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一面之緣,卻是一次讓沐然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經歷,因爲那次經歷爲她的人生添上了不光彩的一筆。
新紫驚愕道:“那時候就落下的吉他,你現在纔想起來找回啊!”
“這個吉他對我很重要,我後來也來過,但裡面一直沒人,後來我也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不會是承銘哥送你的那把吧?那把吉他你可是一直寶貝着呢!”
沐然點了點頭,那是李承銘當沐然家教期間給她送的生日禮物,她一直用心地收着。
“算了,也許早已經不在這裡了,我今天也沒寄多大希望,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_#67356
沐然說完便疾步下了樓,想盡快離開這裡。
這裡見證了她曾經的叛逆與荒唐,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
沐然在酒吧駐唱期間,有一個奇怪的男人每天都會來,在固定的位子,每天都把自己灌得爛醉,偶爾會眯着一雙漂亮的眼睛聽她唱歌。她只記得他有一雙漂亮的雙眼,鼻子也很挺,只是他留着濃密的鬍子,看着很邋遢。
有一天晚上,她收工下班,遇見了那個邋遢的男人,他坐在地上,靠在樹幹上,渾身無力,大概是醉得不輕。
冬天的晚上,特別冷,而他卻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而且衣服似乎已經好久沒洗了。她忍不住接近他,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說:“你應該是失戀了吧?愛一個人,他卻不愛自己,很難受吧!”
她對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忍不住和他多說了幾句話,因爲她覺得他應該更能體會她的感受。
他看着她無力的笑了笑,“你比我幸運,這個世界都不愛我。”
她愣了愣,說:“你的父母一定是愛你的。”
“家人已經把我拋棄。”
“真可憐!”她開始同情這個男人,“可是你要振作,你要愛自己。”
他笑了笑,“你話真多,這麼晚,怎麼還不回家。”
“哦,那你要好好活着哦,每天喝成這樣是沒用的。”
“多管閒事!”
沐然揹着吉他走了,像這樣的晚上,她是回不去宿舍的,她只能去找新紫,新紫在附近租了一套公寓。
只是,她離開沒多遠,就聽到打鬥聲,她往回走,發現那個邋遢的男人正被幾個人毆打着。正要想辦法去救他,那幾個人卻罵罵咧咧幾句就走了。#6.7356
她跑過去,將他扶起來,“他們爲什麼要打你?”
他扯動着受傷的脣角,無力道:“搶錢的,發現我身上沒錢,很生氣就打人了。”
“你真可憐!”她竟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個奇葩!”他瞪了她一眼,起身要離開,可是他卻根本站不起來。
“你住得遠嗎?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她是真的覺得他可憐。
“我是壞人,你不害怕嗎?”怎麼會有這麼沒心眼的女孩,她父母都不擔心她出門會被人賣掉嗎?
她再次笑出聲,“我也不是好人。”
後來,她真的把他送回家了,他住的是一套單身公寓,她把他扶到沙發上坐着就沒再管他,只是自顧自地打量起屋子裡的格局來。
“這房子看起來還不錯,住着應該還舒服,你都那麼窮了,怎麼還租這麼好的房子住呢?”那時候的沐然對這個“邋遢”的男人來說,話實在太多了,太吵。
男子看着在他家裡毫不客氣隨意走動的女孩,有些沒好氣的說:“房子是我以前有錢的時候買的。”
沐然俏媚微皺,一臉遺憾的說:“原來你如今是落魄了啊?你這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嗎,我怎麼就沒趕上你風光的時候呢?”
男子懶得搭理這個喋喋不休的女孩,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不過沒關係了,起起伏伏,這纔是人生,”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不要氣餒!”
原本已經睡着的男子卻因爲沐然這動作,突然警醒地睜開了眼睛,兇狠地瞪着沐然。
那一瞬間,沐然被震懾到了,他眼裡充滿戒備,如臨大敵,彷彿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仇人似的。
沐然愣了片刻後,繼續嬉皮笑臉的說:“以後你變成有錢人了,記得聽我唱歌多給點小費。我好像該走了,後會應該無期,你自己保重。”
因爲男子剛纔的反應,沐然心裡感覺有些害怕了,正想功成身退,卻被他抓-住了手臂,她神經質地將他甩開,“你想做什麼?”
男子對她的高度警惕有些哭笑不得,“我口很渴,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哦,喝水啊!”沐然訕訕道,“看你那麼可憐,我就屈尊嘍!”
“你家沒水了!”沐然還打量了一番廚房,裡面空空如也,看來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落魄。
“樓下有。”男子言簡意賅。
“還讓我去樓下給你買水?”沐然看着男子的潦倒模樣,又有些心軟了,“好吧,看你可憐。”
“我幾天沒吃飯了,能給我買點吃的嗎?”
