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來不及細想,更來不及解釋。
簡亦凡已經奪過我手裡的材料撇開,死死掐住我受傷的脖子,把我摁在了船頭。
“論模樣、論身價、論頭腦、論活兒,我都不比水懌心那王八蛋差吧?範映雪那羣女的都上趕着要嫁我,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天天就知道琢磨跟我離婚!老子對你和你的野種還不夠好麼?”
昂貴的西裝和香水,絲毫掩蓋不住簡亦凡骨子裡的暴戾匪氣。
我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還要強忍咳嗽撐起嘴角:“你、你就是……這麼對我好的?”
簡亦凡也揚起一抹謔笑,擡手敷上我的臉:“只要你乖乖聽話,我當然可以船丄溫柔船下體貼,一直哄着你慣着你,關鍵是你總學不乖阿。”
聽着他嬉皮笑臉的污言穢語,我簡直想要一頭撞死。
可他壓制着我,我根本不能動彈,只能繼續維持逞強的笑:“你把我當什麼了?寵物?玩具?”
“甭管是什麼,你的任務就是待在我身邊,負責愛我。”
“憑什麼?你又不愛我。”
昨晚沒得到確鑿答案的問題,再度話趕話被引了出來。
簡亦凡漸漸斂去笑意,俯身捏住我的下巴,指尖沿着我眼角滲出的淚珠遊弋摩挲,神情出奇的溫柔,說出的話,卻連標點符號都像淬滿劇毒的利刃。
“憑我能給你和你兒子一個家,能照顧你倆,能對你倆好。除了愛,該給的我全都能給你。”
“水懌心也能!他還能給我愛!”
“別他媽跟我提那王八蛋。記住咯,你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你只能愛我,只能看着我,只能想着我。”
他生氣地頂住我的額頭,輕輕磨|蹭,狠狠補刀,宣告着對我的裁決,懲戒般重重咬上我的肩膀,留下比脖子的紗布背後更深更痛的齒痕。
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只覺得渾身一陣陣從裡到外的發冷,像是涼透了,凍得直哆嗦。
因爲,我終於明白了,逼我嫁給他,只是他的佔有Yu在作祟。
他從來沒有對我忽冷忽熱,也不是故意做出那些讓我誤會的言行,而是純粹認爲我的表現,足夠得到他的“寵|幸”。
他認爲,曾經我能愛他愛到把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全部磨平棱角,就必須一直愛他。
他認爲,我六年前被他騙着睡過一次,就一輩子都是他的女人。
大腦被凍到短路的我,根本說不出話,不錯眼珠地盯着簡亦凡,卻怎麼都看不清。
見他還在順着我的肩膀向下噬|咬,我晃眼看到牀頭櫃上的陶瓷檯燈,想都沒想就扯起胳膊撿到手裡。
簡亦凡沒阻止我,甚至攤開雙手閉起了眼睛,像在等我往他腦袋上招呼。似乎捱了我一臺燈,就可以洗清欠我和康康的債,證明他能做到他剛剛承諾的一切。
想到這,我收回向他揮過去的手,在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把檯燈砸在了自己頭上。
痛得很痛快!
鮮血從眼角一直淌到下巴,我紅呼呼的視線,透着恨意,牢牢鎖定震驚的簡亦凡。
第一次,簡亦凡被我嚇傻了。
我輕輕丟掉砸壞的檯燈,對他淒涼地揚脣一笑。
“我壓根沒愛過你。我以前愛的,是那個保護我、對我好、愛我的小凡,不是處心積慮算計我的簡亦凡。既然那個人從來都不存在,我也不會犯賤地沉淪在回憶和想象裡,自欺欺人地愛你。但有一點,你得記住,你欠康康的,不光是一個合法繼承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可我偏偏不要你還,我要你被康康恨一輩子。”
把自己說爽了,我推開簡亦凡,頭昏腦漲地跳下牀就要走。
身後簡亦凡卻忽然伸出一隻手臂拉住了我:“嘖,跟我演絕情?你不還是捨不得對我下手?總騙自己那野種是我的孩子,有意思麼?想給我生孩子,我成全你就得了。”
我可笑地想着明明是他在騙自己,暈乎乎地往前掙了掙,結果反被他加大力道甩回船丄。
不服氣地從船丄彈起來,我抓住地上臺燈的陶瓷碎片,逼着自己的脖子威脅他:“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這!你看康康長大以後會不會給我報仇?”
“呵,前提是那病秧子野種能活到長大。”簡亦凡把住我的手,讓瓷片鋒利的斷口戳進我脖子一點點。
隨着皮膚的微微刺痛,我聽見簡亦凡無恥地在我耳邊笑:“要不咱這樣?你負責自虐,我負責享受。動手吧,狠着點兒。”
發現他是以爲我不敢死,我真的用勁兒把瓷片往下戳了。
“你他媽是不是真傻?”
到底簡亦凡還是會怕,奪過了我手裡的瓷片。
我剛以爲自己成功脫身,哪想下一秒,簡亦凡就失去耐心地撲到我,開始強|硬地八我衣服了:“我今兒要是不目垂你,你他媽還真掂不清自己的斤兩了!”
頭昏眼花的我,根本沒力氣還擊。幸好他起身去拉短庫,給了我機會。
我驚慌地掙扎着往起爬,嗚咽地怒吼:“你根本不愛我!別讓我更恨你!”
“蜜姐,可不能胡說阿,我這不正愛着你呢麼?”簡亦凡邪|肆地笑着,在我偏開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一隻手橫在我兇前不讓我起來,另一隻手順着我的大蹆慢慢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