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敬爸爸拿下嘴裡的菸嘴兒,踱着方步,去到門邊把門打開。
他一拉開門,就看見劉馨俏生生地站在門口,有些拘謹地問:“敬伯伯,敬軒跟孩子在你們這兒嗎?”
“在,在,在,來,別站在門口,快進來,外邊兒冷!”
敬爸爸發揚了他一慣的逗比風格,扶着門把的手迅速收了回來,走出去,把劉馨拉進了院子。
劉馨本想找到孩子,就馬上回去。可實在耐不住敬軒爸媽的熱情,只好留在他們家吃了早飯,纔在敬軒的陪同下回了家。
他們三人才剛出門,敬爸爸就拉着妻子的手問:“老婆,那你看他們倆的事,我們該不該反對?”
敬媽媽斜着眼看了看丈夫,說:“反對?你看看兒子那樣子,我們反對還有用嗎?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當爹媽的也陪不了他一輩子,只要他覺得幸福就好。”
敬媽媽頓了頓,接着說:“再說了,劉馨也是個好孩子,只是離過婚,又不是犯了死罪,我們不能因爲這個原因就反對他們吧!”
“哎呀,還是老婆大人英明!”敬爸爸說着便摟過妻子,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在妻子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了一個紅印子。
惹得敬媽媽氣憤得如同拍蚊子似的一巴掌,拍在了他那張老不正經的嘴上。
而敬軒抱着孩子,走在劉馨身邊,時不時地親親孩子看看劉馨,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當然,在劉馨看來,他這樣子是很傻氣的。
三人回到家中,卻看到家中來了客人。
劉忠誠夫婦陪同着久違的練如霜的父母,坐在院中葡萄架下的石桌旁,熱切地交談着。
當他們三人走近時,哥哥劉雲也牽着練如霜從客廳裡走了出來。劉馨留心一看,立馬就發現了練如霜臉上掛着一抹幸福中夾雜着羞澀的笑。
再看看從來沒上過自己家門的練局長夫婦,她立刻驚喜的走過去拉住練如霜的手,問:“要結婚了,對不對?”
“嗯!”一向大方的練如霜此刻卻羞答答地輕點頭回應。
“太好了,以後我就改口叫你嫂子嘍!”劉馨說着,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真摯的笑容。
說真的,她真爲哥哥感到高興。哥哥劉雲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估計爸媽都開始着急上火了。自從他跟練如霜談戀愛以後,家裡就一直在催促着他結婚,可他還是不緊不慢的,說什麼水到自然成。
現在他們倆終於要結婚了,着怎麼能不叫家裡人感到高興呢?劉馨也很高興,因爲她知道哥哥跟練如霜是屬於那種患難見真情的情況,而且從他們相處以來,從來都沒有爲任何事紅過一次臉,吵過一次架。
相信他們結婚以後也會琴瑟和鳴,夫唱婦隨的。
練如霜被劉馨的這一聲“嫂子”叫得連耳根子都紅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接着,她瞟了眼抱着孩子一直站在離他們有三步遠的敬軒,小嘴湊到劉馨的耳邊說道:“別光說我,你們倆是不是也要好事將近了?”
現在反倒換成是劉馨紅了臉,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練如霜的衣袖,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能有什麼好事。”
“普通朋友?男女之間可沒有純潔的友情。再說了,他看你的眼神,地球人都看得出來那裡邊兒透露出的那股濃濃的愛戀,你自己說是普通朋友,他可不這麼認爲吧!”
練如霜此刻倒有些同情起敬軒來了。你說,當初她那麼愛他。爲了追求他,她可是放下了一個姑娘該有的矜持,整天就想各種辦法去接近他。最後連拍了他不穿衣服的照片這種爛招都給用上了。可他就是不爲所動,對她是一絲一毫的憐惜也不願意施捨的呀!
可現在,自己不僅變成了他的“嫂子”,還整天看見他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如此吃癟的樣子。她是既同情,又可憐啊!
