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很害怕,看到阮思雅的眼神時,林夕反而鎮定下來,一旦她有任何粗暴的舉動,都能看見她眼波里的異動。
“浩宇哥是我的,是我的。”
果然阮思雅的眼光驟然一亮,猛然衝過來,作勢要掐林夕的脖子。林夕本分的未動,眼看着阮思雅的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的力氣很大,幾乎是傾盡全力,她口中喃喃的謾罵着,“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林夕沒有掙扎,憋得一臉通紅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緩緩的按動手中的電棒,只聽着輕輕一聲“哧”,阮思雅的身體抽搐着軟下去。沒對這樣一個沒有血性的人,她再也仁慈不起來,狠狠的踢了兩腳,才把衣服拉得更凌亂些,然後衝了出去,“救命,救命!”
阮斌看着林夕脖子上的紅痕,只覺得眼睛有點澀,慌忙背過身去。王煥之大駭之下感嘆幸好林夕帶着電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對阮思雅被打也便不再計較。
林夕扶着欄杆好一會兒才把氣喘均勻,“你們找醫生治她吧,我治不了。”
“林夕,她反抗就證明她認得你,知道自己恨你,你再一兩次也許就好了。”王麗娜拉着林夕的一角哀求,她其實見不得林夕用電棒打阮思雅,即使只是輕輕觸一下,可她也沒辦法看着阮思雅這樣渾渾噩噩。
“也許隔個三五個星期,她自己就好了呢?”林夕拉開她的手,看看自己的肚子,“我現在的身體,折騰不起。”
“阮林夕,你不就是想母憑子貴嫁入禇家嗎?不管你有沒有孩子,我們都可以讓你嫁入禇家,我明天就對外宣佈,即將和褚浩宇訂婚的人是你。”看林夕果斷的離開,王麗娜只能忍痛割愛。她不是沒想過找個穩妥的醫院或者請人到家裡治療阮思雅,但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藥物,沒有一樣對人體是有益的,很多時候,很多人原本只是一點問題,治着治着就真的瘋掉了。當然,有錢人的成功例子很多,但她不能接受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別人當成精神病治療,即使是暫時的也不可以。
林夕的腳步頓了頓,扭頭看着王麗娜冷笑,“不管我有沒有孩子,我都有辦法讓褚浩宇和阮思雅分開。不要以爲你有多了不起,我要的你給得起嗎?”
一直在忍耐阮林夕,一直對她的要求儘量滿足,王麗娜惱羞成怒,“給不起,我們王家有什麼給不起的?”
“好,我媽咪一身的夢想就是嫁到阮家,現在人死了,你有本事就讓她的牌位進門!”
“進就進。”王麗娜血氣從上頭,話出口才驚覺這事有多荒唐,“你敢陰我?”
“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林夕拉了拉衣領,露出脖頸上的紅痕,“我從小就明白,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也是付出代價的。”
“你是回來報仇的?你是回來報仇的!”得不到林夕的迴應,王麗娜將盛怒的目光轉移到阮斌身上,“我就說她是回來收賬的,你不信,害思雅的就是她!”
若不是王煥之拉着,王麗娜應該已經和阮斌扭打在一起。目的已經達到,林夕安靜的回了房間,換上一件高領的毛衣出門。
“看看你們,還嫌不夠丟人?幾十歲的人了,讓個孩子挑唆得自亂陣腳,像什麼樣子。”王煥之將這對失去理智的父母安置在沙發上,然後開始發號施令,“且不管她到底想幹什麼,你們再繼續這樣下去,這個家就散了。”
“爸,你說現在怎麼辦?你一定要救救思雅啊!”一到阮思雅的問題,王麗娜就沒了主意,尤其是現在有老頭子罩着。
“我讓軍醫來看看吧!”人都有軟肋,只要抓住林夕的軟肋就有辦法讓她就範,她的軟肋一個是何詠思,死了;一個是瀚宇,偏和阮斌結盟了。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分明就是算計好一切,就等着好戲開鑼。
王麗娜緊張的抓着王煥之的手,緊張萬分,“不行,不行,思雅不是瘋子。爸,思雅真的不是瘋子。”
“我明白,爸明白的。”王煥之拍着王麗娜的手,當年他的妻子,也就是王麗娜的母親,只是因爲小病去醫院,誰知道被對手設計下藥弄成了精神病,這件事給王家所有人都烙上心裡陰影,尤其是年幼的王麗娜,“我只找人來看看思雅,保證確保她的安全,好不好?”
