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對她確實不知道怎麼交代。秦歌冷冷的看着秦妙兒,腦中飛速的轉着,就算是想不到辦法。她也要努力想,起碼就算不能成功翻盤也要拖着秦妙兒下水不能讓她就這麼欺負了自己還站在自己頭上耀武揚威。
上天有時候安排的事情就是這麼巧。秦歌這裡費心想這些的時候,外面竟然響起了敲門聲。
秦穆陽臉色一沉:“進來。”
接着就見陳經理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拿着一張紙,臉上也是喜氣洋洋。
“總裁,李總那邊的合同傳真過來了。秦小姐真是厲害,剛來一天就順利簽上了這麼大的訂單。”
陳經理這話明顯有些恭維,那目光飄向秦歌,更加諂媚。
不過秦歌沒工夫理會他的諂媚。她被他的話說懵了。那訂單回來了?怎麼可能,那個死胖子臨走的時候分明恨她恨的要死,他怎麼可能突然大發了善心把那訂單又下給她?
這裡面……秦歌的腦中突然冒出一個人影來。沐雲帆。是他安排的嗎?可關鍵是,他有那個能量嗎?該不會又把那個死胖子打了一頓威脅他的吧?
亂七八糟的想着這些,就聽旁邊秦妙兒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怎麼可能?”
她立即伸手從陳經理手中奪過了訂單,一目十行的掃下去,小臉瞬間煞白,眼中也充滿了恨意。
“這……這不可能。”
她叫着,陳經理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疑惑的看着秦妙兒。
“妙兒,拿來我看看。”秦穆陽發話,秦妙兒走上前把合同遞上去。
看着合同,秦穆陽臉上也現出了一抹疑問。但是這合同是真的,上面蓋着李總那邊的鋼印。這絕不會有問題的。
這時候,秦歌裝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掏出手機,上面是一條短信。
“合同已傳真過去,放心。”
署名:沐雲帆。
她的心狠狠的顫了一把。她猜的都是對的。這件事果然是沐雲帆乾的。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在欺負了她之後又來替她做了這件事?他是想贖罪?
不管那男人到底是什麼心思,總之今天他幫了她一個大忙。貞雜序巴。
秦歌的心莫名的安定了。擡眸看看秦妙兒氣的扭曲的面龐,她笑了笑:“秦副經理,現在還需要我交代什麼嗎?這個訂單就是最好的交代。”
“你……秦歌,你到底耍了什麼手段纔拿到訂單的?昨天晚上李總明明跟我發了一通脾氣說……”
“說什麼?”秦歌輕笑的打斷她的話:“說你辦事不利?說以後都不要跟你合作了?姐姐,這人與人是不同的,你辦不好的事情不一定別人就辦不好不是嗎?”
秦歌的臉上揚起自信滿滿的淺笑,雙眸閃着晶瑩的波光,氣的秦妙兒咬牙切齒的瞪着她。心裡萬千的火氣沒地撒。
沒話抵秦歌,她只好求助於秦穆陽:“爸。你看她。不就籤個訂單嗎?囂張成這樣。”
“好了。”秦穆陽冷喝一聲,隨後揮揮手讓陳經理先出去。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二個女兒鬧不和讓外人看到了總不光彩。
當辦公室只剩下他們自家人的時候,秦穆陽纔看向秦歌:“小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訂單沒簽成嗎?李總爲什麼又改主意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他現在對秦歌是處處提防,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他都要仔細盤問絕不能讓有些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在他眼皮子下面偷偷的發生。
秦歌也知道她的父親不信任她。更加提防着她。所以,她更沒必要把沐雲帆的事情說出來。想了想,她只是淡淡道:“我從來沒有說過訂單沒簽成。是你們迫不急待的認爲沒簽成的。”
這是實話,她從來沒有說過訂單沒簽成這樣的話。現在這麼一說倒也把秦穆陽抵的無話可說。
“妙兒!”秦穆陽目光轉向秦妙兒,表情明顯不悅。“你說,不是你跟我說李總髮了一頓脾氣,說以後所有的訂單都取消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秦妙兒語塞,她哪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本來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爲什麼會出現這種變故?
都是這個死丫頭,夠狡猾的,一定是她,是她背地裡耍什麼詐……
思及此,秦妙兒轉衝着秦歌吼起來:“秦歌,你說,你是不是給了李總什麼好處,讓他故意跟我演戲?”
