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詞心灰意冷,原本想搭在她肩上的手卻懸在半空中,不知該放還是還是該收:“小染,其實我……哎算了,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
葉染搖頭說:“撞到櫃子我就暈了過去,曾經的那些記憶不斷在我腦海中閃現,怎麼也醒不過來。所以在我昏迷的這段期間,我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想到這裡程詞就覺得來氣,咬牙切齒的說:“我沒想到,趙凌秋那個傢伙竟然敢動手打你,如果再讓我見到他,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葉染搖頭說:“他沒有動手打我,只是一時失手不小心將我推到,我沒有站穩才撞在了櫃子上,而且那櫃子的地質不是一般木頭。”
“不過最讓我難以置信的是,平時這麼溫文爾雅、心地善良的男人,脾氣竟然會變得這麼暴躁,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爲我,他纔會變成這副模樣。”葉染有些自責的說。
聽見葉染不但沒有怪罪趙凌秋的意思,還變相的誇讚他、爲他所犯下的罪過開脫,程詞吃醋道:“溫文爾雅,心地善良?然後脾氣不好把你推到撞在了櫃子上,撞成輕微腦震盪?”
“你不跟我回程家的原因,就是想等病好了之後再回去找他是不是?”程詞有些生氣。
葉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未來是怎麼打算的那是她自己的事,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在這裡質問自己。
“這與你有關嗎?”葉染冷笑着說。
程詞頓了頓,隨即爲自己辯解道:“我們在法律上還算是合法夫妻,而且婚都還沒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姦夫?”
就這次的事情葉染也有部分責任,所以纔會這般自責,但程詞真的是誤會了。
經過這件事情後,葉染根本就沒有想要過回去找趙凌秋、和他重新開始,只想一個人獨自返回法國巴黎好好工作進修。
男人似乎都有一個通病,疑心重、愛猜忌,眼睛裡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搞曖昧。
“我沒有,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趙凌秋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布魯諾或許也不會因爲車禍意外而身亡……”
程詞好奇的問:“布魯諾是誰?”
“因爲我前段時間的腦疾再次復發,疼痛難忍,布魯諾是趙凌秋爲我從德國請開的腦科醫生,幫助我治病,但是後來……出車禍死了。”葉染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把趙凌秋對自己做的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說出來。
她害怕程詞又因爲這件事去找趙凌秋,兩人再次大打出手他們一個是S市商界的風雲巨頭,一個是理查德森家族的繼承人,如果形成對立,到時候真鬥起來只會兩敗俱傷。
她不是個挑撥離間的人,當然也不希望兩個男人爲了她再次大打出手。
程詞聽後點了點頭,沒想太多。
葉染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好像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開口和程詞說這麼多的話,不禁覺得有些驚訝。
“你準備聯繫律師,讓他過來辦一下離婚的事情,簽完離婚協議之後,我就立馬離開這裡回法國去。”
程詞皺眉,很反感葉染老是這樣躲着他:“巴黎那個地方有什麼好的,能有我在你身邊好嗎!你一個人去巴黎又沒人照顧,能幹什麼大事?”
葉染生氣的說:“那裡是我原來工作的地方,我當然得回去。程詞,你別太小看我了,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低聲下氣、忍氣吞聲的葉染,我完全可以自己獨立生活!”
程詞故意嘲諷道:“是啊,在趙凌秋的悉心調教下你倒是變得越來越獨立、越來越有本事了,竟然還想和我離婚。”
“好好的公司總裁你不當,偏偏要跑去巴黎什麼狗屁音樂學院做鋼琴老師,你是覺得自己太閒了嗎?不如回程家再給我生個孩子吧,剛好我還想再要個兒子,兒女雙全、妻子陪在身邊,這纔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葉染說:“不可能,你想都別想!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孩子、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這種人也配得到別人的愛?也配兒女雙全嗎?”
總而言之,葉染還在因爲第一個孩子的事情而責怪、換恨他。
但他當時真的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就算他再怎麼滅絕人性,那也是他的血脈,他怎麼會忍心將他扼殺於腹中。
這幾天葉染的情緒還算穩定,所以他決定將這件事告訴葉染,避免再生更多的誤會,絕對不能再這樣隱瞞她了。
“小染,其實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誰知敲門聲突然響起,清晰有力:“咚咚咚——”
“葉小姐,到時間該檢查身體了。如果沒什麼意外或者其他病症的話,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現在方便嗎?”護士站在門口笑眯眯的望着房間中的兩人。
葉染回頭望着她說:“方便,你進來吧。”
程詞欲言又止,但也沒法再繼續說下去,只能再另找機會。
德國,理查德森城堡莊園。
才幾天的時間,趙凌秋整個人在地下室瘦了一整圈,伊萊心疼不已,後來冒死去找娜塔莎求她把趙凌秋放出來。
通常只有犯錯的僕人纔會被關進陰冷潮溼分地下室反省悔過,這樣的懲罰對趙凌秋已經足夠,娜塔莎想着他畢竟是理查德森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也不能做得太過,於是就答應了。
趙凌秋被放出去之後,立馬回房間衝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傭人敲門走了進來,恭敬的說:“Klose少爺,晚宴已經準備好了,公爵、公爵夫人還有伊萊小姐已經在餐桌上等你入座。晚宴非常豐盛,說是特地爲少爺你接風洗塵。”
趙凌秋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先先去忙吧,五分鐘之後就過來。”
傭人離開後,趙凌秋吹乾頭髮就直接去了飯廳,除了林恩還有娜塔莎之外,所有人都坐在飯桌上等他,誰也不敢先動。
“大家爲什麼坐在椅子上不動餐盤裡的食物,既然時間已到,那就開始吃吧。”趙凌秋坐在椅子上,望着餐桌上的衆人。
娜塔莎優雅的用餐布擦嘴角,微笑着說:“繼承人還未到,沒有你的允許誰敢先行開動?”
趙凌秋真的很討厭這種資本主義封建統領,在理查德森家族,傭人沒有一丁點的地位,甚至比畜生都不如;而家族的任何人,在統領者還未動餐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先動,否則將會收到嚴厲的懲罰。
就因爲如此,趙凌秋纔不想待在這個十年都如一日的地方,沒有一點人權。
“真是抱歉,我下次必定記住早些來,大家現在開動吧。”趙凌秋冷笑着,用自己繼承人的身份範圍下去,大家這纔開動。
餐桌上,林恩對這個兩年未見的兒子倒是沒什麼特別的重視感,只是他很奇怪那個中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他這個兒子寧願放棄自己理查德森家族的繼承權也要和她在一起。
“Klose,那個和你的中國女人呢?她拋棄你了嗎?”林恩笑了笑。
葉染取消婚約,這對趙凌秋來說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林恩現在又恰好戳中了他心中的痛處。
可是儘管如此,他也仍然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得樣子:“不,我們非常相愛。如果不是母親派人強行把我帶我德國,我們已經決定好去法國結婚。”
“都兩年的時間了,你還沒有結婚?那你們睡過在同張牀嗎?”林恩覺得有些好笑,身爲理查德森家族的男人,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實在是太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