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一個有些嚴厲但又親切的聲音在車窗外響起。
一直沉浸在恐懼當中的劉馨,本來已經暈乎乎的大腦瞬間被這個聲音震得清明瞭許多。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賴在敬軒的懷裡,無恥地汲取着他給予的溫暖。自己一邊對他不假辭色,一邊又無恥地利用他對自己的關心。
她在心裡唾棄自己,“呸,你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這樣對他,是很不公平的。”
想着,她便用力推開了摟着自己的敬軒,慌亂地從他懷裡坐直身子。
敬軒慢條斯理地搖下車窗,一個身穿制度的中年交警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麼晚還把車停在這兒是很不安全的,最近臨近年關,有夥從外省流竄過來的偷車賊經常出現在這附近作案。你們沒什麼事,還是早點回去。”
那交警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估計是在這兒約會的小情侶,就善意地提醒到。
“謝謝,我們這就回去。”敬軒抽了支菸遞給交警,又拿出自己的打火機,替他點燃了煙。
這交警正覺得冷,想抽支菸去去寒,敬軒給他遞煙,他也就沒有拒絕,很爽快地接了過去。
“大哥,怎麼這麼晚了你們還出外勤?”敬軒打開車門下車,隨意找了個話頭,跟交警說話。
“哎,還不是那些可惡的流竄犯,每次一到過年就開始跑出來作案,平時也不知道好好兒地去找點事做,盡幹這偷雞摸狗的壞事,真是白來人世一場。”
交警罵罵咧咧地說着,隨即又催促到:“你們還是趕緊回去,要是碰上他們可就麻煩了,他們人好像還有點多。”
“好勒,我們這就走。”敬軒說着,很快就進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交警也朝他們揮了揮手,向自己的警車跑去。
敬軒開着車直接朝回家的方向駛去。當車開到即將進城的路口時,“噗”的一聲,兩人只感覺車身一頓,車子便歇火了。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壓倒什麼東西?”劉馨緊張地扶着敬軒駕駛位的靠背問到。
敬軒扭頭安慰到:“別怕,我下去看看,你別出來。”
“那你自己小心點!”劉馨臉上堆滿了擔憂。
“知道,別怕!”敬軒說完就拉開車門下了車。
他繞着車子走了一圈,發現右邊前輪的車胎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扎破了,氣全跑了。難怪會突然熄火了。
看這情形,自己一個人是搞不定了,還是叫楊磊過來接吧。
他給楊磊打過電話,又給自己熟悉的汽車修理廠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拖車,就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嚇得他渾身的寒毛都倒立起來。他扶着車門把的手僵在那兒,也不敢轉身,他真怕自己一轉身就會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而且,車裡的劉馨也用雙手捂着嘴巴,用一臉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到劉馨,他好像被注入了勇氣。
“不管了,是人是鬼,也得會會他才行,自己可不能膽怯,劉馨還需要自己保護呢。”他咬牙放開扶着車門把的手,猛然轉身一看,只見一個頭上戴着黑麪罩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這,難道就是剛纔那個交警大哥說的最近流竄在附近的那夥偷車賊?難道自己的車胎也是被他故意給扎破的?
可這又有些不合理,他要是偷車的話又怎麼會扎破車胎?車胎都破了他怎麼把車開走。”
看着眼前這個個把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戴着黑頭罩的神秘人,敬軒的大腦飛快地轉動着,想要搞清楚對方的意圖。
“哎,請問有什麼事嗎?”敬軒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神秘人不說話,只是朝公路的另一邊招了招手。敬軒的心一沉,“看着賀情形,似乎還有同夥。現在也只能祈禱楊磊或修理場的人早點趕過來,好能嚇跑這夥強盜了。”
敬軒正想移動到車上去,那神秘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閃着寒光的,看着十分鋒利的匕首,對準了他。他只好站在原地不動。可從車上傳來了劉馨害怕的哭泣聲,使他的心難受得縮成了一團。
“哭什麼哭,再哭割了你的舌頭。”那神秘人用一個低沉的男聲惡聲惡氣地朝車內的劉馨罵道,罵完還朝她揮了揮自己手中的匕首。
劉馨被嚇得一愣,原來是個男的。她一邊害怕,又一邊擔心着被指着刀子的敬軒。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好不停地掉着眼淚,好像這樣做能讓自己心中的恐懼減少點。
敬軒突然轉身,用口型對正在哭泣的劉馨說到:“用手機報警。”
劉馨一時沒有看明白,只是用淚眼朦朧的雙眼瞪視着他。他急得直跺腳,又用嘴型快速說到:“用手機報警。”
這次劉馨算是看懂了,她朝他輕輕地點點頭。敬軒立馬轉身看向那個神秘男,穩住心神,討好着笑到:“哎,這位大哥,不知道小弟有什麼能爲你效勞的。你看啊,天色這麼晚了,氣候又冷。我們再在這兒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小弟直接給你點買路錢,你就放了我們吧?”
