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薛,不知道你有沒有本事和我們雷,賭上一把。”
薛暖看着他,沒有說話。
半響後,開口:“沒本事。”
聽到這話,邊上一衆人腳下忍不住的一軟。
啊喂!說好的賭神呢?
剛剛那個自信悠哉的人在哪裡。
就連貝朗都有些愣住,完全沒有想到薛暖竟然是這樣一個迴應。
她這麼接話,還真讓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景令璟和白一在邊上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眸中略顯戲謔。
薛暖的脾氣,有些時候你確實不知道該如何的——應對,語出驚人不在話下。
然下一秒,原本有些受打擊的雷·里歐卻突然笑了開來,“薛就是薛,還是和以前一樣。”
永遠都不按套路出牌。
看着他,薛暖凝眉。
難不成眼前的人,她曾經真的認識?
眼前的人薛暖倒是並不討厭。
但是對於現在的薛暖來講,她心中記住的人,也就只有那麼些許罷了。
“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雷·里歐不死心的再問了一句。
此時此刻已經徹底的確認薛暖便是薛。
薛暖沒有說話。
她確實不認識他。
微微嘆出一口氣,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只聽雷·里歐繼續道:“我剛剛看到你在輪盤那裡玩的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賭上一把。”
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賭技和薛之間到底相差多少。
只是不知道薛暖會不會同意,如果她不願意…他也無可奈何。
然,薛暖還沒說話,邊上的無數人卻開始興奮了。
“賭。”
“賭。”
“和他賭。”
“就是,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華夏的賭神到底有多神!”
最後一句是一些華夏的人喊的,聲音中是滿滿的興奮。
對於薛暖的身份,他們莫名覺得與有榮焉。
他們在這裡老輸,那些人老說他們這些華夏人完全不知道什麼是賭技還想贏,甚至以坑他們爲樂(賭城裡的些許內幕,他們還是聽過的,只是還是想來試試運氣),現在,他們就可以讓他們見識一下他們華夏人的賭技,到底有多神了!
至於雷·里歐,只要是這裡的常客,一般人都認識他,更加知道他的身份。
在這個地方,很多人稱他爲——小賭神。
雷·里歐自己也很喜歡這樣的稱號。
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這個稱號能夠拉進他和薛暖之間的關係。
薛暖沒有迴應,只是看向邊上的景令璟和白一,挑高眉眼,眸底笑意閃爍。
“你們覺得,我該賭嗎?”
“爲什麼不賭。”
此時的白一已經認出了雷·里歐的身份。
和他扯上關係對他們來講,沒有任何的壞處,最主要的是,眼前這個少年,對薛暖的好感可是相當的大。
白一是真的有些佩服薛暖的——交友能力了。
薛暖讀懂了白一眼中的意思,微微的勾了下脣,隨即目光在眼前的四人面上略過,最終停在了雷·里歐的身上。
“你真的,想和我賭?”
“這是我的夢想。”這麼多年的練習,就是爲了這一天。
“好。”薛暖頷首,沒有再拒絕,“反正現在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就當——練練手了。”
一句話說的隨意,甚至帶着些許的自信和囂張,然雷·里歐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或者說,他更適應的是薛暖的囂張和肆意。
因爲,那纔是他曾經認識的薛。
“說吧,怎麼賭。”薛暖看了他一眼,說話間已經轉身向着輪盤賭的方向走去,景令璟和白一跟上。
此時此刻,邊上大廳內的所有人已經全部都注意到了他們這邊,一傳十十傳百,薛暖的身份徹底的被傳了出去,衆人將他們圍成了一個大圈。
失望了無數次,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薛竟真的出現了!
一睹芳容,和傳言中的並不相同,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有好戲看了。
不遠處,就連賭城裡的管事也站在樓上的地方看着薛暖的方向。
管事完全沒有想到,薛暖竟然是傳說中的那個被他們借用了多次名號的——薛。
她竟然真的出現了!
管事臉上的表情有些莫名。
“你們覺得,薛突然出現在這裡,是有什麼目的?”管事問的是站在自己邊上的兩人。
兩人想了想,搖頭,只聽其中一人道:“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目的。”
管事揚眉,“怎麼說?”
“應該是爲了我們這裡的盛會吧。”只聽那人道:“傳言中的薛肆意狂妄,也有點不是太好相處,我覺得可能是她覺得自己太久沒有出來,也該出來露個臉了。”
否則時間再久上一些,估計就會被人遺忘了。
管事頷首,“或許吧。”
他們曾經利用過她的名頭好幾次,可別是來找麻煩便好。
一邊向着,一邊轉身走向了樓梯口的方向。
或許他該去會上一會再說。
樓下大廳。
雷·里歐隨着薛暖三人走向輪盤處,站在薛暖的不遠處,看着眼前的輪盤,隨後擡眼。
“正常的輪盤賭,我相信薛你應該已經玩膩了。”他剛剛有觀察過。
薛暖揚眉,只聽雷·里歐繼續道。
“不知道薛曾經有沒有這樣玩過;就是不需要莊主,就我們兩人自己同時動手,每人手上拿上幾顆珠子,選擇幾個號碼,然後看最終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可以相互攻擊?”倒是,有點意思。
“不錯。”雷·里歐點頭,“當然,只限珠子,如果攻擊人的話,那就算犯規。”
“你覺得這個賭法,如何?”