“就看看?只看看,不打針不吃藥,好嗎?”
王麗娜的聲音期期艾艾的,樣子不但溫順還有點小委屈,看得阮斌的眼眶發熱,這都是當年種下的惡果,現在都報應了。他想起林夕的話,心裡更是不忍。他當年和何詠思是那麼情投意合,雖然面對王家權勢的誘惑他也沒有動搖,可偏偏不小心被王麗娜下藥,還懷上孩子。如果他當年就知道何詠思懷着林夕,他也許不會走得那麼決絕,也不至於讓他們這麼多年過得那麼辛苦。說到底是他虧欠這對母女的,尤其是比較林夕的懂事和阮思雅的跋扈,他年紀大了,只想要個安穩的生活,父慈子孝,兒孫滿堂……
“既然她要迎牌位,那就讓她擺個牌位進來吧,在閣樓開間屋子專門放置。”
“你做夢,這都什麼年代,還迎牌位?”王麗娜面對王煥之和麪對阮斌完全是兩種態度,“讓她進阮家,是不是也一直是你的心願啊?”
見阮斌不語,她越發胡思亂想起來,“說,是不是你們合謀的?是不是你們合謀害我的寶貝女兒的?”
年輕時候的所謂愛情,早已經被現實磨平棱角,王麗娜這二十幾年一直懷着怨懟,唯一真正愛的只剩阮思雅。
“你瘋了,思雅也是我女兒。”見她撲過來,阮斌忙閃身躲開。
王麗娜撲了個空,摔在沙發上,捶打着沙發大哭起來。
“爸,這些年我沒有半點不規矩的行爲,林夕的出現相信我也跟你解釋得很清楚,這就是你女兒現在的樣子,也是她這二十幾年來的樣子,我承認我有責任,但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這是阮斌第一次這樣跟王煥之說話,二十幾年來第一次下定決心挺起脊樑,“我做了我能做的,至於最後怎麼決定,還是聽你的。我今天還有個聚會,就先出去了。”
見他真的要拍**走人,王麗娜跳腳咒罵起來,“阮斌,你這個殺千刀的……”
下人們都躲在暗處,看着這場鬧劇。
“你今天心情很好?”從到阮家接她到這個花咖看書,林夕臉上始終都掛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岑家棟心曠神怡。
“不好,差點就死了。”林夕翻着手中的書頁,連頭也沒擡,只是騰出手把毛衣領拉了一下,“喏,剛纔差點就死掉了。”
林夕的皮膚白,那紅色的勒痕扎眼得緊,岑家棟心裡一慌,差點打翻手邊的水杯,瞧瞧四周都是人,才壓低聲音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阮思雅掐的,你要不要幫我報仇?”林夕放下書,喝了口桌上的檸檬水,朝他挑挑眉,“她說她要殺了我。”
岑家棟看着她輕描淡寫的樣子,皺起眉頭,“要不,你先搬到我家住一段時間,我請個保姆照顧你?”
“我要是不住阮家,可以回自己家住,何必要去你家,那是引狼入室好不好?”
“誰是狼?”岑家棟看着林夕眨眨眼,“嗯,既然是我家,那就是你是狼,不過不要緊,我不怕狼,尤其是你這種美麗的母狼,來吧,comebaby!”
看着岑家棟一臉陶醉,擺出那個敞開懷抱任人**的姿勢,阮林夕一口檸檬水噴在他臉上,“醒醒吧!我可不是那些招手一大把的花癡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