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
程詞將黑色塑料袋扔在地上,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時葉染走到他身前替他整理着歪掉的西裝領帶,開口問:“袋子裡裝的東西,你都看到了?”
葉染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要不然還差點忘了袋子裡裝着好多計生用品。
她不好意思出門,讓傭人幫忙買這些東西,是不是就意味着從今往後會嘗試着慢慢接受他,想到這裡程詞高興壞了,把白色藥瓶扔在垃圾桶裡。
“小染,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讓傭人去做,阿膠雞蛋湯?枸杞燉豬蹄?東坡肉?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喝烏雞湯嗎?”
葉染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我昨晚和克里斯丁出去吃飯的時候已經喝過烏雞湯了,你怎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程詞勾脣:“吃藥傷身,給你做點營養的東西補補身體。”
葉染撿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放進抽屜裡:“我不需要,你不知道一句話叫做大補更傷身體嗎?還是順其自然吧。
“而且我等會兒要陪克里斯丁和洛溪茗去試婚紗,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在家喝雞湯,你自己慢慢喝吧。”
聞言,程詞有些失落,他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家陪她,可是她竟然又要出去。
“今天非要出去嗎?”
葉染點頭道:“當然,我們約好下午兩點見面,還有洛溪茗的助理方明,作爲洛溪茗唯一的死黨,他也會按時到場幫他們處理一切大小事務。”
程詞可憐巴巴的望着她說:“那你多久回來,還吃完飯嗎?”
葉染將斜挎包掛在肩上,站在落地鏡前左右照了照,確定沒有任何不妥之後纔看向程詞:“當然不行,我們今天恐怕又會忙到晚上九點左右。”
“晚上你就自己吃飯,早點睡覺不用等我。洛溪茗和克里斯丁馬上就要結婚了,後期可能會更忙。”
程詞雖然很不情願,但也不敢有任何反駁,現在葉染說往東,他就不敢自作主張往西走,簡直活脫脫一妻奴。
“我知道了,帶好我安排在你身邊的那幾個保鏢,早點回家,注意安全。”
在程詞的萬般囑託下,葉染帶着一堆保鏢如約來到婚紗店,方明比她早先一步,已經在貴賓室等她。
三人看着坐在沙發上喝茶,翻閱婚紗雜誌,看着這排場簡直驚呆。
“不好意思,雖然我來晚了,但是你們看我的眼光也不至於這麼奇怪吧?”葉染望着目瞪口呆的三人,覺得非常尷尬。
方明笑了笑:“我說葉染,我們覺得奇怪的不是你來晚了這件事,而是你這排場未免也太……可以叫你的保鏢們暫時出去等一下嘛,這樣有些怪嚇人的。”
葉染回頭,只見跟來保護自己的六個保鏢宛如雕像般以牆面爲水平線,齊刷刷的站成一排,嚴肅而又詭異。
好像的確有些奇怪,只要他們站在這裡,氣氛會不知不覺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可以在外面等我嗎?放心這件屋子裡都是自己人,如果真的遇到麻煩我會叫你們進來的。”
領頭的黑衣人沉思片刻,最後帶着其餘三名保鏢走出包間,室內的氣氛一下子突然輕鬆了許多。
克里斯汀指着雜誌社的一件長袖婚紗說:“葉染,你看看這件禮服好看嗎?你覺得我更適合長袖還是短袖?”
葉染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番,笑道:“你這麼好的身材,穿什麼長袖和短袖,要我看,你應該穿抹胸婚紗纔對,到時候一定驚豔四座。”
“驚豔四座?”克里斯丁不解,細細琢磨着這四個字的意思。
葉染解釋道:“這是個四字成語,意思就是說,如果你穿上抹胸婚紗,凸顯出你完美的身材,到時候在婚禮上一定會有很多人爲你而着迷的。”
聽見葉染這麼說,洛溪茗立刻將克里斯丁攬入懷中:“不行,不能穿抹胸,只能穿長袖的,長袖知道麼!”
葉染爭辯:“穿長袖?洛溪茗大熱天的你想熱死她?像她這種完美的身材,穿長袖會不會太可惜了?”
洛溪茗似乎有些不滿:“長袖是蕾絲的,哪裡會熱,而且多多少少也可以遮些肉,哪裡比其他款式的婚紗差了,到時候可以在室內開空調,會惹到哪裡去?”
葉染不願認輸,直接回恁過去:“明明就是不想讓克里斯丁穿,說什麼大道理。你們這些直男不就是嫌太暴露了嗎?洛溪茗你挺會挑刺的,要不改天一起吃魚?”
“吃就吃誰怕誰,等會兒我們就可以去吃!看看誰更會挑吧!”
見兩人在婚紗店包間內吵得不可開交,克里斯丁連忙說:“你們兩個別再爭辯了,其實我更喜歡長袖蕾絲。”
話音剛落,洛溪茗得意洋洋對葉染笑了笑,還孩子氣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葉染並未生氣,而是尊重克里斯丁的決定,還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長袖蕾絲挺好看的,而且克里斯丁人美個子高,穿什麼都好看。”
克里斯丁對她笑了笑,低頭繼續在雜誌上挑選婚紗:“葉染,你當年結婚的時候穿的婚紗是租的還是買的,婚禮那天穿完之後存放在哪裡了?”
語畢,葉染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由喜轉怒,再由怒轉悲。
難道要對克里斯丁說,婚禮當晚,程詞強要她的時候就把婚紗撕碎了嗎?
她說不出口,更不願去主動提及,但是她曾經經歷過的這些克里斯丁是真的毫不知情,屬於無心的疑問。
看着葉染神情舉止,洛溪茗才意識到她可能又想起一些從前不開心的事情。
葉染回答道:“我結婚的時候婚紗是買的,現在穿不上,當然……是在家裡的衣櫃收放着。”
“行了……克里斯丁,你剛纔不是說喜歡那件長袖蕾絲的婚紗麼,快去試衣間試試,看看穿在身上的效果怎麼樣。”洛溪茗故意轉移話題。
克里斯丁將注意力轉到婚紗身上,點頭道:“好,你坐在這裡等我。”
與此同時,程家別墅。
葉染離開後,程詞便在書房專心工作,爭取把這斷日子懈怠的工作儘量回來,一心不問其他無關緊要的事,直到王明的一通電話打來。
“程詞你讓我前段時間給你調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
只要是關於葉染的事,他就會變得精神抖擻:“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他們兩個人之間爲什麼會鬧僵,我要知道具體原因。”
王明笑了笑說:“我發現一個大秘密,趙凌秋在國內殺了人,可他是德國國籍,這邊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程詞雙眸陰暗:“他殺了誰?”
“是德國的一個腦科醫生,名字叫做布魯諾,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也是他間接造成了這個醫生的死亡。至於他爲什麼要殺這個醫生,還得從葉小姐說起……”
王明將自己所查到的資料,還有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程詞。
程詞聽後氣得暴跳如雷,很難想象趙凌秋竟然是個心狠手辣的衣冠禽獸。
“簡直是豈有此理,那個可惡的傢伙怎麼可以對小染做出這樣的事,傷害大腦神經,將她變成傻子一輩子圈養在身邊,虧他想得出來!”
王明似乎有些奇怪:“葉小姐她……沒告訴你這件事?”
程詞搖頭說:“我現在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她一直都不願意告訴我的原因,我和趙凌秋鬥,永遠不會有輸贏,只會兩敗俱傷,她大概是不想讓我們爭個你死我活,所以纔會選擇隱瞞。”
王明點頭道:“我覺得你應該找個時間和她談談,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