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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千里關山勞夢魂(一)

第七章、千里關山勞夢魂(一)

風和日麗,一片泰然,永和宮內德妃慵懶的躺在軟榻上,豐盈的身段別有韻味。

“娘娘,”宮女宛碧笑意盈盈,“一切都如娘娘所想,沒想到他們膽子竟如此大,多次偷歡。”

德妃微微欠身,雙眼放光,哈哈大笑。“自古少年多風流,本宮今後還要爲這對野鴛鴦多多遮擋。”

“娘娘高明。”宛碧輕捶着德妃的柳肩。“無風不起浪,娘娘也是瞧準了姦夫淫婦的心思。”宛碧抿着紅脣偷笑。

“如今阿哥們悉數長大,開牙建府,皆已成器,只恨十四阿哥年幼,無法與之抗衡,本宮這個做額孃的,自然要今早謀劃。”德妃神采飛揚。

“十四阿哥深得皇上喜愛,旁的阿哥如何能比擬?”宛碧曲意逢迎。

德妃連連嘆息,“如若十四阿哥如六阿哥那般大,如今也是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德妃惋惜痛恨,六阿哥的血帳,定要記在八阿哥和四阿哥頭上,如若不是爲爭寵奪勢,如何能賠上六阿哥的性命?

“娘娘不要滅自家威風,長他人志氣,這年長几載又如何?笑到最後才行,漢武帝和唐太宗不都是最後關頭,立幼廢長嗎?”宛碧大膽之語,字字敲打在德妃的心坎兒上。

“理兒倒是這個理兒,不過本宮還要費些心思。”德妃細細撫摸着手上的金鞘,輕輕的講道,“本宮在承乾宮爲宮女時,總是爲皇貴妃擦拭清洗金鞘,那時本宮便暗下決心,終有一日自己也要擁有,熬了這麼多年,如今一切成真,所以啊,只要敢想,敢爲,定會有功成那日。”德妃的眼神泛着得意,人算不如天算,皇貴妃的死,令自己豁然開朗。

“娘娘心思聰慧,定會心想事成。”宛碧讚不絕口。

“只是本宮沒想到啊,良貴人竟然身世顯赫。”德妃唉聲嘆氣。良貴人的身份後宮無人能及。

“娘娘,身世顯赫又如何?還不是亂臣賊子,皇上只是可憐她,才寵愛憐憫,誰知她卻心存不軌,有負聖恩。”宛碧痛罵。

德妃緩緩坐起,輕柔着髮鬢,“怪不得太皇太后生前如此偏袒良貴人,原來如此。”

“皇上若是知曉良貴人心存不軌,定會龍顏大怒。”宛碧開顏淺笑。

“如今木公公一死,那物件兒在咱們手裡,便是鐵證如山,由不得她不認,咱們只要揭開冰山一角,皇上自然會起疑心。”德妃欣慰道,“到時候看她如何辯解?恐怕越描越黑,就坐等賜死吧。”

“還有八阿哥,皇上定會斬草除根。”宛碧媚笑,眼角上堆積紋理。

“待皇上回宮後,本宮便要讓這後宮天翻地覆。”德妃詭異的微笑。“本宮要讓所有人知道,本宮纔是真正的娘娘。”

“娘娘的意思是?”宛碧小心翼翼的問道。

“也應該讓密答應出手了。”德妃眯着雙眼。

“密答應最爲清楚其中乾坤,讓她出手,定會水到渠成。”宛碧想起宮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屑的講道。

“如今是最好的時機,皇上必然會相信。”德妃眯着雙眼,金絲福壽鳳袍彰顯尊貴。

“此舉若成,良貴人和八阿哥便死無葬身之地,永難翻身。”宛碧興致勃勃,“那密答應若是不同意怎麼辦?”

“由不得她的性子。”德妃雙眼泛光,“如今皇上不在宮中,咱們有的是時間讓她同意。”

宛碧恍然大悟,“娘娘英明,奴婢定會辦理妥當。”

“四阿哥最近如何?”德妃轉而問道。

“一切如故。”宛碧稟告。

“不是本宮心狠,只是他向來不認親,本宮也無可奈何。”德妃眼中毫無眷顧之情。

“娘娘,皇上畢竟允許四阿哥認母,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的,日後也好幫襯十四阿哥?”宛碧柔聲細語。

“也罷,下回他過來請安,你去做些可口的小菜,本宮留他用膳。”德妃不經意的囑咐。

“是,娘娘。”宛碧伶俐的回答,而母子倆第一次的膳食,卻成了四阿哥一生無法忘卻的恥辱。

德妃徑直站立,望着坤寧宮的索羅杆,雍容華貴的講道,“本宮就喜歡這紫禁城的大氣和尊貴,本宮更喜歡紫禁城中日夜的爭鬥,所以本宮註定是這後宮之主。”

宛碧崇拜的望着洋洋自得的德妃,行禮叩拜。

永和宮內輕狂的笑聲劃破泰然寂靜,只有猙獰的神獸巋然不動,笑看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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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熹微,萬里無雲,嵐音一早便來到慈仁宮給皇太后請安,心中卻是想探聽虛實。

聽聞嵐音話中帶話的問語,皇太后面色躊躇,心有不悅的問道,“良貴人這是何意呀?”