“你啊,就是太倔了,以後可別後悔啊!”練如霜這還沒進門呢,卻一本正經地拿出了當嫂子的架勢。
劉馨被她的神情惹得“噗嗤”一笑,練如霜明明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可她硬是裝出一副比自己還成熟穩重的樣子來,這可真有點裝成熟了。
“好啦,你們在那兒講什麼悄悄話呢,還不快過來見過你練伯伯和練伯母。”
此時已經結束了談話的幾個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劉馨母親就揚聲朝自己女兒吩咐到。
敬軒連忙抱着孩子,率先抱着孩子,走到了他們跟前,同他們攀談起來。
練局長夫婦對敬軒跟劉馨的事情,早就聽自己女兒說過了。所以今天見他抱着劉馨的孩子,走到自己面前是,心裡已經沒有那麼震驚了。
幾個人也不談別的,只是一直在商量着一些跟結婚有關的事項。敬軒抱着孩子,聽得卻很認真仔細。特別是那些自己認爲能辦得到的事情,聽了就死死地記在了心裡,想着有機會,可以多幫幫自己未來大舅子的忙,也可以爲自己追求劉馨拉攏一個堅實的後盾。
自這天之後,敬軒每天都會過來他們家串門子,他有一個很完美的理由:過來幫忙大哥劉雲整理結婚的事。
其實結婚需要準備的東西不是很多,而且大部分事情,劉雲一個人就能夠搞定。敬軒他每次過來,其實幹得最多的,就是抱着賀子俊小朋友培養感情了。
在賀子俊小朋友的一口一個爸爸下,敬軒有時就會大聲地迴應着孩子的呼喚,還時不時地說到:“兒子,爸爸的乖兒子。”
不管劉馨怎麼糾正,怎麼威逼利誘,孩子就認定了敬軒是自己的爸爸,怎麼也不願意改口。
終於到了劉雲結婚的日子,一大早兒,敬軒就開着他那輛已經修理好的寶馬M5,停在劉馨家走出去的那個小巷,來到家裡跑出跑進地幫忙打理着。
因爲動作快,他那條跛着的腳也跟着利落了很多,就好像結婚的不是劉雲,而是他自己。其實這何嘗不是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呢。
可現實終究抵不過想像,現在的劉馨根本看不出想要同自己一起生活的跡象。看情形,待會兒練如霜扔捧花的時候,他可要上點兒心,爭取接住捧花,好讓他也沾沾他們的喜氣,能早日獲得劉馨的芳心。
現在劉馨的父母對待敬軒已經完全就像對待自己女婿一樣。一會兒吩咐他過去倒水,一會兒又吩咐他過來幫忙搬東西。特別是每次敬軒到他們家都總是掐着他們的飯點,所以這段時間他的晚飯都是在他們家吃。
劉馨看着父母這麼快就接受了敬軒,心裡有些慌亂。也不是她想要拿喬,而是她真的不想那麼快就又跟男人一起生活。
可家裡人的態度逼得她好像必須就答應敬軒,好像只要她一點頭就能馬上結婚似的,這讓她很不舒服。所以每次敬軒過來,她就有意無意地躲避着他,不想跟他糾纏太多。
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日子,敬軒一大早兒的就跑過來幫忙。劉馨抱着孩子躲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暫時不想跟正在客廳裡忙來忙去的敬軒碰面。
她正給兒子讀者《小王子》,門忽然被打開,敬軒走了進來。而且,他還順手把門給鎖上了。
她有些驚恐地抱着兒子,站了起來,問到:“你怎麼來了?爲什麼把門鎖了?”
“呵……”敬軒低頭輕笑一聲,又說:“我問什麼進來你會不知道嗎?”
“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你想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劉馨回到。
敬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直看得她的臉都微微發紅,眼神不自在地看向懷裡的孩子。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呢?肯定就是這段時間自己老是避開他,不與他交流的緣故了。
敬軒見她光是看着孩子,不說話。便走到她們母子跟前,伸手從她懷裡抱過孩子,放到了她那張一米八的大牀上。
再從牀邊的玩具箱裡拿出一個孩子平日裡最喜歡的玩具,放進他手裡。待他自己玩起來之後,走到劉馨身邊,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你這個小壞蛋,你說,你這段時間爲什麼總是躲着我?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敬軒說着,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了起來。
劉馨掙扎了幾下,卻發現敬軒的手臂在自己的掙扎之下,把自己勒得更是緊了。她只好停止了掙扎,僵直着身子,任他抱着自己。
“你說話,怎麼不敢說了?你是不是在心虛?”敬軒的嘴脣在劉馨的耳旁輕聲問到。
他的呼吸輕輕地在劉馨的耳朵上打着轉,惹得劉馨敏感地打了寒噤。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說點兒什麼的話,敬軒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只好無奈地擡頭看着敬軒的眼睛說:“我……”
“噓,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想聽你的那些理由。我只想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退縮的。”
敬軒一邊向劉馨表態,一邊收緊自己摟着她的手,讓她緊緊地貼着自己堅硬地胸膛,頭一低,對着她的粉脣就要吻下去。
可此時門外卻傳來了一個敲門聲,伴隨着敲門聲的卻是賀秋那久違了的低沉的男聲。
“劉馨,我能進來看看孩子嗎?”賀秋央求到。
劉馨對着敬軒說到:“放開,我去給他開門。”
敬軒心裡突然泛起一股酸味兒。他不僅不放開劉馨,反而繼續着剛纔的那個動作,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劉馨的小嘴,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