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然呆愣地看着妮可,一時竟無言以對。
妮可看着沐然,一臉輕視,“像你這樣的女人,想指望着婚姻這個捷徑,能給你帶來一勞永逸的好處,你有你的算盤,但你以爲男人就傻了嗎?不過是在你身上有利可圖罷了!進入這個家,你真以爲自己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沐然無奈地笑了笑,說:“我想你誤會了,我對嚴沛呈的錢不感興趣。不管你對我老公有什麼樣的感情,但我纔是他現在真正的妻子,你一味地插足在我們之間,這不見得光彩吧!你們二十多年的感情,但你始終沒有成爲他的妻子,你覺得未來還有可能嗎?”
妮可的胸膛起伏着,惱怒地看着沐然,情緒激動地推了沐然一把,說:“你什麼都不懂,憑什麼在這裡胡說八道!”
沐然被推得向後退了幾步,最後跌坐在地上,看着妮可跑出了房間。
嚴沛呈剛上樓,便看到妮可從房間裡跑出來,淚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便撲入他的懷抱。#_#67356
嚴沛呈看進房間裡,沐然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剎那間對視後,他拍了拍妮可的後背說:“趕緊下樓去吧!艾琳正找你呢,不要讓她擔心了。”
嚴沛呈放開妮可,走進臥室,蹲在沐然面前,傾身吻上她的眼睛,說:“沐然,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了。”
嚴沛呈感覺沐然的眼神冰冷而疏離,彷彿離自己很遠,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沐然一聲嘆息,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向浴室走去,嚴沛呈跟着進去,卻被她攔在外面,說:“我想洗個澡。”
“一起洗。”嚴沛呈一隻手抵着門說。
沐然無奈,放開了門把手,轉身走到蓬頭前,開了花灑,讓冰冷的水當頭淋下。
她現在需要冷靜地思考問題,她不想被妮可的三言兩語給打敗掉,她需要理智。
嚴沛呈眉頭一皺,過去從身後摟住她的腰,細密的吻落在她的後頸上,手逐漸移到她禮服背後的拉鍊上,拉下。
沐然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突然轉身,對嚴沛呈說:“你先出去,讓我先一個人靜一靜。”
嚴沛呈皺着眉頭,沒有出去的意思,反而伸手將沐然摟到懷裡,說:“沐然,不管妮可做了什麼,你都不要跟她計較,她就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沐然惱怒地推開嚴沛呈,說:“你錯了,妮可已經不再是孩子了,她有了成熟的思想,她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是你一直不願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妮可不再是孩子了,她的年齡甚至和沐然差不多,只是因爲大家的縱容與溺愛,一直當她是個孩子而已。
事實上,妮可早就知道沐然的存在,不過她一直不認爲沐然會對她造成威脅。
哥哥身邊那麼多女人,不過都是一場遊戲,gameover之後,那些女人最後都如過眼雲煙般消失不見。不過漸漸地,她發現兜兜轉,哥哥和這個女人總能糾纏在一起,她開始有了危機感,所以當初纔會故意在嚴沛呈的錢包裡放自己的照片。
沐然的直覺告訴她,嚴沛呈與妮可的關係並不簡單,所以心裡就多了幾分計較。
“她爲什麼要穿着你的襯衣躺在我們的牀上?”沐然問。#6.7356
倘若不是他一貫的縱容,她怎麼會做出這麼過份的事情,她這是跟她這個正牌夫人展開明目張膽的挑釁。
“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嚴沛呈頓了頓後說,“一直沒有人跟她說這樣是不對的,我下去會跟她好好聊聊的。”
沐然抹了抹臉上的水,說:“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
事實上,從始至終,嚴沛呈從來都沒有給沐然帶來過安全感,雖然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但是她的心卻是一直懸着的,從未安定地放下過。
只因爲,一直以來,嚴沛呈都處在一個她無法觸及的高度,如今突然變成了自己的丈夫,這一切若夢,仍覺得有些恍惚不真實。
嚴沛呈捧着沐然的臉,吻着她的脣,當他在淋浴下爲她褪下禮服的時候,她沒有再抗拒。
第二天早上,沐然在餐桌上看到了艾倫和博格,才知道他們昨晚留宿了。早餐因爲有了他們,氣氛沒有之前那麼沉悶了。
用過早餐後,嚴沛呈與艾倫他們去書房談事情去了。最近嚴沛呈似乎變得忙碌,好像在計劃着什麼,但這些都不是沐然能管得了的。
今天的陽光很好,沐然戴着頭盔、穿着馬靴和背心,在偌大的馬場內馳騁,感覺暢快淋漓。
他騎的正是所有人口中“暴脾氣”的阿諾,如今,她已經能很好地駕馭阿諾了。
沐然騎着馬在碧綠的草地上跑了幾圈後,發現一大羣身着騎馬裝的紳士騎着馬正朝自己走來,她減緩了速度,而阿諾看到自己的同伴,表現出異常的興奮。
嚴沛呈騎着一匹馬,率先來到沐然面前,翻身下馬,說:“沐然,你先下來,阿諾現在處於興奮狀態,我怕你控制不了它。”
沐然點點頭,踩蹬下馬,問:“你們要進行馬球比賽嗎?我可以參加嗎?”
