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揉了揉腦袋,起身看着他們笑道:“好了,我到下班時間了,有什麼問題明天再問我。”
江姜聽了她的話,對她點頭說:“好的,那導師你先走吧,我們今晚值夜班,等會在食堂吃飯。”
宋知暖點頭,今晚輪到他們三個值夜班,連續好幾天呢。
她出了休息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脫了白大褂坐在沙發上,宋知暖拿過保溫杯裡面的熱水喝了一口,又吸了吸鼻子,她有點受涼。
待身體暖和過後,她纔拿起手機給席淮南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拿起車鑰匙出醫院了,開車去接水雲。
趙水雲也是剛下班,在門口和另外一個男人在爭執什麼,她的神情異常的冷漠和鎮定。
宋知暖沒有下車走過去,顧喬那個男人真的也是沒有辦法了。
她視線看過去,顧喬整個人都是挺拔的,像一把還未出鞘的劍鋒,冷冽的不行,但是也無助的不行。
趙水雲似乎看見宋知暖的車,她匆匆說了幾句就跑過來了。
她見果然是宋知暖,就打開車門上來,直到坐下才說:“讓你看笑話了,顧喬他找我,居然讓我陪他回去看一看他爸爸。他說他爸爸住院進了醫院,想見一見我這個兒媳婦。”
顧喬和趙水雲離婚,是瞞着家裡人的,也不知道顧喬是什麼想法。
但是顧喬他父親是看不上趙水雲這麼一個姑娘的,何來想見這個說法?
趙水雲聽到這個理由也有一點搞笑,但是還是不想多說什麼。
宋知暖對顧喬點了點頭,發動車子開出去後才說:“不喜歡就不去,沒有必要爲難自己。”
宋知暖勸慰她說:“再說你現在生活剛好起來,檢察院的工作也是剛步入正軌,花更多的心思在工作上,別去想那麼多。”
趙水雲也點頭,認爲她說的對。
兩人到約定好的酒吧時天色還是明亮的,宋知暖看見陳曉曉一個人坐在裡面和調酒的小哥聊天。
她和趙水雲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問:“來了多久了?”
陳曉曉笑的很歡快,她拉着她們兩個去卡座說:“下午就過來了,沒事在這裡和他們聊聊天。”
他們就是指的調酒的帥哥。
和她們一直都認識,平時也能聊幾句,開一開玩笑。
陳曉曉端起酒杯向她們敬着說:“我們幾個姐妹認識多少年了?我算一算,快九年了,感情一直都這樣好也是不容易的。現在知暖也結婚了,水雲也重頭開始了,現在只剩下我了,過幾天我也要步入婚姻的墳墓了,來,我們各自恭喜一下自己這波瀾的一生,呸呸呸,不對,是二十幾年,我們還年輕着呢。”
她這話一說,宋知暖和趙水雲明白,她剛開始也喝了一些酒。
話有些多和胡言亂語。
宋知暖笑笑,和她們喝起來,她的酒量是很好的,喝了半天也還是有意識,但宋知暖也不敢多喝了。
回去難免不會被席淮南知道。
去廁所的時候,她洗了洗臉,逐漸有些清醒,她想起第一次遇見許之墨的時候,就是在這酒吧的後門,她當時想吹吹風。
沒想到會遇見一個和許笙一樣長相的人,極致的惡魔又極致的溫柔,更是極致的單純。
宋知暖搖了搖頭,回卡座裡坐了一會,等她們兩個喝醉的時候,到外面去叫兩個保鏢將她們送回去。
她自己坐上車,後面有個保鏢很上道的到前面來開車。
宋知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酒味,想了想對身邊人說:“去小區,你應該知道地址。”
她先回許笙的房子洗一個澡再回去,不然身上的味道太濃了。
宋知暖在小區洗了澡,換了一套衣服剛準備下樓的時候,席淮南的電話打過來了,男人聲音清朗的問:“在哪裡?怎麼還沒有回來?”
她下午發短信給席淮南說的藉口是和幾個姐妹聚一聚。
一起吃個飯。
她從耳朵上取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快到晚上十點了,難怪他會打電話過來問她。
“我正打算回來呢。”
“哦,要來接你嗎?”
