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過後,夏夏不去上班了,關鍵是不想見到蔣雲翔站在風中等待的模樣,她想時間久了,自然就會離開了,不會有人天天執着的守候在那裡,以前是他見得到夏夏,所以覺得等下去會有結果,現在見不到應該就會放棄這樣的想法,不要再糾結着女兒的問題了吧。
很明顯,夏夏低估了蔣雲翔的堅持,作爲一個軍人的堅持,那就是無盡了。
因爲夏夏沒有請假,反正是想不去就不去,想去就去的那種行爲,所以在公司也打聽不到夏夏是否回去上班,只能知道她沒離職,但沒來上班,於是蔣雲翔就發揮了軍人的堅持不懈,在夏夏不去上班的半個月裡,每天早上都會去報道,都快趕上員工全勤了。
夏夏聽了休假回來的林賢治的描述,整個人都有種要被逼瘋的感覺,難道她跟劉霞說的不夠清楚,所以他不打算放棄,她都沒有打算要認下蔣雲翔這個父親了,還這樣做有什麼用,用這種行爲感動她?
就算是這樣,人都見不到,誰又知道蔣雲翔做了什麼。再多若是沒人告訴夏夏,還不都是白費的嗎?
坐在沙發上,夏夏滿臉的無奈,覺得被這件事壓得有點喘不過氣,她沒辦法叫權氏的保全將人趕走,也沒辦法忍受蔣雲翔這樣一味的在無希望的等待,她心裡特別難受,但是她是真的接受不了有個父親的存在,而她在外面流浪了三十多年沒人找到,更甚至是那段上一輩的情感故事,她都沒法接受。
心情隨着這種消息,讓夏夏心情越發的煩躁不安,那是一個步入老年人行列的男人了,他是軍人或許很強壯,身體很好,但也無法忍受這在冬天冷風中不斷的等待吧,若是出事的話,她肯定會內疚。
不斷甩動着腦袋,頭髮的髮絲變得凌亂,盯着一頭的亂髮,夏夏覺得這樣都已經無法平復她的內心了,十分想抓狂,或者是大喊大叫,來發泄心中苦悶,否則她真的會被憋死。
“你要不方面去和他說清楚?”江昕娜跟着林賢治一起來夏夏家裡玩,說起關於親生父親這件事,看着夏夏糾結的表情,有些心疼。
找到親生父親該是好事,但夏夏顯然是有快被逼瘋的前奏,所以難免覺得事情進展得很奇怪,又有些責怪蔣家這樣逼着夏夏的行爲。
“怎麼說呀,我上次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認什麼親生父親,和蔣夫人說與和蔣先生說有什麼區別嗎?”既然蔣夫人知道真相,難道她故意不告訴蔣雲翔自己不相認父親這回事,就看着他不斷出現在權氏集團門口等待?
可是,就算說了又怎麼樣,可能蔣雲翔壓根就執意的認定她夏夏就是他的女兒,所以不可能放棄,光想着就讓人頭疼了。
仰面長長舒展一口氣,夏夏繼續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她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既不想認什麼親生父親,也不想這樣被糾纏下去,原本輕鬆的生活,被蔣家人的出現弄得一團糟,現在她心裡的火氣都沒處發。
白家又到底想怎樣,將事情捅破出來對白家有什麼好處,要讓白雅薇知道這件事,白雅薇又來告訴權霂離,這其中半點與白家的關係都沒有,而整件事情卻是白家挑起的,真的很可笑。
無關的人成了重點,重點人物成了被動人,糾結到死的答案,就算是夏夏覺得不對勁,也不知道白家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何。
事情就像個死循環一樣展開了。
“要不乾脆直接說你辭職了,這樣就不會在公司門口等待了。”林賢治同樣有些煩惱,這是循環性事件,夏夏煩惱無比,權霂離自然跟着煩惱,權霂離煩惱整個公司都煩惱了,整個公司煩惱,員工家屬也會跟着煩惱,於是江昕娜也跟着煩惱起來,江昕娜也覺得煩惱了,夏夏就更煩了。
“那我要不要順便再搬個家,這樣就不會出現再路上被圍堵了。”公司辭職也不是辦法,她還有家呢,就算搬家了,還有雯雯學校擺在那裡,不可能老是給孩子轉學的,所以只要掌握到一個位置,夏夏就等於是躲不開這些事,關鍵還在於讓蔣家人死心。
現在夏夏都快覺得要崩潰了。
“只要造出一份,你不是蔣家女兒的真相,相信蔣雲翔也不會如此了。”畢竟蔣雲翔之所以每天等着見夏夏,是因爲覺得夏夏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纔會做出這種行爲,一旦事實證明夏夏不是,事情應該就好辦多了。
“那樣能行,還用得着等到現在。”在上個星期前,權霂離去醫院弄了一份報告,上面清楚的顯示着夏夏和蔣雲翔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結果是如何,現在蔣雲翔還會出現在公司門口,所以很明顯的結果擺在眼前。
“那豈不是賴定你了,無論你是不是,他都打算讓你來個以假亂真?”就算知道夏夏是假的,也給夏夏一個真的是蔣雲翔女兒的身份,類似於捂臉的舉動,當真是無恥了,以權壓人嗎?
