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莫名其妙就跟唐離結下了樑子。
在她眼裡任景喜歡她就是她勾引任景,教訓一下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隊伍休息時,柳朝城突然來了。
朱青拿來了毛巾遞給任景擦汗,她被任景打擊得不輕,心情不太好,柳朝城和唐離就在不遠處,柳朝城伸出手給唐離遮住太陽,姿態親密。
任景面無表情的看着,看了一會突然把毛巾扔給朱青,“幫我擦。”
朱青毫無反應的打着壞主意,好幾秒纔回過神來驚喜的盯着任景,“我幫你擦汗?”
任景目光落在朱青的臉上,緩緩道,“對,幫我擦汗。”
朱青生怕他反悔一樣,抓着他的手臂差點跳起來,“好啊好啊!”
任景微微彎着腰,眼睛毫無波瀾的跟朱青對視,朱青紅着臉輕輕的幫他擦額頭的汗,生怕把他弄疼一樣。
柳朝城拉着唐離要回去休息了,任景遠遠的還能聽見柳朝城問她中午要吃什麼。
之後唐離回答什麼他聽不見了,任景才直起身子,扭頭就走。
朱青又是一聲聲動聽的任景哥哥,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唐離摟着柳朝城回到住的房間,一關上門就撤回手,前一秒還小巧伊人笑得甜蜜蜜,這一刻臉一垮說風就是雨,要不是這是軍隊,早就掀桌子了。
柳朝城自覺的往後退直到靠牆,果然不到三秒唐離就爆發了。
“阿西吧!!!!”
“臥槽他媽這個王八蛋!”
“擦擦擦擦你尼瑪幣的汗!”
“啊!!!!”
“這個賤貨,叫我男人叫任景哥哥,任景哥哥尼瑪幣啊,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十幾個男人輪死她!”
唐離原地旋轉幾圈再蹦幾蹦,好像平靜了點,一屁股坐在牀上,嘴裡叨叨着日尼瑪。
柳朝城頭疼的摸摸鼻子,柳橙這臭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教她說髒話,這他媽都成啥樣了。
罵完唐離想起什麼似的往外跑,柳朝城以爲她要去跳樓嚇了一跳,抓着她往回拖,“好好好我幫你叫男人輪她,你冷靜點!”
唐離一拳頭打他肩膀上,“你丫摸哪呢!”
柳朝城,“……”
臥槽你在任景面前演戲的時候你還逼着我親你臉呢你咋不問問我意見?
唐離跑到陽臺,半蹲着身子悄悄看操場,朱青那小賤人還跟在任景後面,看着是去食堂吃飯。
唐離又爆了會粗口,蹲在地上一副深思的表情。
柳朝城不放心她跟出來看,唐離剛好擡起頭來,一雙眼睛陰森森的冒綠光。
柳朝城,“……”
唐離木着臉問,“會叫牀嗎?”
柳朝城,“……”
阿西吧!!
晚上做完任務任景和隊長並坐在一起休息,隊長突然道,“唉?你今晚上怎麼不去那地方訓練了?”
任景摸了摸額頭一掌心都是熱汗,看着天上的圓月道,“累了,先休息一晚上。”
隊長拍拍他的肩膀,“你幹嘛對自己那麼狠,我看你成天都是渾身淤青我都瘮得慌。”
任景面無表情的看着月亮。
一個人影慢慢走來,任景看清那人之後臉色沉了沉,換了個地方看繼續面無表情。
柳朝城禮貌的跟朱隊長打了招呼,直奔主題道,“我麻煩你一件事,這裡有沒有隔音好點的房間?”
任景看似事不關己,實際上耳朵豎得老高,一聽是要換隔音好的房間,立馬想到那種事上去,心跳都要停止了。
朱隊長笑道,“有……”
“沒有!”任景猛的打斷他們的對話,陰沉沉的看着柳朝城,“你別想了。”
朱隊長詫異的看着任景,雖然任景人很高冷,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失禮過。
柳朝城笑得更開心了,問,“那這附近有便利店嗎?我需要買點東西晚上用。”
朱隊長道,“你需要什麼可以跟後勤說,都有的。”
柳朝城意味深長道,“有安全套麼?”
任景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刀子一樣的目光搜刮着柳朝城的臉。
朱隊長臉色變了變,然後笑得隱晦,“那好吧,我告訴你便利店的……”
任景唰的一下站起來,一步走到柳朝城面前,低聲道,“我帶你去。”
朱隊長,“呃?”
柳朝城挑挑眉,“那有勞了。”
任景很有規矩的帶着柳朝城往外走,朱隊長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路上任景什麼都沒做也什麼也沒說,柳朝城的手機突然響了,任景聽不見電話那邊說什麼,不過知道是個女聲。
柳朝城說了幾句,笑着對任景說,“不用那麼麻煩了,唐離說已經有了。”
任景黑着臉看着他,柳朝城解釋道,“裴礪帶了不少,唐離去借了一盒。”
任景似乎崩潰了,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麼?”
