銘釧,要我跟着過去嗎?”
正準備關門的季銘釧搖了搖頭;“不需要,你在家待着就可以了,要是悶可以讓司機載你出去……鬆鬆的事情我很快就會解決,不要過於擔心,好嗎?寶貝。”
“好……”
等季銘釧離開之後,她立馬換了一身衣服,留了一個紙條:季銘釧,我先出去散散心,不是出走,我只是太悶了,可能要一會兒,只能要幾天,不要擔心。親愛的。
接着,她避開了喬熙慧和紅姨的耳目,一個人拿着錢來到了城市廣場,很快就有人靠近她;“你是林可嵐小姐吧,跟我們來。”
她暗暗的咬着嘴脣,還是選擇了跟隨着,剛進車子,她就被蒙上了眼罩,四周一片漆黑,車子行駛了幾個小時,突的停了下來,這差點讓她撞到座椅,幸好有人扶着她。估役引技。
“下來吧,林小姐。”有人解開了她的眼罩。
她以爲自己應該被帶着去見某個人,但是這羣人卻帶着她去往一棟豪華的別墅,把她關進了一個房間裡,鎖上了門,還沒收了她的手機。
一整天了,她都被禁止外出,被禁止和外界通話,她就像一個被囚禁的人一樣毫無自由可言,只能來回的踱步。
“季銘釧一定擔心死了,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難道這是消耗時間嗎?怎麼辦,怎麼辦,季銘釧找不到我一定和着急……”她悶悶的坐在沙發上,想查看着四周的出口。
但是房間被厚重的窗簾遮蓋的房間裡什麼都看不見,只有無盡的寂寞和黑暗,還有那無能爲力的軟弱感。
一氣之下,她拿起地上的的椅子開始敲打着門,傳來清晰的回聲,那樣的回聲只對她一個人有用。因爲那緊閉着的門還是在緊閉着。
忍下心裡那躁動不安的氣息,她再次掀開厚重的窗簾:“你是誰?你是三姐嗎,我知道你就在這裡,我需要和你談判。放我出去,不然……”她正要說話的節奏被打斷,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陰影中,站着一個人,刺目的光亮讓她感到不適。
“不然什麼?我還是想先給你看一樣東西……”來人有着醇厚的嗓音,帶着面具,扔給林可嵐一份報紙。
林可嵐迅速的接了過來,打開,標題上的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聖蹟集團的長孫被綁架。
她抓着報紙的手一步步的收緊,直到把報紙拽成一個褶皺的團。幾步上前,她怒不可止:“你到底是誰?做了什麼手腳?你不是三姐,這則消息是你發佈的,對不對?你想要害鬆鬆,三姐看到這則消息一定會抓狂,到時候指不定怎麼對付鬆鬆,你這個混蛋……”彷彿混沌中一下子開明瞭,林可嵐氣的咬牙切?。
“呵呵,我承認林可嵐小姐是獨一無二的聰明女人,但是你要知道你也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你需要我……而三姐呢,是一個很激動的,帶着復仇慾望的女人,隨便在她的耳邊吹吹風,她就不那麼淡定了了。我和三姐是合作關係,我只是對她說了一些事而已,例如如何對付季銘釧。”他說的輕巧,不知不覺之間卻給了林可嵐最大的信息,他就是要讓她脆弱,讓她崩潰。
“你到底是誰?”林可嵐想要一下子撕開他的面具,但是這簡直就是白費力氣,這個男人高大且勇猛,當她出擊的同時,她迅速的摟抱住她的腰肢,讓她動彈不得。
看着她那瞬間無措的眼神和那顫抖的嘴脣,男人心裡有着衝動的疼惜,但是他更想做的是狠下心來馴服她。
“林可嵐,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好嗎?一個月後你和我結婚,讓我忘記心裡的那痛,好嗎?”他慢慢的放開了林可嵐。
林可嵐戰慄的抱緊了自己的膝蓋,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誰?面具下的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做什麼?”
蹲下自己的身子,男人增添了她的驚恐:“是嗎?你認爲我是誰呢,你看看平時你身邊和我差不多身高的人,手指是一樣的人,有誰。而且,我不關心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嗎?”男人伸出自己的手指給她看,讓她仔細的辨別着。
林可嵐腦子裡一下子一片空白,她機械的說着:“你是季潤寅,不,你不是季潤寅,他受傷了,他在醫院,或者現在正被送往醫院,不要騙我,好嗎?好嗎?求你了……”她在極度的恐懼裡驚訝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只能不知所措的埋着頭。
“騙你,真要騙了你,你可以做什麼呢?”男人站起來掀開窗簾,打開面具,和季潤寅一模一樣的面孔讓他整個人都變的熟悉起來:“消失嗎?你會從季銘釧的身邊離開,來到我身邊嗎?可可。”
這個男人真的是季潤寅,那樣的衝擊讓林可嵐突然有些頭昏眼花,怎麼會是季潤寅,他一直就在他們身邊啊,爲什麼是他?她怎麼想也想不通。
然而季潤寅一早便有了心裡準備;“很驚訝,是嗎?可是我就是季潤寅,呵呵,現在我應該正在被送往國外某頂級醫院的飛機,一切我早就計劃好了,可可,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勸說你離開季銘釧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和你那麼深刻的眼淚,讓我心疼,我是一個不會表達自己的人,但是我也有仇恨,你知道我恨誰嗎?我恨的人是季向陽……對了,你知道三姐是誰嗎?她是我的母親,呵呵……我現在不能認自己的母親,我和她居然是合作關係,多麼可笑啊……”
季潤寅突然間大笑不止,那些痛苦在他的笑容裡全都被放到極大值,林可嵐整個人都懵了,爲什麼季潤寅是三姐的兒子,三姐的孩子不是早就死了嗎?而且這件事還是季向陽做的,季潤寅不是喬熙慧的兒子嗎?季家人對他的態度就像是親生的一樣啊,這不可能,她就是再怎麼樣也不會相信這件事的。
所以她堅決的搖搖頭:“季潤寅,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你到底想要什麼,引誘我來是什麼原因?你告訴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說不開的?”
“呵呵,可可,你太幼稚了,我以爲我的確是喬熙慧親生的,那是以前,你知道嗎?”季潤寅坐在地上看着窗戶外面;“我現在知道了,其實我不是喬熙慧親生的,我是三姐的兒子,我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女人的孩子,這一切多麼諷刺啊,怪不得季向陽把一切的產業都給了季銘釧,怪不得我什麼事情都被排除在外,原來我真的只是收養的,一開始,喬熙慧生不出孩子,所以收養了我,呵呵……”他再次笑了,笑的十分悽慘:“我總以爲這就是愛,我覺得不對勁,直到半年前發現了這個秘密,我就去查當年我所在的那個福利院,原來我真的是三姐的孩子,當時那個福利院的院長是三姐的朋友,呵呵,她覺得三姐不值得,三姐生下我之後,當時她是準備把我送走的,但是於心不忍……她告訴三姐我死了,呵呵,於是三姐從一個善良的女人變成了一個人人都喊打喊殺的女人,這一切都是季向陽的錯。”
他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暴戾的氣息,整個人都在顫抖着,似乎往事多麼的不堪回首:“要是季向陽不做錯事,那麼我的母親,她就不至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呵呵,都是季向陽的錯,都是他,他毀了幾個人的一生,我恨他,我真的恨了好久,裝了好久,我太累了……如果你不回來,我打算毀了季向陽之後就去自殺,去找你……”
“季潤寅,你冷靜點。”林可嵐早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