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馨!”一個低淳好聽的男聲在他倆背後響起。
“賀秋,你來啦!”劉馨不用轉身就聽出了是他的聲音。她停下腳步,轉過身,高興地說道。
賀秋加快速度,朝劉馨走去。
今天原本是與她們母子一道過來,不料剛到岳父家,沙發都還沒坐熱,公司領導就來電話,叫自己過去一趟。
他只好又馬不停蹄的趕去公司,剛把事情辦好,岳母就來電話讓自己回家吃早飯。
他把車停在街角,穿上大衣,才走了幾步,就看到揹着孩子,走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劉馨。
“劉馨!”下意識出口叫住她。她聽到自己的叫喚,就停下等自己。
待他走近,摸了摸孩子冰冷的小臉,皺眉道:“天這麼冷,背孩子出來做什麼?”
“寶寶紙尿褲剛好用完,媽又在做飯,爸跟劉毅去公園鍛鍊還沒回來,我看寶寶老待在家也不舒服,就背上他出來走走,順便買包!”劉馨解釋到。
“你不是說孩子不能那麼嬌慣嗎?怎麼又心疼起來了?”被兩人冷落在一旁的敬軒插嘴進來,似笑非笑地對着賀秋說道。
賀秋把目光投向敬軒,好像才發現他的存在一般,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走上前把煙遞過去:“這麼巧,敬軒兄弟也在!”
說着,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他左手提着的那袋紙尿褲。
敬軒接過煙,皮笑肉不笑地回到:“出來走走,剛好碰到她們母子,反正我手也閒着,便幫她減輕點負擔。”
他故意把手中的紙尿褲,在賀秋的眼前來回晃動幾下。
賀秋嚥了下口水,把手伸過去,“來,給我吧!”
敬軒順勢把紙尿褲遞給他,又從褲包裡摸出架zippo打火機,點上煙叼再嘴裡,一隻手插在褲包裡,轉身先走。
賀秋眯眼看着他的背影,這個男人,雖然跛了一隻腳,走起路來依然那麼瀟灑,那點缺陷,絲毫不影響他的整體氣質。
最重要一點,他還很年輕,就有了成功的事業,這樣一個男人,是極具魅力的。
想到這裡,又看了眼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劉馨,心裡不由得一陣焦躁。
“走了!”他語氣生硬的對着劉馨說。
“哦!”劉馨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生硬,但還是笑着迴應了他。
賀秋一手提着紙尿褲,一手拉過劉馨的手,不想與敬軒靠得太近,便放慢腳步,向前走去。
一家三口走得很慢,走在前的敬軒也故意放慢腳步,幾個人就像鬥氣的孩子,你快,我也快;你慢,我也慢。
好不容易,到了家附近那棵大樹下,敬軒停了下來,與站在那兒的母親說着話。
“兒子,你怎麼跑去當人家夫妻的電燈泡了?”敬媽媽清脆的聲音響起,剛好是三個人都能聽到的音量。
“媽,您在這兒幹嘛,我爸怎麼沒陪你?”敬軒沒有正面回答母親的問話,把話題轉移到母親身上。
“噓,你聲音小點,我好不容易偷跑出來活動活動,你爸他也真是太黏人了。”敬媽媽假意抹了抹額頭。
劉馨想掙脫開被賀秋攬住的手,可他打定主意就是不放,她只好拉着他上前,同正在與敬軒訴苦的敬媽媽打了個招呼。
“啊姨,您好!”
“哎呀,劉馨呀,好久不見了,孩子都長這麼大了。”說着,又摸摸孩子的小臉。
“瞧瞧,瞧瞧,這孩子長得可真俊,哎別說,還有點像我們敬軒小時候呢!”敬媽媽提高嗓音,驚喜地說道。
劉馨又是一頭黑線,“伯母,不帶這樣捉弄人的,好嗎,孩子他爸都還在邊上的呀!”
她尷尬地瞄了眼賀秋,見他沒什麼表情,才鬆了口氣。
賀秋面上是沒什麼表情,他心裡早就翻江倒海了。“長得像敬軒小時候?我兒子爲什麼要長得像別的男人?”
一顆名爲“懷疑”的種子播在了他的心底,從此生根發芽,對劉馨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敬軒自己也有點尷尬,“老媽,不帶這麼神助攻的吧!”不過,他還是在心裡給母親的話偷偷點了個贊。
可他也不想讓劉馨在賀秋面前爲難,拉過母親,假裝佯怒地道:“媽,你說什麼呢,人家孩子,怎麼會長得像我?又不是我兒子!”
“哎,敬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這說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劉馨見賀秋的臉色有點發黑,趕緊反手拉着他,朝敬軒母子倆道別。
“敬媽媽,你們忙着,我們就先回家去了,我媽還在家等着我們回去吃飯呢!”
