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將雪茄放回到盒子裡,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又在車裡坐了十幾分鍾之後,終於下車,乘坐電梯上樓。
打開公寓的門,客廳裡的燈光竟然還亮着,卻在客廳裡沒見到人,以爲是她們睡覺的時候忘記關了。
嚴沛呈一聲嘆息,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紅酒打開,正要往杯子裡倒,卻突然停住了動作——他發現了落地窗一角里,癱坐在那裡的沐然。
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幾步走到她面前,剛蹲下去就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酒味,旁邊還躺着幾個酒瓶。
他憤然地捏住她的下巴,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本以爲給了她那麼長時間冷靜,她會想明白一些事情,想不到,她還是這樣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的力道本來就比尋常人大幾分,現在因爲滿腔怒火,下手自然有些沒輕沒重,她很快便感覺到下巴上傳來的劇烈疼痛感,睜開了雙眼,醉眼朦朧地看着他。#_#67356
她無力地擡起手臂,晃了晃手,說:“爲什麼又出現在我面前,我不要你出現在我面前,我討厭你,非常非常討厭,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了,看到你我就難受……很難受,那種感覺,生不如死……讓我死吧!那樣我就解脫了……”
她顛三倒四地說着醉話,卻不察他的臉色早已經寒到了極點,捏住她下巴的手也越來越近,快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可是,她越恨他,越不想見到他,他就越想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看着這個沒心沒肺,想方設法不讓他安生的女人,他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最後埋頭狠狠地攫住她的脣,用力的啃咬,直到充血也不打算放過她。
迷迷糊糊間,她竟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他的手在她身後遊走,所到之處,就像在她身上點了火。
她忍不住嚶嚀出聲,卻也因此酒醒了幾分。她睜大雙眼驚慌地看着他,待眼前的面容變得越來越清晰,她便自然地伸出雙手牴觸着他。
他不管不顧,摟住她正要繼續吻上她的脣,不料她抵抗他的態度變得更加堅決。她的手一把抓在他的臉上,尖聲道:“不要碰我!”
他被她突然的力道向後推開,他一隻手撐在地上,愣在那裡看着她。
她對他的牴觸心理還是那麼明顯,彷彿他一碰她,她就感覺觸上什麼髒東西似的。
驕傲如他,又怎能忍受這般對待?他堂堂嚴沛呈,女人見了趨之若鶩,如今竟然被這個女人嫌棄,他何時忍受過這般屈辱?
他擒住她的雙肩,胸膛劇烈起伏着,怒視着她。只是,還未等他發作,她竟然哭成了淚人。
他心裡一陣鈍痛,“你就那麼討厭我?爲了離開我,傷害自己的身體也無所謂是不是?你以爲擺出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的樣子,我就會心疼你嗎?”
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滑落,她一邊流着淚,一邊祈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有那麼多女人,少了她對他沒有多大影響。可是這對她卻很重要,關係到她一生的幸福……他們之間繼續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不得安寧,他又何必花錢給自己買不愉快呢!
“你是覺得我多稀罕你是嗎?”
她的眼淚不停地流着,滿臉的絕望。#6.7356
“真的就讓你那麼痛苦嗎?讓你不惜如此地傷害自己。”他放開了擒住她肩膀的手,站起身走到酒櫃前,倒了被紅酒一飲而盡。
而她,因爲他鬆開了手,少了支撐,全身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她仰躺在那裡,閉上雙眼,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溼了發。
他一杯接着一杯,連續灌了幾杯酒之後,拿起外套離開了公寓。
後來,沐然漸漸失去了知覺,就那樣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被阿姨發現。
阿姨看到躺在地上的沐然,驚嚇之餘立馬上前將她扶起來,“我的天啊,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就在這睡了一整晚呢!”