“不行!”嚴沛呈脫口而出說,“女孩子參加很危險的,況且你纔剛學會騎馬。”
沐然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她還不至於那麼不自量力,乖乖地朝馬場邊上的涼亭走去。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圍觀者,大多是一些貴婦和男人們帶來的女人們。
男人對馬球固然是愛好的,但如果沒有女人的圍觀,便會少了一些樂趣吧!
沐然家裡的女人都坐在婆婆旁邊,自己便也在婆婆身邊找了個位子坐下。
在裁判的哨聲中,比賽開始,隨着場內一次次精彩的擊球,場外響起一陣陣的歡呼聲。
而沐然眼裡,只有嚴沛呈一個,他那一次次帥氣十足的側身擊球動作,讓她這個嚴太太在外人面前賺足了面子。不過,有一個人比她更爲激動,那就是妮可,她不顧形象地叫着嚴沛呈的名字,爲他吶喊,爲他歡呼。
比賽最後,嚴沛呈隊獲得勝利,贏得在場一片喝彩。
嚴沛呈下馬,朝涼亭走來,沐然滿面笑容,看着自己這個威武的丈夫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沐然手裡拿着毛巾,正準備遞給嚴沛呈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蹦了出來,從正面跳在嚴沛呈的身上,嚴沛呈本能地伸手環住懷裡的人,防止她掉下去。
沐然的笑容一滯,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作何反應。
好在嚴沛呈很快便放下妮可,朝沐然走來,給了她一個擁抱,說:“你也看到了,場面那麼危險,你還要挑戰嗎?”
“等我馬術提升了,有何不可呢?”
“倔脾氣!”嚴沛呈坐在椅子上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說,“太危險了,你想都不要想!”
沐然坐在嚴沛呈一旁,爲他擦着汗,一副夫妻和樂,妮可卻突然冒出來說:“哥哥,我也想學騎馬,我要你教我。”
嚴沛呈一愣,看向不遠處的艾倫,正要出聲叫喚,妮可卻出言說:“我不要他教,我只要你教。”
嚴沛呈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老夫人出言要求說:“elmer,這麼多年了,妮可第一次要求學騎馬,你就教她吧!別人教我不放心。”
沐然看着自己的丈夫懷裡摟着別的女人,同乘一騎,卻只能無可奈何地看着。
沐然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那笑容苦澀無比,她收回視線,埋頭喝着傭人送來的咖啡。
大嫂劉韻婷正坐在沐然旁邊,看了沐然一眼,然後看向不遠處的曖昧的兩個人,說:“妮可是個可憐的孩子,她的右手是沒有知覺的,你有沒有發現,她的右手一直垂着。”
沐然驚訝地擡起頭,看向妮可,發現果真如此,便滿臉疑問地看向大嫂。
劉韻婷淡淡一笑,喝了口咖啡,意味深長地說:“她的右手受過傷,因爲elmer。”
沐然的臉一僵,心裡五味雜陳。
經大嫂這樣一說,沐然纔想起,妮可一直都是用左手用餐的,她一直倔強地自己用一隻手用餐,不要別人的幫助。
沐然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問題——她和妮可同時掉進水裡,嚴沛呈會救誰?
想到最有可能的答案,沐然心裡一陣揪痛。
菲林將劉韻婷和沐然的談話都聽了進去,突然出聲說:“elmer和妮可之間有超越兄妹的關係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人家是生死患難過來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沐然只覺心塞,菲林說話怎麼就那麼噎人呢!表面是在安慰人,但氣死人才是真。
“其實呢,elmer和妮可還有……”
“艾琳,吉恩叫你過去。”
艾琳還要說什麼,被劉韻婷給及時制止住了,但沐然直覺,那必定是個驚天大秘密。
菲林恍然,起身自言自語地說:“看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沐然看着喃喃自語、懊惱萬分離開的菲林,心裡一陣翻騰,不是滋味。
沐然想起嚴沛呈一直喜歡給她買卡通睡衣,甚至還強迫她穿上,這是否是因爲妮可呢?
在感情上,很多人便是如此,總是希望自己的愛人成爲自己理想中的形象,所以纔會將她改造成自己心目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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