“好處?我能給他什麼好處?他喜歡的可是女人,我總不能把自己給他吧?我做不到,不像你。”
秦歌輕笑的揶揄,秦妙兒臉漲成了豬肝色,她剛想回罵,就聽秦穆陽冷叱了一聲:“夠了,都住嘴。”
秦穆陽的眉擰成了川字型,一臉的陰寒。秦歌並不想在這裡多看這二人的表演,立即接上了一句:“爸,沒事我先走了。這個訂單我拿回去,上面還需要簽字。”
她走到秦穆陽跟前,從他手裡接過了李總的合同,轉身朝秦妙兒一笑,挺胸直背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秦歌纔算鬆了一口氣,看看手上蓋着鋼印的訂單,又想想手機上收到的那個短信,她的心情有些亂。
未眠夜長夢多,她趕緊把這個訂單簽字回傳了過去。這樣一來合同就算是正式生效了。
這件事總算過去了。做完了這些,秦歌靠在座椅上深呼吸了一口,精神暫時鬆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她纔看見秦妙兒走進辦公室,秦妙兒的臉色很陰,大概是受了秦穆陽的批評情緒很糟糕。秦妙兒怎麼樣,秦歌懶得理會。就算是受到了秦穆陽的責難,那也都是她自己自找的不是嗎?
好在,這一天到結束,秦妙兒都沒再來尋釁滋事。她們雖然同處一個大辦公室,這一個下午卻也算相安無事。
下了班,秦歌哪也沒去直接回了家。昨晚上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情緒稍稍一鬆,她就覺得自己疲憊極了。
那種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綿軟乏力,而是心裡的累。有些事有些人她本不願意想,可是他們又偏偏爭先恐後的吧迸出來,讓她不想都難。
她翻出了沐雲帆給她發的那條信息。盯着看了幾分鐘之久,隨後連帶着沐雲帆的號碼一起刪除掉。
最後她把手機丟在一邊,把自己埋到牀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不要再想這些。
第二天,秦歌照常上班,本來她以爲李總訂單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僅僅在上班之前去了一次茶水間她就知道這件事遠沒有結束。
早上剛來,她想給自己泡杯咖啡提提精神,便端着杯子去了位於走廊盡頭的茶水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有人說話。
“哎,你聽說了沒有?那個秦歌,據說前天晚上跟大唐國際那個李總他們二個在酒店呆了一夜呢。真厲害,這是不是豪門千金膽子都大些?我聽說她可剛畢業不久,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子都敢這麼幹,真是……”
另一人接道:“什麼膽子大?她們那些人本來就不把那個放在心上。說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其實都不知道跟多少人上牀了。她跟那些賣肉的沒什麼區別。”
“也是,那李總可是出了名的好色,能從他手上拿到訂單,肯定是幹了那事的。”
“恩,就是。其實她根本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會跟男人上牀嘛。算什麼呢,哼!”
二人說着還笑起來,一人端了一個水杯從茶水間出來正好撞上秦歌,二人都嚇了一跳,其中一個手一抖杯子裡的熱水濺出來燙的她哎吆一聲怪叫。
這二人沒敢看秦歌一眼,悶頭飛也似的逃走了。秦歌緊緊的捏着杯子,追着這二人的背影,腦中翻騰着剛剛她們的對話。
流言,這就是可怕的流言。你明明什麼都沒做,明明是個受害者,可是那些流言還是如洪水一樣很快的就把她給淹沒了。
可是,這流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他們見客戶的事情只有陳經理,自己還有秦妙兒三人知道。再有就是那個李總。自己當然不會說自己的流言蜚語,李總也不至於跑到秦氏來散播謠言。陳經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平時做事中規中矩,跟自己也沒什麼不對盤的地方,他似乎沒有理由要故意這麼說。再說了,後來酒店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更不可能是他。
那麼,就只能是秦妙兒了。
秦妙兒,她一定是見自己最後成功的取得了訂單,心裡怨憤,便把這樣得謠言散播出去,這年頭流言傳播的比風還快。不要一天的功夫,全公司上下都會認定她秦歌是個靠身體拿訂單的女人。員工們看不起她,股東們也會說她帶壞了公司風氣,給公司造成了不利影響。
這真是防的了她這手,沒提防她那一手,秦妙兒這女人的毒計一環接一環,就等着把她給套死。
不,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就這麼衝到秦妙兒跟前跟她對峙她肯定不會承認,而且,自己還有賊喊捉賊的嫌疑。這一條行不通,那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