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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亦凡』004 別用誤會做結尾

『簡亦凡』004 別用誤會做結尾

那會兒唐蕊聽說我回國,告訴過我:“簡伯母也許是騙你的,你最好冷靜下來。否則以你現在的狀況,回到她身邊,只會和她互相傷害。”

可惜我,根本勸不聽,義無反顧地選擇重新回到這座有尹蜜的城市。

一晃六年過去,我完全沒空好好感受整個童年和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立刻闖進羅亞傳媒的總裁辦公室,找到了水懌心。

毫無疑問,我送他的見面禮,是疾風驟雨揮起落下的拳頭。

水懌心顯然知道我是誰,不疾不徐地擋住我,溫文爾雅地揚了揚脣:“小凡吶,十幾年不見,火氣怎麼還這麼大?”

懶得廢話,我甩下他挪用公款、轉移股份、養情人、有私生女的鑿鑿鐵證:“不想我搶走尹蜜,就給我把這些破事都處理乾淨。”

我發誓,我比誰都不想傷害尹蜜。

所以,我回國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尹蜜,而是來找水懌心。

我怕尹蜜已經愛上了他,發現真相會受到傷害。

即使已經通過治療割捨了對尹蜜濃到化不開的愛,我依然容不得她不幸福。

水懌心鬆開包住我拳頭的手,坐回大班椅,漸漸收攏笑容,不帶一絲挑釁地柔聲問:“如果我不呢?小時候你鬥不過我,長大就鬥得過麼?還是……你以爲,我不知道公司法務是你的眼線?”

我愕住,不甘示弱,又束手無策,只得做出讓步:“左不過你圖的就是錢,要多少開個價。”

“花錢給親愛的姐姐買愛情?真浪漫,真感人。我想,我該給你第一份接風驚喜作爲獎勵。”

水懌心滿意地彎起脣線,拉開抽屜,賞玩般鋪在桌子上一堆照片,張張都是尹蜜果露的畫面。

我忍無可忍地抓起那些照片撕碎。

水懌心卻笑:“隨便撕,反正我有底片。”

我不得不恢復理智,問他:“你到底怎麼着纔會放過尹蜜,交出底片?”

水懌心不耐地聳肩:“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合法妻子,我倆拍照是你情我願,你幹嘛說得好像我虐待她一樣?不過,想要底片很簡單,你跪這給我磕三個響頭,說三聲你是表子生的,錄下來發給簡瞳。”

我承認我恨簡太后,但她到底是我媽。

我罵她怨她都可以,別人不能羞辱她。

於是,我給了水懌心一耳光,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句不遺餘力的宣戰:“我也可以讓尹蜜名正言順變成我的合法妻子!”

只要讓尹蜜重新愛上我,永遠守住那個真僞難辨的秘密就可以。

別人給不了她的幸福,我必須彌補。

明明不愛尹蜜了,明明只是在還債。

但當我撞大運地堵在尹蜜的停車位,想試試看能不能等到她時,居然還想跟她討說法,問她爲什麼跟水懌心不是假結婚。

甚至,我希望她能重新編個理由,等着我再給她一個家,等着我再開口說愛她。

範映雪是怎麼找到我的,我不知道。她敲我車門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鬼使神差地,我讓範映雪上了車,沒拒絕範映雪的投懷送抱。像在故意跟尹蜜示威,不光你可以跟別人睡,老子也可以。

就在範映雪賣力地手口並用,如何也喚不起我的反|應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喇叭聲,有人來敲車窗:“不好意思……”

那道魂牽夢縈的聲音,六年來我一刻也沒忘掉。

可我歸來送她的禮物,居然是在她的地盤車鎮(未遂)。

無法掩飾難堪,更無法解釋這場意外,我唯有推開車門,扮演無賴。

明知自己不舉,我依然說出了輕佻曖昧的話。

明知自己不該,我依然忍不住把她攬入懷中。

四目相對,她比從前更漂亮的眸子裡,蓄滿了如刀的恨意,凌厲閃耀,像極了淚光。

該死的是,範映雪先前發動的攻勢,竟然後反勁地起了作用,疼痛鼓漲着昂起了頭。

我險些失控地親上去。

幸好,尹蜜車裡響起了打斷我衝動行徑的稚嫩童聲:“蜜蜜,腫麼呢?”

循聲擡眸,一個和我小時候很像的小男孩,探出頭關切地眨着眼睛。

許是我注視的眼神略顯兇狠,小男孩生氣地揮拳:“壞蜀黍!不準欺負蜜蜜!”

這……是她的孩子?

直呼老媽大名,也真是……沒禮貌。

不過,如果他是尹蜜的孩子,那……

視線鎖定着小男孩,我問尹蜜:“他不會今年剛好五歲吧?”

尹蜜不屑地笑:“結婚六年,兒子五歲,很奇怪麼?”

試探一般,我冷諷:“原來是那王八蛋的龜兒子。”

但凡尹蜜有心,定會察覺,我縱然知道她結婚,也不會知道她老公是誰,更不會叫她老公王八蛋。

但凡這小男孩是我兒子,依尹蜜的性格,我罵一句龜兒子,她絕對能還我十個嘴巴子。

可尹蜜毫無迴應。

只有小男孩在奮力辯駁:“你才素王八蛋!我爸爸素美國隊長!專門消滅你介種大反派!”