柳朝城看了看四周,攤手,“周圍那麼多人。”
“你不準碰她。”任景道。
柳朝城笑了,“你這話說着多沒意思,你以爲我之前不碰她?”
任景怒吼道,“你當初答應過我她不主動你不準碰她!”
“我沒忘記,你跟她在一起那麼久,這種事需要我主動嗎?”柳朝城說,“你別忘了,她不記得你了,我比你差嗎無法勾起她的慾望?”
任景猩紅了眼,很不想接受柳朝城說的話。
柳朝城頗有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安慰他,“你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兒了。”
說完抖抖衣服,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任景沒表現出軟弱的模樣,大步跟上去。
他一直跟着柳朝城到房間門口,最後還是沒能跟到最後,不是沒有勇氣,而是程肅守在他們門口。
任景對程肅的恭敬就如裴礪,不敢莽撞。
程肅雙手抱胸靠在牆上,“你有事嗎?”
任景直勾勾的看着房間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程肅,“爲什麼唐離不記得我了?”
程肅一臉輕鬆的說,“你走之後她傷心了一段時間,突然就接受柳朝城的追求了,而且看起來一點都不勉強,不知道劉小刀對她做了什麼。”
任景不甘心聽到這樣的答案,不應該是這樣的,世界上哪有選擇性失憶的手術。
門板後偷聽的柳朝城小聲對唐離說,“程肅真會演,說得跟真的一樣。”
唐離飢渴的用耳朵貼着門板,想聽任景說了什麼。
任景似乎什麼都沒說,程肅繼續道,“就知道你會來,你既然都打算不要唐離了,那麼我有權利不允許你破壞他們,再說了,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
任景痛苦的低下頭,同一種服軟的語氣道,“可是,我愛她。”
程肅眼睛動了動。
“我兩個月沒見她,你知道我多想她嗎?我只能通過身體上的痛苦來減輕她給我的精神壓力,我想她想到渾身都痛,我毒癮犯的時候我都想死,我怕死你知道嗎?我怕我死了沒人愛她,我怕我死了她捨不得我!”
任景後退了一步,“我以前從不怕死的。”
程肅低着頭百無聊賴的看着新畫的指甲。
門後的唐離死死的捂着嘴坐在地上,柳朝城遞給她一張紙巾,唐離抱着胳膊渾身都在抽搐,控制住自己不哭出聲。
程肅無情道,“你要看現場直播話可以留下來。”
任景雙目無神的看着那扇門,呢喃道,“她現在真的很幸福嗎?”
“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任景僵硬的點點頭,居然扯出一個笑容,“那我走了,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堅定的轉過身,微微仰起頭把眼淚逼回去。
幸福就好了,反正是誰在她身邊都一樣的。
都一樣的。
任景摸了摸眼角,還是沒忍住,一滴眼淚落在衣領上。
程肅看任景消失在樓道里,腿有些軟,眼睛忍得發酸,開門一看唐離已經哭趴下了,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唉。
程肅嘆口氣踢了踢地上的唐離,“我說祖宗啊,你還要懲罰他多久?”
柳朝城趁機問,“能換演員了嗎我好苦。”
唐離動了動,慢慢爬起來擦眼淚,然後又四肢攤開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哭,“我纔不是因爲他那些話才哭的……嗝……”
程肅跟着趴下用紙巾擦乾淨她臉上的眼淚,哄孩子一樣哄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就醜了。”
唐離,“嗚嗚嗚……”
“再哭任景就回來了,要是看見你哭就前功盡棄了。”
“嗚嗚嗚……”
柳朝城隨手去關門,眼睛往外面瞄了一眼,當時就臥槽了。
他折回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任景真的又回來了!”
唐離嗖的一下收起眼淚,拿出手機熟練的播放小黃片,咔咔咔不停放大音量,動作一氣呵成。
程肅,“……”
柳朝城,“……”
唐離放下手機撅着屁股在門口偷聽,什麼都聽不見,滿耳朵都是手機裡播放出來的叫聲。
柳朝城都做好了被任景衝進來打死的準備了,一雙腿都有些抖。
程肅貼着唐離的耳朵說,“任景真可憐。”
柳朝城,“你不覺得我也很可憐嗎?”
程肅翻了一個白眼,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你怎麼在這裡?”
程肅聞言眼睛突然睜大,臥槽是裴礪。
任景好像什麼都沒說,隨即就聽見敲門聲,裴礪語氣不好的聲音傳來,“柳朝城你他媽別搞了,出來我有事找你。”
柳朝城,“……”
又他媽有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