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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六王出征

第260章 六王出征

卯時已到,出征的隊伍,整裝待發,守候在城門口。

穆澤羲坐在汗血寶馬上,望着城門口的方向。他昨日,特意的在楚嬙的屋內加了安神香,今日一早,也特意的早些離開,沒讓任何人叫醒楚嬙。

可是,心中卻還是有些期待,期待楚嬙能夠出現在他眼前。

孟毅策馬從後邊走過來,順着穆澤羲的視線看過去,疑惑的問:“王爺,難道咱還有人掉隊了?”

掉隊?

穆澤羲苦笑了一下,轉身道:“點將出徵。”

孟毅又道:“王爺您忘了,已經,點過將了。”

——·

“是麼?那,便走吧。”

明知道楚嬙不會出現,穆澤羲卻還是想要多等片刻,哪怕只是片刻就好。

突然,城門內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坐在馬車前的,正是被穆澤羲留下來的安言。

穆澤羲的眼前一亮,怔怔的看着越來越近的馬車,心越跳越快。

“嘿嘿,王爺,屬下先去前邊等您,您可快些啊。”

知道來人是誰,孟毅也識趣,自動的便先帶着將士們先走。

馬車在穆澤羲的馬前停下,車簾緩緩的掀起,除了楚嬙,便再無第二人。

楚小姐心中還滿肚子的疑問呢,怎麼魚兒那丫頭昨天守在牀邊睡着,今早怎麼都叫不起來,睡得就跟死豬似得。

其實楚小姐應當感激魚兒丫頭,若不是魚兒昨天夜裡趴在安神香邊上睡着了,楚嬙今兒還能起來?

“天未亮,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穆澤羲見楚嬙只穿了白日裡的單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楚嬙披上。

楚嬙摸了摸鼻子,糯糯的道:“我,我沒見過將士出征,覺得甚是宏偉,便來瞅瞅。”

然,說完之後,楚嬙恨不得拍自己兩個巴掌。將士出征!他麼的將士都走光了!!!

穆澤羲也不拆穿,只淡淡的看着楚嬙。

楚嬙砸吧砸吧嘴,眼神亂飄,就是不看穆澤羲,“我看過齊陽城的地圖,易守難攻,是個好地方。可城門幾十年未曾修葺,若是敵人強攻,恐難支撐。那裡天氣寒冷,若是敵人強行攻打城牆,你可在夜間在城牆之上潑水,次日城牆必定堅不可摧。”

“恩。”

“還有,行軍在外,你可別再挑挑揀揀,你那潔癖嬌貴的性子,在府中還好,若是出去了,只怕是要被人打的。”

“——·”

“後宋的那幫孫子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生物,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切不可掉以輕心,你要情敵。你又自大,若是被人鑽了空子,得不償失。”

“——”

“齊陽城與大渝臨界近,若是看到蕭曉筱,記得幫她盯着點,別讓蕭曉筱這塊牛糞胡亂插別人鮮花上了,謝耀還在京城等着呢。”

“楚嬙。”

穆澤羲無奈的打斷楚嬙的話,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便沒有,別的話要說?”

縱使楚嬙背不出一首離別詩來,至少,也說些應景的話吧。然,楚小姐連蕭曉筱謝耀都惦記上了,就是沒有惦記上自己,這讓穆澤羲的心裡,自然是十分的不好過了。

“額,齊陽城盛產美人,俗話說,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我不是嫉妒,也不是吃醋,只是行軍打仗,女子總是太過麻煩——·”

越描越黑,楚嬙總覺得,在穆澤羲的面前,她說什麼,做什麼,都跟跳樑小醜一樣,一眼就能被看穿。

穆澤羲似笑非笑的斜睨了楚嬙兩眼,又問道:“沒了?”

沒了?

恩——楚嬙猶豫了半天,這才鼓起勇氣,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此行,要多久?”

“你背三首詩的時間,我就回來了。”

背三首詩——·

三個月——·

楚嬙翻了個白眼,悶悶道:“哦。”

許是時辰太早,城門外有些涼風吹過,穆澤羲看了眼走遠的隊伍,扭頭對楚嬙道:“早些回去吧,照顧好自己,還有,孩子。”

楚嬙點點頭,心裡頭百般滋味。

穆澤羲朝着安言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調轉馬頭,朝着前行的隊伍追去。忽然,身後傳來楚嬙焦急的聲音:“穆澤羲,等一下。”

穆澤羲猛地勒住繮繩,轉身疑惑的看着楚嬙,那一眼,便似乎是定格了一般,印在楚嬙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是我欠你的畫,還有這個,你路上,走累了,墊屁股下面坐着就是。”

迅速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穆澤羲,楚嬙神情古怪的別開了頭。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承認,那個東西是披風——

這種丟人的事,她怎麼做的出來??