巧了,老子就是美國來的大反派!

迎上小男孩和幼時尹蜜如出一轍的倔強眼光,我冷冷嗤笑:“龜兒子,替我告訴你的王八爹,千萬把你媽看好咯,我就是專門來搶你媽的!”

我故意的,依舊在刺探尹蜜。

但尹蜜還是不說話,不動手。

我只好勒緊褲腰帶,把不聽話的髒東西藏好,狼狽不堪地落荒而逃。

回到臨時下榻的酒店,我急不可耐地撲倒了範映雪。

但無能就像尹蜜對我的懲戒,還沒開始,我已然疲軟成了漏掉的氣球。

範映雪偎在我懷裡,摸着我的臉,連連說着,沒事,她不介意。

你他媽不介意,老子介意!

我沒好氣兒地推開範映雪:“痛快滾回自己家去!從我離開洛杉磯那天,就已經說過跟你分手了,別再粘着我。你也知道,我不行。”

範映雪垂淚不語,搖頭嘆着氣穿好衣服,離開了套房,留我自己坐在落地窗前抽鬱悶煙。

轉天肖勇旭幫我打點好亞泰凇山湖那套房子以後,透過我給他提供的的最新消息,終於查到了尹蜜的行蹤。

原來,水懌心的龜兒子有遺傳癲癇。

尹蜜每週一都會帶孩子去醫院治病,作爲對孩子勇敢的犒賞,週末會提前吃大餐看電影。

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反正跟魔怔了一樣,控制不住,就想再跟尹蜜來一次偶遇。

結果,尹蜜沒遇着,反倒遇着了水懌心的龜兒子。

一幫彪形大漢,在孔茜的唆使下,提着鬼哭狼嚎的龜兒子,硬把他往麪包車裡塞。

原本我沒必要管這閒事,龜兒子被賣得越遠越好。

無奈想到尹蜜絕逼能哭死,我還是下車阻止了他們:“孩子留下,你們滾蛋,否則別說我報警。”

其實我不能報警。

綁架龜兒子的是孔茜,水懌心的相好。

報了警,水懌心的所有醜事都會曝光,尹蜜勢必會知道自己被我這個人渣睡過以後,又被比我還人渣的人渣睡了六年。

以她的性格,一準同歸於盡。

水懌心、孔茜該死,可她賠上自己不值。

我剛回國,那幫大漢不認識我,傻逼地跟我叫囂:“你報警阿!看是警察先來,還是爺爺們先弄死你!”

我氣笑了:“你們不認識我可以,尹鴆……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挺巧的,我正好是他兒子。不信你們試試,我回家要是受了傷,明天松花江上,會不會漂起來幾個亡命之徒的浮屍?”

那幫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孔茜尤爲明顯:“你……你真是簡亦凡?你……真的回來了?”

看了孔茜的反應,基本明白這事的始作俑者是水懌心,我沒搭茬,直接抱着龜兒子上了我的車。

這龜兒子,整個一白眼狼,不管我問他什麼,他都不搭理我,只顧一顆接一顆往嘴裡塞巧克力。

我挺光火的,搶了他的巧克力,刑訊逼供似地重新問他:“快說你媽到底在哪呢?我得把你送到你媽那去。”

龜兒子搖頭:“我不能去找蜜蜜。壞阿姨說,綁了我,就能逼蜜蜜跟爸爸離婚,還能讓蜜蜜把所有錢都給他們。我不能讓壞人得逞,你帶我去找爸爸,爸爸可以救我和蜜蜜。”

臥槽,合着水懌心是想拿兒子要挾尹蜜?

是不是親生的阿?

對!是不是親生的?

我給了龜兒子一塊巧克力:“消停吃你的東西,別哭別鬧。你沒準認了個野爹,老子先帶你確認一下。”

緊接着,在龜兒子一路的哭罵聲中,我知道了,他不叫龜兒子,叫康康。

我把康康帶到亞太鬆山湖的別墅,動用關係請專人給他強行抽了血樣,打電話以康康做要挾,威逼尹蜜離婚。

當時我真沒想到尹蜜那麼蠢,對水懌心愛得那麼深,信得那麼深。

畢竟,在我心裡,她是心機毒辣到連追她的校霸都能利用的尹蜜。

我以爲,只要確認康康是我兒子,尹蜜還愛我,說明我當年離開的苦衷,離婚保住她的財產,就能揭穿水懌心的真面目,跟她重新開始,治好我伴隨生理無能的愛無能。

但親子鑑定結果出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粉碎了我所有的希望和幻想。

我暴跳如雷地反覆問鑑定中心的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和孩子的母親……可能……也有血緣關係。”

不是我自私到情願默認亂侖,只是……如果尹蜜不是爲了我的孩子才嫁給水懌心,那說明……她愛他。

也不是我非要尹蜜愛我不可。

她可以愛除了我以外任何配得上她、能保護她的人,只要……不是圖謀她財產、拍下她果照的水懌心。

可是……

現在……

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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