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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怎麼捨得放你走

第197章 我怎麼捨得放你走

“把刀放下?”

大黃蜂步步緊逼,鎮定自若,臉上不見一絲慌亂的神色。

我搖頭,右手上抵緊頸動脈的刀緊了緊,登時一陣刺痛感傳來。不用看,我也知道鋒利的刀刃在瞿墨留下的印記上劃出了血痕。

大黃蜂目光一沉,電光火閃間,不等我看清楚動作,人已經來到我面前,有力的大手鉗制住我拿刀的手,讓我無法再移動半分。

就在這時,寂靜的過道里響起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大黃蜂看着我,另一隻手從兜裡拿出電話,不知那頭說了什麼。

我手上一鬆,大黃蜂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往後退了兩步,同時掛斷電話。

不用想,那電話一定是瞿墨打來的。

真難爲他,洞房花燭夜還要爲我分心。

“墨少說,你可以走了。”

大黃蜂說着從兜裡掏出一把車鑰匙遞給我。

我看着他遞過來的車鑰匙,彷彿見了鬼一般不可思議,以我對瞿墨的瞭解,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我走?

不過,疑惑只是一瞬間,逃離的念頭重新佔據了我的全部心神。我一把抓過車鑰匙,踉踉蹌蹌往診所外跑去。

車就停在門口,開了鎖,我幾乎是逃也似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一隻大手出現在車門邊,我驚恐的看着尾隨而至的大黃蜂,以爲瞿墨又改變了注意。誰知他只是探過身,給我係好安全帶,“放心,墨少說了讓你走,我就不會來追你,慢慢開。”

話落,主動給我關上車門。

我再也不猶豫,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頓時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在山間瘋狂的飆車,幾次差點衝出懸崖,是爲了趕到瞿墨身邊;而這一次,我將時速飆到最高,是爲了逃開他。

車子開到第三個路口時,遠遠就看見一輛車橫在馬路中間,擋住了我的去路。車燈開着,顯然車裡有人。

我不停的按喇叭,那車絲毫沒有移開的意思,還是紋絲不動的停在馬路中央。

這時我已經察覺到情況不對了,等再走近點,我才猛然認出,那車赫然就是瞿墨的幻影。

他不是說了放我走嗎,可爲什麼又要在這裡攔我?

心裡忽地生出一股悲涼,是了,我怎麼會忘記了,瞿墨向來說一不二,他說過我們不死不休就不可能放我走。假裝讓大黃蜂放過我,不過是篤定我跑不了。

可他哪裡來的自信就一定能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將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我瘋狂的按着喇叭,一點沒有減慢速度,直直的朝藍色的幻影衝了過去。就像那個雨夜,他毫不猶豫的開車向輝哥撞去一樣。

然而,我的心裡卻在無聲吶喊,讓開,讓開啊!

藍色的幻影就像釘在原地一樣,沒有挪動半分。

忽然眼前一動,視線中,車門開了,一隻修長的腿伸了出來。瞿墨走下車來,我以爲他要離開,然而並沒有,他就那樣倚在車門上,正對着我的方向,目不轉睛的看着我。

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在說,想要離開,除非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他的挑釁讓我憤怒,更讓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不是對他,而是對自己。那是瞿墨啊,那是我的墨少啊,我怎麼可能撞得上去?

輪胎急速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嘯聲,我死死的踩着剎車,趴在方向盤上淚流滿面。

明晃晃的燈光照着瞿墨那張好看的臉,夜風吹動他的衣襬,獵獵作響,帶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那是絕對的自信和對一切的掌控力,恍若高高在上的神祗,睥睨衆生,一切都逃不開他的掌心。

模糊的視線中,瞿墨脣角彎了彎,笑意浮現在臉上,也閃現在眼底。

他直起上半身,離開車子向我走來。

車窗沒關,他的手徑自探了進來,拉開車門。爾後溫柔的捧着我的臉,看着滿臉淚水的我,語氣幽幽,“我的傻姑娘,這怎麼行,還是不夠狠心啊。”

他放開我,彎腰解開我的安全帶,將我打橫抱在懷裡。

我想也不想,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他肩旁上,用盡全身力氣咬了下去。瞿墨彷彿沒事兒人一樣,身體不僅因爲疼痛僵硬,反而軟了下來。

很快,濃重的血腥味佈滿口腔,我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牙齒一軟,從他肩旁上鬆開,白色的襯衣上血跡點點,一如那年冬天掉落在雪上的紅梅花瓣。

瞿墨把我放在幻影的副駕駛上,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給了你離開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走的,那麼以後,就乖乖的留在我身邊。”

我看着他,徒生悲涼。

瞿墨,你這麼篤定,無非不過是仗着我愛你罷了。

瞿墨似乎一眼看進我心裡,在我額頭上落下溫柔的一吻,“所以,我的傻姑娘,你說我怎麼捨得放你走,嗯?”