“可以啊,給我錢,我去給你買。”
男子摸了摸身上的衣兜,尷尬地看着沐然。
沐然泄氣道:“好吧!窮鬼。”
沐然身上也沒什麼錢,在樓下的便利店,她思量再三,挑了兩瓶水,一把麪條,兩個雞蛋,一個番茄,一共花了十五塊錢。
上樓進屋,見男子看着自己,皺起了眉頭,她嘴裡嘟囔:“別怪我小氣,我是真沒錢,大哥,你就將就將就吧!”
十幾分鐘的時間,沐然煮了一大碗番茄雞蛋麪,端到男子面前,“吃吧!看你很餓,給你端大碗了。”
男子端起麪條,吃了一口,擡頭看着沐然說:“想不到你還挺會煮麪的,不過你應該除了煮麪也不會其他的了吧?”
“誰說的,我會的可多了!”
男子笑笑,繼續吃麪。他吃得很快,沒多大會兒便將麪條一掃而空,甚至喝掉了最後一口湯。
沐然看着他,說:“看來你還真是幾天沒吃飯了!可憐的孩子。”
男子瞪了沐然一眼,“你這丫頭,纔多大啊!”
“好吧,看你歲數也不小了,我叫你大叔吧!啊早洗,韓劇裡都是這樣叫的。”他一臉的鬍子,看起來是比較老。
男子氣結,他才二十五歲,竟被人叫做大叔?
那時的沐然比較單純,她有一雙乾淨明亮的雙眼,對人毫無防禦之心,也許也正因爲如此,才讓人忍不住想懲罰她,對她做出一些深刻的教訓,讓她懂得什麼是防人之心吧!
那晚,沐然和個陌生的男子竟然有說不完的話,夜寂靜,她向一個陌生人說起她所有的青蔥歲月,但都是關於李承銘的。在男子看來,那個男人佔據了這個女孩所有的心思,可是她終究被辜負着,他不認爲那個男人會爲了這個丫頭拋棄自己的家庭。
他開始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她天真無邪的笑容下竟藏滿了心事,她甚至有些疲憊,有些難以負荷。
沐然側過臉來,看着男子,淚眼婆娑,“是我不夠好嗎?爲什麼他不愛我,爲什麼我竟感動不了他。”
他擡手幫她抹掉臉上的淚水,“你其實挺可愛的。”突然變得那麼憂傷的她,讓人很心疼,這不該是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孩應該承受的。
“是嗎?可是他不要我,他說跟一個陌生女人做,也不會跟我做。”她擒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說,“大叔,你願意跟我做嗎?”
他因她的話愣住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經歷過生死一線的逃亡,經歷過勾心鬥角、陰謀陷害,但卻沒經歷過一個純真女孩這樣的誘-惑。
她看到他逃避的眼神,有些不甘,“爲什麼不喜歡我,爲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
她捧住他的臉,將自己的脣覆上他的,胡亂的啃咬,毫無技巧可言。
他的呼吸猛地一窒,腹中迅速地被撩起炙熱的火焰。
他樓上她的腰,漸漸地開始迴應她,她卻慫了,推開他,起身走到櫃子前,拿起裡面的一瓶烈酒,打開蓋子就往肚子裡灌,她的心爲什麼那麼痛?
她需要勇氣。
他錯愕地看着她,半瓶酒下去,終於有些不忍,起身奪走酒瓶,“你不願意做沒人逼你,何必這樣傷害自己。”
“誰不願意了!”她整個人突然撲過去,由於重心不穩,他坐回到沙發上。
而她,如同發狂的獅子,將他撲倒在沙發上,胡亂地撕扯着他的衣服,“誰怕誰?”
她沒有任何的技巧,卻因爲笨拙的動作,時不時地觸及他敏感的部位。她一邊要佔據主動地位,一邊又不得其法,終於讓他失去了耐心,摟住她的腰,翻身覆在她的身上。
“這都是你招惹的我!”今天就給她上一課,教她不要隨便挑戰男人某方面的耐心,更讓她知道,不要隨便跟陌生人套近乎,尤其是陌生的男人,跟陌生男人回家,後果很嚴重。
痛,這就是她第一次的感受,心口的痛,身體的痛,這一切都是她血的代價。
他發泄着心裡的躁動,感覺自己失去了控制,結果折磨的卻是她。
他對她說:“等我,女孩,一定要等我。”
而她,當一切結束後,如同丟了魂一般,胡亂穿起衣服,逃也似地,消失在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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