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夫回頭看了他一眼,很認真的糾正道:“不是寒意,是殺意。”
這幾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不止薛暖的身份複雜,就連她身邊的所有人,身份都是這般的複雜,複雜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起探索,卻又明顯的感覺到來自他們之間那極度的危險。
這樣的感覺,讓他們好奇,又讓他們卻步。
伊夫道:“這兩個人,絕對有仇。”而且還是深仇大恨的那種。
布利斯搬着凳子再次的距離暗夜遠了一些。
邊上的幾人沒有說話,因爲這實在是——太明顯了。
“你要再繼續看下去,我會認爲你看上我了。”白一側眸看了暗夜一眼。
“噗嗤”一聲,薛暖毫不猶豫的笑開,“暗,可別看錯眼哦,人家可是有喜歡的人。”
瞳孔緊縮,暗夜猛地看向薛暖,眸光復雜。
暗。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喊過他的這個名字了。
在那個地方,戰友們基本喊他夜,抑或就是暗夜,暗這個名字,曾經是她的專屬,她曾經說過,這個名字只能她喊。
當然,其實這也算是她開的一個玩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暗夜,當真了。
從那之後,誰也不允許再喊這個字。
至於學院,在喊出名字之後她自己也愣住了,不過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復正常。
名字罷了。
名字罷了。
暗夜在心底呵呵一笑,彷彿的在笑自己剛剛的多想。
只是湊巧而已,湊巧的她的名字和那個人一眼,湊巧的,她們都喊了自己相同的名字。
湊巧…湊巧!
但是不知爲何,暗夜不想去阻止她這麼喊自己,因爲剛剛雖然只有一瞬,他是真的感覺到了,感覺是她在喊自己。
沒有在意暗夜臉上的表情波動,白一擡眼淡淡的瞅了一眼薛暖。
張了張嘴,想了想,白一還是決定不說話。
誰知道這丫的下一秒會說出什麼話來。
總而言之,一頓飯吃的是相當的怪異,至少在伊夫一行人的眼中絕對是這樣的,莫名有種食不下咽的感覺。
飯後,差不多還有一點的休息時間,一衆人各自休息去了,除了暗夜。
賭城內,上頭幫薛暖準備的獨立休息室,有牀有沙發,甚至比她住的酒店房間還要豪華太多。
薛暖和景令璟在一邊坐下,順便示意暗夜自便。
暗夜沒有說話,直接坐到了薛暖的對面。
“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薛暖直言。
暗夜也沒有隱瞞,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兩人,“我只有一個問題。”
“這個白一,是不是就是那個組織裡面的白先生。”那個除了那人以外最大的幕後大boss。
“不錯。”薛暖點頭,沒有隱瞞。
聽到這話,暗夜眼眸微凝,“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薛暖想了想,開口,“亦敵亦友吧。”這是薛暖現在對自己和白一之間關係最好的形容詞。
只聽她繼續道:“只要沒有利益衝突或者是各方面的衝突,我和他便暫時能夠和平相處;不過若是和我們各自的信仰相關,那麼我們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敵人。”
“我不明白。”暗夜不能理解薛暖說的話,“他背後的組織應該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才對。”爲什麼他們之間會是這般的關係,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其實你不用明白,當然,你說的我也都清楚。不過…”薛暖隨手幫他倒了杯水,放到他的面前,“或者我應該這麼和你說,那個組織在你的心底是敵人,我和他們之間的賬,其實更大,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和那人之間,要的便是血債血償。
對於薛暖的話,暗夜是完全明白不過來,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明白了。
薛暖和白一之間的關係,基本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算了,別人的事情,他不干預。
雖然這個白先生是那個人的手下,但是那件事和他並沒有太直接的關係,至少現在,他不會去找他的麻煩,至於以後,那就說不定了。
“對了,順便有件事我還是需要和你說上一句。”微頓一下,薛暖突然間開口。
“你說。”暗夜隨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卻並沒有喝。
“你是被那個人給逮住送到那裡的,對吧。”
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頓了下才開口。
“不錯。”暗夜身上的氣息變得冰涼,“本以爲就算不能幫她報仇也能夠幫她要點利息回來,沒想到…”
“沒想到伊凡諾爾的身手會這麼厲害,是嗎。”薛暖接口。
暗夜沒有說話,薛暖繼續。
“暗夜,如果伊凡諾爾有這麼好對付,你覺得還用得着你嗎,璟找就將人帶回來了。”
“不止是他的身手,還有他身邊那些人的伸手,有些人,你或許也不是他的對手。”
暗夜咬牙。
“我知道,我只是不爽。”
薛暖心中悠悠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在不爽些什麼,我更加知道,你其實是想爲她報仇。但是就算是報仇,我們也不能將自己搭進去,這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的,這點我相信你應該明白。”明白她的心思。
她不願意再看到任何曾經和自己有關的戰友去送死。
仇,她會親自去報!