車子在午夜的馬路上疾馳,路燈的光在路中間投出道旁樹的影子,明明滅滅,車子在明暗中穿梭,看不清前路,也沒有後路。

我徹底放棄的掙扎,在那腳剎車踩下去的時候,我從未有那一刻像那時清楚的直視自己的內心——

不管我願不願意,這個男人都早已經深入我的血液中,即便是我死,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更不可能,允許他的生命在我手中結束。

原來,他沒有說錯,除非他放手,這輩子,我們是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車子沒有出城,反而是往市中心開去,最後開進了一條漆黑的街道,爾後緩緩在路邊停了下來。

當車子停穩那一刻,刺眼的白光亮起,我本能的轉了轉頭,用手遮住光線。等眼睛適應片刻,這才放下手朝外面看去。

剛纔還一片漆黑的街道,此時燈火通明。

我以爲,不管瞿墨把我帶到哪裡去,我都不會奇怪,不會震驚,能夠淡然處之。可當外面的建築猝不及防的撞入眼簾時,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狠狠一縮,忘記了呼吸,呆若木雞。

教堂,是的,車子旁邊是教堂。

通往教堂的路上,擺滿了半人高的燈柱,燈柱頂端是盛開的芙蓉花造型。一眼望去,沿路的芙蓉花燈一直延伸到教堂大門。

車門開了,瞿墨彎腰替我解開安全帶,我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他牽着我的手走上了那條燈光鋪就的路。

安靜的長椅,過道盡頭,一個神父束手而立,神情慈愛的看着我們。

瞿墨牽着我走到他面前,駐足而立。

神父微笑着朝我們點了下頭,“瞿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葉歡女士讓她成爲你的合法妻子,無論順境逆境,富裕貧窮,健康疾病,快樂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她,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瞿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願意。”

神父轉向我,“葉歡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瞿墨先生讓他成爲你的合法丈夫,無論順境逆境,富裕貧窮,健康疾病,快樂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他,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直到此時,我終於像從夢中醒來一樣,明白過來現下是個什麼狀況。

我不得不佩服瞿墨的智商,十幾個小時前他娶了陸芷遙,眼下,用這種方式再“娶”我。一明一暗,一個法律保護,一個以主之名,毫不影響,也不用擔心重婚罪。

這樣的事,的確是瞿墨的形式作風。

我迎上瞿墨的視線,他目光熱切,毫不掩飾自己的期待。

在他看來,我應該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畢竟他能夠還想着給我一個儀式,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我應該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接受他的恩賜。

他不是關少陽,我見識過他的手段,他如若是勢在必得,沒人能逃。他洞若觀火,算計一切,包括人心,包括感情。

葉歡,認輸吧,在這個男人面前,你早已輸的一敗塗地。不是現在,早在十歲那年墨園初見,第一眼時,就輸了。

愛情讓人變得卑微,低到塵埃裡,並不會開出花來,只會釀出苦果。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年的顛沛流離,痛苦掙扎?

能夠聽他親口說出我願意,已經是莫大的福分,可我的脖子就像僵硬了一樣,點不下去這個頭。

那是我心裡的坎,跨不過。

我遲遲沒有點頭,瞿墨的視線也沒有放過我,我看着他眼中有失望閃過。不過轉瞬即逝,下一秒,讓我更加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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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墨膝蓋一彎,單膝在我面前跪下,仰頭看着我,薄脣輕啓,“這一輩子,我只對你一個女人下跪。歡歡,嫁給我?”

我看着從來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我面前,朝我伸出他的手。

我知道,一旦我把手放上去,後半輩子便同他糾纏在一起。不,就算我不同意,他其實也不會放過我。這樣做,不過是想我心甘情願的交付出所有,在給出了愛情之後,再給上我的自尊驕傲和一切。

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睛像磁石一樣,有蠱惑人心的能力,明知不可以,我還是心神盪漾,走火入魔一樣手指動了動。

還沒伸出手去,寂靜的教堂裡響起一陣手機鈴聲,那鈴聲來自我兜裡。

我怔了一下,拿出手機接聽,下一秒毫不遲疑的往外跑去。

因爲,我聽見了小易驚慌失措的聲音,“姐姐。”

我脊背一凜,繼而聽見陸芷遙冷哼一聲,“姐姐?不是該喊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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