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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機會留在她身邊嗎?

他還有機會留在她身邊嗎?

可是現在的她爲什麼在這個女人面前做不到自若?

“現在可以跟我過去了嗎?”女人對她沒有表露感激的態度並不在意,徑直問。

“是昊浩天叫你這樣做?”夏雪惜擡頭看她。

“不是。”女人坦然搖頭,“我答應過昊浩天,絕不傷害你,正因爲這樣,所以纔會有我的到來。”

“到底是誰要我過去?”問出了心底的疑惑,自從出現在美國過後,太多的問題鋪在心底,解不開。

“一會,你就會知道。”

“……好。”思忖半晌,夏雪惜終是點頭。

在這段日子以來,她的確感受到了昊浩天的不一般,儘管昊浩天在極力掩蓋,儘管自己的情緒一直處於極度的不穩之中,然而這中間發生的事,她其實是不多不少也有一點記憶。

可她沒有親自開口問他,因爲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告訴她,既然他不會告訴她,那她爲什麼要將自己知道的內容透露,讓他再花盡心機地掩蓋?

如果不懂得昊浩天就是浩天哥哥時,她或者會以爲這是昊浩天的另一次算計,可是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她知道,他不會再算計自己了。

伸手撫上脖子上的吊墜,夏雪惜的眼底漾開了一絲漣漪。

而這絲漣漪也落入女人的眼中,她小幅度地眨動眼瞼,當再度睜開之際,眼底的情緒早已消失不見。

…………

……

某大型倉庫

偌大空間裡,有着一羣人。

只見在正中央的位置分別跪着三人,而在他們的四周,有七八個人在團團地圍着。

倉庫大門被嘩啦啦地拉開了,陽光從大門之處透入,撒了一地的光暈,在光的投射下,有一抹傾長的身影緩慢踏入。

跪在正中央的三人均眯起了眼,神色憤然地瞪着步入的人影。

“黑狼的正主兒,如有怠慢之處,敬請原諒。”慵懶的聲線夾着輕佻的邪氣,在室內漾開。

原本跪着的三人神情激動,肢體間更是憤然欲起,卻被周圍的人上前按住而無法動彈,唯有目光銳利地憤然瞪向正在接近他們的人影。

“怎麼這麼心急,既然來了這裡,你們應該也知道不可能可以逃得出去。”慵懶的聲線絲毫沒有變調,反倒更加愜意,直至,他停在雙目大睜的他們身前,俯身,湊近其中一人,低着聲問,“這種滋味,好受嗎?”

低幽的聲線這刻沒了愜意的意味,也沒了慵懶的味道,幽深低迴得讓圍在四周的人均是禁不住輕微一顫。

“卑鄙!”距離人影最遠的弗裡達大罵出聲,目光更是如炬般射向他。

“卑鄙?”人影挑眉,目光徑由身前的人轉至弗裡達的身上,“這不是你們常用的技倆?還是,在自己被迫嘗回這滋味時,令你難以忍受了?”

“放屁!”弗裡達大嗤,目光更是鄙夷地掃向他。

“呵……”極低的笑聲從人影的口中溢出,他黑亮的眸光下,盪漾的全然是諷刺的笑意,“有傲氣是好事,只希望你能維持到最後。”

“放了他。”一旁,被迫跪在地面的薇安掙扎出聲,朝人影吼道。

人影絲毫沒有因她的無禮而大怒,反倒輕笑着出聲,“你是在求我?還是命令我?”

慵懶的笑意彷彿有着雲淡風輕之感,卻又夾着幽深的聲線,讓人悚然一驚。

薇安雙眼微縮,但畢竟在黑道上打滾多年,只幾秒過後,便重新穩住情緒,看着他道:“黑狼已經不再存在,翔東也因爲你們從中破壞而聲譽大跌,股價狂拋,現在我相信你們手頭上已經持有翔東的大部份股份,這樣,就算你放過他,也不會造成什麼威脅。”

“想不到呀,黑狼的薇安也會求人,不過……”嘆息着感嘆,人影狀若稀奇地搖頭,可下一秒,他停下了所有的舉動,“你在對付其它人的時候,有想過放別人一馬嗎?”

薇安一怔,隨即臉色發白。

“沒有吧,你們的宗旨永遠是趕盡殺絕,不留活口。”諷刺地笑着,人影望向薇安的眼神有着刺骨的笑意,“所以,你憑什麼要我放過你們。”

悚然的氛圍,壓抑得在場的衆人均呼吸一窒。

突然,一抹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這壓抑的靜默,“你還不夠資格決定我們接下來的命運。”

一直沉默不語的傑西,冷冷擡起了眼眸,視線傲然地睨着一旁的人影。

人影低笑出聲,幽深的笑意裡,帶着極度的趣味和令人難以忽略的譏諷,在他們身旁迴響。

“黑狼的正主兒,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資格決定你們接下來的命運,你會怎麼樣?”

