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也能想到。若若就算是對你沒有了感情,她也沒必要那樣做。我認爲這件事,就是很蹊蹺。”
羅濤苦笑,“我也是這樣判斷的。可是她親口承認就是她叫人來的。我有什麼辦法。”
我也相信羅濤不是那種糊塗的人。他也絕對不會爲表象所矇蔽。他如此絕望,竟然大病一場,可見這事對他有多大的打擊。
這真是可能理解。苦苦找尋一個人多年,甚至花巨資在各種媒體上打廣告。終於找到了,卻發現這個人要嫁給別人。而且這個人還要絕決地要把他投入監獄,這真是太殘忍。
那個信仰崩塌式的絕望,足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叫人生不如死。
“羅濤,你爲了若若,竟然傷心得大病。可見你一直深愛着。在這個愛情都成了快餐的時代,這太難了,所以我不希望你輕易放棄。既然都堅持了那麼多年了,爲什麼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呢?萬一就是因爲再堅持一下,就峰迴路轉了呢?”
“可是,我該怎麼堅持?你也知道,爲了找她,我鬧出多大的動靜。可她呢,根本不主動迴應。突然出現,卻是要和好朋友的老公結婚,並且絕決地說,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我。你說,讓我怎麼堅持?”
“那你調查過她的背景嗎?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什麼來路?她當初爲什麼要和你分開?”
“查不到細節,要是能查到,我早就查了。我只知道,她來自京城。”羅濤說。
“羅濤,我有一個設想。一直在腦子裡醞釀,我說給你聽?”
“好,你說。”
“周惜的別墅,應該是準備給申俊的婚房,我去過那裡,那裡的傭人叫我‘高小姐’,所以她應該叫高若若,然後你現在又說她來自京城,讓我聯想到另一個也來自京城的人。”
“高峻明?”羅濤說。
“對。我在想,若若和高峻明是不是有某種聯繫?她要和申俊結婚,是不是就是爲了宋申兩家的財產?”
羅濤想了想,“我還真沒從這個方向想過。如果真是這樣。那有些事,倒也可以解釋得清了。可是如果她和高峻明有關係,那會是什麼樣的關係?一定不是簡單的爲高峻明做事那麼簡單,如果只是高峻明的一個辦事員。那高峻明也不會讓她嫁給申俊。”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高峻明的女兒或者親戚,要麼就是……”
我沒有說下去。不忍心說。
像高峻明那樣的地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在身邊,以一種說不清楚的關係各取所需,是很普遍的。
若若會不會是那種,誰也不敢保證。當然,我希望不是。不然對羅濤就太過殘忍了。
如果真是那種關係,那她和申俊結婚,要的就只是一個法律上的夫妻身份。然後由她來控制申俊,控制新陽光和宋城家集團公司。
“不是,她不是那樣的人。”羅濤堅決地說。
“你看,你內心還是喜歡她的。不然你也不會爲她辯解。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輕易絕望。這件事有諸多蹊蹺之處。不管現在看起來有多麼殘酷,那也應該等到把所有事情調查清楚再下決論,是嗎?”
羅濤眼裡閃過一絲希望,“好,那我就再堅持一下。”
……
回到錦城時,已是中午。
不接手公司的時候了,整個人閒得無聊。一但接手,整個人就會被公司給綁架,像陀螺一樣的就轉了起來。根本沒法停下來。
而這些繁雜的事務,還是經過下面層層處理,層層篩選,然後報到我這裡來的,必須經過我簽字或者表態的事務。只要一天不處理,桌上的文件就會堆起來。
每一個CEO的工作量都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公司小的,很忙,因爲員工少,很多事都得親爲。公司大了,一樣很忙,因爲業務量大了,事務也多了。所以每一個CEO幾乎都是在不停轉動的,那些偶像劇裡每天什麼事也不用做,只負責撩妹耍酷的霸道總裁,其實真的不存在。
至少我所認識的總裁級別的領導者,每天的時間,都是精確利用到分鐘的。需要預約,不是裝高冷,是真的很忙很忙。因爲開始上班那一刻,助理就已經給你安排了整天的行程,如果突然要見客人,那會打亂行程,所以必須要預約。
當然了,預約這個程序也確實能擋住很多不想見,或者是沒必要見的客人。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事處理完。然後趕回家。
蟬姐告訴我,周惜給盧卡斯找了家庭教師,正在上課。
這樣也好,在沒有正式確定安全之前,讓盧卡斯在家先學習,也是不錯的選擇。周惜自己是搞教育的,她的人脈自然可以找得最好的老師來教盧卡斯。這一點我是很放心的。
我來到後院,老唐正在小心的修剪草坪。我讓他不要幹這些粗活,但他閒不住,說是總得找點事來做,不然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白吃白喝的廢物。
“老唐,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我這邊有事,想見一下葉思哲。但我不能直接去京城,我想讓她過來。可是呢,她又不一定肯過來,我想騙她過來,不知你同不同意?”
“念小姐是什麼主意,可以直接說。”老唐說。
“我想謊稱你重病,讓她到錦城來探望,你看如何?”
“行。”老唐一口就答應了,“也可以試試,我這個父親在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地位。”
……
還好,葉思哲沒有讓我們失望,她還是來了。
老唐身體也確實有些小疾需要處理,所以也不算是太過欺騙她。她匆匆在醫院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然後我們在一家相對偏僻的咖啡廳裡見了面。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直接質問我,“你不說,我們可以合作,然後你把我變成有錢人嗎?你爲什麼說話不算數?”
她態度很不好,但我得忍着。
“我沒有說話不算數,是我自己這邊出麻煩了。我被迫離開,到國外住了幾個月。我也是沒有辦法。但我們的約定還在,我還是可以幫到你。”
“好,那你現在回來了,你準備怎麼幫我?”
“這個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得到的。我們需要時間。你現在在高峻明那邊,混得怎樣了?”
“還行,特別核心的機密,我肯定是夠不着的。但一些普通的事務,我會替他做。”
“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和他睡過嗎?”
葉思哲倒也沒有生氣,也回答得很爽快,“沒有。他在這方面,很自律。而且他年紀也大了,對那方面的需求,恐怕也減少了。”
我點了點頭。“那就好。所以你只是單純地替他辦事。那也有其他的女人嗎?年輕貌美的那種。”
“這我不知道。你今天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你肯定不是隨意問的,一定有某種原因。”
“好,那我就直接說了。高峻明的家庭成員,你都見過嗎?”
“沒有。”葉思哲簡單地回答,“他的這個級別,家庭成員對外保密是很正常的。我們所有爲他辦事的人,都沒有見過他的家人。”
我多少有些失望,如果是這樣,那從她這裡,我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那我要如何才能見到他的家人?有沒有辦法?”
“怎麼,你要綁架高峻明的家人?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你做不成的。”
我笑了笑,“你想多了,你看我是那種會綁架別人的人嗎,人家不綁我就燒高香了。我就只單純地想知道高峻明的家庭構成而已。”