其實那披風上的畫倒是沒什麼問題,主要就是針線那裡,縫的歪歪扭扭不說,根本看不出是個人縫的。

穆澤羲眼中流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接過東西,將畫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然後拿着那件披風,笑的十分欠揍的道:“針線活你就放過它吧,你着實,不是玩針線的料。”

臥槽——他麼的**裸的鄙視啊——·

然,楚嬙正打算一把搶過那披風的時候,穆澤羲卻更快一步的將披風披在了身上,轉身迅速的離開。

穆澤羲離開之後,六王府突然變得安靜了許多。

就像是常年出事的監獄今天突然犯人都轉性了一般。而楚嬙,就是那個慣犯。

快到九月份,天氣卻已經變得有些涼爽了。

安言抱着劍站在迴廊下,無語的看着已經趴在院門口一天的楚嬙。

自打穆澤羲走後,楚嬙每隔兩盞茶就跑到院門前看一眼。

“小姐這是怎麼了?安統領,您或,小姐不會是,傻了吧?”

楚嬙趴在院門口,失神的看着外面。

以往的這個時候,穆澤羲該是處理完正事過來這邊的書房了。然而今日,整個六王府,再也沒有熟悉的那道身影了。

安言無奈的掃了眼楚嬙,冷冷的道:“差不多。”

“額?”

魚兒一怔,頓時一張小臉就垮了,咧開嘴,嚎啕大哭道:“完蛋了,小姐要是傻了,可怎麼辦啊?”

魚兒這說哭就哭的性子,也是沒誰了。安言頭疼的看着地上蹲着哭的魚兒,又時刻注意着院門口發呆的楚嬙,心中頓時崩潰道:王爺,您還是帶安言走吧。

這他麼的,太不是人乾的事了。

許是魚兒的哭聲太大,楚嬙反應過來,轉過身,看着魚兒的方向,疑惑道:“安言,你是不是欺負我家魚兒了?”

“——·沒——有的事。”

安言被楚嬙這個怨憤的眼神看的一怔,說話都慢了一個節奏。

“哦。沒有就好。”

楚嬙失魂落魄的垂下腦袋,走了進來。

這是穆澤羲離開的四個時辰不到,楚嬙便已經開始糾結了。

“小姐,您是不是想王爺了?”

魚兒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楚嬙,小心翼翼的問道,話一出口,便被安言一把捂住嘴巴,拖走了去。

想穆澤羲?

楚嬙石化在原地。自己這是,在思念穆澤羲?

她只是奇怪,今天的六王府似乎丟了點什麼東西。

而且,總覺得今天吃飯都怪怪的。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楚嬙突然擡起頭,朝着天空問了句:“穆澤羲你大爺的,是不是帶走了府中的什麼寶貝兒?”

回答她的只有風聲。當然,也只可能是風聲。

暗衛一號:王妃娘娘該不會真的傻了吧?

暗衛二號:瞧着有些像。怎麼辦,用不用去尋謝公子前來幫忙?

暗衛一號:等等,你看到沒,娘娘在做什麼?

暗衛二號:似乎,是在——·畫圈圈——·

暗衛一號:咱們今日,似乎沒得罪娘娘吧?

暗衛二號:廢話!能得罪娘娘的,估計也就王爺一人了。

——·

楚嬙蹲在地上,憤憤的在地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圈。

穆澤羲你大爺的,走就算了,是不是還偷偷的帶走了府中的廚子?

穆澤羲你大爺的,還說是府中財產歸小爺,肯定是將最珍貴的東西拿走了。

——·

然,這六王府中,最珍貴的,莫過於一顆真心。只是,楚嬙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願承認。

此時此刻,正在行軍的穆澤羲,突然打了個噴嚏,擡起頭,失神的看着遠方,眉頭不禁緊緊的蹙起。

“王爺,屬下去給您取披風。”

孟毅急忙策馬到穆澤羲身邊,低聲詢問道。

這一路上,穆澤羲都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還回頭去看什麼。然而,來時的路上,什麼都沒有。

穆澤羲搖了搖頭,淺淺一笑,道:“不必了,披風在本王身上。”

孟毅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之前隔得遠沒看清,如今靠近了,才發現穆澤羲身上遠看還不錯,近看簡直要命的披風,竟然真的是披風——·

“孟毅,將這封信傳回去吧。”

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孟毅。

這是他早上出發前寫好的信,直到現在纔拿給孟毅。

“王爺,您這纔出發呢——·”就開始寄信了?

孟毅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孟毅最不會的就是寫東西了,雖然識字,卻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就喜歡有話當面說。

穆澤羲失笑道:“許是她此時正無聊,看下信,許是還能打發了時間。”

他推算的不錯,楚嬙此時確實無聊,以至於都無聊到畫圈圈詛咒穆澤羲了。

出征的隊伍繼續前行,穆澤羲身上的那件披風似乎格外顯眼,但是有些人就是有那種能力,再醜的東西,在他身上,就是能穿出一種讓你震撼的效果來。穆澤羲便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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