阿姨的手剛觸及沐然的額頭,就被她的燙度嚇了一跳,“這可怎麼辦啊,嚴先生要是知道了,定會怪我照顧不周,都怪我昨晚睡得太沉了……”
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受了涼,沐然不負衆望地發燒了。
阿姨還自顧自地在那裡碎碎念,沐然無力地睜開眼睛,說:“阿姨,麻煩你扶我回臥室,我想睡一覺。”
阿姨扶着沐然在牀上躺下後,站在那裡驚慌失措,不安地念道:“這可怎麼辦呢!要不我送喬小姐去醫院吧,要是病出個好歹來,我怎麼向嚴先生交代。”
沐然無力地說:“阿姨,不用擔心了,我只是受了涼,睡一覺就好了。”
“那我去給你買些藥回來。”
“恩。”沐然閉上雙眼,漸漸地,沉沉地睡去了。
沐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今時何時。
隱隱約約地,聽到阿姨在門外正跟人說話:“嚴先生,你回來看一下喬小姐吧!她發燒了,我怕病出個好歹來,已經睡了一整天了!”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只聽阿姨說:“你回不來啊!好吧,我會好好照顧喬小姐的。”
阿姨一聲嘆息,本來感冒發燒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嚴先生吩咐照顧的人,自然也是身嬌肉貴,她生怕出個好歹來,嚴先生那邊責怪。但看嚴先生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兩人的關係應該是要逐漸淡下來了。
阿姨並不知道昨晚上嚴沛呈回來過,在她看來,嚴先生已經幾天沒回來了,對沐然的身體狀況也不管不顧,必定是要冷落沐然了。
阿姨進屋,見沐然已經醒轉過來,便去端了碗粥來,一邊喂她一邊嘆息說:“喬小姐啊,像嚴先生這樣的人,你跟他鬧脾氣是討不着好處的,最後受罪的還是你自己。之前他對喬小姐你是百般好,可你偏偏要跟他鬧,如今想要他回來,恐怕就難了!”
這也算是阿姨看多了嚴沛呈的處事風格的一種總結吧!嚴先生之前的那些過去式,也是從冷落一步步走到結束的,看來她在這裡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阿姨的猜測倒是一點都沒有錯,嚴沛呈彷彿突然從沐然的世界裡消失了一般,從那晚之後,好幾個月了也沒回來公寓。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整,沐然的情緒漸漸調整了過來,不禁覺得之前自己太過折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鬧什麼。
不過這樣鬧下來倒是有些用的,兩人不用朝夕相見,她不用每天面對他,便可以忽略掉一些自己一直糾結的問題。
他不會限制她每天的活動,無聊的時候,她可以去找朋友聊天或者出遊。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過得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是回到冰冷空曠的公寓,她才覺得悵然若失,自己終究沒逃出他的圈制。
如果沒有他的經濟支持,她何來的安逸?
這天,新紫約沐然出去露營,是新紫哥哥的一個化妝品公司的一個部門組織活動,新紫怕沐然每天閒得慌,便拉着她一起參加了。
野外的晚上,她們擠在同一個帳篷裡,聊了一晚上的天。
新紫說:“沐然,你這樣閒下去,遲早會生病的,有沒有想過找點事情來做呢!”
“我身體好得很。”
新紫按住沐然的心臟,說:“我是說這裡,你看那些家庭主婦,就是這樣閒出病來的。”
沐然撅嘴,“你是不是想說,我整天待在家裡,變成黃臉婆了?”
新紫瞪了沐然一眼,說:“我說認真的,如果你想做事情的話,我可以幫你。”
沐然言歸正傳,“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我能做什麼呢?最重要的是他是否會批准。”
“你不試怎麼知道?”新紫隨即話鋒一轉說,“你想不想做美容這塊?”
“美容?”沐然皺眉,“我對這個行業一竅不通。”
“其他行業我幫不了你,但是這行我倒是可以幫到你。我認識很多這行有經驗的人,我可以引薦給你認識。”
“可我對這方面真的什麼都不懂。”沐然眉頭微蹙。
“不懂你可以學啊!”新紫說,“你覺得今天白天介紹你認識的芸姐怎麼樣?”
“她人很和善,待人真誠。”沐然簡單描述。
“那以後你就跟她學吧!她在我哥公司可是以一敵十的女強人,最重要的是她爲人正氣,把你交給她,你也不會受欺負。”新紫打了個響指說,“就這樣定了!”
“……”沐然一陣發愣,她就這樣把自己給草率地安排了?她還沒答應呢!
新紫彷彿看穿了沐然的心思,說:“其實呢,這件事情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別覺得我是一時衝動草率爲之。”
“……”
“你回去想想吧,想明白了就安排你動身去c市。”
“去c市?”這個問題有些突然,沐然一怔,一臉不解。
新紫點頭說:“芸姐呢,要被調到c市管理那邊的分公司,作爲她的弟子,你自然是無條件的跟隨嘍!”
“要去那麼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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