暗夜抿嘴,並沒有說話。
是,他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但是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沒有忍住。
薛暖看着他,“現在,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掩飾保護好自己不要被他盯上,其他的一切,咱們,有的是時間。”
看着薛暖,暗夜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
最終。
“我明白了。”點頭,站起身,“我暫時,不會再去招惹他們。”當然,只是暫時而已,以後他還是不敢完全去保證。
不過。
看着薛暖的目光帶着凌冽,“未來的報仇,記得算上我。”
他會完全的配合她。
薛暖點頭,至於未來會不會算上他,那就是未來的事情了。
未來,是最看不清的存在。
下午的比試繼續,這一次白一和布利斯一行人坐在了一起,就坐在雷·里歐的位置上,只不過全程並沒有任何的交流。
至於雷·里歐,依舊還在爲薛暖打着下手。
薛暖下午的對手並不多,一共也就六人,裡面包括了之前那個對自己繞感興趣的男人。
而這最後的籌碼,也由原本的一千萬,到了現在的五千萬。
同樣是和上午一般,要麼賭到輸光,要麼,舉白旗投降,這樣的話,還能保住一些得之不易的現金籌碼。
依舊是暗處。
“主人。”裡奇沒有想到,白一竟然會和薛暖熟悉的那些人坐在了一起。
他們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裡奇已經瞧不明白。
難道這邊是主人口中的,真亦假,假亦真。
這一切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他們根本瞧不出。
伊凡諾爾隨意的掃了一眼底下的白一,最終只將目光落在了薛暖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除了景令璟以外唯一能夠夠的上是他對手的存在,特別是她的心思,是景令璟完全比不上的。
緩緩的站起身,伊凡諾爾轉身。
“走吧。”接下來,已經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了。
裡奇疑惑,卻也並沒有繼續多問。
只是擔憂的看了一眼白一,轉身跟上。
白少,你爲什麼一定要和她扯上關係呢!
裡奇第無數次的在心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就如同伊凡諾爾所想,接下來確實沒有什麼熱鬧可看,底下的最終比試,贏的人,毫無疑問,只可能是薛暖。
經過這一次,賭神——薛在國際上的知名度,想來會更加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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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倒是讓我們賺到了不少的零花錢。”布利斯興奮的想蹦蹦跳,“可以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需要朝家裡伸手要錢了。”
“薛,你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厲害了!”傳說就是傳說,無人能及。
薛暖隨意的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次她自己的錢雖然壓的不多,但是一場結束下來分到手上的錢也是不少的。
錢太多了,這倒是讓薛暖有些微微的犯了難。
“薛在想什麼呢?”雷·里歐有些疑惑的瞅着薛暖,不解的看着她那糾結的眉頭。
從剛纔開始她就這樣了。
邊上幾人搖頭,雷·里歐看向邊上的白一,“你知道嗎?”
白一:“我想,她是在爲了錢發愁。”
“贏太多了。”
衆人:“……”好吧,他們第一次知道,錢太多了,也還能發愁的。
一般人不巴不得自己手上的錢多一點嗎?
不過,“這一次雖然讓賭場的知名度再次的響了好幾番,不過也虧了不少。”
因爲在場的人幾乎都在壓薛贏,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壓他人,對於這點,賭場的管事表示是相當的無奈。
唯一隻能慶幸的是,他們這次的賠率,很低。
“薛,請等一下。”就在這時,身後一道聲音傳來,衆人止步,只見一人大步的跑到他們的面前。
薛暖眉目清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