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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交齊醫藥費

29.交齊醫藥費

她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席淮南看的一陣煩躁,他看她偷偷摸摸的溜出去,他也站在門口出了許久的神。

助理過來詢問。

他猶豫了一會,便坐在第二輛車上,吩咐助理坐在第一輛車上。

助理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明白席淮南的心思,他從手下的人那裡接過一件衣服便坐上了第一輛車。

她無助的坐在路邊,頭髮凌亂,肩膀微微抽搐,在哭嗎?

席淮南想,被他碰觸就真的這麼委屈嗎?

他看見她靈動的眼睛看了一眼車內,是想看他在不在車內?

原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裡。

還好……還好他剛剛有自知自明的坐了第二輛車,車裡說話的聲音傳來,就只有一句:“去市中心醫院。”和一聲淡淡的嗯字。

去市中心醫院?

一個對席淮南來講,陌生的一個男人名字立馬浮現在腦海裡,他沉寂的目光裡全是波濤洶涌,濃濃的悲傷。

剛纔聽另一個女人講,那個叫許笙的男人病重,而她也放下自尊來問他要錢,想來那個男人現在也在醫院吧。

現在大半夜她是去看他?

想到這,席淮南苦澀的笑了笑,坐在車內,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進去,大廳裡的護士熟稔的和她打招呼。

席淮南的視線待她進去才收回,剛剛在她身上所得到的愉悅,現在全都冷淡下來。

她身上的清香卻如同魔障一樣縈繞在他的鼻尖,雋雋而來。

席淮南閉了閉眼,助理打開門坐在副駕駛上,他轉回頭看着他一副疲憊的樣子,出聲問:“席總,回家?”

家?什麼家?就是一棟冷冰冰的別墅!

席淮南睜開眼恢復了正常的狀態,他淡漠的看了眼醫院點頭:“回去。”

車子剛發動起來,西裝衣兜裡一首悅耳的音樂響起來,席淮南微微一愣,目光有些遊離,他伸手取出來,屏幕泛着光。

許笙兩個字赫然入了眼,許笙後面又跟了哥哥兩個字。

席淮南目光一暗,手輕輕按了一下通話鍵。

溫柔的不像話的聲音傳來:“知暖,我聽護士說你回醫院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笙聰清,有些事透過一些蛛絲馬跡,他都大概曉得發生了什麼讓宋知暖改變主意的事,所以他打電話問問。

男人清朗的聲音包含了一絲關心,席淮南猛的按了結束鍵,眉目冷清的看着這老舊的小,五指緊緊的按着,骨骼發白突出,他卻不丟出去,反而裝進自己的西裝口袋。

坐在前面的助理通過後視鏡,有一絲驚異,他再傻也能看得出,以冷酷爲名的席總,心底也有了讓他心底柔軟的人。

也就是有了肋助……威脅。

助理心底一驚,面上卻是不露山水的目不斜視,盡職的做着自己的本分。

許笙看了眼被莫名其妙被掛了的電話,溫和的一張俊臉微微有些憂愁,眉目緊緊皺起,又想起和她合租的那位女孩有男朋友,她突然回醫院可能是因爲這個。

上次宋知暖就給他抱怨過這事,他也只是笑笑,然後道:“搬回去吧,那個家不能沒人。”

那個家指的是許笙的一套公寓,本來是兩層,當初許笙硬生生的拆了一道口子,兩層之間有了對接口。

當初宋知暖第一次回他家的時候,笑了他好大一段時間,笑話他幼稚。

哪有人將兩層樓就開這麼一個小口?

僅僅一個木質的樓梯擺在那裡。

許笙沒有反駁,任由她樂。

後來上大學,她一直住在宿舍裡,只是偶爾過節纔回來住兩天,唯獨只有新年的時候,兩個人爲了有些年味纔會靜心的裝扮家裡,然後一起守歲。

兩個人一起,多麼快樂。

畢業之後,她自己租了房子,和在大學時一模一樣,許笙勸過她說:“我如今也是住在醫院,家裡沒人,你搬回去,這樣也好節約一些錢。”

但是宋知暖拒絕了,什麼原因,許笙不用問也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家,她捨不得破壞,也捨不得去打擾。

明天等她過來的時候,再提一提這件事吧。

畢竟房產證的名字已經過給她,這早已經就是她的東西了。

許笙放下,蓋了被子,聽顧醫師說後日就是做手術的日子了。

對,宋知暖求着自己的導師,做了許笙的主治醫生。

這麼多年都未曾換過。

許笙嘆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顧中遠今天來也看出他心中的顧慮,隨意的說:“小暖那丫頭既然盡心盡力的爲你好,你也不該辜負她,這次手術就做了吧。”

