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及到,尹流蘇整個人如觸電般霎時清醒了過來。
她完全沒想到會是眼前的狀況,也從未做過這種事情,臉上已然分不出是酒氣還是羞恥,抗拒是那樣的脆弱。
耳邊是喧囂的音樂,她手中僵硬着,可陸虞城不管不顧,恣意妄爲……
但,遠遠不夠。
尹流蘇臊得連腳指頭彷彿都熱到了爆,如果有一個黑洞,能夠讓她鑽進去,那就好了。
“尹流蘇,要麼現在馬上給我滾,要麼就收起你的撲克臉!”
暢快淋漓間,只見她的眉心蹙起,好像在忍受痛苦一般,陸虞城的臉黑如鍋底,氣息冷冽,窩着的火便是不打一處來。
她有那麼不情願?
外面多少女人,排着隊等他碰,簡直就是不識擡舉!莫名其妙!
滾意味着什麼?
尹流蘇想,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難道要前功盡棄?無非就是做,一次和一百次有本質區別嗎?
思及此,她眉心一鬆,手和身體沒有那麼僵硬了。可是胃裡很不舒服,像是丟進了一塊滾燙的炭火,從內而外的散發着燥熱。
沒過多久,理智潰散,腦袋是昏昏沉沉的,眼前陸虞城犀利完美的五官,漸漸地變得模糊,她嘴巴乾的要命,無意識地嘟囔着:“水……”
喝水。
“別急,一會兒就有!”女人本來就是水做的,陸虞城卻是低低的一抹詭魅笑容,整個人在明暗交疊的光線下,顯得魅力叢生,似地獄裡最邪惡的撒旦!
什麼會有的?
她現在就想喝水!
尹流蘇昏昏沉沉,壓根兒沒明白陸虞城什麼意思,表情近乎迷離又呆萌。一瞬間,嘴巴里被什麼東西堵住,條件反射想要推開,可柔軟又強勢的舌尖狠狠地撬入,激盪着脣齒以及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陸虞城詫異,自己明明是厭惡親吻女人的,也許是因爲一句詩‘一點硃紅萬人嘗’,導致他的潔癖。但尹流蘇不同,明明脣形生的一般,接吻換氣技巧更是連初中生的水平都不如,偏偏像鉤子一樣,撩着他,吞噬他的理智。
他樂此不疲的輾轉碾磨着她的脣。
尹流蘇感驀地覺到一股清涼入口,憑着本能吸附着,好像這樣做,會緩解一點,但不夠,她想要更多。
陸虞城驀地眼中一震,這個女人在幹什麼,真大膽。
一場明明力量懸殊的角逐,卻被尹流蘇給猝不及防的掌控了,口中彼此的唾沫交疊,纏繞,你爭我奪……
他不禁涌上來一股衝動……
他鋒利的眉頭在打顫,眼神漆黑的近乎可怕,彷彿一頭被禁錮住的猛獸,隨時有可能脫離牢籠。
霎時,他掀開了襯衫裙,推至最上,明明是忍到了箭在弦上,這一次沒有撕裂,動作幅度也輕柔不少……
大概是因爲很方便。
陸虞城覺得,必須是這個理由。你情我願的事,又不是強迫,每次搞的破破爛爛,也會乏味。
他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脣,擒住她的下巴,惡劣而頑皮的問:“尹流蘇,還要嗎?”
聽到耳邊的聲音異常的磁性好聽,她腦仁發疼地,強迫自己的眼睛眯開了一條縫,依稀看見一張笑靨如花的臉,她輕喃:“什麼?水……要!”
幾個尚算清晰的咬字,尤其是最後一個字,十分肯定。
“好,這可是你說的!”
陸虞城勾脣,惡趣味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幹壞事,興奮到了每一根骨頭。
尹流蘇無意識地發出幾句輕吟,那熟悉的觸碰,和之前的好多次,一模一樣。
但,分明又是不同的。
陸虞城發出了一記喟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包廂裡,漸漸響起了規則的某種律動聲,一直持續着,未曾停歇。
……
一門之隔。
“杜少,我們站在這裡聽,被陸少知道了,不大好吧?而且都快一個小時了,腿有點麻。”
“一個小時?陸虞城這個變態!”陸一鳴暗暗吐槽。
猥瑣男心道:其實,杜少,你這是嫉妒人家陸少體力好吧。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今晚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被那個傢伙捷足先登了……”
“……杜少,如果你真稀罕,等陸少玩膩了,你再用,也沒人會說的。”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玩膩。”
杜一鳴吊兒郎當的說着,心裡隱隱有種預感,阿城那個傢伙說不定就栽了,很多年沒有看到他這樣了。
誰知道呢!
尹流蘇只覺得自己的手腳彷彿已經挪位了,陸虞城這個混蛋,究竟對她做了什麼,怎麼他的精力好的用不完,是不是有吃保健品之類的!
最可惡的是,他身邊明明女人不斷,偏偏纏着她,變態地要着她。
可眼皮子太沉了,身上又太累,她意識漸消,陷入了黑暗之中。
陸虞城發泄完後,發現尹流蘇……居然睡着了?