“不可能!”傑西擡頭,目光炯然地回視着他。

“是嗎?”人影像是毫不在意,伸手掏出衣兜裡的手槍,他漫不經心地細細撫摸。

就在衆人屏息之際,一聲尖銳的痛呼聲傳出,緊接着,濃重的呼吸聲清晰地在半空蕩漾。

只見跪在正中央的薇安突然攤倒在地,這刻她緊咬雙脣,臉色發白,而她的小腳上,赫然流着滾滾的血跡。

“你!!”傑西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眼底下閃動的全然憤慨的光澤。

“怎樣,信了麼?”人影笑出聲,黑亮的眼底下,懸浮着的全是刺骨的笑意。

“你這隻赤焰的走狗!!”弗裡達怒罵出聲,目光更是憤然地射向他。

人影不在意地笑着,脣邊那漸深的弧度卻透出令人悚然的冷冽笑意,“如果我是狗,那你們便豬狗不如。”

“你放屁!”弗裡達瞪大了眼,口吻更是惡劣得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不是嗎?”人影彷彿不在意地向前走了一步。

只聞一聲更尖銳的痛呼聲響起,緊接着,跪在薇安身邊的弗裡達憤然欲起,口中更是大罵出聲,“無恥小人。”

人影沒有迴應弗裡達劇烈的情緒,反倒傾下了身,笑着一張更深邃的臉,湊向薇安,“痛嗎?”

低幽的語氣夾着極輕的氣息,吹拂在薇安蒼白失色的臉上,,她抖動着一張仍舊保持着清麗的面容,那原本塗着豔紅脣膏的雙脣,這刻透出了失色的蒼白,並不住地發着顫。

“不痛?”更低幽的聲音自人影口中吐出,他眼中閃過銳利的寒芒,隨即踩在她傷口的腳更是用力一踐。

“啊!!!”更尖銳的聲音從薇安的口中發出,她痛得渾身顫抖,而那張被精心描繪過的面容,不斷地流躺着密密的冷汗。

“放開她!”弗裡達大吼出聲,身子在別人的壓制下被迫壓在原地,不能動彈。

“這樣就受不了了?”極輕的口吻從人影口中吐出,他完全漠視一旁劇烈掙扎的弗裡達,只一心注視着眼前這張該死的臉上。“如果我告訴你,這痛苦,現在才正式開始,你會怎樣?”

“你這個卑鄙小人,趕快放開她。”弗裡達被按在地上狂亂掙扎,朝他怒吼。

人影不爲所動,踩在她腳上的腿更加用力,看着她因而冷汗直冒,脣色發抖之際,加深了脣邊的笑意。

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掌聲,緊接着是四周恭敬的叫喚。

“旭爺。”

無數的叫喚中,人影慢慢直起身,轉向他們走來的方向。可當他對上前來的人的那一刻,他目光一凝,隨後劇烈收縮。

只看到睿勝旭的身後帶着一羣人進來,而那個停在門口的熟悉身影,除卻了她,還會有誰?!

脣邊的笑意驀地一凝,他眼中閃動着劇烈的色彩,握着槍支的手驟然收緊。

她……終於還是知道了。

也是!這事並不是他可以輕易隱藏一輩子的。

脣邊的弧度變得苦澀,他擡高了眸光,看着對面的她臉色蒼白,眼神劇閃地望着自己,他還是忍不住側開了視線。

往後,

這樣黑暗污穢的他,還能若無其事地逗留嗎?

而她,又可以接受血染雙手的他嗎?

脣邊的笑變得蒼白而無力,其實這答案早就在他的心底,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罷了。

只要她不知道,那他仍有機會留在她的身邊,看着她,保護她。

可是……現在什麼也沒了!

就連殘留在她心底美好的形象,也一剎那被摔得粉碎,變得破碎不堪。

他給她的,就只有滿目的血腥,其它的什麼也不剩。

昊浩天轉開了目光,原本澀然的眼神,這刻變得冷邃。

旭爺,爲什麼你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計劃,爲什麼你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推向危險的邊緣?

今天的一切,再加上之前所有的舉動,令他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旭爺,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他之前可以忽視睿勝旭的舉動,那是因爲睿勝旭曾將奄奄一息的他救起,面對睿勝旭的救命之恩,他可以選擇忽視睿勝旭一路以來對他的異樣。

可是如今,睿勝旭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生命裡最珍貴的人推向這種田地,他真的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曾經說過,任何事他都不會在意,包括了自己的性命。可現在在有她的世界,他不會允許自己倒下,他要照顧她,就算是隔着再遠的距離,他也會將她保護得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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