他不想拖累她,可是一次一次的拖着她,七年前他撿她回來,卻將她送上了另一條不歸的道路。

她本該好好的享受,在該談戀愛的年齡,和一個喜歡的男人去約會。

這個人不會是他。

天微明的時候,宋知暖就起來了,她眯着眼睛揉了揉生疼的腦袋,昨晚穿的太少受風太多,她竟有一些着涼。

宋知暖進廁所洗漱,看了眼空了的洗面奶,她使勁擠了擠,往臉上抹了一些水,這才把乳白色的洗面奶往臉上抹去。

洗漱妥當之後,她從辦公室裡面的抽屜裡找出幾塊零錢,然後下樓給許笙買了一杯皮蛋瘦肉粥和一杯豆漿。

路過收款藥房的時候,宋知暖停頓了一下,將吃食放在白色的木質臺上,這才小心翼翼的從白大褂裡面的褲兜裡摸出那張、她貼身放着的銀行卡。

她不知道密碼,藥房的同事問她的時候,她想了想說:“你輸輸9460。”

946是席淮南名字的開頭拼音數字。

曾經大家都用的洛基亞,她最喜歡這樣輸入他的名字,輸的次數多了,在9鍵盤上打出來的就是他的名字。

同事說:“宋教授,不對。”

宋知暖又試了一下:“你試試1221。”

“這次對了。”

宋知暖一喜,等交了所有的欠款和這次手術所需要的,裡面還剩兩千多塊錢。

宋知暖接過金色的銀行卡,然後拿起早餐往許笙的病房裡走去。

1221這幾個數字,是席淮南的生日,他是12月21日出生的。

他就好像打定了她知道密碼一樣,傲氣的甩在她身上離去。

另一邊席淮南的收到一條短信,消費金額二十九萬七千三百。

他低着頭看了許久,對身邊的助理吩咐:“去把這銀行卡消息提醒取消了。”

助理點頭,昨天席總吩咐設置,今天就取消,多多少少和昨天那個女人離不開。

助理出去打了個電話,很快解決這件事情了,回來的時候看見席總的臉色有些溫和,不似平常那麼冷漠。

他走近對他說:“席總,上次那個爆炸事件的東家已經派了很多傭兵來中國。”

席淮南輕輕嗯了一聲,不在意的拿起一旁的文件說:“加強出行的安全,還有這次讓他們有去無回,你去告訴餘副總,讓他趕快着手那件事,這次這生意我們要拿下來。”

說這話的席淮南神情冷漠,面露殘酷。

餘副總,僅僅次於席淮南、這家公司的另一個領導人,自從兩家公司合併之後,兩個人越做越大,一直到海外。

餘副總常年都在外面奔波,一半的時間都在海外。

其實席總也只是最近幾天安分的待在國內,說起原因,助理好像有些懂了。

宋知暖把早餐帶給許笙,等他吃了過後就去查房,查房過後又回到他的病房,向他叮囑一些手術的細緻事情。

“你別擔心,我就在旁邊。”宋知暖替他削一個蘋果,長長的果皮未曾斷過,提到用刀,沒有誰比她更適合、更精準。

她好像天生學醫的料,在這行業混的也算是翹楚一枚,不然顧中遠也不會一眼就看上她這麼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女孩。

許笙點頭,微微笑着的,窗外的陽光落了進來,在地上形成些許斑斕,微微搖曳。

“要我做手術有一個條件。”

果皮應聲而斷,宋知暖擡頭,眼睛裡微微有些恐慌,手上的刀片挨着手指,差一分就切上去了。

許笙見她這樣,嘆息一聲,伸出手拿過她手上的刀,然後摸摸她的頭頂,清朗的聲音溫文爾雅道:“緊張什麼?我又不會故意的爲難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搬回去住,這樣也方便。”

沉默了許久,宋知暖點頭。

許笙也是固執的,在某些方面。

比如讓她回去住,他已經說了一次又一次了,這次就不忤逆他了,順他的心。

畢竟這次手術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二十,成功就能多活下去,不成功……

但是不做這手術,他就撐不過這幾日。

宋知暖出去的時候,遇見自己的導師,她笑了笑打着招呼。

顧中遠看見她問:“準備好了嗎?”

宋知暖點頭說:“這有什麼好準備的?”

“嗯,其實這次你不用進手術室。”

顧中遠問的是她心理準備,但見她神色正常,他也是多慮了。

“這次我會陪他到最後。”

顧中遠點了點頭,越過她道:“我去看看許笙的身體能不能接受明天的手術。他的生命特徵昨日還挺好的,這次手術成功的機會應該很大,你別擔心。”

宋知暖將手揣在白大褂裡,調皮的對顧中遠笑了笑說:“謝謝導師。”

“小丫頭片子。”

顧中遠笑罵,然後轉身離去,也不知道許笙有什麼運氣,讓一個女孩這樣盡心盡力的維護着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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