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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仇深似海的封先生

第9章 仇深似海的封先生

遇冬猛然受到驚嚇,徹底酒醒,脖子被捏得生疼。這不是夢,是此刻真真實實正在發生的事。

那人的手冰涼有力,每個指節都毫不憐惜。

她的尖叫在喉裡輾轉,發出沙沙的驚恐之聲,手腳毫無意義地掙扎。眼睛適應了黑暗,鼻端被一種清冽且帶着淡淡消毒水味的氣息充盈着。

黑暗中,四目相對。他的兇狠,她的驚慌。

他狼一般的眼睛閃着毒光,像一柄尖刀深深插進她的胸口,令她疼痛窒息,。

遇冬覺得自己快死了,全身無力,漸漸手腳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知道這是誰,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知道這是誰了。

封先生!好似跟她前世就仇深似海的封先生!

她徹底放棄反抗,甚至連掙扎都不再,只是睜大了眼睛驚恐又慌亂地看着對方,想不出什麼時候得罪過這男人。

她聞到了一種叫恨的濃烈氣味……否則不會是他那種深惡痛絕的眼神。

遇冬雙腳離地,被封先生捏着喉嚨提拎起來。她在他手中,像一隻被拔了毛正待下鍋的獵物。出氣多,入氣少,她的臉漸漸赤紅,瞳孔渙散。

眼前模糊,徹底被黑暗籠罩。她的鼻子也聞不到任何東西,意識漸漸飄離了身體。

封先生驟然放手,遇冬重重倒在牀上。下一秒,他撲上來……她已經無力反抗,一動不動,任他擺佈。

時間就那麼凝固在他和她的身上,安然靜謐,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剛纔那樣驚悚的一幕。

月光灑得一地銀白,黑暗中的光線變得柔和而神秘。

封先生高大的身軀匍匐着,固執又悲傷地趴在她的胸口,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地趴着,努力去聽她的心跳。

怦怦!怦怦怦!應該是這個節奏!又或是怦怦怦怦怦,怦!這女人的心跳一向亂七八糟,沒有規律。卻是猛地一驚,她死了?她死了!

沒有心跳,手腳冰涼。她被他掐死了?封先生慌了,手心冒汗,暗夜裡聲音沙沙的,少了幾分白日的冷酷,“喂!起來!喂!”

遇冬不動,像個破布娃娃般軟在他的手裡,垂頭耷腦。

封先生更加提高了幾個分貝,“喂!不要裝!你起來……”方想起什麼,矯健如豹子般拍亮房間的燈,看見她長髮散亂,有幾縷遮在蒼白的臉上,嘴脣發烏髮青。

封先生目光幽沉,迅速撥了個電話,“喂,我是封硝!把車上的急救醫藥箱拿上來,要快!”

……

半小時後,遇冬微微睜開眼睛,被光線刺得又趕緊閉上。剛一閉眼,心裡打個激靈,立刻又睜開了。

她看見封先生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線條冷硬,五官鋒利,如刀削筆裁的藝術作品。他的眼睛深邃幽暗得讓人完全看不懂,彷彿盛載着無窮無盡的恨……以及悲傷。

遇冬的嘴角努力揚起一個不屑的弧度,聲音極致微弱,“我還沒被你掐死?”

他沒有一點愧疚,回以一個冷漠的表情,“我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反之,也一樣。”

反之,也一樣。要你死,你就得死。遇冬笑起來,這男人當自己是誰?喉裡的笑聲沙沙響,無盡諷刺。她想要再說更多難聽的話,已經不能夠。累了,太累了……眼睛閉上,又昏昏沉沉睡去。

遇冬再次醒來,已經見不到封先生。

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她翻身下牀,踉蹌着奔向洗手間,好一頓梳洗,都覺得身上還是有一股濃烈的酒味兒。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又瘦了。下巴尖尖的,不用整容,自動瘦成了椎子臉。皮膚臘黃,毫無光澤。

遇冬用清水拍在臉上,從鏡中的自己眼裡,看到了生活的絕望。

她急切渴望一份好工作,來解決現有困境。可是心裡清楚,就算能進市電視臺也無法迅速脫困。媽媽的醫藥費單子還在那擺着,每天數字都在不斷變化……

就算那麼小的一個肥皂泡希望,也很快破滅了。遇冬接到同寢室好友簡心微的電話,說市電視臺錄取名單下來了,她倆都落選,只有方笙進了。

“方笙?不會吧?”遇冬聽得一愣。

“沒想到吧。”簡心微壓低聲音,“我聽說,她被市電視臺的哪個領導睡了,這是報酬。”

“……”遇冬一時消化不了,“心微,這種事你別瞎說。”

“不信算了。本來我以爲最有希望的是你,畢竟,在同期班裡,你條件是最好的。再說,你們家明俊歐巴也在市電視臺,這不是現成的關係?”

“別提了。”遇冬撫着額頭,“你不是還有退路嗎?ue電臺怎樣,有消息嗎?”

“我正要說,ue電臺倒是錄取我了。那邊缺人……遇冬,要不你跟我一塊得了,咱倆還有伴。”簡心微一想到自己一個人去荊凡市就心慌,“你老家不是荊凡嗎?那兒離e市也近。你要願意,我幫你活動活動。”

遇冬一時拿不定主意,“心微,你讓我想想。”她負擔太重,去荊凡工作,就意味着要把媽媽扔在醫院裡。她捨不得。

簡心微忽然問,“咦,遇冬,你聲音怎麼了,啞成這樣?”

“快廢了。我缺錢,昨晚爲了錢喝酒,快把自己搞死了。”遇冬想起昨晚九死一生,咬牙切齒。

“你不是不喝酒嘛,一喝酒就斷片兒,怎麼,克服了?”簡心微想起個事兒來,“你要是現在能喝酒,身體又還受得了,乾脆……”

夜晚的紫冠亭,e市最大的娛樂場所,燈紅酒綠,奼紫嫣紅。

遇冬穿着綠色緊身短裙,露出均勻的長腿,腳上配一雙露趾短靴,在人羣中晃盪。

簡心微近三個月一直在這兒推銷酒水賺錢。她性格開朗,又能喝,收入還不錯。今天她跟朋友晚上出去玩,想到遇冬缺錢,就臨時讓替一下。

遇冬今晚運氣不錯,銷出去不少酒。

不過她也夠嗆,喝完酒就跑去廁所吐,現在幾乎虛脫了。

醫院跟催命鬼似的,今天已經斷了一部分媽媽的用藥,她不拼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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