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此時此刻幾乎是完全的怒極攻心,然下一秒,笑意突然再次浮上嘴角,目光定定的看着薛暖。
“我不和你做口舌之爭,咱們到時候賭桌上定輸贏。”說話間下巴揚起,眸底傲慢。
“薛,希望你到時候如果一不小心輸了可別哭鼻子啊,不過即使到了那個時候,我依舊不會同情你的。”
這時候薛暖已經站直身子,弧度悠悠。
“放心,畢竟我可不是你,哭鼻子這樣的事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倒是希望到時候你自己要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緒。”
她這人可沒有什麼哭鼻子的習慣,不過倒是很樂意看別人哭鼻子。
這也算是一個消磨時間的好方法不是。
邊上的那個男人看着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倒是沒有出聲,更加沒有幫這個女人的打算,就這麼站在那裡看着熱鬧。
畢竟他和那個自大的女人最多也不過是認識而已,還沒有到那種爲了他她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的那種好心。
只不過。
男人表示。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場,只不過他更看好的是薛暖。
這個神秘莫測的危險女人。
還有…
彷彿注意到他的注視,景令璟原本一直在薛暖身上的目光突然對上了他的眼。
利眸微眯。
沒有躲避他的目光,男人衝着景令璟微微的頷了頷首,嘴角淡淡的上揚着。
面上的表情平淡,人心中卻已然震動。
果然這一對男女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物。
反正只要不要去得罪就好。
他可沒有某個自大的女人那麼的——蠢。
這樣想着男人留下了從頭到尾的第二句話。
“幾位,我還要去準備今天的比試,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話間,目光落在薛暖的身上,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
“薛,希望有機會能夠和你在臺上堂堂正正的比試一回,到時候希望看到你真正的實力。”
這是他的真心話。
因爲男人是真的很想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賭神!
薛暖頷首,“我很期待。”
這人瞧着倒是讓人不反感,至少和剛剛那個女人比,這個男人倒是謙虛了許多。
她來這裡或許是真的來對了。
男人走後。
雷·里歐走近薛暖,“薛,這個人,你認識嗎?”
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男人的背影,彷彿是在沉思。
“不認識。”薛暖實在的搖頭,回頭看他,“你認識?”
聽他的語氣好像知道那個人。
其實薛暖曾經不止出現在拉斯維加斯過,只不過那一次纔是她最高調的一次,之後的兩次倒是沒有再用曾經的模樣和名字,只不過是去小玩了幾把。
薛暖見過的人確實不多。
聽到薛暖的話,雷·里歐點頭,“算是知道一點吧。”
彷彿是在回想。
“差不多在一年前,我在某個賭場見到過他賭博,賭技相當不錯。”最多算是一面之緣,而且是相互不認識的一面之緣。
當然,雷·里歐依舊覺得對方沒有薛那麼厲害。
在這個世界上賭技不錯的人多不勝數,但是像是薛暖這種站在頂峰的人卻只有一個。
這就是區別。
即使是後來出現頂替她稱號的那個人,雷·里歐同樣覺得,他,比不過薛。
只不過此時的雷·里歐並不知曉,那個人他也見過了。
不知道如果知道白一就是另一個賭神,雷·里歐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估計沒有那麼激動吧,畢竟他最喜歡的薛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他早已心滿意足,其他的早就不在乎了。
至於白一,這時候纔剛剛離開酒店,緩步的向着堵城的方向走,眉頭緊皺。
身後的裡奇依舊跟着他,差不多跟到他進入賭城,然後閃身走向了另一邊。
因爲某個地方有個人正站在那裡,而白一卻是隨意的走到一個地方坐下,就這麼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時,薛暖看向邊上的四人,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麼包間之類的是能看到樓下那些情況的?”
就這麼站着,好像有點太引人注目。
在場的許多人都已經認識薛暖,此時此刻正對着他竊竊私語。
薛暖並不想站在這裡當猴子給那些人觀賞。
這樣的感覺確實有些不爽,我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氣,估計能將人給揍一頓。
曾經薛暖的脾氣就是那種,不爽的時候,咔咔就是幹。
現在的薛暖是真的已經收斂了太多太多。
而景令璟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希望薛暖能夠恢復曾經的般的自由自在,而不是現如今這般的壓抑。
她的心依舊被壓抑着,無法掙脫。
景令璟心疼,卻無可奈何,所以除了陪伴,還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幫她一起報仇,便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
聽到薛暖的話,雷·里歐想了想,“有是有,不過那個地方是這裡的最高領導才能去的。”
也就是他哥。
他也沒去過。
不過…
雷·里歐看着薛暖道:“你們在這裡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問問。”
應該會通融吧。
“好。”衆人點頭,轉身繼續看這樓下。
這場盛會着實引來了不少賭場高手,底下的賭博比平日裡要更加精彩許多。
“剛剛那個好像要出場了。”這時,站在薛暖邊上的布利斯突道,一隻手指着對方的方向。
薛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剛剛那個男人此時正在比試的是骰子。
彷彿是感覺到了薛暖的目光,對方回頭,擡首看向了他們的方向。
微微一笑嘴角,略動。
薛暖揚眉。
“他說了什麼?”貝朗沉思,目光下意識落在薛暖的身上。
剛剛那個男人是在和薛暖說的什麼呢?
薛暖道:“他在說,請多指教。”
身子下意識一怔,貝朗怔怔的看着薛暖的側臉。
這個薛不會是會什麼讀心術吧!
自己只不過想想,她怎麼就突然回答了。
薛暖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個男人的比試,弧度上揚。
骰盅在他的手上靈活舞動,邊上比試的還有九人。
“媳婦覺得他是輸還是贏?”景令璟突然開口。
“贏。”毫不猶豫,薛暖迴應。
景令璟挑高眉眼,“哦?”目光落在男人的方向。
“媳婦,這麼確定?”