拍拍她的臉頰,紅撲撲的,沒有半點反應,卻能無端的生出一種別樣的妖冶風情。
這個女人!
陸虞城試圖發怒,因爲剛剛得到的滿足,那一股子不痛快煙消雲散了。
不過,尹流蘇喝醉酒的樣子,的確是比平時冰冰冷冷,要熱情多了……他的星眸不由染上一層暗色,脣瓣輾轉:或許,以後可以常用酒來助興。
尹流蘇無意識地發出一聲淺吟,“不要……碰我……”
陸虞城眉峰閃過一記冷意,明顯不悅:死女人,連睡着了都要排斥他,口是心非到了極點。
這種性子,當初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給他下藥,爬上他的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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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問在商場上閱人無數,卻爲何獨獨看不懂她?
陸虞城坐在她的身側,遲疑地將她的裙子給翻了下來,手法竟是出乎意料的體貼……雖然有些意猶未盡,可女人睡着了做,感覺不到樂趣,他強自壓下了涌動的火氣。
尹流蘇,反正我們來日方長。
只有我厭倦你,沒有你拒絕的份。
她突然動了一下,露出雪白的頸子下的幾道紅痕,異常醒目,強烈的刺激陸虞城的視覺感覺,他的眼睛裡幾欲充血。
這個女人……
表面上禁慾,實際上真是個天生會誘惑人的小妖精!
“陸虞城……爲什麼……對我……”
他發現喝醉了的尹流蘇,喜歡說醉話。
瞥了一眼鑽表上的時間,指針轉到了十一點,總不能把她丟在包廂裡吧?陸虞城用過的女人,隨便亂丟,給別人佔了便宜,不妥。
思及此,他輕輕鬆鬆地打橫抱起了她。
很輕,和上次一樣。
觸感不賴,骨肉均勻。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體香和消毒水的味道,沁人心脾。
陸虞城入魔了似的,俯下身,嗅了一口。
只聽,她口吐酒氣,喃喃:“陸虞城,我……喜歡你……喜歡你……”
他的神經霎時繃緊了,表情前所未有的驚悚。
“尹流蘇,你說什麼?”
他回神,死死地瞪着她,似要將她這張臉給戳出一個洞來。
“嗯……”
尹流蘇發出一個無意識的單音節後,在他硬梆梆的胸膛和胳肢窩,找了一個角度,深深地埋了進去。
“喂,尹流蘇,你醒醒!”
陸虞城試圖拍打她的臉,把她弄醒,可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他分明聽得清清楚楚,尹流蘇說,陸虞城,我喜歡你!
“古人常說,酒後吐真言,尹流蘇,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沒有人回答。
回答他的是液晶屏幕裡的一首老歌,纏綿悱惻,動人心絃。
“尹流蘇,這是不是你的一個伎倆?”
陸虞城笑了,眼裡是一種近乎嘲諷的涼薄,笑容不達眼底。
剛剛,他是怎麼了?
尹流蘇喜不喜歡他,這個問題有追究的價值嗎?
陸虞城暗惱,最近他是腦子犯抽了麼,總是莫名其妙的被影響,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太詭異了。
許默開車到極致酒吧,打了一個哈欠,時間是十一點半,陸虞城的司機家裡有事來不了,只能由他代勞。
酒吧外面街道上的冷蕭,和酒吧內偷出來的熱火朝天,截然不同。
“陸總?”
他看見陸虞城懷裡抱着個女人,從酒吧裡闊步走出來,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霸道強勢的陸總裁會做這種憐香惜玉的事情?莫名的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靠近了,發現自己確實沒眼花,而且,掛在陸虞城雙臂上的人,不是尹流蘇嗎?
“陸總,我來吧。”
他試圖從陸虞城懷裡接過人,善解人意地想減輕一下陸虞城的負擔。
但是,對方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小半步,像是在宣誓主權一般,冷冷道:“你去開車門。”
許默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的。
他這算不算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陸總,我們去哪?”
上了車,也沒見陸虞城把人放下,依舊裹在懷裡。
“西雅別墅。”
聲音很冷,低沉,聽起來和平時工作時的嚴肅,沒有什麼兩樣。
可許默分明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陸總對尹流蘇,雖然談不上好,但,很特別。至少,其他女人,是沒有例外的。
深夜,黑色的轎車疾馳在稀稀朗朗的街道盡頭,越開越遠……
尹流蘇第一次嚐到喝醉酒的滋味。
她的酒量其實一般,並不排斥喝酒,僅僅單純的不喜歡。
宿醉,讓她的頭越發的疼了。
醒過來的時候,口乾舌燥,嘴巴還疼,嗓子裡辣辣的,想喝水。
她一鼓作氣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小b上搭着一條胳膊,嗯,很重,很沉。
頓時,心慌了起來。
她的身體崩得緊緊的,視線緩緩地移到了那個側着臉,面對着她,睡着了的男人。
沒錯,是陸虞城。
沒錯,是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