沒錯,蔣雲翔好像是有這個打算,哪怕夏夏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也要讓夏夏成爲他的親生女兒,至於他執着的原因,夏夏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這樣了呀。
夏夏一天都要嘆氣八百回。才能讓比爾呢明白她心裡的痛苦,所以現在特別煩惱。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夏夏你要不就接受了吧,蔣家在軍隊很有勢力,在政界更是很多關係,也不錯。”林賢治最終無奈的躺在在沙發上,這都想了一上午了,結果討論出來的結果,都沒什麼實質性,有實質性的都試過了,不管用。
別人就非要夏夏這個女兒了!
“躺着說話不腰疼。”夏夏只能這樣回答一句了,要是她真在乎蔣家那些東西,她老早就解決掉事情了,還用得着現在這幅模樣。
不過說起來特奇怪,蔣家他什麼都不缺,要是想要個女兒,那就去隨便找個孤兒認了也都可以啊,幹嘛非要夏夏一個不可,世界上孤兒可不止夏夏一個人,他總得有個執着的理由吧。
要說夏夏和蔣雲翔相像的地方,其實並沒有多少,血型一樣,長得有那麼三分像,其他的就都沒有了。
夏夏不會做出像這種盲目執着的事情,就單着一點,夏夏就敢斷定百分之五十,蔣雲翔不會是她親生父親了,所以認也好歹是認個親生的,認個不是親生父親的父親,這算個什麼事?
說來說去,關鍵還是在蔣家人身上,或者該說關鍵在白母身上,這一切的事情都源自於她所說的那個故事。
要是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話,白雅薇是不可能知道夏夏親生父親的事情,更不可能用這個理由找上權霂離,於是,接下來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想清楚這一點,夏夏突然就想要找白母問清楚了,她說夏夏的親生父親是個軍人,那麼肯定知道姓什麼叫什麼,是怎麼樣的人,只要從她口中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那麼蔣雲翔是不是夏夏的親生父親不做dna檢測也都能明瞭了。
而一旦白母說是蔣雲翔,夏夏心裡的懷疑就對不上,皆是隻要做了dna檢測就知道白母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似乎這些關鍵的事情都和白母有關係。
她突然說知道夏夏的親生父母是誰,然後透露了信息給夏夏,之後出現了蔣雲翔,再之後就有了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到來,根本來不及給人反應的時間,看着就好像經過算計一樣。
“我覺得,這個事情,我可以再找白雅薇的母親問問,蔣先生一半的可能不會是我父親,所以我如果真的想弄清楚就必須再去找她談談。”不是她想不想弄清楚了,已經是到了她必須去弄清楚這些事的地步,所以夏夏該主動些,而不是一味的處於被動。
“和白雅薇的母親有什麼關係?”林賢治好奇的詢問道,這件事應該和白家沒關係纔對。
“是白伯母將夏夏親生父母的事情告訴夏夏,所以問她最清楚不過。”權霂離將話接過,瞬間明白了夏夏想做什麼事情,她十分清楚,如果她不主動調查,就會被人利用的對象,所以不能坐以待斃了。
如果真的有人說蔣雲翔是她的父親,夏夏已經做好準備,去醫院搞清楚這些事情,這算是破釜沉舟的一步路了。
想通這點,夏夏心裡舒服多了,真相或許就在眼前了,只等待着她去解開迷霧,去尋找真正的答案。
夏夏心裡,其實還有一個假想,一個不太可能的假想,但也是能夠從這些事情中而被懷疑的假想,那是她最不願去證實的,但若是真的走到最後那步,這個假想就會變成真實,而且還是有百分之五十肯定的可能性。
這點是夏夏最害怕去面前的,也是這段時間來夏夏不願去揭穿這件事的原因,真相可能太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