“不用了,正在路上。”
“嗯。”
掛了電話之後,宋知暖下樓坐上車,回到京江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打開門進去的時候,幾隻寵物已經睡在自己的小房子裡沒有搭理她,她打開臥室的門,視線裡看見席淮南已經側着身子睡着了。
他每天起來的早,工作也很累,真是辛苦他了。
看着他側臥的背影,宋知暖換了一身白色的睡裙,將長髮順過一邊,然後悄悄的跑到牀上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也閉着眼睡過去。
這時的席淮南睜開眼,勾了勾脣角,隨後又閉着眼睡下。
第二天早上,宋知暖提前比席淮南先醒過來,她不知何時跑到他懷裡去了,雙腿還纏着他的腰。
宋知暖笑了笑,吻了吻他的額頭從他身上起來,然後去外面了。
幾隻寵物已經在外面玩了起來,咖啡和花捲嘴裡叼着一些小玩具玩,這些都是給席笙笙準備的。
宋知暖繞過它們,去廚房熱了兩杯牛奶,又煎了兩個荷包蛋,從冰箱裡拿出兩塊麪包和笙菜。
做了一個簡單的三明治。
最近她都很用心的跟着阿姨學做飯,廚藝有一定的進步。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宋知暖將兩隻貓咪關在籠子裡,免得等會它們飛檐走壁的破壞了她的心血。
宋知暖跑到臥室,趴在席淮南的身上,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席淮南的鼻尖,待男人悠悠的睜開眸子。
她低頭吻着他的脣說:“起來吃早飯了。”
席淮南睜眼有片刻的迷茫,隨即清醒的伸手抱着她的腰,和她吻得難捨難分,等到她氣喘厲害的時候,席淮南才鬆開她起身去浴室。
不過幾分鐘,席淮南就從裡面出來了,他大條的脫下自己身上的睡袍,露出整個光裸的身體。
坐在牀上的宋知暖下意識的低頭,她還是經受不住誘惑。
等他穿上褲子,宋知暖纔過去從他手上接過來替他扣皮帶。
席淮南垂眼看着她,沒有說話,宋知暖扣上皮帶以後,壞笑的使勁摸了把他下面,便飛快的跑出臥室了。
席淮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脣瓣抿了抿,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下面,早上怎麼也來挑逗呢?
他苦笑一聲,打好領帶便出去了,她坐在飯桌上等他。
席淮南沒有提剛纔的事,坐下來吃飯喝奶,淡定自若的不行。
宋知暖也假裝不知道的低頭吃飯,她先吃完將大妖小妖放出來,和它們完了一會後,席淮南出聲說:“走吧,我送你上班。”
宋知暖說:“我有車。”
席淮南頓了頓,他送她車可不是爲了剝奪他送她上班的權力的。
“順道。”
他的語氣堅決,宋知暖也不和他拗,過來穿了鞋子和他一起下去。
席淮南開車,她坐在副駕駛上,後面的李至跟着的。
席淮南下車的時候,宋知暖喊住他說:“今天我有手術,中午不找你吃飯了,你也要記得吃飯。”
“嗯。”
席淮南坐車離開後,宋知暖纔將車開進停車場,又是卡着點上班。
幾個研究生還沒有來,想來是偷跑出去吃飯了,她回辦公室穿上白大褂的時候,手機來短信了。
是研究生讓她幫忙打掩護,他們在外面吃飯,馬上回來,還附帶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宋知暖低頭笑了笑,這才發現自己還有一個未讀短信,是許之墨發來的,他說好,聽你的。
她將手機放在辦公室裡,然後拿着病例去查房。
途中還遇見榮醫生,她看見宋知暖,喊住她有些猶豫說:“宋教授,有件事我想同你說一下。”
“什麼事?”
宋知暖翻着病例的手頓住,合上,擡眼看着她問。
“昨天安醫生和我聯繫了,她想同我借錢,可是你知道我家庭情況的,我沒有辦法借給她。安醫生也可憐,家裡破產了,工作也丟了,到處欠的都是債,吃飯也成了問題,要不我們聯合醫院的人給她捐款?”
安思聯繫榮醫生想來也是走投無路,榮醫生她心好,但是從不會給人借錢,因爲她家庭壓力也大。
但是榮醫生會組織醫院的人捐款。
“算了吧,安醫生好面子,自尊心強,你這樣她會多想的,你別好心辦了壞事。”宋知暖勸榮醫生,她是很瞭解安思這個人的。
“我辦公室裡有五千塊現金,這樣吧,你就說你的,借給安思。”
安思做過錯事,但是是她性格所爲,她也沒有做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但終究因爲席淮南她才過得這樣的日子,席淮南那個男人毀了她的家。
這些具體的還是陳曉曉給她說的,陳曉曉也是從餘庭那裡知道的。
“宋教授你真好,安醫生以前這樣待你,你還這樣幫助她。”
“你還不是一樣。”
上次榮醫生也背了黑鍋。
她也是爛好心。
和榮醫生分開後,宋知暖查了房去了門診,果然看見陳醫生。
宋知暖將病例放在櫃子裡,笑着對他說:“我十一點過纔有手術,現在才九點,我來幫你一個小時。”
每天醫院門診的人很多。
聽她這樣說,陳醫生笑了笑說:“那就謝謝你了,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