既然要賭,就算是最普遍的輪盤,也得特殊一些才行。
薛暖頷首,“聽着倒是挺好玩的。”她還真沒這麼玩過。
“好。”最終點頭,“那就玩這個。”
見薛暖同意,雷·里歐看向邊上的莊主,莊主立馬點頭,轉身從邊上拿出十顆珠子。
雷·里歐順手接過,順勢丟了五個給薛暖。
薛暖接住,放在手心中把玩着。
“你有把握嗎?”這時候,邊上的布利斯小聲的問着雷·里歐。
雷·里歐搖頭,“完全沒有。”
聽到這話,布利斯和邊上的兩人相視一眼,莫名聳肩,嘆氣一聲。
竟然完全沒信心,他這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名聲去賭啊。
自從來到這賭場,雷可是從來都沒有輸過。
好吧,那就當是一場遊戲好了。
畢竟對手可是薛。
雷·里歐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看向薛暖,剛準備開口。
然而下一刻,一道聲音卻突然響起,穿透了略顯噪雜的大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既然是賭,怎麼能少了下注呢。”
聽到聲響,衆人回頭,便見到一個個子不算太高,一身黑色筆挺西服的中年男人向着他們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兩人。
只見那人走到雷·里歐的邊上,對着他恭敬的一頷首,嘴巴動了動,不輕不重。
“你想做什麼?”雷·里歐有些皺眉的看着他。
來人便是剛剛在二樓出觀察的管事。
只見管事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覺得,既然是賭,這麼多人看着,爲何不弄些小彩頭,這對大家還有我們賭城來講,應該都是一件相當不錯的好事。”
“畢竟,這樣的場面下一次,可就不一定能夠看的到了。”
“您說對嗎,薛小姐。”說話間,那帶笑的眸子就這麼的對上了薛暖的眼,帶着戲謔,也帶上了些許的恭敬。
順便,也在觀察着薛暖臉上的表情,彷彿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些許什麼。
薛暖淡淡的看着他,版相互頷首,揚眉。“這話倒是沒錯,彩頭什麼的,還算不錯。”
這個管事,看樣子是有點在防備自己。
對於這個地方拿自己的名頭當濠頭這件事她並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不想理會罷了。
反正,她並沒有少塊肉,只要他不要惹到她的手上便好。
管事收回目光,彷彿已經明瞭。
心中也算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如果薛暖真的要鬧事,他們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
眼前的女人給人的感覺,有種莫名的危險。
作爲聰明人,管事並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是這樣的地點得罪她,不是害怕,只是怕給他們賭城帶來巨大損失。
管事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事情該做,當然也就知道什麼事情不該做了。
邊上,見薛暖並不在意,雷·里歐也點點頭。
“那你想怎麼做?”
這時,只見管事的目光落在了邊上的一衆看熱鬧的人身上。
“也不算什麼大注,這次的賭局,壓賭神薛贏的,一賠十,壓我們小賭神贏的,一賠二十。”說完這話,眼神在薛暖和雷·里歐的面上略過。
“不知道兩位有什麼意見?”
他相信,大家應該沒什麼意見纔對。
自己的安排,相當的合理。
薛暖聳肩:“我沒意見。”這些不是她在意的事情。
管事看向雷,雷·里歐也微微頷首,“我也沒有意見。”
只要薛暖不在意,他也不會在意這些無聊的事情。
當然,邊上的衆人就更加沒有意見了,這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特別是華夏的那些人,他們只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可以好好的贏一筆了。
當然,邊上的衆人就更加沒有意見了,這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特別是華夏的那些人,他們只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可以好好的贏一筆了。
這時,邊上的布利斯湊到伊夫的邊上問:“爲什麼雷的賠率要高一些?”他有些不是太明白這裡面的東西。
伊夫看向他,一副你怎麼這麼單純的表情,只是問他,“你覺得;雷和薛之間,他們誰的賭技會更高?”答案應該不言而喻纔對。
“或者說,你覺得他們之間誰的贏率比較大。”
“這還用問嗎,那當然是…”薛啊!
說到薛的名字時當下卡在喉嚨裡,“我覺得,我們雷一定會贏。”
聽到這話,邊上的伊夫掃了他一眼,“你確定?”
別以爲他不知道他剛纔準備脫口而出的話是什麼。
“當然…”不確定啊。
布利斯嘆氣。
作爲多年的兄弟,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兄弟能贏,但是他們面對的人可是薛啊!
那個曾經在拉斯維加斯創造奇蹟的薛啊!
雷的賭技確實很不錯,即使是在他們這裡,甚至是世界幾乎也沒什麼太多的對手,可是…薛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
聽着兩人的對話,雷·里歐卻只是無奈笑笑。
“布利斯,你其實不用捧我。”他有自知之明,對於這次的下注賠率,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見。
對手是薛暖,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贏的把握。
擡眼,對上了薛暖那雙精緻中帶着些許魅惑的眼神。
雖然沒有贏的把握,但是,他一定會拼盡全力!
薛暖回以淡淡一笑。
她好像,記得他了。
這樣一雙倔強中帶着堅韌的眼神,她多年之前確實見到過。
那是一個只有十八九歲,被自己救過一次,後來纏着自己學習賭技的少年。
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還能見到他。
她記得,他的名字,好像叫…雷,對吧。
薛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雷·里歐竟然會一直記得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該感慨一下他的——“長情”。
邊上,景令璟握着薛暖的手緊了緊,薛暖回神,側眸看向他。
“二爺,別胡亂吃醋。”
“媳婦,認的他?”景令璟淡淡的看了眼不遠處站着一直盯着自家媳婦看的雷·里歐。
薛暖頷首,“之前沒有想起來,剛剛倒是想到了。”
“五年前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我曾經和他有過些許的焦急,不過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當時完全不顧我的冷臉,一直在纏着我讓我教他賭技。”
薛暖的聲音很輕,不過邊上的白一卻是聽的清楚。
淡眸在雷·里歐一行人的身上劃過,看向薛暖。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這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你認識他?”薛暖揚眉看向白一。
“算是吧。”白一頷首,“我曾經在別處的賭場見到過他。”他也是剛剛纔想起來的。
薛暖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