嵐音急忙跪地不起,哀怨低泣,“臣妾昨夜夢見皇上,卻始終追趕不住皇上的腳步,心中煩躁不堪,故而前來想請皇太后指點迷津,不知皇上何時回宮?”

“前方正是兩軍激戰之時,戰機風雲莫測,哀家如何能知曉皇上何時迴鑾?”皇太后眯着鳳眸,模糊的講道。

嵐音依舊心急的追問,“臣妾深得皇上眷顧,自從皇上離宮後,臣妾寢食難安,心早便隨着皇上一同去了,近日臣妾總是心神不寧,請皇太后看在臣妾對皇上一片癡心的情誼上,指點迷津。”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皇太后知道,皇上與嵐音之間的情誼,這也是爲何拉攏嵐音的緣由。

“皇太后,臣妾時刻惦記皇上,不知皇上到底身處何方?可否平安無事。”嵐音緊盯着皇太后的雙眼。

皇太后驚愕萬分,“良貴人的話何意啊?”

嵐音依舊執着不語,眼神堅定。

皇太后哀怨的搖頭嘆氣,無奈的屏退左右,“也瞞不了幾日,便會人盡皆知,皇上被察哈爾餘孽所傷,正在養傷之中。”

嵐音徹底坐實心中猜想,含着眼淚,“皇上可有大礙?”

皇太后悲傷的回答,“祖宗保佑,皇上已經無恙。”皇太后咬牙切齒的罵道,“察哈爾部的八旗官兵,險些譁變,幸得裕親王聞風而至,派兵護駕,沒想到中途遇到噶爾丹的埋伏,佟國公陣亡沙場,皇上悲慟不已。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寬宏大量,既往不咎,在軍中被死士所傷,中毒後,一天一夜昏迷不醒。”

皇太后顫動的講道,“皇上在病榻上修書給哀家,不日便可回宮,請哀家務必坐鎮後宮,不能出亂子。”

“死士難道是皇上近邊之人?”嵐音疑惑不解。

“皇上近身侍衛都是上三旗的貴族子弟,這名死士是下三旗出身,聽聞皇上在東巡時,準了守陵披甲叩閽,這名死士便是昔日昭陵的守陵披甲。”皇太后剛剛收到前方傳來的密函,皇上字跡剛勁有力,顯然身子已經得到恢復。

嵐音睜大雙眼,守陵披甲?原來花將軍佈下的是連環計謀,而自己卻推波助瀾,嵐音低沉懊悔的講道,“皇上隆恩,爲守陵披甲破除祖制,沒想到他們卻意圖謀害皇上?”

皇太后也忿忿不平,“都是恩將仇報,十惡不赦的惡人。”

嵐音恨恨的迴應,“的確是恩將仇報。”

皇太后撇了眼嵐音花容失色的神情,“幸而蒼天有眼,皇上無恙,惡人終究沒有得逞,察哈爾氣數已盡,殘兵敗將,皇上定然全盤剿滅。”

嵐音心驚肉跳,花將軍是在逼迫自己嗎?皇上回宮後,不知會如何對待自己和八阿哥?

“上天保佑,皇上平安歸來,便是大清的福氣。”嵐音十指相扣。

“千算萬算,沒想到時隔多年,察哈爾餘孽仍存忤逆之心,真是亂臣賊子,天地可誅之。”皇太后怒罵,科爾沁一直與察哈爾水火不容,更爲仇視察哈爾。

嵐音也沒有想到花將軍蓄積如此大的陰謀,爲皇上暗中捏了把冷汗,心有餘悸。

草原上的子民,最念舊恩,皇上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嵐音心中極度糾結,這一刻,她想到了放手。

慈仁宮內濃郁的梵香,令人的頭腦無比清醒,放下國仇家恨,與他相守終老,也是圓滿,嵐音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

皇太后卻依然心情激動,“賊子們在博洛和行刺皇上,那裡是元大都的龍興之地,看來察哈爾餘孽定是想重振國威。”皇太后放聲大笑,“察哈爾部早已斷子絕孫,他們要重振誰的國?真是可笑至極,癡心妄想。”科爾沁纔是草原上的正朔。

斷子絕孫四字深深刺痛嵐音的內心,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皇上威名震懾四方,早晚會收拾他們。”洋洋得意的皇太后沒有在意嵐音的失語,只當她被嚇住了,皇太后鳳冠巍峨,緩緩講道,“宮中倒是無礙,哀家只盯着鍾粹宮和毓慶宮便可。”

“臣妾願爲皇太后分憂。”皇太后心思縝密,嵐音試探的迴應。

“太子愈發驕縱狂妄,總是覬覦皇位,哀家自然要盯得更緊些。”皇太后徑直明瞭。

“臣妾謹遵皇太后教誨。”嵐音緩緩行禮。

“良貴人啊,這後宮之中唯有你最得哀家的心意,莫要背叛哀家。”皇太后嗔目而語,殺氣逼人。

“臣妾定當生死相隨。”嵐音感到冰涼刺骨的寒氣,疲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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