然薛暖卻道:“不是確定,只是那幾個人看上去根本就沒有贏的本事。”
一個人在出手的一瞬,其實在有些時候已經能夠猜得到結尾,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許多脾氣古怪的人讓你琢磨不清。
比如…薛暖。
景令璟沒再多說什麼,就像薛暖說的,贏的是那個男人。
此時二樓的一角站着兩個人。
“主人?”裡奇站在伊凡諾爾的邊上。
“回來了。”沒有回頭,伊凡諾爾只是站在那裡,平靜的看着樓下。
“如何?”
“沒有什麼異常反應。”裡奇道:“白少從頭到尾都很安靜,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是嗎。”男人的聲音淡淡,“或者說他早就發現了你,或者是——我們。”
畢竟那可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寶。
裡奇沒有說話,只是低垂着腦袋。
他的感覺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白少早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還要繼續盯嗎?”裡奇問。
伊凡諾爾弧度上揚,“爲什麼不。”
他從頭到尾可從來沒有小瞧過自己教出來的人,還有那個讓自己吃虧的女人。
她應該已經到了,和白一起。
只可惜這個女人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
華夏的軍人,他從來不敢小覷。
這般想着,目光緩緩的落在了薛暖一行人的方向。
嘴角的弧度更深。
薛暖沒有反應,只是側眸和景令璟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淡淡的戲謔。
伊凡諾爾,確實不能夠小瞧。
“薛。”此時的雷·里歐已經回來了,快步的走向薛暖。
“如何?”問話的人是布利斯。
雷·里歐點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薛暖,彷彿是在討賞。
“沒有問題了,我剛剛已經和這裡的管事商量過了,他同意我們上去。”
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們不能隨便亂動裡面的東西。”
薛暖點頭,“放心,我沒那個興趣。”
說着,雷·里歐便帶着衆人像着那個房間的方向走去。
伊凡諾爾靜靜地看着一羣人消失的背影。
裡奇:“主人,剛剛說話的那個少年便是昨日買走目標的人。”
聽到這話,伊凡諾爾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
“是嗎。”
“是。”裡奇頷首,擡頭看向伊凡諾爾的眼睛。
“主人,是在懷疑他們?”
“他們難道不值得懷疑?”
裡奇:“值得。”
雖然換了一張臉,但是從那兩個帶頭的人的身高和體型上依舊可以看得出來,那兩個人應該就是那兩個人。
他們現在不和白少站在一起起就是爲了不讓他們懷疑。
但是有一點裡奇想不通。
“我只是在想,他們既然不和白少走在一起,爲什麼又要和昨天買目標那幾人走在一起。”
這裡面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伊凡諾爾沒有說話。
說句實話,這個問題他現在也正在考慮。
這裡面到底是湊巧,還是那個女人在故弄玄虛。
伊凡諾爾下意識覺得,應該是後者。
++++++
此時的薛暖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哇哇哇……”驚歎的聲音響起。
布利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這裡也太帥了吧!”
薛暖擡腳走進,此時的管事已經在裡面了,眼前有着好幾個偌大的屏幕,薛暖數了數。
шшш▲ ttκǎ n▲ C 〇
一共八個,裡面正在播放着底下各個項目的比賽。
無論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其他,全部都看得一清二楚。
“確實是個好地方。”
說話間,薛暖已經走向了邊上的沙發,管事走到薛暖的邊上,然後先教了一下她遙控的方法,之後很快便離開了房間。
他也沒有想到,親王竟然願意將這個房間借出。
在賭城裡,除了他和個別的人以外誰也不知道這個地方。
管事對於雷·里歐這大嘴巴還是有點無奈的。
少主還真是見了偶像,什麼都說。
還好,他也就知道一些表面的東西罷了,不然他就真的擔心了。
安靜的走到薛暖的邊上坐下,衆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中的情形。
說句實話,這裡一眼便能將底下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比站在二樓確實要舒服得多。
雷·里歐表示,“要是早知道這個地方這麼舒服,我以前就不會老呆在二樓了。”
房間裡什麼都看不到。
實際上包間也都是拿來賭博的,也就只有雷·里歐每每把那些包間當成休息地了。
這也是親王不大管它的最主要原因。
雖然好玩,但是雷·里歐四人卻有自己的分寸。
“好像是那個女人開始比試了。”
布利斯無比眼尖的一拍雷·里歐的肩膀處。
然,雷·里歐卻是冷哼一聲。
“跳樑小醜,也敢在這裡狂妄。”
雷·里歐坐在薛暖邊上,“娟你是希望她輸還是贏?”
“你希望呢?”薛暖不答反問,淡淡的看向他。
雷·里歐再次輕哼,“當然是輸,她有什麼資格和你比。”
聽到這話,薛暖卻只是隨意的笑了笑。
“可是我倒是比較希望她贏,而且是贏得毫無懸念的那種,將和她比試的所有人全部碾壓。”
“爲什麼?”雷·里歐不解。
薛暖:“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相當的不喜歡她而已。”
她的二爺可不是一般女人都能夠肖想的。
“既然她對自己的賭術那麼自信,我們爲什麼不給她一個繼續膨脹的理由。”
“當氣球膨脹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啪的一下消失無蹤,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有人自己想要送上來找虐,她很願意奉陪。
聽到薛暖的話,衆人算是明白了,看着薛暖面上淡淡的神色,不知爲何,衆人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去同情一下那個自大的女人。
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最不該招惹的人。
只可惜,他們是絕對不會真的去同情她的,因爲有句話叫做自作自受。
既然是自己種的因,那麼果也就只能自己去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