說完,拉着賀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賀秋陰沉着臉,任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現在他真是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照顧好劉馨,讓她大着肚子被母親推倒在地,還被敬軒撞見,欠下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又不得不讓自己的兒子認他做乾爹,看他的樣子,怕不是相當乾爹,是要當親爹的節奏了。
“嘿,回神嘍,兒子!”敬媽媽的手在看着那一家三口背影的敬軒眼前晃動。
敬軒回過神,摟住母親的肩,也朝自己家走去。
劉馨與賀秋回到家中,出去晨練的父親與弟弟劉毅也已回來,剛好可以吃飯,
母親楊思琦見女兒女婿臉上的表情不是太好,平時賀秋不說有多熱情吧,可還算是禮貌有加。
可今天一進門就黑着一張臉,見了自己也不問好,她就覺得不對。
幫女兒把孩子放下,抱給正在喝茶的丈夫。對女兒說:“來,幫媽盛飯!”
就拉着女兒進了廚房,在廚房口看了看,賀秋還是那副包公臉,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她轉過頭,小聲地問:“你跟賀秋髮生什麼事了?他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媽,剛纔我出去給子俊買紙尿褲時碰到了敬軒,我剛好沒帶錢,他就幫我把賬給付了。這事我還不敢讓賀秋知道。”
“從超市回來的路上賀秋剛好回來,到大樹下又遇到了敬媽媽,她說子俊長得有點兒像敬軒小時候,我看賀秋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劉馨也小聲的向母親訴說到。
“哎呀,這個壞事的婆娘!”楊思琦拍了個巴掌,臉色變得同賀秋一般黑了。此時,她倒是可以理解女婿爲啥會黑臉了。
“閨女,你自己可得注意着點,別跟敬軒走得太近,我真怕他對你還不死心,你可不能對不起人賀秋呀!”
劉馨見母親擔心,急忙說道:“媽,先前我就跟你說過,我這輩子就認定了賀秋,不管敬軒他怎麼想,我都不會離開賀秋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啊,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不要來我這兒了,省得老是與他撞上,也好教賀秋寬心。”
楊思琦是怕極了敬軒再來糾纏自個兒女兒,其實她更怕的是,如果女兒知道當年自己勸敬軒暫時離開她,而導致他倆分手,會同自己生分。
劉馨一想到要自己一個人帶孩子就一陣頭疼,可是,再發生今天一樣的狀況,賀秋那裡又過意不去。
“哎,還是聽母親的意見,暫時不過來了。不過……”
“媽,那你白天還是要過來與我作伴的呀,我一個人真的帶不過來!”劉馨摟着比自己矮上一個頭左右的母親,向她撒嬌到。
“知道啦,你這傻孩子,快盛飯,你爸他們該等急了!”說完還特意從廚房裡探出頭去看了看。
“好勒!”劉馨把衣袖往上抹了點,打開電飯鍋,拿着勺子,利落的盛了五碗飯。
母親負責把菜端上桌,劉馨負責把盛好的飯擺好,弟弟劉毅也跑進廚房幫忙拿了筷子。
除了不知情的父親與弟弟,賀秋還是拉長着一張黑臉,劉馨卻是無視他的黑臉,還時不時地給他夾菜。
母親也一反平時的熱絡,安安靜靜地吃着飯。
一頓飯下來,劉忠誠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但他知道,如果有什麼,過後妻子肯定會告訴自己,所以他倒也不着急問。
只有劉毅還傻乎乎地,邊吃飯邊問:“姐夫,待會我們去體育館打球?”
賀秋擡頭,看着他:“好!”簡短的回答之後,便又迴歸沉默。
劉馨朝母親吐了吐舌,做了個怕怕的表情。母親甩了她一記白眼,不理她,繼續吃飯。
吃過飯,賀秋陪兒子在劉馨在這個家的臥室裡睡午覺,劉馨幫忙母親刷碗,打掃衛生。
劉馨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對着母親道:“媽,看見沒有,賀秋他是真生氣了,從認識到現在,他還從沒對我擺過臉色呢!”
“生氣那是當然的,這樣都不生氣,他就不是男人了!”楊思琦睨了女兒一眼,繼續打掃着廚房的衛生。
“媽,那你說我要不要哄哄他?我該怎麼哄?”劉馨憂心忡忡地拉扯着手中的抹布。
“別拉了,抹布都被你扯變形了,我跟你說,你就……”楊思琦把嘴貼在女兒的耳邊,告訴她一個小辦法。
“媽……”劉馨聽了母親的辦法,臉紅得像熟透的蝦子,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今晚,真的要這麼做嗎?”劉馨盯着自己緊閉的房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