“哦,那你說說,你可以給我多少買路錢?我可是有十幾個兄弟等着我過日子。”那神秘男人嘲諷道。
敬軒連忙湊上前去,給他遞了支菸,並對他比出了5個手指頭。
“怎麼着,你這是看不起我呢?五百就想打發我?”神秘男子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很快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敬軒連忙解釋到:“哎呀,大哥,是五萬啊!”
“五萬?”那神秘人低頭沉吟着,一時被這個意料之外的數字給激動到了。
正當他想要答應時,公路那頭跑過來三個同樣頭上戴這黑色頭套的人,邊跑嘴裡還邊低聲嚷着:“大哥,快點,好了沒有,在拖下去那幾個該死的巡警又該來了。”
而此刻車裡的劉馨趁敬軒轉移了那神秘人的注意力,偷偷給青梅發了條微信過去,分享了自己的地址,並附上“遭遇搶劫,快點報警”幾個字。
劉馨發完微信,緊張地把手機藏到座位上的厚厚的毯子下,避免被那傢伙發現自己的動作。可她沒發現的是,她手機的4G數據根本沒有打開,自己的那條微信也根本就沒有發送成功。
她做完這件事,便朝車外觀望,想看看外面的情形。卻看到外面不知什麼又多出了三個傢伙,她的心緊張得都砰砰直跳。
突然,其中的一個傢伙大步朝她走來,一把便把她拽下了車,再拖着她的手,來到了那個大哥跟前說到:“大哥,我看這姑娘長得還真是標緻,要不我們把她帶回去當壓寨夫人算了。”
“嘭!”旁邊一個跟他身材差不多的頭套人賞了他一記爆栗子,“你皮癢了是不是?什麼壓寨夫人,你不怕阿花那隻母老虎了?”
那個還拉着劉馨手的頭套男嚇得連忙放開了她的手,顫抖着聲音說道:“二哥,你可別跟阿花說,她知道我拉了別的女人的手會吃了我的。”
“哼!瞧你這德性,真是丟了我們老牛家的門風。”那個被叫做二哥的人輕嗤一聲,打擊着自己這蠢材弟弟。
“都給我閉嘴。”那大哥朝兩個弟弟訓斥到,轉過頭惡狠狠地對敬軒說到,“小子,明天中午,帶着十萬塊錢到這個地方等我。你女朋友暫時就由我帶走了,明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還有,你要是敢耍滑頭,報警的話,小心我讓我幾個弟弟好好侍候她。”
“那這樣行不行,我讓秘書帶錢過來,我來當人質,你把她放了。”敬軒小心地說到。
“哦,還有秘書?看樣子你的來頭還真不小。既然這樣,乾脆你們倆全都跟我走一趟得了,等明天你的秘書把錢送過來,我才把你們放回去。但是再警告你一次,千萬別跟我耍滑頭。”那大頭大哥把匕首抵在敬軒的脖子上,威脅到。
看得一旁的劉馨既害怕,又緊張。一怕那歹人一個不小心,匕首就割破敬軒的脖子。
“好,只要你說話算數,我就跟你過去。但是你一拿到錢,就要立刻放了我們,可不許耍賴。”
“嗨,你小子皮癢癢了是不是?”剛纔拉過劉馨的那個弟弟突然踢了敬軒一腳,罵到。
“三弟,你小子特馬地給我安靜點,別總是動手動腳的,聽大哥怎麼說。”那個二哥又出聲訓斥了自己弟弟一痛。
可他的那一腳正好踢在敬軒跛了的那隻腳上,這無異於是雪上加霜,敬軒被踢得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坐到地上。
劉馨此時再也顧不得害怕,急忙跑到敬軒身旁扶住了他,擔心地看着他受傷的腳。
“沒事,不打緊!”敬軒在扶着自己的劉馨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讓她放心。
“哎喲,原來是個軟腳蟹。你們城裡人也全都是繡花枕頭,這麼不堪一擊。我這都才使了五分的力氣,你就趴下了。”那個踢了敬軒的弟弟不屑說到。
“你……”聞言,劉馨氣結,很想罵上幾句,卻被敬軒輕輕地扯了扯衣袖,制止了她。
敬軒當着幾個搶匪的面,又給自己秘書楊磊去了個打電話,告訴他待會兒過來幫自己把車拖回去。
“行了,快走,一會兒警察該來了。”其中一直不說話的那個頭套人突然開口說道。他這一開口,劉馨卻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